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场景:石镜石前钱宽家石镜山顶石镜石三休亭晴朗天空大官山下街心
赌坊
人物:安小虎戴芙蓉王扬钱婆留董香萍水丘氏吴刚吴霞钟明钟亮
石壁梁迈顾三麻子安总管
1、石镜石前(外白天)
安小虎:大家停步排好,不要乱,江山王扬让钱婆留走过先照。
钱婆留在众孩童目光下,很不情愿地走向石镜石,戴芙蓉越过安、江、王。
戴芙蓉:婆留哥我在,不用怕他们。
钱婆留感激地看了戴芙蓉一眼走向石镜石,立在石镜前,他的眼晴模糊了,石镜石上出现了五彩斑烂的图形,忽长忽短,忽园忽方流移不定,他愣住了。
安小虎:钱婆留你照呀,看见什么了?
江山、王扬:头,我们过去看看。
安小虎:不行,看到怪胎要悔气的,让他自己说。
戴芙蓉跑了过去。
戴芙蓉:婆留哥
钱婆留错觉,看见几个戴芙蓉走来,惊慌得很,表情诧异的僵立着。
戴芙蓉:婆留哥你怎么拉?
(芙蓉上前往石镜石里看。)
戴芙蓉惊讶得直往后退:婆留哥,你…镜子里是什么?
镜子里的幻觉图像消失,赫然出现了一个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的人。
钱婆留:我…这不是我。
婆留伸手想摸石镜里面那个模样和他一样的人,里面的小皇帝也向他伸手。他擦擦眼睛,把头向左边歪一歪,这时石镜里的人也向左边一歪;他再把头向右边歪一歪,那石镜里的人也同样歪一歪。
戴芙蓉:哎!你们都来看呀,婆留哥哥是小皇帝!
安小虎江山王扬等一大群孩子,一起拥向石镜石,大家看到石镜石里的钱婆留,果然是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的小皇帝。
江山:这石镜石里的钱婆留,怎么成了戏台上的小皇帝啦?
安小虎:石镜石里的钱婆留是小皇帝?
王扬:没错,我跟爸爸在城里看过戏,小皇帝就是这个样子。
众小孩:哇,真是小皇帝。
安小虎推开江、王,走到石镜石前观看。
安小虎(画外音):这影像真是…莫非预示他未来要当皇帝?这不可不信哎呀,老天爷呀,这怎么办呢?
安小虎抓耳挠腮地思索一会,摘下鸡冠帽,双手捧到钱婆留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安小虎:钱公子你好?
众孩童:钱公子好!
钱婆留:安小虎,你想干什么?
安小虎:钱公子我是好意,既然以前我误会了你,我知错必改,我请你当孩子王,大家说,我们请钱公子当孩子王好不好?
众孩童:好!
钱婆留:不要,戴芙蓉,我们走。
安小虎:钱公子别走!
钱婆留(回头高声):我不是什么公子,我是“怪胎”!
安小虎上前拦住。
钱婆留:干什么!又想打架?
安小虎:钱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我们不跟你玩是错了,俗话说“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原谅我吧。”
钱婆留:我不是大人,也没有大量,我不要看你,你走开!
安小虎:钱公子,不要这样嘛,我以后再不敢欺侮你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龙头老大_“孩子王”。
众玩童:你就是我们的“孩子王”!
钱婆留:我才不要做你们的龙头老大,不要做“孩子王”。
安小虎:钱公子…要不我给你跪下。
钱婆留:我也不要你跪,你走远点!
钱婆留扭头就走,安小虎急忙下跪,还转身对众小孩命令着。
安小虎:大家跪下!像我这样跪下。
安小虎与众小孩趴在地上,连连求饶,头也不敢抬起。
戴芙蓉看到安小虎等人全都跪在地上,很感动,想说个人情,急忙追了上去。
戴芙蓉:婆留哥,算了,原谅他们吧。
钱婆留:死胖子太坏了,还有王扬、江山也很坏的,他们经常欺负我。
戴芙蓉:他不是说了嘛,他以后再也不欺侮你了。
钱婆留:他说什么话我也不会相信。
戴芙蓉:婆留哥算了吧,相信他们一次吧,好吗?
董香萍:婆留哥…
婆留(回视众小孩):我们还是走吧,我不要做他们的王。
戴关蓉:那你要恨他一辈子呀?
