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 麻烦
谪芳正文卷第九百八十七章麻烦小妹儿那一言未尽的神情里充斥着各种可能,但是相汯知道,那绝不是请他进密室来一盏酒……
“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带上煊和帝一起跑正好。”
相汯:……我真谢妳了。
好吧!谁让他没事儿往火里跳?
“他真会跟我一起走?小妹儿真那么了解厉煊?”相汯奇了个怪,两个男人熟也没轮到她熟,怎么能这么清楚厉煊会做何打算?
颜娧直截了当地坦白说道:“也不是我想了解他,而是步兵多数都在南境战死,北境的援兵又动不了,他能依靠的只有掌握海船的你。”
此时也没再隐瞒的必要了。
相汯:……该不是坚决走陆路来东越的途中,把北境也安排妥当了吧?
“跟你想的差不多。”颜娧见那又是一脸故事的神情不由笑了。
相汯:……他想了什么?
“总之,你现在进宫,他一定会跟你走。”颜娧淡定的眸光瞟向一脸茫然的男人,似乎没将他的诧异放在心上。
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事儿,毕竟若真能把厉煊给哄走,那么对这场战事而言的确是好事,眼前的事态也是厉煊撞上来的,倒不如趁势而为,将越城的伤亡降到最低,那自然是好的结果。
“别担心,厉煊见到你会跟见到救星一样,眼下他已经无处可去,盼着你能带他登上织云岛避世。”颜娧看着苦大愁深的男人不禁一笑,从锦袋里又取来郁离醉给他奉上。
“妳终于看到我一脸担心了?终于舍得给我壮酒胆了?”相汯一口饮尽玉瓶里的陈酒,此时此刻真不是品酒的好时机……
没味儿啊!
“愿相家主一切顺利。”颜娧正打算举起手里的玉瓶同饮,便被身后的大掌给按了下来。
面色苍白的男人被冷汗沁得几绺碎发全黏在光洁的额际上,满是破碎感的病娇身躯半偎在颜娧身上,长臂没忘揽上纤细的腰枝,不顾两人诧异的神色,抢过玉瓶一饮而尽,两人脸色各异地看着抢酒的男人。
“相家主一路顺风。”承昀展示了涓滴不剩的玉瓶,傲娇又挑衅意味浓厚的笑颜一闪而过,留给她的只有病弱的一面。
颜娧:……居然醒了?
相汯:……连喝个酒都不许了?
他也不是傻的,自然没有戳破男人那点小心思,毕竟人家真的受了重伤,还是人家媳妇儿亲自善的后。
他就是个悲情的,被钉死在朋友的架子上的工具人,争宠也没几个意思了。
“我那不受教的师弟有劳了。”方才两人的对话他听了七七八八,虽是失望也明白无法改变厉煊的心态与作为。
颜娧为他的心软做了考虑,萧楠选择拯救儿子也不难理解,没有要了厉煊的性命,师门他也算有了交代,也算还了当初的仗义相助。
“怎么起来了?”
颜娧眸光那三分的指责几乎淹没在心疼里,轻蹙黛眉指责着男人,虽然确定肺脏暂时不会进气,移动还是不大好,伤口要是崩开可就白费他受的那遭了。
“妳碰不得酒。”承昀轻靠香肩之上,说得那叫一个体贴动人。
“我碰不得,你还动不得呢!”颜娧话里的不悦更浓了。
不用想也知道,男人对拔簪之前的话,彻彻底底地上心了……
可是,这件事儿都还没确定,她要怎么回答?
相汯:……得!他就是个隐形工具人。
全都忽视他的存在了……嘤嘤。
才将玉瓶不着痕迹地收进腰间,男人气虚无力的嗓音便软软地传来。
“那玉瓶归武山多得是,没必要收得那么好。”
相汯:……气人啊!
既然偷偷来被发现,那就光明正大来吧!
“我就是要。”
相汯堂而皇之地摇晃了玉瓶塞进衣襟里,挑衅地挑眉,轻点井墙而上,承昀面上不动声色,骨节分明的指尖轻弹,手里的瓶身往衣襟飞去。
玉瓶清脆的碎落声在井底格外清晰,正要再次提气上跃的男人,恰好踩在碎裂四散的残玉,武功再高也反应不及地滑了一脚,愣是直直下坠。
诧异的眸光再次来到井墙前,小妹儿正忧心地端详着病娇的男人,纤细的藕臂被男人撒娇地紧拥着,完全没有机会再伸手捞他一把……
扑通——
突来的落水声终于引来两人的注意力,眸光探向井底时,浑身湿透的男人已自立自强地往上攀爬,再经过时一脸哀怨又无力反击的苦恼,仿佛发生比悲伤更悲伤的事情那般感伤……
我伤心,我难过,但是我没有说出口……
颜娧似乎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怨念,不由嘴角抽了抽,无奈地目送那抹哀伤的背影离开,讪讪地封上井墙,忍俊不禁地嗔了几声。
“我们还得麻烦人家……”
“楚风随后就到了。”承昀没有丝毫妥协地浅啄了菱唇,努努唇瓣道,“妳的东西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你自个儿都说那玩意儿多得是。”颜娧真是气笑了,不过对于他也有所安排也是纳闷,难道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藏在此处?
“说是说。”
虚弱的嗓音里满满的不容拒绝,她也没打算这节骨眼怼上他,拉着男人落坐在仅有的方桌前,挑眉示意他吃下相汯备来的膳食。
没有理由拒绝的男人一见龙井竹荪,赶紧先尝了一口,确定相汯的厨子有费时费力费银两,将鱼膳处理得鲜美爽口,才敢将盅里的鲜汤喂进颜娧嘴里。
进宫到现在,他们还没吃过一道像样的膳食,又忙着照应他的伤势能填饱肚子当然得先喂饱她,见她肯咽下赶忙又喂了一口。
“相汯对妳真舍得。”
承昀嘴里的酸意淹没了善意,又令她无奈的唇瓣又勾起了一抹弧度,明明捻着能酸透牙槽的醋意,也不忘端着架子夸奖人家,温柔小意的模样好似方才刁难人家的不是他。
而且方才一副风吹就倒的伤重模样也全都消失无踪,如果他不是铁打的,那就真的装得特别好!
“你今后都睡在君子笑的酱库好了,那儿什么样的酸都有。”颜娧睨了伤口牵扯不得又想逞能的男人,没好气地抢过汤杓。
男人乖乖地把勺子里的食物给咽了下去,谁敢拒绝她喂的东西?
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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