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太子之死

第482章太子之死

“他夫人挺会做生意的,生意人向来逐利,也有手段。”

齐王掀眸看向昝泊,扬起唇角,“我去会一会她。”

昝泊惊住,“不过是一位妇人,没有到殿下重视的地步。”

齐王却是摇头,他回想了一下,忽然说道:“我觉得我以前在朝堂上见到的人反而像苏辰的夫人,而现在站在朝堂上的才是真正的苏辰。”

昝泊骇然,他很想笑,却有些笑不出来,他回想苏辰回京后的事,的确变化很大,可是最近几次接触,他的畏惧又出现了,现在的这个苏辰很冷,是骨子里的冷,他说话做事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冷到心底。

“殿下的意思是……”

“是,正如你所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乔氏就有意思了,此女不简单。”

昝泊也震惊,被齐王这么一说,昝泊也想再见一见乔氏,倒要试探一下。

“太子这边的事办得如何了?”

昝泊立即接话,“有去无回,殿下尽管放心。”

“但愿吧,不要出差漏,太子不除,吕家不倒,我父皇便总会犹豫不决。”

昝泊应下。

乔宝莹这几日睡得挺安稳的,苏辰虽然会时不时说一说朝堂上的事,不仅是对她的坦诚,而是也害怕哪日遇上急事了,他得离京,或者离开一下,乔宝莹至少还有应对的措失。

乔宝莹也很专心的听着苏辰说的每一样事情,时候做着准备。

信诚侯回京一事,是大事,这一次不仅回京是受皇上所召,信诚侯也是为了粮草与边关将士而来,顺带的彭家的案子也得做一个好的处理,否则信诚侯回来,苏辰无法交代,为此皇上都召他入宫几次了,都是为了彭家的案子。

吕剑和马昀只有死路一条,可是马家也是世家,吕家更加权势滔天,两家极力相保,皇上也头痛。

苏辰虽没有表态,但他行事就干脆一些,依着他的脾气,这两人直接杀了便是,不但要杀,而且要制造大的由头,反正彭家非要追究此事的,就将此事闹大,满城皆知后,苏辰再下杀手,马吕两家只能暗恨,也不敢真的出手。

只是事后,苏辰就得罪了这两家,苏辰是不怕的,定国公却是劝了几句,苏辰虽是晋王的人,但他同时也是魏国的重臣,一切都得以大局为重。

乔宝莹这日去紫金楼本是去查账目的,顺带看看最近的小册子,同时与张凡密谋一点事,谁知才入紫金楼,在她自己的地盘里,就被齐王的护卫拦住了。

齐王在紫金楼长年租了一座院子,院子外四周都是花树小桥流水,很是悠静。

乔宝莹进了院子,就看到齐王一袭白衣站在花树下,远远看着,还以为是俊郎的李易,近看就知道只是他的兄弟而已。

齐王带着审视的看了乔宝莹一眼,接着召她在石凳前坐下。

齐王泡了紫金楼提供的香茶,瞧着样子就极为有钱,真正是一个刚从后宫那火深火热之地出来的皇子的话,他租不起紫金楼的院子,也喝不起这好茶。

果然此人不简单,难怪他站在朝堂之上如此沉着冷静,他恐怕早就想站在朝堂之上了吧。

“齐王殿下叫民妇来不知何事?”

乔宝莹不慌不忙,苏辰说了,就算是遇上了齐王,她也不必害怕,齐王羽翼未丰,现在还有顾及,能得意一时是一时。

好吧,她是想得意来着,不过不符合她一惯的作风。

齐王李茂却是没有说话,忽然撩起左手臂,露出那伤疤来,目光淡淡地看向乔宝莹,她能感觉到他眼底的暗芒。

“这个伤疤很特别,是本王一辈子的烙印,也是本王的耻辱。”

齐王语气淡淡的开口,没有半丝情绪,感觉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乔宝莹本是穿越人士,自然没有觉得不妥,但她知道这个时代的风俗,于是故意抬袖遮面,不看他的手臂。

齐王却是哈哈大笑,他放下袖子,目光意味的不明的看着乔宝莹,“乔夫人不该是这样的反应,你不必装。”

乔宝莹暗叹一声,齐王果然棘手。

“乔夫人可认识苏奕?”

乔宝莹内心震惊,他既然能说出苏奕的名字,那就查过苏奕与他们的关系,她岂能说不认识,她不但认识,她还很激动又惊喜的看着齐王,“齐王可是知道我弟弟的下落?我跟苏辰派人四处寻找,都不曾寻到他的下落。”

齐王却是笑了笑,并没有接乔宝莹的话,显然她的激动他并没有放在眼里,然而装还是得装的。

“乔夫人隐藏的不错。”

“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我一戒妇人,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齐王却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乔宝莹见状也放下所有的表演,坦坦荡荡的看着他,“殿下不会下毒吧?”