婆留:是的!我妈说“小孩子交朋友,要选择品行好的人”,他们太坏了。
戴芙蓉:婆留哥,我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们也是小孩子,过去的事就算了,原谅他一次吧。
婆留(皱皱眉头):不!就是不!你不走,我走了。
婆留说罢转身跑下山去。
戴芙蓉:婆留哥!婆留哥…
戴芙蓉看着跑远了的婆留,两眼止不住涌出泪水。
董香萍:芙蓉姐别哭。
安小虎等众小孩抬头远看。
众小孩:啊,他还是走了!!!
2、钱宽家(屋外白天)
水丘氏坐在门前纳鞋底,钱婆留站在一旁,
婆留:妈,今天可出气了,死胖子求我和他一起玩,对我说钱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我们不跟你玩是错了,还叫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水丘氏;你说是安小虎?他们要和你一起玩,你和他们一起玩了吗?
婆留:怎么可能,我不会跟他一起玩的?
水丘氏:为什么?
婆留:他们太坏了呗。
水丘氏:人家不是求你了吗?
婆留:我不愿和这个死胖子一起玩。
水丘氏:那你和谁在一起呢?
婆留:戴芙蓉。
水丘氏:戴芙蓉怎么说?
婆留:她让我原谅他,大家一起玩。
水丘氏:你没听戴芙蓉劝。
婆留:我不要听,一气就回来了。妈……我错了吗?
水丘氏:是的,你太意气用事,你还不如芙蓉小妹妹呢。再说,小虎和你一样,也是个孩子,小伙伴要讲团结,人家以前错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他已经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了,说明他已经认错了。
婆留:妈,你不是说过,小孩子交朋友,要选择品行好的人吗?这个死胖子,品行太坏了。
水丘氏:孩子,你要知道“宽容是一种美德”。你这样左一个死胖子右一个死胖子骂人家,这和他骂你有什么两样?这样不好,不能以错反错。
婆留:妈,他一次又一次地欺负我,我真的没那个耐心。
水丘氏:你们在哪里玩呀?
婆留:妈,是这样的,石镜山上有一块很高很大又光又亮的大石头,叫…石镜石你知道吗?
水丘氏:石镜石,当然知道,这里的人呀全都知道。说那是一块仙人留下的宝石,很有灵气,要刮大风了,它会叫,要下大雨了,它会哭,它在那里站着,山上就没有邪气,腰疼背痛时在它身上擦一擦就好了。你上山去玩啦?
婆留:嗯,今天我和戴芙蓉在石镜石前玩,我照镜的时候,石镜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的小皇帝,我想怎么石头内有个小皇帝,不知怎么回事,戴芙蓉大叫“看呀,婆留哥哥是小皇帝啊!”,是我吗?仔细看看真的是我,-会跑来许多小孩,他们觉得奇怪,都去照了,都没出现小皇帝,安小虎说可能是我命中注定将来要当皇帝,所以…
水丘氏:所以他要和你一道玩了,是不是?
婆留:嗯。
水丘氏:(自言自语)唉,多会随机应变的孩子。(对婆留)你呀,要好好做人,向石镜石学习…
婆留:向石头学习?
水丘氏:是呀,要学习它不怕风吹雨打,不怕酷暑严寒;在赞扬声中不膨胀,在辱骂声中不退缩;大可以顶天立地,小可于世人脚下。
婆留:妈,你说得真好,我长大以后也要做个项天立地的男子汉。
水丘氏:妈再跟你讲讲有关照镜子做人的事,
婆留:照镜子做人?
水丘氏:是的,你听着,要记在脑子里。
婆留:妈,你说吧,我一定记住。
水丘氏:太祖皇帝(唐太宗)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你记得住吗?
婆留:记得住: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水丘氏:孩子你记性很好,妈很高兴,今天呀我要对你讲的就是“以石为镜,正身立人”。
婆留:妈,我长大以后,一定以石为镜,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水丘氏:好,我这就放心了,男人要有宽阔的胸杯,要有容人的气量。
婆留:妈,我听你的话,可我真的不想和安小虎在一起玩,这家伙心眼不好,他过去对我做的坏事,我不会忘记的。
水丘氏:孩子,不要这样想,你坐下,妈再给你讲一个故事。
婆留坐到妈妈身边。
水丘氏:前朝隋炀帝当政时,大臣李靖最早发现李渊有图谋天下之意,他向隋炀帝检举了李渊,后来李渊灭了隋朝,做了皇帝要杀李靖,说李靖差点坏了他的大事,可他儿子李世民不同意,他反对报复,再三请求父亲留李靖一条命。后来李靖驰骋疆场,安帮定国,为唐朝立下了赫赫战功。你说李靖以前怎么样,李渊要杀李靖有没有道理?他儿李世民说情对不对呀?
