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
场景:大草坪山区小路三堡工地堤岸上海塘海滩杭州东城门临平街
钱家内堂艮山门钱王府山前望江门候朝门外石料场草棚临时库房钱王议事厅王府庭院钱王寝室钱王书房宰相府
人物:钟明钟亮钱元瑛白发老婆婆郑涛钱王顾全武小张农民甲成及
钱元瓘钱元玩钱元当钱元琳吴霞老农钱元懿钱元璞赤膊小伙木工师傅
何大江陈凤钱福龙王梅子郑畈郑雯
1、大草坪(外,白天)
钟亮:是呀,把一块块石头装进竹笼,再把口封上,然后放到晃木后面,挡住海潮,这样砌捍海石塘就不怕潮水就安全了。
元瑛:这样不是要很多很多竹笼吗?
钟明:是啊,编制竹笼有好多地方,主要在安吉,其它余杭、富阳,新城和我们老家临安都在做哩。
元瑛:父亲这次决心特大,他说一定要把捍海石塘造好,让大家过上平安的好日子。
一位老婆婆拎来一桶“竹叶茶”,笑嘻嘻让大家休息一下。
白发老婆婆:这位小公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你怎么也来砍毛竹,很累吧!
元瑛:老婆婆,不累,造好捍海石塘是千年大计,我出点力气是应该的,谢谢你老人家给我们送来香茶。
白发老婆婆:谢什么呀,钱王处处为我们百姓着想,一年到头打仗,保我们百姓平安,现在又修海塘,我算是赶上了,烧点水算什么?
钟亮:婆婆,你这茶真香呀,龙井茶也没这么好喝呀。
白发婆婆:这是嫩竹叶煮的,哪里能与龙井茶相比呀,不过喝这竹叶茶还真有好处,清凉解渴,还能避暑。夏天,我们竹乡男女老少全喝它。
2、山区小路(外白天)
盘山小路上,运送竹笼的队伍接二连三不断,有竹林小路就有肩挑背扛的人群,山歌响彻竹海,在空中回荡。
3、三堡工地(外,白天)
阳光下数万施工的农民和士兵组成一道抗潮筑堤风景线,从三堡到通江门、白塔、六和塔,人山人海。
郑涛和民工在滩涂上打桩。工地上,铁锤此起彼落,铁锤声、号子声震天动地。打桩人挥汗如雨,滩涂上木桩一根接一根竖起。
呼啸而来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开始向前推进,海水开始上涨,农民的脚渐渐浸在水里,但无一个人停工或撤离。
钱王带着顾全武、成及等将士来到这里工地。
钱王:通知大家,要回避大潮,以防万一,不可伤害大家的抗潮热情,潮水大了,要让大家及时上岸休息,等大潮过去了再接着干。
顾全武:是,我去跟郑涛说说,让他留神点。
顾全武说罢回身,跳上枣红马向候潮门奔去。
钱王:成将军,我们下去看看。
钱王、成及走向正在滩涂施工的农民与士兵们。
钱王:你们辛苦了。
农民甲:钱王,你别下来了,我们不辛苦。
钱王:这次我下决心兴建捍海石塘,你们是怎么想的,不怪我兴师动众吧!
农民乙:钱王,你在替我们办事,我们打心眼里支持你,感谢你。我老婆生孩才十天,听说要治理海潮,她就催我参加施工,怕我担心他母子生活,索性把孩子抱回娘家去了。
钱王:好,你妻子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你替我向她致谢,祝她母子平安,祝你们全家幸福。
农民乙:钱王,我老婆没什么,小张老婆比我老婆还要深明大义呢,他呀刚结婚才三天,他媳妇就把他衣服收拾收拾,叫他跟我一道来,还开玩笑跟他说,先想着筑好海堤,后想着生儿子。
小张(抢话):你说错了,她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日子选得不凑巧,早知道钱王要修海堤,就不结婚了。
钱王:哈哈哈,也是好妻子。
农民乙(笑着告诉钱王):他新婚这两天…没花头,老婆来红了,他吃了一盏红灯。
众人:哈哈哈!
一阵狂风后传来隆隆声,瞬间,一条白线从远处江面滚来。
钱王:不好!大潮要来了,成及快让大家撤到岸上去!
