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翁爷爷
江家陌佩卧室
“妈妈,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江莹站在床前,她刚刚见完江时暮回来,就被陌佩叫来了。
“雯儿说她明天回京城,而且后面一些日子会住在家里。你让人把雯儿的房间收拾好,亲自看着。有什么问题,为唯你是问,明白吗?”
陌佩把电话扔到一边,看着江莹的神情冷冷地。
如今她的雯儿要回来了,她很快就不用受气了。前些天因为有人来找江时暮的事情,她又坐了好几天的冷板凳。
“知道了。”江莹瞳孔一缩,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江莹,吃里扒外也有个限度。我和雯儿商量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里扒外,那就早些出去怎么样?”
陌佩笑了笑,抬手把一叠照片甩到了江莹的脸上。
照片上,真是江莹今早与江时暮见面时拍的的。
江莹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脸颊有些疼。可她非但没有如已往般软弱,反而笑了笑。
“大姐手下的人,真是有本事呀。我与三妹妹也算有血缘的人,我去接她有关系吗?”
她今天一早去机场,就是为了亲手把翁正的名片交给江时暮。没想到江雯会在那儿,埋伏人呢。
“哼,吃里扒外的贱丫头!你以为没了王斐,我们就不能把你嫁给别人了?”
陌佩起身,从桌上拿起一张名片,放在了江雯手里。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你姐有盛家支持,给你找了个好去处。莹儿,若是想清楚了,就回来求我。出去吧。”
江莹走出房门,看着手里的名片。
杨志,某综艺制作集团cco,60岁。
怎么?为爸爸做嫁衣未成,有要替江雯做嫁衣吗?
求?她能求谁?求陌佩吗?江雯决定的事情,陌佩向来插不了嘴。发现自己与江时暮来往,江雯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能求的,只有江时暮。
拿起手机,她想给江时暮打电话,却终究没有。今天,江时暮或许没时间理她。
山间别墅
“所以,你们自此就没联系过了?”
徐泽靠在沙发上,头疼的负责额头。“我说弈哥,追女孩儿不是这么追的!那有半个月不联系人家的?”
在他对面,男人双腿交叠,修长的指尖架着一根烟。
青霭弥漫,勾勒着他干净锐利的下颌线,薄唇抿着,神色复杂沉郁。
“那三个字跳过,你有没有别的主意?不馊的那种?”
说出那三个字的困难,对于他盛弈来说,就像让一个从未说过法语的人,来运用法语一样。
“我……”徐泽彻底没了语言,小声嘟囔道:“对你这铁树来说,什么主意能不馊?”
“军队应该,也教过跳湖吧。你,想试?”盛弈挑眉,徐泽哭了。
这边,林鸿几步走到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爷,今早我收到消息,江小姐已经回京城了。”
他和煦的微笑着,无视徐泽那感激的目光。
闻言的盛弈看着窗外,黄昏的天空阴沉沉的,却莫名有光亮,在他心中晕开。
这个白痴,终于舍得回来了。
天色渐渐被夜幕笼罩,公寓中,江时暮坐在桌前,抬眸望着对面的三人。
坐在她正对面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一身正气,神色严肃中,暗含温和。
他的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位身穿西装的工作人员。
这个人,她听过名字,却未曾见过。
翁正,她妈妈极为敬重的,一位长辈。
“时暮小姐,我是翁正,你外公生前的旧友,算得上是你妈妈的叔叔。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翁爷爷。”
翁正看着江时暮,那双明亮的竟有些发红。
因为从江时暮的眉宇间,他都能看见,当初那个小女孩儿的影子。
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翁爷爷,我常听妈妈提起您。您能来找我,我很开心。”
江时暮望着翁正,笑容里夹杂着温暖。老人辗转从宁海来寻她,不辞辛劳,她的心中只有感激。
“我自认,是看着你妈妈长大的。看到你,我不禁又想起了时初那孩子……”
翁正说道此处,顿见江时暮笑容一滞,窗外的天空一片黑暗,雨滴淅淅沥沥。
女孩儿的眼圈,早已红了一片。
“哎,人老了,就爱提些陈年旧事。这一不小心,就戳到了孩子你的伤心处了呀。”
“没,我没事的。”
江时暮摇了摇头,翁正连声叹气。
“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把你妈妈留下的东西,交代给你。”
翁正话音一落,一旁的两名工作人员已经拿出了文件,放在了江时暮面前。
原来,他们是宁海公证处的工作人员。而摆在江时暮面前的,是一份遗嘱。
江时暮看着遗嘱,她一页一页的翻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那熟悉到让她心痛的字迹。
“你妈妈很早就对自己的财产进行了公正,这一部分是特意留给你的。她要求,我们在你20岁生日时,来寻找你。”
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江时暮没有回应,只是认真的听着。
“但我们现在,只是来告诉你,关于遗产的存在。至于如何取得,或者遗产是什么。都需要你拿出遗嘱中提到的东西。”
翁正指着遗嘱,他的思绪不禁飞转到十多年前。
一天午后,时初忽然来找他,给了他这份遗嘱。并且找来工作人员公正。
当他问起遗嘱中古怪的条件,以及对方年纪轻轻,为何要立下遗嘱时,时初的解答很简单。
她说她的女儿会懂。
她希望自己留下的东西,能够真正的属于孩子,在孩子需要的时候。
“那件东西是什么,我不能告知你。只要你找到,你妈妈留下的所有东西,都将属于你。”
翁正的声音在江时暮的耳畔掠过,似风,掀层层涟漪。江时暮沉默着,要找东西吗?
这跟她最初的猜想,是一样的。妈妈留下的这些手段,无疑是在提防江博。
她抬头,眼泪划过脸颊。这么多年了,一提到妈妈,她还是这般软弱。
拿起遗嘱,她刚准备开口说话,一阵敲门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