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回去
阡陌如今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去管其他的事?
而且这群魔兵在妖魔道的时候过惯了醉生梦死的生活,一时间还真难做到井然有序的对敌。
时间一摆就到了天衡子与那女仙约定的日子,女魃的灵力虽然得到了温养,但依旧还是大打折扣,幸好当初应龙还留下过宝物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再不济还有上清宫下面的龙身呢,那里面也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清欢在房间里沉睡,月光之下,只有天衡子和女魃在等着那人的到来。
“止辞,你可确定了?”她最后又问了一遍天衡子:“将别人的灵力据为己有,如今在这个结界里无事,但是一旦出了这个结界,你很有可能遭到天谴。”
“天谴又有何妨?”
我自愿以一身灵力渡我爱之人,惟愿她此生无惊无忧。
她又看向女魃:“你呢?你本就是受咒诅之人,你此番不过也是逆天而行,而且你身上的诅咒也会蔓延到应龙身上,等到出了这个世界,你们只能到呆在荒芜贫瘠之地,如此……你们还愿意?”
女魃坚定的说道:“我愿意。”
眉间的朱砂痣隐隐发烫,女魃抚上额头:“没有你,我宁愿死。”
像是叹息,像是妥协,最后那亮光还是消了下去。
女仙最后摇了摇头,痴儿。
“罢了,既然是你们自己的选择,那本座就成全你们吧。”女仙划破手指,从指尖挤出了一滴鲜血,在空中一分为二瞬间打入两人的眉心,两人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在急速流逝,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两人的身体,骨头、血肉都被这股力量挤的要爆开一样。
周围的风就是像是锋利的刀,破开他们的皮肉,一步一步要将他们鲸吞蚕食一般。
清欢是被浑身的胀热弄醒的,她仿佛置身于火热的海洋之中,被灼热煎熬着,身上的血液都在痛苦的叫嚣。
像是有人在拼命的往她身体里灌什么东西进去一样,让她倍感窒息。
清欢忍不住撑起身子,哑着嗓子喊道:“知观?”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人回应她,恐惧如潮水一般朝她涌来,她的知观呢?他去哪里了?怎么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清欢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
殊不知天衡子承受着比她痛苦百倍的折磨。
清欢到底怀着身孕,体力不支直接倒在了地上。
神胎孕育虽说艰难,但也容易。
灵力不够就要一直怀下去,灵力够,当天怀当天生都可以。
天衡子将半数灵力都给了清欢,这些灵力几乎都被胎儿给吸收了。
它感受到了清欢的痛苦,所以才会将涌入她体内的灵力纳入自己的身体。
清欢在昏迷的期间终于记起了全部的事情。
原来……她和止辞这么早就认识了。
原来……两人之间早就已经有了这么深的羁绊。
一次一次,两人不断重逢不断相遇,以喜剧开场悲剧结尾,他们终究会爱上对方,然后陷入轮回。
用自己的拳拳爱意去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卑微吗?清欢不觉得。
醒来之后清欢抚上高高隆起的肚子,只觉得浑身上下精力十足。
知观……她的知观!
她站起身,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奔向外面。
方才那种感觉她太熟悉了,之前她魂飞魄散之际都是被这种熟悉的感觉拉回来的。
所以……为了她,知观又做了什么?
女魃已经被昆仑的女仙带走了,这个世界很快就会消失,她与应龙都决定进入昆仑,永生永世不再出来。
清欢找到天衡子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躺在那棵巨大的桃花树下,胸膛没有一丝起伏。
他……死了吗?
胸口空空荡荡的,清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搂在怀里的,等她回过神来,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开始破碎,就像是一个梦境,终于进入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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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回来了。”
身边响起了阿芙的叹息。
清欢缓缓睁开眼睛,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摆设。
“他呢?”
“还未苏醒。”阿芙说道:“当时他身上还有一片护心龙鳞护住了他的心脉,所以还有一线生机。”
清欢眨了眨眼:“我去看看他。”
“夫人。”阿芙犹豫了一下:“您如今身子不便,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清欢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苦笑一声:“能有什么不便的?他如今健康的很。”
像是回应清欢的话一般,肚子像是被轻轻打了一拳。
“这小家伙。”清欢失笑:“我们去看看你爹爹吧。”
阿芙自知阻止不了清欢,便乖乖的退到了一边,扶起清欢:“这段时间在那里过的可好?”
清欢笑道:“自然是好的。”
“可是都想起来了?”阿芙小心翼翼的问道。
清欢一顿,随后点了点头:“月息如今如何了?”
“被陛下关进天牢了,听说是失了精魄,如今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天后娘娘本就恨她入骨,她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往事一幕幕呈现在她眼前,清欢如今的心就像是一滩死水,能泛起波澜的人这会儿还不在。
“魔界呢?退兵了?”清欢任由她扶着自己:“夫君最关心这些事了。”
随后,她又否定道:“不,夫君最关心的是我。”
阿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安稳的话憋进了心里。
她实在清楚,止辞上神死在那个世界里意味着什么,虽说有龙鳞护他心脉,但他能醒过来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止辞离她方才下榻的地方不远,还未靠近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
清欢加快了脚步,远远的就看到了穿着白衣,躺在玉台上的止辞。
这是他往日修炼的山洞。
他的眉目依旧清俊,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一尊沉睡的玉像。
清欢眨了眨眼:“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