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四十万赤血入南荒
晴空万里
一只大雁遨游于云海之中，十分欢快，倏尔，微眯双眼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自由。
“唉，如果没有那人类多好！”大雁张了张细长的嘴，唉声叹气。
转瞬间，它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妖兽嘛，怎么能被一个人类所束缚？
妖兽也是有尊严的！
“那个人类去了，也有一个时辰，说不定不会回来了呢！”
大雁凝望着李星夜离开的方向。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它有些小心翼翼！
想逃！
但又担心那个人类！
毕竟那个人类太强大了。
“就不信那人类能追上来！”大雁轻哼。
只是那刚要振动远去的翅膀，忽然停了下来，它呆呆地看着前方。
一个人托举着两座小山一般的物体，缓缓而来。
一股压迫感，让它窒息。
“是那个人类！”大雁有些悲哀，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小雁子，还不快到我脚下来！”
淡漠的声音传来，大雁心神一颤，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翅膀微微震动，庞大的躯体落在李星夜下方。
“嗯，这才乖嘛！”李星夜落在大雁背上，淡淡一笑。
“回南荒！”
……
山海关
延绵数千里，建于两座山峰之间。
这是一座雄关，矗立上千年，也守护了大唐上千年，它的存在阻隔了南荒异族的进军。
山海关的一边是塞外荒凉，另一边是繁荣。
山海关，仅有一座高达数十丈的铁门缓缓打开。
数十年没有动过的铁门，锈迹斑斑的齿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唔！！
长生号角，吹奏起苍凉。
咚！！
咚！！
战鼓擂响，令塞外震动。
狂风忽起，卷起漫天尘土黄沙。
踏！
踏！
踏！
沉重有力的脚步声，令地面都在震动，每一次落地，似乎都能震颤到人的心里。
城门下的阴影中，手持高大旗帜的士兵渐渐显现。
他们身披黑甲，壮硕有力，他们神情无比肃穆，眉心之处有着一缕煞气。
万千士兵凝聚，这一缕煞气，仿佛化作一条黑龙，然然而生，仰天咆哮。
这是一支极其恐怖的军队！
山海关外三十里，尽是一片黄土，黄土之中，隐隐带着一点鲜红。
曾经的战争无数生灵死于此地，狂风吹鼓下，有着呜呜鸣声，似是冤魂在咆哮，亦似是无数士兵在怒吼。
大地的震动依然在持续，一支支军队站定，他们的步伐让这狂风也渐渐停止了下来。
半个时辰
三十里黄土尽是一片黑甲军！
忽然间
这整齐的方阵向两边分散，露出两丈大小的通道。
通道直通城门之中。
“皇上驾到！”
声音自山海关而起，传遍三十里开外。
铮！
金戈碰撞的声音，整支黑甲军尽数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沉重有力的喝声，似是能震动九霄，便是连天上的云彩也消散了。
四匹猛象拉动着足有三丈之高的车辇。
车辇的最顶端，李世民端坐其中。
车辇缓缓行进，当到达三军的最前端时，方才停了下来。
“诸军免礼！”
李世民的声音很平淡，但却又充满威严，在无数士兵耳边徘徊。
“谢，皇上！”
三军尽喝，站了起来，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纷乱。
“皇上，镇南军四十万兄弟在此恭请皇上下令！”
一个八尺有余的壮汉骑着一匹饿狼缓缓而来，他在车辇的下方停了下来，目光凝视着双方的李世民，双目炙热。
为将帅者最怕的便是没有仗可打，和平时期便很可能代表着他们的职位，会因此而被革去。
但好在，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镇守边疆十余年，他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一天而努力！
这四十万大军便是他的成果！
“雷正啊！如果让你统帅，四十万大军去攻打星隐宗，你可有胜算？”李世民并没有看他，只是幽幽叹道。
这短短的一天来，他也搜集到了关于永恒城的信息。
就在蛮荒山脉之中，飘着一座城，但那座城让他感到畏惧，甚至恐惧，因为哪怕是星隐宗的宗主，大唐第一强者，依然铩羽而归。
但越是这样，百年前遗留下来的预言，让他愈发的不安，让他更想除掉永恒城。
“或许星隐宗会消失，但杜子康那人绝对死不掉！”雷正微微一愣，很快神情肃穆，语气无比凝重的说道。
他知道在这个武道昌盛的时代，为将为帅者，其实也是一种悲哀。
在强大的武者面前，哪怕你统领着十万百万大军，也依然无法阻挡一支千人组成的武者军队。
化海境便可以一挡万，那神台境界呢？只怕他手中的四十万大军根本不够对方杀。
“那如果说，这一次我们要面对一个比星隐宗还要强大数倍的势力，你，可有把握？”李世民的目光忽然变得严厉，他注视着雷正，似乎想要将他看个通透。
“这…”雷正猛然抬头，他迎着李世民的目光，心神一颤。
他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目光，哪怕是以往李世民在朝堂上发怒的时候，也从未有过。
雷正下意识地说道：“或许不敌，末将也会拼尽全力让其伤筋动骨！”
他真的不知道该当如何？难不成让他拍着胸膛保证能够将那比星隐宗还要强大的势力铲除？
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笑话！
隐隐间，雷正似乎预感到，这一场征途或许有可能会是有去无回。
但他无所畏惧，但也有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次向皇上尽忠！
“用四十万兄弟的鲜血去拼一个未知的结果，皇上，你是糊涂了啊！”
雷正微微闭目，心中叹息，甚至长叹，眼前这位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位睿智的皇上吗？
他不知道，他只能长叹！
李世民似乎心有所感，他目光凝望着远方，隐约间似乎能够看到群峰环绕，模糊中有着一座城。
李世民缓缓说道：“这一次，朕，不顾一切！朕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管胜负，一切各有天定。”
“雷正，我已经将影子安插在你身边，他们会听从你的调遣，朕已经图穷匕见！”
李世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留了一些后手在皇宫，以防不测，所能调动的力量也因此而有限。
“臣…明白了！”
雷正沉默了，最后用力的点头。
不管如何，这一仗都是要打下去的。
箭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
“只望这一切并不如皇上所想的那般吧！”雷正喃喃自语。
他没有问李世民到底是何方势力会如此强大？
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至于征战的方向，皇上自然会指明一切。
雷正骑着狼走在了三军前方。
“大军开拔，蛮荒山脉！”
李世民说道。
他坐在雕龙刻凤的龙椅上，目光凝望着远方。
车轮下方，挥动着鞭子的老者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皇上有旨，大军开拔，蛮荒山脉！”
“出征！”
雷正鼓足了力气，让他的声音传遍三军，传进四十万将士耳中。
咚！
咚！
咚！
战鼓擂响，沉稳有力的步伐，震动山河。
“此去一途壮士哉，万里山河踏天来！”
“举杯对影邀明月，笑问天下谁与争？”
“壮士一足八百里，天下苍茫揽胸怀。”
“莫向君问归有期，一腔赤血染青天，向君明…”
长歌叹长歌道。
李世民双目微闭，长叹。
耳边徘徊的声音，心中苍凉。
………
白云千载空悠悠，万古长空染赤霞。
大雁南飞
李星夜心有所感，目光凝望北方。
“好一雄狮，只是不知牙利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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