成及慌忙爬上制高点,高声呼叫。
成及:海潮来了,钱王有令,大家快快撤到岸上去!。
成及的喊叫声向远方传去,“大家快快撤到岸上去!”。
沿江施工人群开始奔上堤岸。
那迅猛而来的涌潮,犹如万马奔腾,在形成“碰头潮”后,雪峰似的扑向沿岸工地和奔跑的人群。
涌潮形成的巨峰冲坍了三堡老式泥土海塘,汹涌澎湃的潮水,顺势而上,淹没一切,那震耳欲聋的潮声,令人心碎。
在这似乎世界末日将临的时候,悲哀地响起潮歌和它的变奏曲:
飓风拔木浪如山,
振荡乾坤倾刻间。
临海人家千万户,
漂流不见一人还。
歌声中,出现下列一组画面:
海塘沙堆
涌潮冲向巨大的沙堆,沙堆渐渐变小,变矮,倾刻间黄沙无影无踪。
杭州东城门
潮水滚龙似的涌向杭城,守门士兵关城门不及,潮水冲向市区,沿街道涌向西湖,西湖淹没。
临平街
潮水冲向大街小巷,灌进一户户民宅,奔逃的人群在大潮里挣扎,房屋一幢一幢的散架,倒塌水中。
郊区农村
村头路上,到处是奔逃的农民,潮头追逐男女老少和牛羊猪狗…转眼间大地一片汪洋。
农民甲:唉,这突如其来的大潮一定是有说法的,还没有到大潮期嘛,一定是潮神发威了。
农民乙:是呀,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就在我们打桩的时候来,他是不让我们造捍海石塘呀。
士兵:你们说的潮神是伍子胥还是文仲呀?
农民甲:当然是伍子胥了,又不知钱王有没有去子胥庙拜过他老人家,他可是个好人呀,你想想看,他对吴国一片忠心,吴王却不相信他,鬼迷心窍,把他杀了还不算数,还要抛尸江中。
士兵:他是怎么当上潮神的呢?
农民乙:这都是玉皇大帝的功劳,玉皇大帝喜欢忠臣,听说伍子胥太冤枉了,就叫太白金星下凡封他为潮神,替老百姓管住江河湖海,不让妖怪兴风作浪。
士兵:嘿嘿,我不信,叫他不让妖怪兴风作浪,他自己倒近水楼台,他先危害人间了,我不信,我不信。
农民甲:你这个孩子,你不信就不要信嘛,本来就是这么说说的,谁也没听到,看到。他若有灵,按理不该这样的,这一次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呢。
钱王与大将成及涉水走来。
钱王:你们在谈什么呢?
两个农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光笑着,士兵着急了。
士兵:他说这个大潮来的不是时候,今天既不是初三,又不是十八,可能是潮神伍子胥生气,不让我们打桩。
钱王:不瞒二位说…
钱王画外音:在开工前,我去过潮神伍子胥庙焚香祷告:“愿自忠愤之气,暂收汹涌之潮”,
插入钱王与妻儿跪拜在伍子胥庙前。
钱王画外音:我也曾带着妻儿众将士去海边祭天,
插入:钱王与妻儿和众将站立海边,举香祷告,朗颂亲笔题诗。
天分浙水应东冥,日夜波涛应暂停。
千尺巨堤冲欲裂,万人力御势须平。
吴都地窄兵师广,罗刹名高海众宁。
为报潮神与水府,钱塘且借作钱城。
钱王:我该做的事事先都一一做了,他们还不见情,我只有横下决心。
众人:支持钱王,战胜潮灾。
钱王:成将军,你赶快到其它地方去看看乡亲们死伤情况,速来报告。
成及应声而去。
钱王:大家不要泄气,要和海潮斗争,要顽强不息。我们巳找到了兴建捍海石塘的办法,只是潮水规律还没掌握好,也可能与大风有关。失败一次算什么,就是失败十次、二十次,我兴建捍海石塘决心是不会变的,我相信,我们最终将战胜海潮,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对!对!!对!!!。
钱王:好!“吾安肯低眉,任其汹涌”,大家继续打晃木。
钱王自走下滩涂,扶起躺在沙滩上的一根晃木。
吴霞飞马来到。
吴霞:元,元玑他…
钱王:他怎么啦?说!
吴霞泣不成声。
钱王明白了,他朝大海一拜,转身命令士兵。
钱王:来!给我来打!!
众民工和士兵余惊未定,一个个从岸上抬着晃木走了下来。
农民甲:钱王,你扶,我打。
钱王:不!你扶,我来打!
钱王一口气打了二十多锤,然后扔下锤转身上堤。
众人:钱王怎么啦?
吴霞:二公子元玑被潮水卷走了。
众人:啊!
众人擦泪,看着钱王远去的背影。
众人:钱王!
吴霞站立沙滩
吴霞:元玑吾儿…
4、堤岸上(外白天)
钱王沿堤走着.迎面遇见义子郑涛。
郑涛:干爹。
钱王:这一次海潮来得如此突然,大家都没想到。
郑涛(跪下):干爹,对不起了。
钱王:孩子起来,别难过,西线现在怎么样?冲击得厉害吗?