齐王挑眉,目光精湛,像是欣赏她的样子,“的确有点想下毒,但是想一想,还是别下了,毕竟这儿可是你的地盘,我怕走不脱。”

果然昝泊知道紫金楼的秘密,齐王也知道了。

乔宝莹只是笑笑,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从腰间拿出烟杆,“来,抽一口。”

一但遇上谈事情,就如苏辰说的,抽几口后好说话。

齐王见她拿起烟杆就皱眉,“女人别抽的好。”

乔宝莹怔住,原来这个时候的男人就有这种想法了,女人抽烟就已经有要求了,可是权贵家里忽然流行起老旱烟,哪位贵妇不抽,除非抽不惯的。

齐王并没有为相思草所动,反而赞赏道:“乔夫人不错,有经纬之才,果然是苏大人的贤内助,苏奕若是能娶到乔夫人这样的妻子,多半也是前途一片光明。”

说到这儿,乔宝莹动容,她不管齐王怎么样,拿起烟杆就抽了起来,吞云吐雾的几下,呛得齐王咳了几声,他眉头皱得更深。

“相思草,来几口,紫金楼里有上等的烟杆。”

乔宝莹再次开口,齐王皱眉却并没有拒绝,于是乔宝莹朝不远处的伙计看了一眼,那人眼神儿亮,立即明白什么意思,很快送来一杆,乔宝莹亲自为他点上。

齐王抽了两口后,郁闷的说道:“我有时候觉得你像男人。”

乔宝莹心虚,怔住,但很快反应过来,“苏辰也这么说我,不过我是地地道道的女人,还有不知齐王殿下今日寻我来何事?我毕竟是女眷,多有不便。”

齐王却是笑了,“多有不便?乔夫人连朝堂都敢去,这算得了什么?”

乔宝莹呛了一下,她没想到齐王会猜到这上面来,但打死她也不能承认,于是笑了几句,掩住自己的心慌,“殿下说笑了,你这么一说我还当真想上朝堂看看是什么样的,可是我精贵着我的头,性命要紧。”

齐王却是不说话,目光意味不明的盯着乔宝莹,烟雾一点一点的散去,院中忽然变得很安静,乔宝莹能感觉到他的杀气,但是她只能装着不知道。

“苏大人最近去了哪儿?不会是去了越国吧?”

乔宝莹暗自心惊,齐王此人不能留,太子反而不是最可怕的。

“不知殿下说什么,苏大人身为朝中重臣,不曾离开京城半步。”

齐王却是没有出声,他抽了几口将烟杆放下,忽然起了身,“若能早几年认识苏夫人,就算苏夫人比本王大,本王也不会嫌弃的。”

很快齐王离开了,乔宝莹却定在了当场,也不是被他最后一句话给定住的,而是齐王知道苏辰扮成苏奕混入越国,那么这也意味着他告诉了她,他就是青山铸器场背后的主人,所以刚才才将手臂露出来故意给她瞧见,那么那日酒宴湖边逃走的已经确定就是她了。

此人真可怕。

乔宝莹也不在紫金楼久留了,她匆匆回到苏府,立即叫莫金去找苏辰回来,她必须赶紧将此事告诉苏辰,齐王怕是会对他们出手。

苏辰匆匆从衙门里赶了回来,夫妻两人去了书房,乔宝莹便将今日的事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苏辰,苏辰听后也没有想到齐王精明到这种地步,他们先前遮遮掩掩的,这么快就露馅了。

“苏辰,咱们该怎么办?齐王打算怎么对付咱们?”

“别着急,待我想想,此事并没有严重到无法挽回,如今有晋王牵制着太子,他只会更加好行事,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就是背后主使之人,他懂巫术,他能控制人,看来此事得跟越王商量一下,得早做堤防。”

乔宝莹却叫张凡给各地紫金楼传信,最近一年,低调行事,千万别让人发现暗室,必要的时候,能随时将暗室摧毁,恢复成原样,时候做着准备。

齐王的话令夫妻两人一夜不曾睡好,而随着两人的焦虑,江南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去往江南振灾的物资接连运去了两批,天气越来越冷了,信诚侯回来了,信诚侯上早朝便提及了边关将士的粮草问题,真正遇上杀伐果断的信诚侯在朝堂上提及此事,还当真没有文臣敢反驳的。

吕文鼎当初说什么支持缷甲种田,自给自足的点子,如今在信诚侯的气势之下硬是不敢提及半个字。

于是江南振灾的物资被调用,而太子李谧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出门在外,被不少富绅与粮商欺负,以前还有朝廷的粮草支持,如今断了粮草,难民造反,李谧才发现自己想得并不周到。

一万将士本是精卫,可是在几次被人鼓动后的掀杆起义中损失了大半,令李谧有些招架不住,派人急忙回京调用粮草按抚百姓,可是京城无粮可调,李谧气了个半死。

同时地方粮商坐地起价,与富绅官员勾结,李谧很快被架空,而冶水的工部因为没有粮草,这些官员与工匠连草皮树皮都煮来吃了,最后挨不住,都劝太子一同先回去,待朝中再安排使臣过来震压。

