第三章 当上村长媳妇的弟弟
海东摸到村长家的时候,心里面还一个劲打鼓。生怕他家的大狼狗扑上来,把他咬死。虎村长家的大狗是很凶恶的,知道护主,几乎是见人就吠。而且还有一样好处,那狗只要见到了乡干部,不但不吠,反而冲着乡干部摇头摆尾,好不讨喜,把一众乡干部逗得直乐。
这小鬼头一直摸到了村长家的浴室后面,摇着尾巴出来散步的大狗只是看了他一眼,非但没有呲牙来咬,反而冲着他摇尾巴,嘴巴大张着,流出口涎来。海东顿时松一口气,暗道你这畜牲还算有良心,家里的肉骨头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巴巴地喂了你七八天。嗯,不错,乖一点,还有骨头吃哦。
大狗好像听到了海东的心里话,只当什么都没看到,摇着尾巴进屋去了。小海东壮了壮胆,猫腰蹲在浴室的门口。一者这个位置相当靠近村长两口子的卧室窗口,二者一旦事情败露,他好第一时间溜入浴室藏身。当下竖起耳朵,张艳萍特有的大嗓门传入耳内:“死贼囚,臭不要脸!为了保住你的乌纱帽,回回都要老娘出马!上一届,你让我跟人大主任好,人大主任年轻,模样长得俊,跟他好我不吃亏。这一回你个死贼囚,臭不要脸的,让我去陪李彼得?那个糟老头又矮又丑,一把年纪了。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自己求着媳妇给自家戴绿帽。你都不伤心?你脑子是什么长的?你是男人不?反正我不干!要是被村里人晓得,我不要活了!”
啥?海东不听万事皆休,一听之下嘴巴都合不拢了。心里暗骂道,这虎村长,平时人模狗样的,在村人面前,见了谁都威风。想不到他是这种人!自己把老婆送出去三倍?青天白日,虎村长这么可怜啊?为了保住官位,送钱不管用!哎乡里面的某些官员难道改胃口啦?
不容他多想,就听虎村长低声下气的求起了媳妇:“艳萍,我也是不得已嘛。你看苏镇长,为了保位,连女儿都送出去给人开苞。现在我们这一带都流行这个。送钱不管用,要把女人送上去。好艳萍,你就帮帮我好不好?你又不是第一次,再来一次不算啥嘛?我才四十多岁,如果被下了那我干啥去?这年头就要有权有势,别人才会敬你怕你。试想,你男人下了台,做丧家犬不说,连累你也不好过对不对?好艳萍,你答不答应,放个屁嘛。还有半个月乡里就选举换届,再不抓紧活动活动,你男人官位难保。你知道有多少人死盯着你男人的官位不放?李乡长不算糟嘛,你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很快就翻过这一页。你我还是恩爱夫妻——”
张艳萍冷笑一声道:“还恩爱夫妻?虎律茂,别以为你瞒着我,我不知道,你在城里买了房子,养着一个二奶!哼,你们才是恩爱夫妻!”
虎村长一听,笑嘻嘻的安慰媳妇道:“哎呀,好艳萍,你嚷嚷这么大声干啥?现在这个社会,哪个男人不包二奶?没有二奶的男人是失败的男人。当然,如今是新社会,新风貌,大家思想开放,这是好事情。我不反对你出去包二爷!咱们一半一半,你没意见了吧?”
张艳萍气道:“神神道道的,老娘懒得跟你罗嗦!我洗澡去!”就听怦的一声响,张艳萍甩门出来了。
在外偷听的小海东想不到张艳萍动作这么快,不过,他也不慢,一溜就溜进了浴室。听到虎村长还在屋里说话:“艳萍,你考虑考虑,最迟三天内,你必须给我答复。”
张艳萍手里拿着换洗衣服,头也不回答道:“再说吧。看老娘心情!”这妇说着,把浴室的灯摁亮,推门进来只顾着挂衣服。她家的浴室是跟卫生间连成一体的,中间有墙隔断。小海东就躲在卫生间内,大气不出,只要张艳萍不进卫生间来,他就能安全。
可是,这世间事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张艳萍挂好衣服,突然感觉到要嘘嘘,便一推卫生间。把灯一摁,冷不丁看见小海东,吓得妇啊——大叫一声。
虎村长听到喊声,急急跑到院前问:“艳萍,你没事吧?”
张艳萍认得是小老七的干儿子海东,瞪了小海东一眼,回头应道:“我能有啥事啊?一个老鼠,被我打跑了!”
“艳萍,那事你好好考虑考虑,啊。我去一趟乡里,估计得晚点回来!”说着发动摩托,一溜烟出去了。
张艳萍见到海东,心里面凉了半截。暗叫一声糟,自己跟男人在屋里说的话,十成给这小兔崽子听去了。小海东她还不了解,他天天吵着爹妈要媳妇。要媳妇也不去挣钱,在家里就是个地主少爷。要是他把自己跟乡干部偷吃的事向村里抖露出来。那老娘不要活了。想到这一层厉害,张艳萍忙堆下一脸的笑容,随和的问:“海东,你个小崽子,躲在这里干啥哩?你天天想媳妇,想到婶子家来啦?”张艳萍说着说着,马上露出放浪本性,出言跟海东打情骂俏。
张艳萍居然没在虎村长面前揭发自己,海东心下感恩戴德。从失魂落魄到欢天喜地的道:“艳萍婶,我娶不起媳妇,无聊得要命,不知怎么,上您家看热闹来了。”
张艳萍的心一直沉到底,先前她还存着侥幸,但愿这小屁孩是刚刚到的。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连说话声音都变了:“海东,婶子说的话你全听见了?”