婆留:妈,我知道了。
水丘氏:你知道些什么?
婆留:“李靖向坏皇帝隋炀帝告密,李渊差点被隋炀帝杀了,后来李渊做了皇帝,要杀李靖,道理也没错,李世民大人有大量,很宽容,向父亲求情,保了李靖,这使李靖内心有愧,所以后来他努力作战,为国立了大功。
水丘氏:嗯,这个故事是说一个胸怀大志、目光远大的人,一定要不记前嫌,不为个人情绪左右,处处以大业为重。你们小孩子要学前辈,要讲互相帮助,要讲团结,要好好读书,将来才能做出光宗耀祖、报效国家的事情。
婆留:妈,我再问一句,我宽容了别人,会不会被说成不分是非、没志气?
水丘氏:孩子,一个人长大后要想成就大业,从小就要严格要求自己,培养自己博大的胸怀。宽容是什么?是君子气量,是大度,是给人、给自己的心灵多一分思索,留一分余地,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呀。
婆留:妈,现在我明白了做人要宽容大度的道理,我要做一个好孩子,我现在就去找戴芙蓉妹妹,向她道歉,然后我们一起找死胖子…不,不,找安小虎他们,跟他们一起玩。
水丘氏:嗯,好孩子知错即改,妈很高兴
钱婆留转身发现戴芙蓉站在远处树下。
婆留:戴芙蓉!
戴芙蓉:婆留哥。
婆留:走,我们和他们一起去玩。
戴芙蓉:婆留哥?
婆留:芙蓉,你别生我气,我一时转不过来…
戴芙蓉:你真好!
婆留:走,找他们去!(二人手拉手下场)
水丘氏起身喜看两个离去的孩子,连连点头。
3、石镜山顶(外白天)
戴芙蓉爬上山顶,对着树林和天空,高兴地摇动着小手。
戴芙蓉:喂!大家来呀,婆留哥哥说和我们一起玩啦!
安小虎等众小孩,跳着叫着从树林里钻出。
安小虎:戴芙蓉,钱公子真的答应和我们一起玩啦!
戴芙蓉:是啊,你不欢迎吗?
安小虎:谁说的,我都下过跪了...
众小孩;哈哈哈
戴芙蓉:婆留哥,来!
钱婆留看着众小孩从-旁上来。
安小虎:请问大王,我们今天怎么玩?还练爬树吗?我爬不上去……
众小孩:哈哈哈!
钱婆留(清清嗓子):今天我们演习攻城!
众孩童恭手:遵命!
钱婆留:大家看前面那块大石头…
众小孩转身向巨石看去
钱婆留:那就一座皇…皇城,大石上那棵小树就是王旗,我们分成四路围攻上去,谁先爬上城头拔了那王旗,谁就是英雄,就披红挂彩做新郎,你们说好不好?
众孩童齐声:好!
现在我宣布:安小虎与王扬、董香萍从东门进攻!
安小虎:是…遵命…遵令!
众孩童齐笑
钱婆留:钟明、钟亮二人从南门进攻。
钟明钟亮:遵令!
钱婆留:江山与大双小双从西门进攻。
江山与大双小双:遵令!
我与戴芙蓉从北门进攻,准备……开始!
安小虎与王扬董香萍三人奔向巨石,摸着光滑的大石干瞪眼,安小虎急得只挠头抓耳。
王扬:安少爷我有办法了,你蹲下,我踩着你肩膀爬上去,好吗?
安小虎:不好,你蹲下,我踩着你肩膀爬上去
王扬:安少爷你人胖太重我吃不消呀
安小虎:快蹲下,这是打仗攻城,吃不消也要吃,快,快呀!
王扬无奈地蹲下,安小虎急忙手扶巨石,踩着王扬双肩膀。
安小虎:快站起来呀!
王扬吃力的站起,安小虎顺势往上爬,王扬双腿在抖,人在摇晃,安小虎爬着爬着,只听王扬一声“妈呀”,二人一起摔倒在地,董香萍急忙去扶安小虎。
董香萍:小虎哥,你痛吗?
安小虎:这个死王扬,痛死我了…
王扬:安少爷对不起,我实在没力气…
南门钟明钟亮不停地跳呀爬呀,一次次失败;
西门的江山与大双小双一样无奈干瞪眼。
钱婆留在思考,他往巨石旁的一棵大树看了看,胸有成竹地对戴芙蓉说
钱婆留:你站到大石北面等我
钱婆留说罢冲向大树
戴芙蓉(不解地):婆留哥!