郑涛:六轮山以南还好,水势没这里大,损失也小些。
钱王:你要找几个住在江边的老农,和他们好好谈谈,计算好打桩时间,不要让晃木白白给海水卷走。
郑涛:干爹,这次是海上大风,是台风。
钱王:奥,还有,采石、编竹笼进展怎么样?十天内一定要他们运到。
郑涛:采石情况还好,就是双流前天遇到山洪,十几人受伤,吴刚舅给山洪冲到了转塘,他水性好,没受伤;民工阀竹、编竹笼情况还正常,各地正在运输途中,估计明后天就全到了。
钱王:你要抓紧与各方面联络,一定要战胜海潮。
郑涛:干爹,我知道了。
钱王:告诉顾将军,再调集一部分军队来。这么一个宠大的工地,这么重的体力活,没有二十万人是不行的。我们一定要在八月半前筑好捍海石塘。
5、内堂(内,晚)
钱镠和戴芙蓉、吴霞、陈凤等众夫人坐在桌前,陈、胡各自抱着孩子,吴夫人怀中孩子正在吃奶。
两旁坐着元瑛、元遂、元懿、元僚和元瓘、元瞿、元球、元季、元瑾等十七个儿子。孩子们一本正经的等待父亲钱镠说话。
元弼:爸爸,我要睡觉。
钱王看看儿子,看看陈夫人,陈夫人一手将元弼拉到身边。
陈夫人:元弼听话,等你父王讲完话,妈陪你去睡觉好吗?
元弼:好的,妈妈。
钱镠:元玑…跟潮妖到水下去斗了…在这次海潮来临时,我们伤亡很大,但没有人后退,大家都很顽强。今天我在家里再做一个动员,我希望十六岁以上的孩子都要上工地做工,能做什么做什么;十岁以上的就到工地上做鼓动的事,也让大家都知道,我钱镠修建这捍海石塘是铁了心的,死一个元玑吓不倒我们,需要的话,我也会去死的!
众子:我们都会去死的。
钱元瓘(哭着):二哥!…
钱镠:别哭!你们都是钱家的好子孙,我们钱家人是流血不流泪的!是不是啊?
众子:是!
钱镠:你们为抗潮筑建捍海石塘能做多少是次要的,只要你们在工地上出现,对百姓来讲,就是一种鼓舞,就会产生一种力量,那不是嘴巴说说就能得到的。
元玩:父亲为什么?
钱镠:因为你们是我的儿子,我说过了,你们走上工地就表示我的决心,就表示我和我们全家人的决心,懂吗孩子们?
钱镠憋着一口气。
元球:父亲我懂了,可…他们那么多人,谁知道我们是你的儿子呢?
钱镠:这有办法,从明天起,你们每个上工地的人,在衣服外面都套上一件红背心,脑门上扎一条红绸巾,懂吗。
众子齐声:我们懂了。
吴霞:镠哥,陈凤建议我们几个,也去工地走走,怀孕了,做不了重活,为大家烧茶送水也行。
钱镠;好!但你自己要小心,我可没空,照顾不了你们…。
钱镠打开放在桌上的包裹,里面是大大小小的红背心,红头巾。
钱镠:来,这是你们的戴大妈妈做的,你们穿上试试。
室内一下热闹起来,二十几个孩子忙着挑衣服,往身上套,穿好背心又忙着扎头巾,嘻嘻哈哈一片笑声。
元当,元琳最小的两个孩子不会扎头巾,就找妈妈。
元琳:妈,我头巾不会扎,你给我扎。
吴夫人:好呀,妈给你扎。
吴霞给儿子元琳扎头巾。
元当跑到金秋月身边,急得直叫。
元当:妈呀,我就是扎不好,你也给我扎扎呀。
金夫人:扎个头巾也这么急,来,我教你,先抓住头巾的两只角,然后折成一长条,从脑门向后打个结,就行了。
元当:太好了,太好了,父亲大人你说我好看吗?
钱镠:我们的小元当真漂亮
元当:父亲大人,你说我长得象你,还是象妈妈。
钱镠(抱起元当):没听说吗?儿子象妈妈的呀。
元琳走过来抱着钱王,往他身上爬。
元琳:父亲大人,我象谁?我也要抱嘛。
钱镠:你当然也象妈妈喽,一着急就往人身爬。
金秋月;好呀,你这个当爸爸的,跟儿子说话还要拿我开涮,是不是?
众夫人一阵大笑,钱镠对众子拍拍手,大声讲话。
钱镠:孩子们不要吵,听我说,各人的背心和头巾都带回去,明天早上全都穿好、扎好上工地,这里有个名单,各人自己看,让你到哪里,你就到哪里,元玩,元琢,元璞和元当、元琳吃了饭在门口等着二娘(吴霞),由她给你们安排,大家知道吗?
众子:知道了。
6、艮山门(外,白天)
滩涂上布满了施工人群,密密麻麻一片,他们有的抬石头,有的扛晃木,钱元懿在土坡旁与几个农民一齐向竹笼内装石块。
老农:昨天那阵海潮,要不是钱王叫大家快逃,不知又要死多少人,老天爷。
成年人:我们干活哪里还听得到隆隆声呀,大伙不是都说大潮在初三、十八来吗,怎么一下子来了数丈高的潮头哩?真不明白。
老农:说不定又是潮妖作怪,他呀,看我们这么多人筑捍海石塘,他心慌了,要垂死挣扎呗。
赤膊青年:我也听奶奶说过,潮妖骑白马在潮头上跑来跑去的,昨天大潮来的时候,我一边逃一边回头看,可什么也没看见。
元懿抱着石头向竹笼内装,不小心手压了一下“哇!”的一声。
老农:当心点呀,小伙子压着了吧。
成年人:重不重呀,没出血吧?
