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是“谁”?

第24章 你是“谁”?

百家灯火是黑暗里的希望之光,也长久的驻守着人们心里最后的净土,家。

可今夜的烛光却显得与众不同,带上了些许猩红,与当空的腥红之月遥遥呼应。

“师傅,为什么他们要杀人呢?你不是说杀人是很讨厌的事吗?可他们为什么要做讨厌的事?”

被叫作师傅的老头坐在地上,而小男孩抱着老头的脖子在他的耳边疑惑的问着老头。

老头不紧不慢和往常一样语气温和的回答道:“是天神用了讨厌的方式带你们去修行了,你一定要记得在那里要好好修行,不要辱了师承。我……”

老头慈祥的笑容也遮不住那泛红的眼圈和抽搐的嘴角,小男孩已经去世了,在问完问题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为什么这么慢?我修行了半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头要将小男孩从怀里拿开,这一刻,终于是没有忍住,泪水不断的从双眼涌出,后背的拉扯感是那样的清晰,小男孩的手紧紧的揪着老头的衣服。

人生的最后一刻也不曾放下,对呀,他不过是一个还需要依附在父辈宽大羽毛下的雏鸟啊!

“老伙计,或许我要违背诺言了。”

“轰!”

天上一道雷光划过,在天穹上划开了一道裂缝。

裂缝里是纵横交错的锁链,一把无形的锁锁着锁链的始端,可在这一刻,有人强力的撬开了一丝缝隙。

“本源命刻·水·时空长河”

以自身为刀,以世界为底,刻本源之谜。

“如果以后再有人问我为什么活着,我想我可以说是为了这一刻吧。”

“时空长河·同位归朔”

无法言喻的河流冲过世界的每个角落,它带走了一切,也重塑了一切。

老头消散的最后一瞬,看向了裂缝,或许他看到了什么,只是最后欣慰的消失了。

活物的重塑后是死物,老头的背在身后的包裹先是布片消散,跌落出零食和玩具,到最后全都消失干净。

猩红的月亮正在维持着这黑夜仅有的一丝光亮,也映射着黑色的恐惧和那已经破败不堪的世界。

一盘棋局前,已近半数的棋子落于棋盘之上,显然下棋的二人已对弈良久。

执白棋者提起一枚棋子轻点在棋盘之上,这场棋局的胜负便已有了眉目。

“路,还是要早铺的好。承让,承让。”

执黑棋者只轻轻笑道:“你再埋得深,长久的不去用难免不会被无意间堵死了。”

身着玉色衣裳的执白棋者提起身旁的茶杯,无中生有的续了一杯清茶以解干渴。

“时间未到啊~”

执黑棋着对敷衍般的回答好像已经听惯,只是调侃道:“怕不是你都归了神位,这时间才算到了吧!”

一道裂缝从猩红月亮的旁边打开,裂缝里闪过点点红光,随后又被世界之力强行闭合。

一点黑光在闭合的最后一瞬短暂闪过。

“这里是哪?”

“这里到底是哪?”

“你为什么?要一直来我梦里!”

地上的小男孩站起身来,他的眼中是无边的灰烬,没有一丝的怜悯,只有迷茫、疑惑、愤怒!

他对这里了如指掌,没有一点磕磕绊绊的行走在废墟之中,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天亮了!

“原来光是这样的。”

“谁!”

猛然从床上惊起的小男孩面色惨白,惊慌失措的叫喊道。

五年了,他做一个一样的梦五年了,从来没有过那个声音,他对梦里的一切都记得分毫不差。

绝对没有那个声音!

“少爷您怎么了?”门外传来温柔又略微急切的问候声,说话的正是赶来要给男孩洗漱的丫鬟。

男孩听到丫鬟的声音已经在门前,赶忙道:“我没事,先在外面候着。”

“是,少爷。”

……

“老爷,少爷做噩梦的病复发了。”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身着锦衣,腰带白玉,头顶金冠,大刀甲胄立于身后,悠闲的坐在一把火红木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块海螺般的器物。

“看来,不只是复发,而且还加重了。”

……

“先生,请进。”

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先前给少爷洗漱的丫鬟正带着一位老先生进了门。

丫鬟引着老先生先到小花园,又向右拱门带出,走到清水池边。

丫鬟对老先生温和一笑,对池对面的木房提起气道:“少爷,阳慕先生来了。”

“请先生进来吧。”

幼气十足的声线用着温文尔雅的语气让人不免想多听几句。

阳慕走进木屋,不多说的关上门为已经沐浴焚香等候多时的精致小男孩讲习。

木屋四周挂满了各地的风景画,在亮堂的烛光下尽情的展现它们的风姿绚丽。

阳慕与小男孩对立而坐,相距半屋之远。

阳慕讲习的较为精简快捷,小男孩从未叫停提问,半响皆是如此。

阳慕退出木屋时,带着几份写满字迹的竹简,在丫鬟引领出去时脚下步伐远比来时要急些。

阳慕坐上与来时不同的马车,赶忙打开竹简观阅。

感受着清秀字体中透露出的稚气,任谁又能想到这是一个六岁的娃娃能写出的文章。

“每次自己讲的,他总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更是有理有据,有时让老夫我也受益匪浅,真乃神童也!”

……

“红丫,进来!”

急促的声音将看鱼正发呆的贴身丫鬟红丫惊醒。

“少爷?”红丫虽然疑惑从不让她进木屋的小男孩叫她进去,但她更担心少爷出什么事情,跑着冲进了木屋。

红丫进屋看到的是扶着木墙的小男孩和跌落在地的几副画卷。

小男孩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不断的向下瘫去,红丫想都不想赶忙扶着小男孩向木屋外走去。

走的急,小男孩的脚带了一下画卷,画卷带了一下烛台,晃悠的烛台在“怦”的一声下倒在了画卷上。

“红丫,不要拖我外衣,记着~”小男孩说完最后一句连意识也陷入了沉睡。

“来人呢!少爷晕倒了!少爷出事了!”红丫已经慌了,少爷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红丫只好将其抱起。

……

“少爷并无大碍,只是最近有些乏虚,补补便好。”提着药箱的医师在把脉后给出症断结果。

管家笑着将医师送走后又回到了小男孩房中。

“红丫,你怎么不为少爷宽衣啊?这样少爷怎么休息的好?”

刚才有医师在场没说什么,想着红丫或许也是急忘了,可看到小男孩的外套竟还未脱下,便忍不住训斥了红丫一番。

“亏我把你举荐到少爷身边,怎的不知个珍惜!趁老爷还没来,还不快为少爷宽衣!”健壮的管家对红丫虽是语气尖酸但话里却掺着恨铁不成钢的关爱。

红丫扭扭捏捏,不知到底是该不该下手,低着头小声嘀咕道:“可是,可是少爷不让我拖呀!”

“你呀你!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不让你拖,我来!”管家看红丫根本没有要动手的意识,也只好自己动手。

本还在昏迷的小男孩在管家弯腰伸手时紧紧的捉住管家的手,对着管家笑了笑。

“不需要了,谢谢啸叔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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