钱婆留:别叫,你等着。
钱婆留几步冲到大树下,双手抱着大树猫着腰猛一窜上了树,很快爬向一根伸向巨石的树干,然后一压枝头跳到巨石上,拔起小树,高高举起
戴芙蓉看傻了
戴芙蓉:哇!婆留哥哥胜了,婆留哥哥胜了!
众孩童齐声:钱婆留是英雄!
众孩童抬着钱婆留,一起笑着叫着“钱婆留是英雄”,热热闹闹地向山下走去。
4、钱宽家(内白天)
一家人吃饭,钱宽看着儿子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婆留:今天…今天…
钱宽:今天怎么,什么时候结巴啦?
水丘氏:婆留把今天的事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的呀。
婆留:今天,我和戴笑蓉在石镜石前玩,安小虎强迫我照镜,结果石镜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的小皇帝,我想怎么石镜内有个小皇帝呢,不知怎么回事,戴芙蓉大叫:“看呀,婆留哥哥是小皇帝啊!”,是我吗?仔细看看原来真是我。
钱宽(大声地):真个屁!胡说八道!你是在做小皇帝梦吧?
水丘氏:相公,你轻一点不行吗,声音响得吓死人了。
婆留:我没撒谎,你不信去问戴芙蓉。
钱宽:我就不信,我也不用去问戴芙蓉,走!你带我上山.你在石镜山前面再照给我看看,要是说谎,我就砸扁你,这能开顽笑吗。
钱宽一把拉着儿子就往外走,嘴里叽咕着。
钱宽:我就不信有这等怪事。
水丘氏:相公,你耐心点嘛。
水丘氏看着出门的父子心里十分不舒服。
水丘氏(自言自语地说)唉,这父子俩怎么就这么水火不容呢?
这时门外传来钱宽的声音“你等着,我有话跟你妈说”。
钱宽从室外走进,水丘氏抬头看了看。
钱宽:娘子,你别生气,不是我简单粗暴,其实照镜子的事我在外面巳经听说了,只是不知真假,我是情非得已不这样不行呀。
水丘氏:什么情非得已呀,我不明白。
钱宽:你还记得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要把他扔下水井吗?
水丘氏:怎么不记得?你说他长得古怪,是个怪胎…
钱宽:其实真正理由不是这个,从他出生时发生的种种迹象和他的五官长相看,他的命是强的,你我夫妻恐怕压不住他,他呀,将来要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间贵人,要么是祸及全家殃国殃民的黑煞星。
水丘氏:危言耸听
钱宽:你别急,你知道的,我们祖上曾是朝中重臣,因为愚忠社稷,得罪皇上,差点满门抄斩,所以我们钱氏从那时起,不求在朝为官、光宗耀祖,宁愿世代布衣、繁衍子孙。如今婆留在石镜前露出小皇帝真相,一旦张扬出去,你想会是什么后果?
水丘氏:俗话说“天无二日,地无二主”皇上只有一个啊,哎呀这怎么得了啊。
钱宽:你想如果官府知道,婆留他还能活?
水丘氏:是呀,相公快想办法呀,。
钱宽:你身体不好,别急。
水丘氏:儿子大祸临头,我岂能不急?
钱宽:我办法,先带婆留到石镜石前,恳求菩萨收回婆留的真容。
水丘氏:能行吗?
钱宽:行,我都买好了猪头水果,我会虔诚恳求菩萨的。
水丘氏:好,那你快去吧,婆留还在外面等着呢。
钱宽:还有,我对你说的这番话,你可千万不能对婆留说呀,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要多管管多压压他,决不能对他放纵,千万不可让他得意忘形翘尾巴。
水丘氏:知道了,你快去吧,孩子要等急了。
钱宽:你看你看,又护儿子了吧,好,我走,我走。
5、石镜石(外白天)
石镜石象一块巨大的屏风,表面光洁照人,一个中老年樵夫走近石镜前,他放下肩上的柴,在石镜前照了又照,随着一声叹息。
钱宽父子一前一后走来。
钱宽:王伯你在照石镜哩?
老年樵夫: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一晃五十五岁啦。
钱宽:这没有什么,好在你身子骨挺结实的……
这时婆留欲走近石镜石前,被钱宽一把拦住,婆留抬头看父亲,只见一双圆睁的大眼,婆留胆怯地只往后退。
樵夫走后,钱宽对看儿子发威。
钱宽:你想给人家看看你是个小皇帝…是不是呀?
婆留:我没这么想...