元懿:没事,这点破皮不伤肉的事情算什么,来,装!
老农:小伙计,去,再拿一只空笼来。
赤膊青年应了一声离开土坡,走上堤岸。
老农:小伙子,你住在城里吗?
元懿:是呀,大伯。
老农:城里人没吃过这个苦吧,你叫什么名字?
元懿:钱元懿。
老农:你姓钱,与钱王同姓,莫非你是…
元懿:钱王是我父亲,我是五子元懿。
老农:哎呀,你就是五公子呀?快歇着。
元懿:不,父亲说了,我们兄弟要和大家一样干活,来,我们一起干吧。
老农:喂,伙计们,钱王五公子在这…和我们一起干活呢。
众民工:钱王万岁!打倒潮妖!
众人看着元懿倍感亲切…
老农:大伙儿干活儿,快呀。
7、钱王府门前(外,白天)
日上竿头,钱王府门前站着五个背剑的孩子,吴霞正牵着马从门内走出,后面跟着的是五匹白龙马和身着白衣的五个马夫。
吴霞:孩子们,你们早!
众子:二娘早!
元琳:妈妈早!
吴霞:孩子们,我这里给你们每人发一块牌子,这牌子一面是红底白字,一面是白底红字,五个人合起来是“战胜海潮”和一个警叹号“!”,另一面是“修建海塘”和一个警叹号“!”,现在把牌子发给你们。你们看,元玩的牌子上一面是“战”,一面是“修”,元琢牌子上一面写的是“胜”另一面是“建”,元璞牌子上一面是“海”另一面也是“海”,元当牌子上一面是“潮”,一面是“塘”,而元琳牌子上是两个警叹号“!”。
元璞:二妈,我牌子上两个字是一样,都是海字……。
元琳:妈妈,我牌子上字,不好看,跟两根大棒似的。
吴霞:孩子们,你们五个人的字合起是一个整体,当红底白字朝着民工时,是“战胜海潮!”,当白底红字朝着民工时是“修建海塘!”,懂了吗?
众子:啊,懂了。
吴霞:你们五兄弟谁马术最好?是元玩吗?
众子:是!
元玩:元琢,元璞都好,元当、元琳学过也不赖。
吴霞:射箭呢,谁最好?也是元玩吗?
众子:是!
吴霞:好,就让元玩做你们“指挥使”,大家看着元玩,元玩红底白字朝民工的时候,你们必须全都亮出红底白字,元玩换一面朝民工时你们都跟着换,不可搞错,动作要整齐,人要精神一点,知道吗?
众子:知道了。
吴霞:还有,你们的十几个哥哥都在工地上,他们都穿着白衣红背心,一眼就可以看出,但不得随便喊叫,听到吗?
众子:听到。
吴霞:谁说说,我为什么这样要求你们吗?
众子笑着看吴霞,显得不好意思开口。
元琳:我知道,一是不要防碍他们施工;二是我们自己手里牌子不要搞错。
吴霞:对,元琳说得对,我们的责任是在为大家鼓劲,好,出发!
赤膊小伙子扛着一只空竹笼,看看奔腾不息的钱塘江,自言自语叽咕着。
画外音:钱塘江呀,钱塘江呀,你就象一个漂亮的女人,天生丽质,可脾气太差,你要是不发脾气,没有大潮该多好,不过,你任性也没有多久了,等我们修好捍海石塘,不管你多大脾气也奈何不了我们啦。
赤膊小伙子走下土坡,放下竹笼。
赤膊小伙子对钱元懿发问。
赤膊小伙子:哎,这位小哥,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漂亮,白衫红背心的,这根红绸扎在头上特别帅。
钱元懿笑笑。
老农:什么小哥,小哥,他是谁呀,乱套交情。
赤膊小伙子:什么叫乱套交请,你当他是王子,我叫不得?
成年人:算你猜对了,他就是五王子钱元懿。
赤膊小伙子:你得了吧,吓唬谁呀,他要是五王子,我可就是四王子三王子了。王子还干这粗活?
钱元懿还是笑了笑。
老农:愣头小子,谁跟你开玩笑,他真的是五王子钱元懿。
赤膊小伙子:哎呀我的妈呀,对不起,五王子我有眼无珠,对不起。
钱元懿:王子也是人,百姓的苦难就是王家的苦难,父亲下决心治理海塘,防止潮灾,做子女的应当带头响应,怕什么苦嘛,大伯,你说对吧。
老农:对对对!钱王的儿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开始我们以为城里人粗活、重活做不来,后来发现你特别不怕苦,不怕累,没想到你还是钱王的儿子。
成年人:听说你兄弟很多,他们…
元懿:父亲规定十五岁以上的人都要参加修建捍海石塘,我们十五岁以上的兄弟有十七个,全下工地了,海堤工程全长三十三万八千五百九十三丈,我们十七个兄弟每隔十多里一个,白天和大家一起干活,晚上回家汇报情况。
赤膊小伙子:哇!钱王真伟大,真是老虎吃称陀,铁了心啦。
成年人:有你父亲这样的决心,我们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别说没有潮妖,就是有潮妖也不怕他。
8、望江门(外白天)
大家边说边装石笼。
赤膊小伙子:我再去拿两只竹笼来好吗?
