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志学》(三)
【肆】
“师天下百技,万物至理,学以自用,用以为民,习以辅君。当好学,勤问,露挫,加以立志,虚心,奋斗。”陆安然手里捧着一本厚实的书籍,举步帐篷之中,口中念念有词。一旁坐在矮榻之上的拓跋阳阳一脸的笑意瞧着正装模作样的陆安然。
夏将从夏游翌处过来,自远处便听到朗朗书声,心中开怀,只是不会显于言表。待他掀开帘幔进去帐中,就见陆安然一本正经的读着书,对他的进来丝毫不觉,不由好奇,便凑上前去。却瞧了个仔细,不由分说便劈手夺了陆安然手中的书,呵斥道“师天下百技,万物至理!哼,你倒是能干!对着《言书》居然能背出《万物志》的章节出来!”说着更是瞪了一眼一旁榻上傻笑的拓跋阳阳。
陆安然心虚不过,他确实怕极这个从小一人将他带大的夏叔叔,讨好的笑道“我这不是在思考《万物志》中的,忧天下事,,谋天下福祉的真正意境嘛?”
夏将看着眼前的少年,再与方才发奋习武的夏游翌稍作对比,便是天差地别。心中微怒,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忧天下,如何志天下,如何齐天下?”瞧见陆安然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心头火气,声音便更加严厉了起来,向着陆安然呵斥道“你说你思考天下百姓,君朝福祉,却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是趁着我不在偷懒还是什么?”
陆安然发觉夏将声色俱厉,心中害怕,却依旧挺直了腰身,反驳道“我没有偷懒!”
“那你在我出去围马的一个月里做了些什么?”夏将喝问。“你若说你没有偷懒,便给我说说你这月来学习所获。”
夏将瞧着陆安然挪着唇角,半晌说不出话来,更是生气,一气陆安然身不争气,二气自己无法教好这个少主子,要知道两人相依数十年,夏将可谓是看着陆安然一步一个脚印的长大,虽然不是亲人,却胜父子,可这种时候正是恨恨安然不学,与之前好学勤奋的夏游翌做了对比,心头更是火大,不由得严厉斥责道“你为何不学学游翌师兄,他人没了爹娘,独自一人,只是这般岁数便如此懂事,学起东西来如此认真。看你自己,偷懒耍滑,幼稚之极!不认错误,哪有半点忧天下的,省己身的醒悟!”
话还没说完,却见身前的少年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心中却不以为意,正还想教说下去,陆安然便哽咽着嗓子怒道“是啊!夏游翌爹娘族帐被人灭了族!没了亲人,可是好歹人家见过自己爹娘!现在还有你替他取了夏姓,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陆安然越说越是哽咽,只是他这些日子里的苦恼在这一次下全都爆发了开来,这年余里听来的流言一股脑涌上了心间,他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眸,大声说道“我什么都不是!我没爹没娘,我连我爹叫做什么都不知道,族里那些大人都说,我只不过是你流浪草原捡回来的野孩子,只是想要一个老来养你孝敬你的人!现在见我不能习武了,你就去找了个更好的徒弟回来,却再也不关心疼我了!!你便去教游翌师兄练拳去好了!还来管我学业作甚?”
陆安然说着,更是险些落了眼泪,只是他小小年纪,却顾忌着男人不轻泪的形象,将泪痕用力擦了去,只是这样,反而眼圈更是越发的红了一层。他一把拉过一边榻上被变故弄得不知所措的拓跋阳阳,跑出了族帐。
夏将默默的看着陆安然扯着拓跋阳阳出了帐篷,听着帐外一声马嘶,就见夏游翌掀帘探了个脸进来,恭声问道“师傅,师弟是怎么了?”
夏将叹了口气,对着一脸不解的夏游翌挥挥手,吩咐道“你去仔细照顾好你师弟,跟在他后面,注意安危便是了。”待得夏游翌应声去了。夏将才沉沉的呼出一口闷气,苦笑无语。只是眼角扫向方才拓跋阳阳坐着的床榻,却看见之前没有发现的一本书籍,只是书面褶皱,显然是被一些事物揉挤而成。
夏将拿过那本书,翻开来看,便见到一行大字《听涛拳法精意白解》。他握着这本残留着温度的书,自嘲苦笑。“长大了,呜,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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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是本书比较重要的章节,作者在酝酿,所以写得有点慢,请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