钱宽:没这么想?告诉你,你千万不可让别人知道你是什么小皇帝了,等有一天大家传说你是小皇帝,你就死定了。
婆留:镜子里照出的小皇帝,又不是我要做小皇帝,怎么啦?
钱宽:怎么啦?你死定了,我和你妈还有你妹妹也死定了。
婆留:为什么?
钱宽:为什么?你知道自古以来“天无二日地无二主”,当今皇上知道你是小皇帝,能留着你穷小子来接他皇位吗?一道圣旨,我钱氏就要满门抄斩。来,现在没人,你走来照一下我看看。
婆留心慌慌地慢步走到石镜前,只见石镜中的婆留,果然是头戴皇冠身穿龙袍,钱宽直愣愣看着。
钱宽:哎呀,小祖宗哎,你快给我跪在一边,去,去啊!
钱婆留赶紧走到一旁跪下。钱宽从篮子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香烛贡品,整齐地放在石镜前,随即一动不动地跪伏在地。
钱宽画外音:菩萨,我儿钱婆留若有登基为王那一天,我恳求上苍现在收回皇冠龙袍,保佑我儿婆留平安无事,我答应日后一定让他普建庙宇、经塔,为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和各路神仙装金。
钱宽磕完了三个响头起身。
钱宽:婆留你来求求菩萨,让菩萨收回皇冠龙袍,保佑你平安无事,听到没有,快过来呀!
婆留走近跪下,磕完头再走到石镜石前左照右照,不见了头上皇冠身上龙袍,觉得十分奇怪,翘着嘴闷闷不乐。
钱宽:你记住,菩萨保佑你了,你日后不得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此事,别人说了,你也不要承认,懂吗?
婆留:爸,我懂了。
钱宽:你好走了。
6、三休亭(外白天)
吴刚、吴霞、钱婆留三人并排坐着。
吴刚:婆留,听说你在石镜石前照出了一个小皇帝,是吗?
吴霞:对,跟我们说说好吗?
婆留:爸爸说了,不准讲小皇帝的事了。
吴霞:不讲就不讲,那你讲讲以后的事好吗。
钱婆留:以后?我也不知道。我妈妈身体不好,老是生毛病,我爸呀,他除了要我下地干活,动不动就是拿我出气。
吴霞:那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呢,想不想当官发财呀?
婆留:我呀,要当官就要当最大的官,
吴刚:当最大的官就是当皇帝,
婆留:我要当最大官就要管住那些贪脏枉法的狗官。
吴霞:好,把狗官-个个关到大牢里去。
婆留:我还是想当兵,我妈妈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丁,好女守闺房,好男要当兵”。
吴刚:你妈说得好,可当兵容易、当将军就难啦。
婆留:难什么,当兵立功了,可以升将军呀,升了将军就什么也不用怕,谁再敢无事生非欺负人,我就派兵把他抓起来。
吴刚:哈哈哈,对!我们今天讲好,将来你当了将军,我就来当你的先锋,你要是当了皇上,我就是你的开国将军。
吴霞:婆留哥,你要是当了皇帝,我就是你皇妹了,对吗?
吴刚:不行,当皇妹太委屈你了,我看还是弄个皇后当当,当不上皇后,弄个什么东宫、西宫、南宫、北宫的都行。那个时候呀,我就不是什么将军了,大家都得叫我吴国舅了,哈哈哈。
吴霞一听跳了起来,一把扯住哥哥耳朵。
吴霞: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吴刚:哎呀,说了玩玩的嘛,快放手,痛的。
吴霞:就要你痛,就要你痛,谁让你乱说的。
吴刚兄妹说着又动了手,吴刚往山上逃,吴霞在后追,沿着上山的小路一直追追打打。
婆留(高声地):别打了,别打了!老打什么呀,你们再打我就不跟你们玩了。
婆留起身要往山下走。
吴刚、兄妹:别走,我们不打了。
吴刚、吴霞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
吴霞:婆留哥,我们现在做什么?
婆留:教我武功。
吴刚:你想学武功?
婆留:是的,我不能老是让人家欺负。
吴刚:学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能行吗?
婆留:为什么不行,只要你们肯教,我一定好好学,你们要相信我。
吴霞:哥,你就答应他吧
吴刚:男孩子是得点防卫,这样吧,从明天起,我教婆留基本拳脚,吴霞你教他飞镖和射箭
吴霞:嗯
吴刚:婆留,先让看一下我妹妹的柳叶飞刀,这是我们吴家绝学,我妈说,十把柳叶飞刀,曾经打退山贼、救过江南六省钦差大臣的命呢
婆留:哇!霞妹你一定要教我啊。
吴霞:哪里呀,柳叶飞刀是女人的喑器,你们男的还是先学骑马射箭吧。
婆留:好的,我就跟你学骑马射箭,不过…我想看看你的柳叶飞刀,行吗?