老农:好,干劲大了,手脚也快了。
赤膊小伙子走上江堤,发现远处有许多马走过来,马上的人在倒立。
赤膊小伙子:喂!大家看呀,马戏团来了,马戏团来了。
滩涂上数百名施工人员瞬间停住手脚,向堤上看去。
阳光下,一队白马走来,马背上坐着穿白衣红背心、头扎红巾的小孩,他们每人拿着一块牌子,合起来是“修建石塘!”,转眼间,又变了,白底红字是“战胜海潮!”,工地上一阵掌声接着一阵掌声。
老农:五王子,不是玩马戏的吧?他们跟你穿戴一样,莫非…。
元懿:哎,他们都是我弟弟,他们人小,父亲说让他们见见世面,顺便给大伙鼓鼓劲。
老农(感慨地):钱王真是有心人啊!
马队在前进,五位王子一式打扮如一母所生,十分可爱。
马上五兄弟一眼发现穿红背心,头扎红绸巾的元懿,把目光都投了过来,元懿笑笑举起右手,马上五个小兄弟一起将手中的牌子举过头顶“战胜海潮!”,堤上堤下一片掌声。
马上五兄弟“起立!”一声,全都站立在马背上,大幅度的摇摆着手中的字牌“修建石塘!”。白马在马夫的引导下,缓缓前进。
9、候朝门外(外,白天)
被海潮冲走的晃木,重新竖了起来,无数的民工在掘坑打桩,钱元球身穿红背心,头扎红绸巾,正在一位木工师父指导下往晃木一头凿洞。
木工师父:九王子,可以了。
元球放下左手的凿子,木工师父将一根三尺长的木棍塞进洞内,元球用右手的榔头就往木棍顶头砸。
木工师父:你父亲的主意真好,这样十字形的一头埋在地下,海潮怎么也拔不起、冲不走了,是吧。
钱元球:父亲说他是从箭头制造上得到启发的。
木工师父:箭头?和这个办法有关系?
钱元球:是的,你想,箭头是三角形,射到身上很难倒拨?这晃木有“十”字这一头埋在土下,跟箭插进人体一样,如何能拨?
木工师父:对,虽然这坑挖大了,可是不会白挖了,对吧?
钱元球:对,对的。
两个挖坑的民工走过来。
民工甲:王师父,钱公子,这晃木我们抬走了?
王师父:行,抬走吧。
王师父发现元球又在凿另一根晃木了。
王师父:钱公子,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凿。
钱元球:王师父,你抽袋烟,我不累。
王师父:哎,钱公子,那边是干什么呢,好象是许多白马。
钱元球:是我五个弟弟,他们要参加施工,父亲不同意,叫他们骑马看工地,顺便来给我们修建捍海石塘的人鼓鼓劲。
王师父:是这样,好,有趣有趣。
骑马的钱王五子,边走边翻动手中的字牌,或立于马上,或在马上倒立,引起工地上一阵阵掌声。
10、石料场草棚(外,白天)
草棚搭在石料场临江一角,数十万块石料,由若干推车工不断从船上卸下推到此地。石料送到后,推车人就到工地草棚前,领取烙了印的竹牌。钟明在这里发牌,陈凤抱着孩子烧水。
钟明:大伯,你今天好象送了三趟啦?
推车大伯:是呀,鸡叫三遍我就起床了。
钟明:大伯你辛苦了。
推车大伯:官爷,不瞒你说,修建石塘别说给钱,就是不给钱,我也会送的,我从记事起,每年都要逃潮灾,说起来伤心啊…
钟明:大伯你坐下喝口水吧。
陈凤端碗水,送到大伯手中,大伯坐下喝水。
陈凤:大伯你是哪里人呀?
推车大伯喝口水,看着陈凤。
何大江:请问你是…
钟明:她是钱王夫人姓陈。
何大江:多谢夫人茶水。
陈凤:大伯,看来你老人家这辈子被海潮坑苦了,是吗?
