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
贺虎臣便将那一夜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尤其是韩元恺一人力战几个鞑靼骑兵的事,更是说得详细。
杨肇基听得既吃惊又疑惑,“一个新兵怎么有如此本事?”
“说来也怪,八成丙字营没有溃散,都是他韩三水的功劳,大人,您看他不仅保了一村的百姓,又擒住了鞑靼人的首领,功劳可是不小,我老贺正缺人才,能不能将他调到我手底下来?”
沉吟半响,杨肇基道:“他虽是为了自家妹子安全,可倒也是救了一村人,如此说来,功劳确实不小!”
贺虎臣急道:“大人,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到底答不答应啊?我老贺不要别的奖赏,也不要请功,就要他,你看总行了吧?”
杨肇基笑道:“韩三水如此功劳,按例咱该替他上表请功的,可他不过是一新兵而已,依我看便将他安排到丁字营做把总好了,至于陆大虎嘛,就......”
“大人,这怎么行!”贺虎臣一脸的惊愕。
瞧着贺虎臣焦急的神情,杨肇基不由好奇的盯着他打量了几眼,慢悠悠的道:“哦?这有何不可?”
意识到自己失态,贺虎臣急忙尴尬的笑了笑,“大人,我的意思是军中规矩不可轻破,不然可能会寒了底下将士的心。”
“他从新兵到把总已经是连升多级了,再者说这也是看他本事,若是他韩三水真有能耐能将一营兵士带好,咱们可再另行擢升嘛。”
“大人,你不知道,我......我都在他们二人面前夸下海口了,可不能让我贺老粗失信于人呐!”见他主意已定,可贺虎臣仍旧不愿放弃,仍在苦苦劝说。
“就这么定了,贺老粗,来来来,动筷子吧,不然菜可凉了!”杨肇基说着话,还往贺虎臣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大人,我贺老粗退一步,就要韩三水一个,您看这总成了吧?再说了他到我这里来,也还是您的属下不是?更比留在新营要好。”
杨肇基看了眼一旁的于成复,放下了筷子,然后又回盯着贺虎臣摇头笑道:“好吧,贺老粗,看你如此执着,本官便许你一份天大的人情!”
清晨,还未透亮,方浣儿已经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走到一间客房门前,轻轻的叩响。
“师父,该喝药了。”
“门没闩,进来吧。”
推门进去,方浣儿见灰袍老者正盘膝坐在床榻上,这时双眼仍然闭着,她便将药端到桌上放了。
灰袍老者一阵喘息之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浣儿,你眼睛怎么这般的红,一夜没睡?”
只见方浣儿的双眼带有血丝,一脸的憔悴模样。
“睡不着,索性便把您的药给熬了。”方浣儿也不隐瞒,而且脸上的倦容也隐瞒不了。
灰袍老者没再问下去,而是说道:“天还早,你回去歇歇,为师身子不好,你可别再病倒了。”
“知道了师父,那我先出去了。”方浣儿有些心不在焉的出了门,然后又从外头将门掩上,这才迈开轻盈的步子回房去了。
坐在冰冷的床榻上,方浣儿使劲摇了摇脑袋,可那一双渴求的眼睛却是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城中一处僻静的所在,有一间破败的屋子,屋顶漏了几个洞,不时有洁白的雪花从上边落到里头来。
屋子虽然破败,可是此时却有人在这,天还未大亮,屋子里视线更是模糊,依稀只见有两个人影从屋里走出到门边来,边走手上的动作还不停。
“冻死人了,方才还不觉得,这时候竟然……班头,那婊子的目光看着真他娘渗人!”
正在整理衣衫的胖班头听到身边衙役的话,便扭头望去,只见那倒在角落里的少女,果真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几人瞧,双眼虽然红肿,可却不声不响,不哭不闹,恍如一个活死人一般,在这破败的屋子里看来倒真是有些渗人,他不由暗骂了句。
高颧骨的衙役也一边套着外衫一边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班头,看这臭丫头这般神情,看来药效已是过了的,而且观其举止,她可不像是那些寻常的女子那般容易唬住……”
“你想说什么?”胖班头扭头细细的看着面前这说起话来,两块颧骨一抖一抖的家伙。
高颧骨的衙役贴近了说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给……以免她日后把事情给抖落了出去!”
胖班头犹豫了下,盯着那角落里的少女,此时的少女衣不蔽体,只有一件被扯烂了几个洞的外衫盖在身上,遮住了一些躯干,露在外面的肌肤一片青一片紫,瞧着我见犹怜很是诱人,胖班头不由又伸出满是白苔的舌头舔了下唇。
角落里的少女看得身子一颤,手软脚软的缩紧了身子抱成一团。
这丫头虽算不上什么绝色的美人,可也清秀,尤其是那白嫩的肌肤,更是叫他醉心,一时间他的心里竟觉得有些可惜。若不是天亮了,加上腹下已是不争气,他还真想继续再好好耍上一番。
见胖班头神色,这高颧骨的衙役忙道:“班头,咱们这次可是给她瞧见了面容,不像是以往那般了,还请您三思。”
沉吟了一阵,眼见天快大亮了,胖班头终是咬牙点了头。
说话间几人已是把衣物穿好,胖班头推开正要上前的高颧骨衙役,自己走上前去,四下望了眼,笨拙的弯腰捡起散落地上的腰带,往鼻端用力嗅了一把,然后在瑟瑟发抖的女子视线下,一脸狞笑的往角落里走去。
下了一夜的雪,路面上已是积了厚厚的一层。
方浣儿走在街道上,飞快的穿梭着,此时天色还早,加上天又冷外边还下着雪,故而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按捺住焦急的心情,方浣儿走了好一阵,她才来到昨日那老汉的家门外。正要叩门,却听从这小小的旧茅草屋里,传出一阵有些急的脚步声来。
“老头子,你又干什么去?”是一道惊讶的声音。
接着是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嘘,小声些!莫吵醒了招儿,我出去一趟,你在家把招儿看好了,别让他乱跑。”
“倔老头子你又去,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
“嘘,轻声些!老婆子,不瞒你说,我这一宿心跳得好快,总觉得不安,尤其是方才,更是跳得厉害,我得去看看,这些话你可不许与招儿透露半句。”
话音未落,老旧的木门便已颤颤悠悠的打了开来,从里头走出一个头花花白的老汉,他往相邻不远的一间破茅草屋看了几眼,确定无虞,才一脸凝重的迈步朝外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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