小海东心中暗爽,紧张盘算着,艳萍婶不揭发他,不是她多么的善良,而是投鼠忌器,生怕得罪他,他把她跟某某人偷吃的事抖露出去。树要皮人要脸,就算是很放*荡的女人,还是会在乎名声。这小家伙脑子转得快,一对眼珠子转动着,老实承认道:“婶子,我不是有意偷听哦。我只是难过得要命,天天想媳妇不得,就出来透气。谁知道瞎猫碰上死耗子,不小心就听到了不该听的。婶子千万别生气哦!”说着一双饥渴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张艳萍的身上看。
张艳萍暗笑这小屁孩,生性浮浪,脑子挺好使。这妇人故意弯下腰去解鞋带,把羊毛衫的V型领口直对着小海东的视线。一边嘴里说些风话:“嘻嘻小鬼头,你才十六啊,给你媳妇,你能征服吗?婶子人老珠黄的,你盯着婶子看,难不成你对婶子感兴趣?”
海东发花痴道:“婶,您皮肤白,身条好,长得水灵灵的。谁敢说你人老珠黄,我跟他急!”
张艳萍一下直起了腰,伸出指头打了他一个暴栗,笑骂道:“学会拍马屁了,谁教你的?小贼,你吃了豹子胆,连村长的媳妇你都敢调戏,不要命了你!海东,婶子求你,千万不要把婶子跟某某的事说出去,好不好?等下婶给你一百块钱,去买点好吃的。你要是听话,以后婶有好吃的,都会给你一份!”
海东吞咽着口水,两眼还在发直道:“婶,要我不张嘴可以,你得给我点甜头不是?我不稀罕钱,也不要吃的穿的,我就要媳妇!”张艳萍气个立怔,不过她心里面一阵暗喜,等下看我老牛吃嫩草。心里想得美,表面却还要做足功夫,毕竟她是长辈,在小辈面前总该矜持一点。男女间的事,她是过来人,想和小海东做长期生意,她是深得欲*拒还迎的奥妙的。正寻思着,一低头蓦地惊叫一声。
小海东见夸,甚是得意:“当然了。我是同龄人最出类拔萃的,没有个上好兵器,我怎么会天天想媳妇?”
张艳萍板起脸来,骂道:“小海东,我是你婶子,在长辈面前,敢说这种屁话?我说好大,是有只老鼠爬进来了!那老鼠好大!”
小海东笑嘻嘻道:“婶,随便您怎么骂,您骂我老鼠也好狗头也罢。您要不给点甜头,我就赖着不走!您要是赶我出去,我就满村去做播音员,把您的好事抖露出来!”
张艳萍暗喜道想不到这小屁孩挺聪明啊,小老七那病秧,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聪明的小孩,天天上赶着又打又骂。好苗子给他糟蹋了。他家是穷点,小海东恁的早熟,心眼又多,前程不可限量。老娘跟他搭上,给他当回媳妇,日后他发家乘黄,也能沾点光。这么盘算着,假装蒙脸,装出羞臊的样子道:“海东,婶不是不肯和你好,婶这些年外头风光,内里过得很凄惶。虎律茂拿我当救命稻草养在家里。从我跟人大主任有过一回,他碰都不碰我。我才三十七八岁,也想要男人。只不过,婶和谁好也不能跟你。你太小了,一旦东窗事发,婶要被全村人截脊梁骨,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不过,我可以认你是弟弟。以后不要叫婶,叫姐姐!”说着大抛其媚眼。
小海东定睛看去,暗叹道全村的女人,怕是村长的媳妇皮肤最白。张艳萍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好似醉了酒,两颊飞起红晕。
两个正说话,不妨哪里跑来一女的,在虎家院内喊:“艳萍,在家吗?”
张艳萍大窘,忙推他进去,整衣回应道:“嫂子来了啊,我在洗澡哩!”东英是虎村长二哥虎二狗的媳妇,平时好得不分你我。东英跌脚推开浴室房门,朝里张看。吓得张艳萍惊不迭把小海东推入卫生间,挺身拦在卫生间门口干笑道:“嫂子,吃了吗?”
“吃过了呀?咦,你穿着衣服洗澡?你脸怎么红了?吃酒吃的吧。哈哈。哎呀,我上个卫生间!完了一起打麻将去!三缺一,他妹的,老娘非把前天输的钱赢回来!”东英说着笑嘻嘻地往卫生间钻。吓得张艳萍魂飞魄散,拦住门口道:“嫂子,卫生间堵住了,你要是小的,上我房间去!”
东英叫声:“晦气,怎么就堵住了呢?那我上你房去!”东英一走,把小海东急出一身冷汗。张艳萍笑骂:“死老弟,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你听着,你千万别说出去,对谁也不能说!”小海东答应一声,摸出浴室,在夜色掩护下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