何大江:唉,一言难尽啊,我从十二岁开始在门前的钱塘江里打鱼…
(何大江画外音)潮水没有的时候,江水照见苍天,过去江里鱼很多,特别是鲥鱼,一天可打二、三十斤,十八岁那年我结了婚,经常到智头角去拉大网,到了十月就抓鳗鱼。钱赚多了就盖房子,小日子过得也算甜蜜,生了一个女儿。二十八岁那年在江上突然遇到大潮,那潮水可历害了,三四丈高的浪花拍打着,让人都喘不过气来,就算会游泳也是死路一条,我逃过了灾难,可妻子却被大潮冲走了,家里房子也被冲坍了,女儿也淹死了,每天在江边喊叫,老婆生不见人,死不见体,十年内,我搭了九回房子,再以后…后来,我就自愿做“喊潮”人,每当大潮要来的时候,我就到江边“喊潮”,让打渔的人回岸,让村里的人防潮,再也不讨老婆,不害人了……。
画外音铺衬下列画面:
[少年何大江跟父亲在平静河面上拉网打鱼,有时鱼很多。
[青年何大江结婚,草屋内外红红火火喜气洋,新房内大江揭头盖。
[何大江夫妻在江面上打鱼,拉网。
[何大江妻子在新瓦房里生孩子,三口之家美满幸福。
[何大江和妻子上船打鱼,女儿蹦蹦跳跳为父母送行。
[何大江夫妻拉网,突然隆隆声震天,夫妻驾船回逃。
[巨大的潮头从天而降,吞筮了小船。
[何大江被潮头抛在一棵树权上。
[何大伯提锣奔走在江岸上,不停地敲锣、喊潮。
11、石料场草棚(外,白天)
钟明:太可怕了,何大叔,等我们把捍海石塘造好了,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再发生了。
陈凤:我告诉钱王,让他组织一支“喊潮”队,你领着大家,大潮来到之前就沿江“喊潮”好吗?我们给钱,管吃管住。
何大江:当然好呀,只要钱王看得起我,别说给钱又管住管吃,就是什么都不给,我何老汉也决不歪一下嘴。
钟明:你老人家住在哪?
何大江:,我住在杨公村,你到那里去问一下何大光,谁都知道。
钟明:何大光?
何大光:我是叫何大江,潮水把我一切都冲走了,后来大家给起个绰号,叫何大光。嘿嘿。我现在住在草棚内,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钟明:何大叔,你别难过,日子会好起来的,潮水总有一天被我们人类征服的,钱王说了,捍海石塘修得高高的,叫潮头冲不上来,变潮灾为利,让五湖四海的人来参观,看大潮。
何大江:太好了,就等这一天了。
说话间,棚外已站了好几个领竹牌的,他们都在听何大江讲故事。
推车甲:这位大伯说的没错,我们九堡十三乡的人谁家没有一车伤心帐呀,我出生六个月,妈妈就被潮妖裹走了。
推车乙:我家也是,冬天造房子,第二年秋天就被大潮冲走,连年造,连年被冲走,现在干脆不造了,住草棚。
钟明:向你们保证,捍海石塘造好以后,潮神也好,潮妖也好一定害不了人啦。
众推车工:太好了,走,我们不耽误了。
钟明:慢,别忘了领牌子。
众人:哈哈,哈哈。
12、临时库房(外,白天)
堆积如山的竹笼,横看似竹浪,竖看如巨大的蜂窝,送货的人和取货的人络绎不绝。
钟亮在入口处里为送竹笼的山民发竹牌,每10只竹笼,发一块竹牌。
山民甲:请你点一下,我这趟拉了五十只。
钟亮:大伯,你路上小心点,上坡、下坡,千万不要出事。
山民甲:不会的,我们是很多人一道走的,小坡自己当心,大坡大家互相帮助,一个一个的上,一个一个的下,没事,只是路远了点。
钟亮:你们是安吉的还是临安的。
山民乙:我们是临安的。
钟亮:领钱的时候,你跟发钱人讲清楚,钱王规定了,不同地方送来的价钱不一样,你大概是第一次送吧。
山民乙:是的,我家里有事,迟了十天。
钟亮:你是刚结婚吧?
山民乙:哎呀,真神,你怎么知道的。
钟亮:我怎么不知道,看你新衣新帽喜气洋洋的样子就知道了,哈哈哈
13、钱王议事厅(内,夜)
厅里坐满众将和参加施工的十几个儿子及吴夫人,陈夫人。
钱王:潮灾过去了,但这次损失是惨重的,这次大风引发的潮灾据统计,被毁坏的农舍五千余家,渔船一千五百多条,死亡失踪人数四百八十多。这次受潮灾影响的重灾区是盐官、七堡。在从杭州到平湖、临平近三百多里范围内一片汪洋,估计这一带土地因咸水泡进,数年内不能耕种,杭州西湖已灌进海水,市民们饮水也十分困难。现在我要抽调一些人深入灾区走访、去赈灾。在不影响修建捍海石塘的同时,抽调士兵配合市民在市区打井,要在较短时间内凿它一百口。第二,告诉灾区百姓,发展生产,开垦滩涂,保证十年内不征税收。
众人哗然。
钱王:第三,八月十八日来潮时,我们组织万名弓箭手射潮,万箭齐发,向潮妖讨还血债,为死去的人出气。
众人:杀死潮妖讨还血债!
