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会春山会春猎月阴  ...
德妃道:“延晟、延熙在外巡视,不知皇上临幸,未来迎驾。臣妾这就派人通传。”说完向身边的太监使了使眼色,太监躬身出去。
皇上道:“这些日子,两位娘娘辛苦。”
德妃道:“臣妾代皇太后念经祈福,既进孝心,又自修果报。何谈辛苦?”懒
“郡主与三姑娘那里可好?北王爷这心怕是没放下过,灵岳出关一听说郡主住进寺院,着实唬了一跳,惦记着见妹妹。朕都带来了,令他们父女兄妹见一见,好似我们将人霸住了似的。”皇上这话说得甚重,想普天之下孰非仆妾?皇上看上谁,那是谁无上的荣幸,祖上修来的阴德。谁敢说皇上霸住人?水溶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嘴角勾出一丝淡然的笑意。灵岳、灵川面色不动。
肃妃道:“北王与逍、遥二王尽请放心,郡主好着呢。”吩咐宫女去请郡主与三姑娘来。
不一刻,延晟、延熙、灵娉、灵烟来到给皇上见礼,又见过水氏三王与杜凡、延朗。灵烟拉着父亲的袖子问母亲,拽着哥哥的衣襟问修行情形,高兴得不得了,一时间就听她婉转的声音响个不息。杜凡见他父女兄妹在皇上面前旁若无人说个不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耐烦道:“北王爷,此乃圣驾跟前,切勿藐视主君,失了礼数。”
灵烟多时不见家人意兴正高,见杜凡大煞风景,冷颜说道:“大人此言差矣。皇上命我父女兄妹相见,自是体念臣下天伦之情。恶闻家人离散之悲,喜见骨肉团聚之欢。今我骨肉手足久别重逢,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皇上见了自也欢喜。无他,天下万民富庶,无冻馁之患,户户团聚,无分离之苦,乃人主之愿。这天下万民自也有我父女兄妹在内。皇上上孝皇太后,下慈诸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自也为我北府欢会而喜乐无限。民之乐即君之乐也。我北府感君之恩,呈喜乐之情,全圣主之望,何来藐视君王?难不成我父女相见愁眉不展,兄妹重逢,色正词严,伪人之常情,惺惺作态,方不是失了礼数?”虫
杜凡没想到灵烟小小年纪口舌竟如此伶俐,一时不能作答,讷讷地说不出话来。皇上险些笑出声,忙用折扇遮住龙颜,看着杜凡,心道,你也算是能词善辩的,今日可领略水郡主唇枪舌剑之利。延熙等人看着杜凡窘态,腹内暗笑,可是面上还得装得一本正经。
水溶忙嗔斥道:“烟儿不许无礼,快向杜伯父请罪。”
灵烟无奈俯了一俯,说道:“人说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小女子年幼无知,冲撞了宰辅大人,宰辅大人海量宽宏,万勿和小女子一般见识,宽恕则个。”
皇上再也忍不住,哈哈笑道:“看来杜相是不能怪罪了,一怪罪,则失海量宽宏之气。”
杜凡也不得不笑笑说道:“果然是虎门无犬子,水王府一门俊杰,闺阁弱女尚有如此口才,名不虚传。水兄,可喜可贺。”
水溶拱手说道:“杜相说笑。水某教女无方,放纵无礼如此,汗颜无地,杜相见谅。”
杜凡亦拱手说道:“哪里,哪里?郡主心爽口直,不似那忸怩作态之女子,杜某甚是喜欢。可有人家没有?”
皇上一听,咳嗽一声,说道:“这儿女私事,两位丞相似不便在此动议。”
“是,请皇上恕臣无礼。”杜凡躬身请罪。灵烟待要讽他几句也会在皇上面前无礼,被灵川一把扯住衣袖,灵烟方罢了。
皇上转向延晟,忽然问道:“延晟,朕赐你之玉佩因何不见,朕记得你时常带在身上的。”
延晟道:“昨日偶遇秦氏祖孙三人,祖母病重不治,儿臣荐其到北王府找平遥王诊治以为进见信物,父皇所赐,儿臣不敢擅自送人,因令其交平遥王代为保管。”
皇上沉吟未语。杜凡道:“如此说来,那块玉佩是在平遥王处。”
水灵川莫名其妙道:“臣未见过什么玉佩,亦未有人到府中找微臣诊病。”
什么?延晟、灵烟一惊,延熙、灵娉也惊讶地看向灵川。灵川讶然问道:“敏王爷果真令人到北府来过?”
灵娉道:“二哥未见到他们,莫不是他们走失了路径,未找到门户?”
“北王府诺大府第,名震京师,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怎会找不到门户?”杜凡冷哼道。
“我们并未说让他们去北王府,只是说去北静街找水灵川。”灵烟道。
“北静街因北静王府而得名,说去北静街与说去北静王府有何不同?”杜凡道。
“莫不是门上没有通传?”延熙道。豪门贵族府第门上都势力,见那位卑贫贱之人不予理睬也是常事。
“拿着敏王爷玉佩去找平遥王爷,门上何人敢不通传?”杜凡驳斥道。
延熙看向杜凡,说道:“杜大人言下之意是……”
杜凡看向延晟:“敏王爷说昨日偶遇祖孙三人,请问敏王爷,这寺院已然封闭不待外面香客,敏王爷怎见到那祖孙三人?”
延晟一怔,他奉旨侍卫两位娘娘,若说出去闲逛,岂不有亏职守?延熙也愣住。
“莫不是敏王爷背旨私自外出?”杜凡笑问道。
“我当什么事,因水郡主说起民间坊里所使家什虽粗陋,比那官窑细瓷别有一番趣味,本宫一时好奇,令敏王爷与延熙到集上去购置。皇上,敏王与延熙奉圣旨在此侍卫,臣妾擅专遣使他二人,臣妾领罪。”肃妃起身恭立道。
皇上令延晟与延熙随侍肃妃、德妃,肃妃、德妃自然有权遣派二人,肃妃此举不过是向杜凡小题大做攻讦延晟显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