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背影
见她态度坚定,元宏深深沉下了一口气讲道:“只是听说,烨王每次都会出去很长一段时间去寻心爱之人,也回来过,但匆匆回来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又会离开。”
“最后一次回去时,沧澜国陛下邀烨王回宫赴宴。”
他一副严肃的样子的讲到:“但宴会的主要目的便是想逼烨王留下。”
他补充道:“好像说那个晚上闹得挺不愉快的,皇上不惜给烨王下药,结果还是走了,后来第二日,沧澜国的陛下便直接下了旨宣告天下说,日后沧澜再无烨王殿下。”
“...”听到这些的时候,元芮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她只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就不该听来着。
元芮沉下了一口气,又问;“他去哪儿了?”
元宏摇了摇头,“没人知道,坊间有人说是被沧澜国的皇上囚禁了,有的人说是放弃了皇子的身份去寻自己心爱之人了,究竟是去了哪儿根本没人知道。”
“长姐到底为什么这么在乎烨王的事情?”
话说完了,也该解答元宏的疑惑了。
不是未见过,只是从元宏认识自己这个长姐之后,似乎还从未见过她何时为了一个男人这般过。
“所以,长姐当初为何离开沧澜国?”
不等元芮回答,这一问接着一问,便已经冲着元芮砸过去了。
该怎么说呢?
元芮一时也不知还能怎么回答,她沉下一口气的功夫眼睛已经红了。
“长姐可想寻烨王殿下?”
忽然元宏又问了一句。
这一次的元芮又没纠结和为难,她一副诧异的看向了元宏。
好像已经算是给了元宏答案一般。
他未说话,只是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所有的了然于心,似乎就在元芮那一个眼神里。
“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了。”
元宏讲道。
元修一人站在窗外观望,里面的人在说一些什么,他听不清,但看着坐在元芮面前侃侃而谈的男子,心中却半点生不出喜悦。
只见元芮忽然起身,似有要冲出门外的意思,不等她抬步,转头元修已经悄悄的躲进了角落里面。
元芮果然没有发现,见人远去之后,元修一人去了后院,生生拽来了一整筐野鸡。
当时元宏也不在房中,他便索性一个干脆,将那鸡笼打开,公鸡便已经在他房间里面跑了一个便。
好不容易算是整理干净的厢房,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又是鸡毛漫天飞的场面。
这还不行,元修转头又去了家圈中,等他再抱来一只牲畜的时候,元宏已经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
同为皇子,或许直至如今打死元宏都不会相信,做过皇帝的人,如今怀中竟抱着一只猪。
他看着元修的样子,脑子里面的火气瞬间上来了。
元修未答,只是将猪放在了元宏床铺之上,然后拍了拍手,才满心离开。
“你疯了吧!”
元宏大喊着,本想追上去,却被不知从那儿钻出来的公鸡挡住了去路。
他张口无言,如今元芮不在,便只得认下这个亏。
可如今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正当四下没有办法的时候,忽然窗户外一盆水直接泼了进来。
“元修!”
他怒声吼道,但外面的人哪儿还管他。
不知费了多大劲儿,元宏才从房间中出去,但踏出门外的第一步,他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仰头摔在了地上。
他到底想做什么?
元宏现在已经没有功夫想那些了,他只知道,如今若让他抓住那小兔崽,他就完了。
好不容易起身,不等走出廊下,无意间却不知踩到了一个什么,腿瞬间被困住,一系列的机关暗算之下,他人便已经被倒着挂在了树上。
后来元修才心满意足的从树后走出来,瞧着当时人狼狈的样子,那可是开心了好的一阵儿时间。
“阿姐回来前,就这么受着吧。”
他眼神中除了的开心便是仇恨。
那抹仇恨,元宏从不知晓过,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做?”
他知道对方不会放自己下来,便也不会说的那么多没用的废话,一句话问出口中,元修的脚步墩柱了。
元宏只是那般看着那个背影,心中便已经不知觉得陌生了多少。
许久后,元修才转身,他放下环抱于胸前的手,随后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讲到:“十年前,你母妃又为何将已经怀孕的梅妃这般倒挂于树上?”
梅妃是元修生母,死的早,在宫中也还好有元芮的庇护,所以即使过的没那么好也谈不上有多清贫。
只是这样的元修一下便让人忘了,当年他幼时丧母是何当的悲痛。
出了元芮,没人在乎过。
“那件事情是我母妃做错,但事后也被父皇罚了不是吗?”
“三千诵经?”
这话从元修嘴中说出的那一刻,是让人觉得何等的讽刺,他冷笑了两声,随后道:“三千诵经就想换回我母妃的孩子吗?”
这话说着,他眼睛已经红了,不是哭泣,是愤怒到了极致。
当年梅妃有了身孕,是元宏的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上,后来几次逼的梅妃流产,最后也是托了元宏母亲的福,元修的母亲命丧黄泉。
虽然有元芮的庇护,可元修从来不觉得自己活的像是一个皇子。
若说如今芮国覆灭,这些事情做罢不提也好,可如今这个人为什么没有死在国灭的那个晚上?
为什么没有和他母妃一同去地狱赎罪呢?
即使没有死,可如今又为什么要出现。
“你能不能别幼稚...”元宏试图劝说。
“那你是否还记得,我母亲是谁害死的?”
他一句话说出来,像是提醒了元宏那日所发生的事情。
元宏怎么的可能不记得,当初就是看出了自己母妃的阴谋,所以当年年纪小小的他,才会拼了命的跑到了皇上的身边,只是最后他所做之事没有改变结局而已。
但他所做,也的确不能勾掉是自己母妃害死梅妃娘娘的现实。
他不说话了,是不知还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