钱王:我们除了用箭射之外,我还有其它措施,譬如,我要在江的两岸拉上一道道过江铁索,在铁索上挂上装满石块的竹笼,在射箭同时将它们一齐放下,不战胜潮灾,决不罢休。第四,夹城东城门、南城门进入八月就关闭大门,以防潮水再次入侵杭城,第五,七月底之前在盐官搭一座观潮台,高度十丈。平时派人上去值班,观察去“喊潮”,及时报告潮情,要在民间组织一支“叫潮”队伍,管他们吃住,和士兵待遇一样。捍海石塘造好了,潮灾挡住了,我们下一步就是兴修水利,疏浚西湖、太湖、湘湖、南北湖。
众人称道,议论纷纷。
钱王:顾全武将军己去了太湖,我马上也要过去,找太湖边百姓,深入了解灾情,制定一个切合实际的治理方案,要把水患变水利,让太湖真正成为鱼米之乡,大家也累了早一点休息,明天继续修造捍海石塘。
14、王府庭院(外,白天)
钱福拎着鱼。
钱王:什么好吃的?
钱福:金鲤鱼呀,你看你看。
钱福抓起蓝里的金鲤鱼,送到钱王面前,钱王看了一眼,对钱福说。
钱王:这鱼不能吃。
钱福:不能吃!为什么?
钱王:你看它两眼金光闪闪的,好象在流泪…
钱福:是吗?我瞧瞧,那怎么办呀?
钱王:把他放到放生池去。
钱福:这些日子你辛苦了,红烧给你补补身子。
钱王:不用了,快放回去吧。
钱福:是,王爷。
15、钱王寝室(内,夜)
大风吹动罗帐,风声之后,一阵脚步声向钱王床边走来,钱王翻身坐起,看见一个长着龙头的人。
钱王:你是谁?!
龙王:我是东海老龙。
钱王:你来此作甚?
龙王:老龙特来谢恩?
钱王:我于你何恩之有?
龙王:我乃红鲤,白天蒙你不杀之恩。
钱王:你既是龙王,何以变成红鲤被捕?
龙王:钱王有所不知,过去东海还算平静,前几年不知何处来了高脚蟹和一帮沙滩妖精,他们霸占滩头为王,我的龟鳖元帅虾兵蟹将,无一人是他对手,众太子也拿他没有办法,老夫自觉无颜,整天喝酒,不想昨天变成红鲤,被潮水冲进西湖…。
钱王:果有此事?
龙王:老夫无半点虚假。
钱王:如此说来,这次危害人间的大潮是高脚蟹兴风作浪了?
龙王:是的,多年来他每到八月十八日生日之际,就要大闹人间。
钱王:现在还是七月,不是大潮期呀。
龙王:这次是他娶十三姨太,他耍威风嘛。
钱王:好,高脚蟹这笔帐,我一定要和他算的,你回去告诉他,八月十八,我要与他决一死战,让他等着。
龙王:老龙为了答谢你不杀之恩,决定将东海镇宫之宝“夜明珠”送你,请你收下。
龙王说罢掏出夜明珠,霎时房间如同白昼,由夜明珠发出的光,射得钱王都快睁不开眼了。
钱王:不,我不要,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
吴霞轻轻坐起,看着仍在睡梦中的钱王。
钱王呓语: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
吴霞用手推一推钱王。
吴霞:镠哥,镠哥,你醒醒。
钱王“啊!”的一声惊醒。
吴霞:你说什么不要不要的?
钱王:啊!龙王他…
吴霞:龙王他…怎么啦,哎,哪来的龙王呀,你说要状告大海,去找老龙王啦?
钱镠(定定神):不,我做了一个梦,龙王告诉我,这次海潮是高脚蟹娶十三姨太耍的威…
吴霞:哈哈哈,看你入迷的傻样子,快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安排呢。
钱镠看看夫人,嗯了一声又睡了下去,吴霞笑了笑靠着钱王慢慢躺下。
16、王府议事厅(外白天)
钱王与群臣在议事厅议事,吴霞手持一封书信走进,呈于钱王。
吴霞:你看这个人要不要见。
钱王看了看。
钱镠:当然要见,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文人,你先陪他坐一会,我布置好射潮的事,就去见他,千万要留住他。
吴霞:好,你开会吧,我先和他聊聊。
钱镠:这人有多大年纪。
吴霞:不小了,估计五十出头了。
钱镠:五十多?好,这个年龄的人很成熟,你让他谈谈往事。
吴霞:知道了。
吴霞与在座的人打个招呼,走出议事厅。
钱镠:大家安静。
大厅内鸦雀无声。
钱镠:今天是八月初八日,据说十天后就是八月十八日是潮妖的生日,到时候他要出来兴风作浪。
众人:啊!
钱镠:大家知道,我们曾一起举行过祭天大典,祈求神灵息怒,为百姓、为我百年基业赐福,但是徒劳无益;我也曾携妻儿去过胥山祠,对海神爷叩头膜拜,然而海潮还是无情的吞噬生灵、毁我农田、淹我杭城,他们是不肯理会、不肯息怒的,他们对百姓苦难没有慈悲之心,所以我决心射潮,与他们拼一拼和他们斗一斗。
钱元瓘等众子:我们誓死跟随父王!