李谧很不甘心,可是想想已经不及五千的精卫,还有空空如也的粮仓,只好听了工部侍郎的话,决定先回京。

只是这个消息却意外的泄露出去,百姓得知使臣要走了,打算放弃他们,原本还不燥动的大半百姓这会儿也跟着掀杆起义,非要找朝廷讨个说法。

再想起当年昝泊来江南振灾的时候,一气之下坑杀了几万百姓,那手段那作法,不仅将振灾之事处理得滴水不露,连带的他还贪污了不少粮食和财帛,然而到了李谧手中竟是如此之狼狈。

消息外泄,五千精卫护着几人连夜往京城里跑,没想遇上了泥石流,将官道又堵住了,如果清空官道,后头的起义军必会追上来,不得已,李谧丢了车马,跟着将士们进了山林,翻山越岭的往京城里逃。

半途跑死了工部侍郎,还有一些工匠,李谧好在有人背着他跑,可是也折腾的狠。

终于从山里头出来,跑到官道,在城里买了车马,刚舒服不到半日,他们就遇上了刺客,这一群刺客功夫高强,又快又准,也不恋战,上前就冲着李谧来的。

就在这个阴雨绵绵的大白日,李谧死在了刺客的手中,而跟随来的精卫被打的打,杀的杀,又遇山体滑坡,余下不到三千人,将死不瞑目的太子用草席一裹逃回京城。

魏帝正要起身上早朝,没想到刘福匆匆闯进寝宫,痛苦出声,报了太子丧讯,魏帝差一点不稳倒了一下去,好在身边服侍的妃子将其扶住。

“你说太子薨逝了?”

刘福点头,心里也是震撼极了,这事情怕是有阴谋。

魏帝再无心早朝,立即去了东宫。

吕后和吕文鼎都收到消息,两人还以为做梦,两人匆匆跑到东宫,只见门口跪着三千将士,而屋内雕花床上躺着一身狼狈不堪的太子李谧,早已经死去多时。

吕后一看到儿子就倒下了,身边的婆子将其强行扶着,吕后跌跌撞撞的冲到太子身边,抬手就给李谧一巴掌,怒斥:“叫你逞强,叫你逞强,当初不准你去振灾,你非要去,你这个不孝子。”

吕后抬手还要再打,吕文鼎连忙抓住妹妹的手,“别打了,太子已经薨逝了。”

吕后怒道:“谁说薨逝了,只是睡着了。”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个个都哭了起来,正好此时魏帝赶来,看到床上躺着毫无生息的太子,魏帝隔着几步远就停住了脚步,面色幽冷,眼底的暗芒似要迸发而出。

“传旨下去,外头三千将士护主不利全部诛杀,另择赵牧带领五万大军南下,所有造反百姓,全部坑杀,所有官员、地方富绅、粮商全部押入大牢。”

魏帝声音洪亮,却还是有些中气不足,到这个时候,吕后也已经哭倒在床边。

魏帝没有靠近太子,却是转身出去了,接下来,魏帝居然十日不曾上早朝。

太子殿下忽然薨逝了,整个京城权贵都沸腾了起来,皇上不上早朝,定国公和昝泊带领一批大臣跪在御书房外,请求皇上上早朝,并且另立太子。

太子不立,人心不稳,而真正的原因是魏帝这一次病倒了,病的不轻,所有人都不见,只有展东风和刘福在旁边服侍。

所有大臣写上来的奏折,都是展东风在床边念,再由魏帝口述批下奏折,而养心殿和御书房的宫人全部都换了一批,算是不会有任何人的内应。

可是正因为这样,大家更加猜得出来,皇上怕是病倒了,虽然没有证据,却反而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乔宝莹收到这个消息后,她第一反应是齐王杀了太子,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晋王该回来了,晋王这一次回京可能会有危险,苏辰早已经写了信给他,定国公这边已经派了水家私养的两千精卫去往燕云,便是接晋王回京的。

“苏辰,咱们要不要派人跟踪齐王?”

苏辰疑惑的看着她,“怎么跟踪,齐王如此警觉的人,咱们的人还没有现身就被发现了。”

“我有一个法子。”

乔宝莹其实老早就有这个相法了,但是一直没有实行,但现在倒是一个好机会。

“我打算新做一门生意来,做人力拉车。”

乔宝莹说的这话,苏辰反而不懂了,“什么是人力拉车。”

“我只是一个计划,先想一想,你等我一个月,研制出来就成了,但是你的工匠得借给我用。”

苏辰自是不会拒绝。

一个月后,一辆人力车出来,就是风极一时的黄包车,这是乔宝莹老早就想到的生意,但一直没有去研制,如今她连子弹都能造出来,巧匠自是有的。

乔宝莹坐在人力车上面,叫苏辰拉,苏辰拉了一会儿,面上一喜,“这个好,很方便。”

“对,我打算用来给平民出行,速度快,还能招不少人力车手,招来的这些人我便可以管制起来,帮我打探消息。”

乔宝莹的话音一落,苏辰将她抱住,“你总是给我惊喜,如果有了这一批暗探明目张胆的打探,咱们在京城行事就方便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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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农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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