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折磨
“厉害厉害,身手真好,练过吧?”
“算是吧!”
“前途无量啊你,现在还念高中呢吧?”程邵队长看向一旁凌雨笙,“你也是,那一脚踢得真漂亮。”
凌雨笙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程邵队长问:“将来打算干什么啊?”
“考警校。”凌雨笙回答。
程邵队长一愣,先是吃惊,而后狂喜,“要当警察啊?很好很好,我等着你,”看向凌槿煦,“你呢?”
“同上。”
“你们俩……哎哟喂!”程邵队长直接拍手叫好,惊喜若狂,“太好了太好了,警队里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啊!我等着你们俩来,到时候我肯定尽全力争取你俩来我的队!”
“谢谢您。”凌雨笙微笑回应,凌槿煦没说什么,看向一旁打电话跟凌辰良哭诉的平昭怡。
警员们把李朱明带走,秋晗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眼凌槿煦,走过去说道:“你还真叫我刮目相看。”
凌槿煦回头看他,轻笑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回答?”
“你想怎么回答?”
凌槿煦目光幽幽,“你是在夸我吗?”
“反正不是在骂你。”
凌槿煦没吱声,而是看向秋晗胸前挂着的警官证,笑道:“警衔升了啊,恭喜。”
“你是在夸我?”
“反正没有骂你。”凌槿煦现学现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走人,拽过那边跟程邵聊天的凌雨笙,俩人一起跟着平昭怡乘电梯下楼。
看着二人走远的背影,程邵若有所思的想着,“凌槿煦,凌雨笙……”这俩孩子,有天赋有能力,将来必定会有一番惊动警界的作为。
…………
“你是不知道,当时有多吓人啊,那把刀子就架在我脖子上。”平昭怡上了出租车,电话却没撂,一直跟电话那头的凌辰良抱怨,想起刚才的事儿就冷汗直流,抽泣着鼻子道:“真是九死一生,差点我就被人杀了。”
“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接你啊!”凌辰良也一阵后怕,急忙问道。
“不用了,我们坐出租车回家了。但是辰良啊,这回都多亏了咱两个儿子,不然我真的死定了。”平昭怡心有余悸的抹了把眼泪,回头朝坐在后座的凌槿煦和凌雨笙道:“你们俩都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凌雨笙回答,看了眼一直朝窗外瞭望,好像被帝都市繁华夜景深深吸引住了的凌槿煦。
“在看什么?”凌雨笙瞧凌槿煦看的出神,以为有什么特别的景致,伸过头去一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凌槿煦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车窗玻璃上似有似无的触碰着,“灯红酒绿,醉生梦死。”
“什么?”凌雨笙不理解凌槿煦说的话,凌槿煦却是微微一笑,“帝都的夜景是不是很美?但是在这种繁华喧闹之下,也隐藏着黑暗血腥的一面。”
凌雨笙心中一颤,隐约理解了凌槿煦的话,他下意识靠回椅背上,缓缓呼出口气道:“有人就有斗争,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太平的。”
“你说得对。”凌槿煦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轻轻闭上眼睛,好像很疲累似的一语不发。一旁的凌雨笙见了,也没有打扰,只是轻问了句,“冷不冷?”
凌槿煦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出租车里没有暖风,今晚的帝都市风也很大。凌雨笙直接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身旁凌槿煦身上。“回家好好睡一觉吧!妈也是。”
“啊?”平昭怡红着眼睛,电话可没挂断,还在跟凌辰良哭诉。凌雨笙有些无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路上塞车,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竹韵洞天。凌辰良一早就在楼下等着,见到平昭怡三人后,整个人好像饿狼扑羊似的扑了过去,紧张问道:“你们三都没事吧?伤到那里没有?要不要去医院啊?”
“没事。”平昭怡抹了把眼泪,毕竟是个女人,经历了这种恐怖的事情,还是忍不住不流泪,尤其是见到了自己爱的人,会更加表露自己软弱的一面。
“走吧,先回家。”凌辰良搂着平昭怡,将这个受了惊,浑身颤抖的妻子保护在怀里。四个人乘电梯回到家里,平昭怡回去卧室,在主卧就有卫生间,她换了衣服去泡了个热水澡,凌辰良也很贴心的给泡了安神茶。
凌槿煦回到房间,直接把西装脱了,穿着浴袍进了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就上了床。全程也没有说话,就好像跟一个月前的凌雨笙灵魂互换了似的,改成凌槿煦沉默寡言了。
“晚安。”凌雨笙按照以往惯例说了睡前二字,关了房间日光灯。
屋子里,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时钟“滴答滴答”富有节奏的响着,滴答滴答……声音……时而近时而远……
“已经折磨72小时了,我看要不算了吧!这孩子确实有天赋,但是如果不能为咱们所用,那就是废物一个。”
“龙哥捡回来的,不是测过IQ了么?多难得的苗子,我看还是再坚持坚持,实在不行了再想办法,要么……注射点那玩意儿怎么样?”
“你个蠢货!用了那玩意,他还能保持清晰的头脑了吗?”
疼痛,寒冷,燥热,疲累。种种的因素加在一起,似乎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冰窖里很冷,一个封闭的空间,唯一出口被人锁住了,四面墙上都是冷空气积累的霜和雪。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冰。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浑身上下每一颗细胞,似乎都在被寒气侵蚀。他全身上下的血液慢慢变冷,到最后被冰封,凝固。
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四肢麻木,舌根僵硬,想要动一动手指都难。
“槿煦。”
“凌槿煦。”
好冷……
凌槿煦下意识紧了紧被褥,好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没有避风港,没有保护伞,没有任何人的安慰和呵护。只能自己抱着自己,自己给自己温暖。说出一段段空虚的自我安慰话语,自我鼓励,到最后却发现,那根本没用。
“槿煦。”凌雨笙站在床边,怔鄂的看着深陷梦魇醒不过来的凌槿煦,他有些着急,更有些心疼。他打消了开灯的念头,直接坐上床,凑到凌槿煦身旁轻轻呼唤,“槿煦,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