众人:我们誓死跟随钱王!
钱镠:好!我们要同仇敌忾,战胜潮妖。现在我命令:吴刚、钱元瓘、钱元璙、钱元瑛,你们负责安装穿越江面的铁索,在铁索上每隔五丈挂竹笼一只,每只竹笼要放足石块不得含糊。
众人齐声:遵命!
钱镠:顾全武、钱元遂二人,你们带领五千弓箭手排列钱塘江南岸。
顾全武、钱元遂:遵命。
钱镠:成及、钱元懿!你们带领五千弓箭手排列北岸。
成及、钱元懿:遵命!
钱镠:杜棱、马绰!你们抓紧制作弓箭,要用最好的竹做箭,箭头要用最好的乌铁打造,我要亲自去检查的。
杜棱、马绰:遵命。
钱镠:钟明、钟亮!你们组织一百名锣鼓手,排在叠雪楼两侧,等我挥手射箭时猛烈敲锣打鼓,让南北两岸弓箭手们,听到锣鼓声万箭齐放,射箭不止!
钟明、钟亮:遵命!
钱镠:好!现在各自准备去吧,我家里有客,先走了。
众人:送钱王!
钱镠:免。
17、钱镠书房(内、白天)
宽敞明亮的书房、藏书万卷,吴霞在随手翻阅(孙子兵法)。钱镠进屋,吴霞急忙放下书本,迎向钱镠。
吴霞:镠哥。
钱镠:客人呢?
吴霞:他走了。
钱镠:怎么走了?
吴霞:他说还是先不见的好,他一生不得志,如今贫困潦倒四下流浪,对自己前途信心不足了,他留下一首诗,以表达他此时此地心情。
吴霞将手中一封信交钱镠,钱打开。
画外音:“一个弥衡容不得,思量黄祖慢英雄
钱镠:你对他感觉如何?
吴霞:才气肯定有的,只怕难以相处。
钱镠:难相处?为什么。
吴霞:据他说,他的一生十分坎坷,从二十多岁到五十多岁,一直为考取功名奔波,昭宗皇帝说他是傲世奇才,想给他补一个功名,大臣们一致反对,说他只会嘲弄官员漫骂朝廷,不会忠心耿耿为皇上做事,昭宗听了也就不坚持了,后来他还投奔过好多官员皆无人敢用。
钱镠:他这两句诗,却反映了他的心志与彷徨“一个弥衡容不得,思量黄祖慢英雄”,他以弥衡自比,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
吴霞:你想用他,不怕他难缠?
钱镠(大笑):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不难缠的人往往也是没有主见、做不了大事的人。
吴霞:他长得很丑,他说别人给起了外号叫“驴头秀才”,他的头长得可真有点像驴,磨刀脸,小眼倒挂眉。
钱镠:只要他能以才华效忠于朝廷于百姓,管他是什么驴头马头,就是狗头我也不在呼,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嘛。
吴霞:他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钱镠:好呀,你说,听他的故事就是了解他的人嘛。
吴霞:听起来很可笑,其实让人心酸。
钱镠:哦,这么严重啊,你快说吧。
吴霞:前宰相郑畋的女儿,非常爱读罗隐的诗,爱到如痴如醉的地步…
(插入)
18、宰相府(白天)
郑雯躺在窗前睡椅上,捧着罗隐的名著《馋书》看得入迷,用手一拍茶几,只听光当一声,一杯香茶从托盘中飞出打碎了,丫环梅子急忙过来清理。
梅子:小姐你是怎么啦。
郑雯:这罗隐罗公子太有才了,他的杂文语言幽默,托物寄兴,以犀利的笔法,无情地揭露那些贪官污吏和邪恶势力,真是傲世奇才。
梅子:小姐,你不能看书忘了吃饭,郑大人专门为你炖了这碗参汤也给你敲碎了,多可惜。
郑雯:梅子你不要对我爸讲好吗?
宰相郑畋走进。
郑畋:什么事不要对我讲呀?
郑雯:爸…
郑畋:我要梅子说,不许说假。
梅子:小姐这些日子看书入迷,常常不吃不喝。
郑畋:我知道了。
郑雯:爸你怎么知道的呀?
郑畋:我女儿心目中宋玉潘安式的偶像我岂能不知。
郑雯:爸…
郑畋:爸是来告诉你,明天罗公子就要来,我让你见一见他。
郑雯:爸,这是真的呀?
郑畋:爸怎会骗我女儿呢,但愿你不要失望,他长得可不怎么样的。
郑雯给父亲深深施上一礼。
郑雯:多谢爸爸。
郑畋:先别谢我,看完人再说,哈哈哈。
郑畋笑呵呵走出女儿房间
郑雯:爸爸怎么笑得怪怪的呀...
第三十一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