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程书卿的心疼
那个工作人员根据程书卿的指示,帮陈姝轻盖好了被子调暗了灯光,看着陈姝轻就如同程书卿说的那样乖乖闭上双眼打算睡觉了之后,才走出了房间。
这一系列工作坐下来,花的时间并不少,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程书卿竟然还等在外面。
一见到她出来,程书卿就走上前去,“怎么样,睡了吗?”
那个工作人员点了一下头,但是程书卿还是有些不是很放心,再次到陈姝轻的身边确认了一下,看见陈姝轻是真的已经睡下了,才放下心来将门关好。
不过离开之前,程书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了一眼房间里摄像头的电源灯,发现那是暗着的,再默默地将门关上。
在一旁将程书卿一系列动作看了个全程的工作人员,心里面却是有些复杂。
因为人员流动频繁的缘故,圈子里工作人员的消息其实是很灵通的,她也有一个朋友就是在程书卿固定的那个节目里面工作。
当知道她这次会和程书卿合作,也曾去问过她的那个朋友,关于程书卿的一些信息,嘉宾性子好,他们这些在底层的工作人员日子也会轻松很多。
那些耍大牌的明星不会没眼力见的去开罪导演摄像,所以往往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小助理。
更何况她问的也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所以她朋友自然也没有什么不能够说的。
而她碎玉程书卿的形容是:绅士有余,亲近不足。
这句话直白点就是说程书卿待人接物都很不错,但是也能够清楚感受到他对于别人的疏离,表面朋友不少,真心朋友不多。
本来之前刚见到程书卿的时候,看见他和几个主持人的互动,她也是这样子想的,但这一切都在她亲眼见到他是怎么对待陈姝轻之后,被彻底打破了。
说好的亲近不足呢,就这么细心的对待人陈姝轻,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的谁呢。
哪能知道那其实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小姑娘。
原本饭就已经吃的差不多,所以程书卿从陈姝轻的房间出来之后也没有再回到餐厅去,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果不其然,当他回去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已经回到房间了。
听见声响,同房的蒋崇知也抬起头来询问陈姝轻的情况,“那小姑娘怎么样了?”陈姝轻作为节目的隐形嘉宾,他们作为主持人的自然是需要关心一下的。
“小姑娘挺乖的,一哄就睡了。”面对蒋崇知,程书卿也只是避重就轻的简单回答了一下。
蒋崇知其实是几个主持人里面和程书卿最没有交集的一个了,但之前选房的时候是随机抽的房卡,这才让两个人被分到了同一个房间,所以现在在一问一答之后,话题也就此终结,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不免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那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刚刚已经洗过了。”看程书卿并没有想要聊天的想法,蒋崇知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
而程书卿也自然顺着蒋崇知的话答应了下来,对于两个尴尬的人来说,还是暂时避开比较好。
程书卿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就去了浴室。
为了艺人的隐私,节目组并没有在浴室里面装摄像头,也只有在这里面,程书卿才能够暂时卸下自己一身的伪装。
他打开了水龙头,任由水柱冲刷在他的身上,然后却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他想起了陈姝轻。
想起了之前他在她的床头查看她是否睡着时,她轻声说过的梦话。
她说,妈妈我会乖乖的,别抛弃我。
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让一个小姑娘在醉酒之后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就连听话也成为了她潜意识里的动作。
他不愿想,也不敢想。
他曾经还想过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家庭才会培养出这么乖巧优秀的女孩子来。
也许家里有着睿智严格的父亲和慈爱温婉的母亲,家里也许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父母之间感情一定会很和谐,对孩子也是倾尽了他们所有的爱,才会养育出这样一个出众却不张扬的孩子吧。
但谁知,现实似乎与他的想象相去甚远。
他甚至还想到了自己的侄女,一个任性的,被宠坏的小女孩。
明明就是相同的年纪,但却依旧幼稚的像个中二期的少女,说她一句,总可以被顶回来七八句话。
但这些幼稚,这些任性,不正是被家里面的老老少少给宠出来的小性子吗。
而那个姑娘,听话的让人心疼。
水管中的水骤然变凉,程书卿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发了太长时间的呆了,他匆匆洗完澡,然后就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时差外加一整天高强度的旅行,他出来的时候,蒋崇知已经睡熟了,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不过这也让程书卿松了一口气,要是被问到他为什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一时半会儿间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
程书卿将东西放好,将摄像头调到夜间模式后,才关了灯,上了床。
也许是因为身边的鼾声有些吵,程书卿迟迟无法入睡。
他起身将自己床边的小灯打开,坐了起来,拿出手机,戴上耳机。
低沉沙哑的女声通过耳机传到了程书卿的耳中。
那是陆艺禾第一张专辑的收录曲,同时那也是陈姝轻做的曲子。
这首歌他听过很多遍,但是却从来不知道这首歌是那样的伤感,从嗓子中凝结而成,而后直击心灵。
他以前只注意到了陆艺禾略感青涩的唱腔,以及陈姝轻优秀的词曲。
可明明是一首在回忆童年往事的民谣,悠远而令人怀念的记忆中,却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悲伤。
“想念那个一缕美丽的烟,也想抓住的时节……”
在音乐的旋律中,程书卿也渐渐陷入了睡眠,只是在不知不觉中,眼角划过一道水痕,然后没入枕头之中,最后被蒸发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