吴刚:霞妹你就表演一下吧
吴霞:好吧
吴霞从腰中掏出一个黑花刀袋,轻轻打开十把柳叶一样的飞刀,她抬头面对白果树,一甩手,树叶纷纷落下,在一根横着的树枝上,整齐排列着十把金光跃眼的柳叶飞刀。
婆留跳起身来连连拍掌,嘴里不停地叫着,
婆留:太好了,太好了!
吴刚:今天不早了,明天早饭后玲珑山卧龙池见。
三人手拉手唱着“-个篱笆两个桩,-个好汉两个帮”下山了。
7、睛朗天空(外白天)
蓝天白云,山路上吴霞钱婆留二人练骑马射箭,吴刚坐在大石上观看。一只野鸽从头上飞过,钱婆留搭箭拉弓,一箭射飞了野鸽,婆留低着头回到吴刚身边。
吴刚:婆留,你用力太猛,抓弓的手会抖动,把野鸽吓跑了。
吴霞:婆留哥,射箭前要拚住气,做好准备,等野鸽进入你射程时,还要估计好它做速度,明白吗?
吴刚:婆留,准备弓箭,又-只野鸽飞过来了,看到吗?
钱婆留拉弓搭箭,转动身子,-箭射出,野鸽身子-歪,掉落林中。
吴霞:婆留哥你进步真快。
吴刚:婆留好样的。
婆留:不行,比起你们,还是差得太远太远。
吴刚:婆留,只要你肯学,我们兄妹天天陪你练。
婆留:吴刚哥,我一定好好学,好好练!
吴刚:好!等你武功练好了,我们就跟你一起去当兵打天下。
吴刚:走,换个地方再练。
三人手拉手向卧龙寺爬去。
(出现一组组春、夏、秋、冬钱婆留学武练功的镜头)
字幕:五年后
8、钱宽家(屋外白天)
水丘氏在门前做针线活,钟明、钟亮兄弟走来。
钟明:你是婆留母亲吗?
水丘氏:是的,二位公子有事吗?
钟亮:我们找他一起走走。
水丘氏:请问二位,你们是…
钟明:我叫钟明,我弟弟叫钟亮。
钟亮:我爸爸是临安县录事钟启。
水丘氏:噢,钟公子,婆留不在家,他爸让他下地干活去了。
钟明:伯母再见!
钟亮:请问婆留在哪块地干活呀?
水丘氏(用手指了指):就在山坡那边一块地,地头有一棵大白果树。
钟亮:谢谢伯母,再见!
钟明钟亮二人转身向大官山山坳走去。钱宽从灶头间走出。
钱宽:刚才是谁呀?
水丘氏:县录事钟启大人的两位公子,彬彬有礼的…
钱宽:什么彬彬有礼的,临安有名的混混,睹吃嫖遥样样俱全,外号”临安二虎”,婆留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哼!麻烦更多了。
水丘氏:你别太这么说,人家是钟录事的儿子,坏不到哪里去的。
9、大官山下(外白天)
山脚下,水井旁一块刚开垦的荒地,地头有一棵高大的白果树,日近中午,钱婆留双臂作枕仰天而卧,山腰小路上,钟氏兄弟走了过来。
钟亮:哥,你看!
钟明:看什么啊?
钟亮:那白果树下面是什么啊!大白天怎么雾气腾腾的。
钟明:是呀,那雾气中黑呼呼的家伙是钱婆留吧。
钟亮:不象。
钟明:那是什么东西,象条巨蜥。
钟亮:没错,我们当心点啊。
钟氏兄弟二人,从路边捡了树枝和垡块,慢步走向白果树.迷气中果似一条巨蜥,正翘头瞭望。
钟亮:哥,他正朝我们看哩,怎么办?
钟明:别紧张,我喊一二,我们一起冲上去。
钟亮:好,你喊一二。
钟明:准备好,一…二!
钟明举起树枝,钟亮扔出垡块,冲向白果树,只听“啊”的一声,,雾气中困着的正是虎背熊腰的钱婆留,钱婆留一翻身,拉开架式要对钟氏兄弟动手。
婆留:你们偷袭我,为什么?
钟明:住手!听我们解释…
钟亮(大叫):钱婆留你误会了!
婆留:误会什么,想打就打个痛快。
钟亮:我们不想打,刚才…
婆留:刚才看见我睡觉,就…
钟明:我们看走眼了,不知道是你嘛。
婆留:不知道是我?
钟明:是的,你妈说你在开荒,我们兄弟特地过来看看你。
钟亮:大郎,你不要冲动嘛,刚才是我们不好,其实我们兄弟很想…和你交个朋友。
婆留:和我交个朋友?
钟亮:是呀,不光交个朋友,还想和你结拜兄弟。
婆留息火了,他皱皱眉头,琢磨眼前一切。
钟明(拉过钟亮低声地):你怎么啦?和他结拜兄弟?
钟亮(小声地):没错,这小子将来一定是贵人,那蜥蜴是他保护神,或者是他的真神。
钟明:不会看错吧?
钟亮(小声地):当然,哥,听我的没错
钟明:婆留,你这个人很讲义气,武功又好,我们觉得与你很合得来,想要和你结拜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婆留:和你们结拜兄弟?你们武功过人,大名鼎鼎的临安二虎,我呢,什么也不是。
钟亮:你和我们结拜兄弟以后,这临安二虎了,不是变成了临安三虎吧。
婆留:临安三虎?我没想过,也不稀罕,不过以后临安三虎可要抑恶扬善,做好事不做坏事如何?
钟明:那是肯定的。
婆留:好吧,结拜就结拜吧,你们说怎么个结拜法?
钟明:我们去卧龙寺,在菩萨面前…
钟亮:不要,我们学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就在这里折树枝为香,面对苍天许愿。
婆留、钟明齐声说“好!”,三人随即折下三根树枝,抹去树叶,插在地上
一起跪拜。
钟明:谁是老大呢?
婆留:当然是你啦。
钟明:不,婆留人称大郎,应该是老大。
钟亮:好!我赞成,我做老三。
婆留:你们两位是名人,我算什么?我不能做老大。
钟明:不行,哥哥说你是老大,就是老大,给你起个外号叫“出山虎”,以后临安三虎,你就是“出山虎”怎么样?
钟明:婆留,就这样吧,我们两个是卧山虎,你是老大,你是出山虎。
婆留:这…
钟明:这什么,走,练武去。
一组”临安三虎”春、夏、秋、冬练武镜头:三虎刀枪棍棒对打、单打;骑马射剑均精彩之至。
10、街心(外白天)
街心围着许多人,人群中一老一少耍刀卖艺,场中老汉一个鱼跃站定,弓步亮相,接着一阵掌声、叫好声。
老汉抱拳:各位父老兄弟姐妹,小老儿遭难,行走江湖卖艺实是无奈,说来话长,恳求各位或多或少出手相助,小老儿没齿难忘。
红衣少女手捧铜锣绕场求施,围观人纷纷掏贝口袋往铜锣内丢钱,老汉连连道谢,人群中出现梁迈、石壁。
石壁:大哥,这老头武功如何?
梁迈:年纪是大一点,但功夫恐不在你我之下啊。
石壁:大哥,你今天是怎么啦?替这个老家伙捧场啦。
梁迈:不信?那你去和他过两招试试,你赢了,今晚杏花楼我请客,你若是输了...
石壁:自然我请客。
梁迈:好,一言为定。
石璧捏着一文钱,嘻皮笑脸地走近红衣少女,伸手欲抚摸她尖尖的下巴。
红衣少女:不要啊,不要!
红衣少女边说边往后退。
梁迈:嘻嘻,不要,不要什么呀?
红衣少女:求大爷给我一口饭吃,不要砸场子。
红衣少女说罢两腿慢慢跪在地上,卖艺老人走过来。
卖艺老人:杏儿你站起来跟大爷说话,咱穷人多劫难,宁愿饿肚子,不可下跪,这里呆不下去我们走!
石壁走来。
石壁:大哥,这个年头怎么变了,老的不如小的懂事了,莫非老的是吃屎长大的?
卖艺老人:诸位看官,小老儿今年六十三岁,安徽凤阳人,家乡今年先遭大旱后遇大水,颗粒无收,全村人九死一生...
石壁:别他妈的废话连天,出手吧!
红衣少女:爷爷,不要啊,你有个闪失,叫我怎么活啊!
石壁一掌打向少女,少女急速后退。
石壁:你他妈的滚开,你爷爷还没死哩,哭的什么丧?
石壁一招落空,跟上一脚踢向跪着的红衣少女。
卖艺老人伸腿驾住了石壁的这一脚,石壁当场一震,险些跌倒,众人喝采叫好。
石壁:老家伙,就凭你这一腿,我也得向你讨教几招。
卖艺老人为救孙女冒险出腿,自觉失控,急忙赔罪。
卖艺老人:这位大爷,小老儿一时失礼,还恳请大人海谅。
石壁:叱,想不到你还孔夫子放屁文诌诌的...
石壁趁卖艺老人不备,一腿扫了过去,卖艺老人就地一滚仍抱拳而立。现场观众惊叫之后,掌声如雷。
石壁乘机挥出一拳,老人顺手捏住石壁的拳头,往前一送,石壁把持不住冲出的身体,扑的一声来了一个狗啃屎,叭在地上,掌声中有大喊“好!”
石壁太难堪了,他发现大家都在耻笑他。
石壁:老不死的算你刁滑,接招吧。
卖艺老人:大爷,如此得罪了。
人群中挤进钱婆留和钟明钟亮结义三兄弟。
婆留一眼认出梁迈、石壁。他看着安家这两条狗在仗势欺人,双目如注。
(回忆)钱宽家门外(日外)
安家两个肚大腰圆的家丁和安小虎走向钱坞垅。
钱宽: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梁迈(双手卡着腰):你们家钱婆留打伤了我们安少爷,老爷让我们来找
你讨个公道。
钱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愣愣地看着他们。
石壁:你吱吱唔唔什么意思,还不把你儿子交出来!(回忆完)
钱婆留(对钟氏兄弟):这两个家伙,过去欺负我,今天我们三兄弟给他们一个颜色看看。
钟明钟亮:听大哥的。
钱婆留套着钟明钟亮耳语,钟氏兄弟一边看着梁迈、石壁,一边点头。
石壁与卖艺老人一阵对打,卖艺老人略占上风,梁迈看着卖艺老人和石壁拳来脚去,石壁动作有点受阻,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捏在手里准备随时接应,婆留估计梁迈要出手暗助,对着钟氏兄弟使了一个眼色,钟氏兄弟点点头,不紧不慢地
11、街心(外白天)
梁迈刚想出手,发现“临安二虎”和拼命大郎钱婆留都挤到了他身边,三人已把他夹在当中,自知来者不善。
梁迈:老二算了,何必与卖艺的计较,我们快回去吧。
石壁与卖艺老人打得难解难分,正指望梁迈能暗中助他一把,不想却叫他住手,稍一迟疑,竟被卖艺老人一脚踢起,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场内再次发出一阵叫好声,梁迈乘机拉着石壁要走,石壁不甘心,争着找卖艺老人决斗,谁知眼前挡着的是钱婆留与钟氏兄弟,他无奈一蹲脚离开了。
卖艺老人:孩子,我们走吧,这临安是不能呆了。
红衣少女:爷爷,你知道我是多担心害怕吗?
卖艺老人:爷爷知道,今天是有高手相助啊,要不爷爷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散架子啦。
红衣少女:爷爷…
红衣少女扶着卖艺老人,一走一回头,看着钟明钟亮和钱婆留。
婆留:老前辈这点碎银子你拿去,走远点吧。
人快走光了,两个围观老人边走过议论。
老人甲:呀,怎么“临安二虎”变成“临安三虎”了。
老人乙:他们今天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老人甲:要不是他们助阵,我看那凤阳老头就不好说了。
老人乙:是呀,安家的人什么时候认过输呀。
老人甲:是呀,这两个是睹坊打手,专门对付穷人的。
老人乙:谁说不是呢,走吧。
钟明:我们也走吧。
婆留:去哪?
钟亮:撩香院
婆留:不去!
钟亮:去玩一会嘛,我请客。
婆留:那个地方...你请客我也不去,我想乘兴去安家睹场。
钟明:好呀,我们陪大哥一起去。
12、睹坊:(内白天)
昏暗的光线下,安氏睹坊内五六张桌前站满了睹客,他们似乎输的、赢的都红了眼,不住地狂叫大大大小小小的,几个管场子的大汉,横眉怒目地走来走去,只想动手打人。
钟明钟亮钱婆留三兄走了进来。选了张桌子坐下,睹场的打手一直盯着三人。坐在婆留对面的顾三麻子今天倒运,猜大输大,猜小输小。
顾三麻子:安总管再借我二十两,今天不知怎么的手气差透了。
安总管:三麻子,昨天去妓院嫖女人了吧…哈哈哈!
顾三麻子吱吱吾吾的说不出。
安总管:听说过嘛,这叫情场得意,睹场失意,谁让你手不干不净的?
顾三麻子:安总管,别笑话我了,你就再帮我一次吧,我顾全武决不忘记你老情义的。
第五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