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闻不到的血腥
很快,花雕便落到村外数百米的空地上,齐鸣下来环顾四周,这里许是离山脉近,清晨的早上空气中漂浮着水气,周围缭绕着淡淡的雾气,在这炎热的夏季竟有一丝凉意。
“走吧,还是如以往一样,快速的换完食物就走。”
江源子看着几人,一如既往的叮嘱。
“快走吧师伯,我快憋不住了。”
还没等众人回应,刘敬捂着肚子一脸着急的催促。
江源子看了一眼,一脸嫌弃的说道:
“一天就你事多!记住,进了农户家把你的觜给我管好了。”
“知道了师伯,那我先去了。”
刘敬说着夹紧屁股就要往不远的村落跑去,不过就在这时,齐鸣缩了缩有些凉意的身子,看着不远处的村落,眉头一皱,嗅了嗅鼻子,赶忙跑到刘敬身前将着急的刘敬拦住。
“等等!这里不对!”
已经就要呼之欲出的刘敬,见齐鸣突然拦在身前,气急:“齐鸣,你挡我干嘛!”
“让你等你就等着!”
江源子看着齐鸣紧皱着眉头,对着刘敬呵斥。
而后问道:“齐鸣,怎么了?”
齐鸣指着百米外的村落,对江源子说道:
“前辈,我是在村里长大的,对庄稼人的生活习惯最是知道,平常这个点家家户户都应该是做着饭,而您看,那里竟没有一家烟囱升起做饭的炊烟,您不觉得有些蹊跷。”
江源子看去,淡淡的雾气中还是能看得到农户的烟囱,仔细一瞧却如齐鸣所说,竟没有一家烟囱出烟,察觉如此眉头不禁一皱。
一旁的刘敬注意到江源子犹豫,脸色铁青,他肚子里的东西可不允许他再多等,捂着肚子对着齐鸣愤恨直言:
“单凭这个你就能判断?齐鸣,你莫不是看我如此,存心整我。”
说罢,看向江源子:“师伯?”
王硕看了看齐鸣,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同样从乡下长大的他,也发现了村子的不对,但是他没想到齐鸣竟也发现,这让他之前的担心,不禁加重几分。
眼睛看向刘敬,牟定一番后,开口了:
“刘师兄说的对,单凭这个会不会有些轻率了,师伯,这山脉如此之大,过这山脉起码要几天的时日,若是不补充干粮,接下来的几天师兄弟们哪能撑得过去。”
听此,江源子心中的犹豫更深了,摇摆不定间看向齐鸣,
“齐鸣,这可是咱们最后一次补给了,若是过了之后的路途就得挨饿了。”
齐鸣一愣,这个是他没想到的。看着江源子及几人质疑的眼光望来,他定了定心说道:
“前辈,您先等我片刻,我再确定一下。”
“你最好快点,要是我拉到裤子里,饶不了你!”
刘敬没好气的催促,他现在越来越相信是齐鸣故意整他了。
“你闭嘴!”江源子呵斥。
齐鸣白了刘敬一眼,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远处雾气中的村落,再次嗅了嗅鼻子,“咦~,难道刚刚是我闻错了。”
医者,望闻问切,齐鸣的鼻子可是相当灵敏,之前在刚下来之时,齐鸣便在泥土的芬芳中闻道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医者治病救人难免接触到血腥,齐鸣判断那是鲜血的血腥味。
可是如今再闻,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却不在,这让齐鸣陷入两难。
“你到底好没好,师伯,我快不行了啊!”
正当齐鸣犹豫犯难时,刘敬的催促再次传来,齐鸣眉头一皱,牟定片刻转身对着江源子说道:
“前辈,应该是我多虑了。”
“我就说他是故意的!”
刘敬愤恨,说着狠狠地白了齐鸣一眼再不顾江源子,夹着屁股奔向前边的村子。
“没事齐鸣,那咱们走吧。”
江源子安慰齐鸣,说罢带着众人往村子走去。
“希望我是猜错了。”
齐鸣落在最后再看了眼村子,嘀咕一声后,当即跟上。
周围的水气很大,村外又是野草茂盛,走了一截齐鸣小腿处的衣摆及鞋子都是打湿。
刘敬捂着肚子,跑的不是很快,也就距他们十几二十米的距离。
在刘敬刚进了村落,跑进第一家农户的院内后,齐鸣他们也离村落不足十几二十米。
齐鸣走在最后,一直打量探看着村落,此刻走到如此之近,就是有着雾气也能清晰的看到村子的状况。
走到这里,齐鸣的眉头皱的更是厉害了,眼下的村子里竟没有一人出没,每间院门都闭着,透过篱笆缝里边的屋子也是紧闭的。
“不可能,庄稼人向来勤快,怎么这个点了还不出门!”
齐鸣嘀咕着,扫看各家各户这时他发现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居然连走动的鸡鸭农畜都没有。
“这里怎么一点生机都没有。”
齐鸣嘀咕,淡淡的雾气下,看着这座村子,头皮竟开始有些发麻,身上不禁感到一丝阴凉。
心中突然一闪,他猛然确定之前闻到的血腥气味绝对存在,刚刚没有闻到,只是因为雾气水汽的升腾,将气味挡住罢了。
“不对!”
齐鸣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喝道。
“啊~”
也在齐鸣刚喊出口,便看见刚进入农户茅厕的刘敬,突然惨叫一声,而后双手提着泛着屎黄,细看甚至还滴着某种液体的裤子,一脸狰狞惊慌的跑出。
“簌簌~”
正当众人的注意放在刘敬身上时,几声细微的破空声袭来,齐鸣望去只见几道闪着寒芒的飞镖,从前边的村内刺来。
“当心!”
江源子大喝,说着手中的清修剑出鞘。
“砰~砰~”
伴着几声清脆的刀刃撞击声,几枚飞镖落地。
“师伯,满,满是死人呐!”
此刻刘敬跑来,口齿不清带着些许哭腔惊慌的喊道。
刘敬一来,一股刺鼻的恶臭紧随而来,看着那裤子上的一大片屎黄,及滴流着粘稠的液体,几个天山派的弟子差点当场吐出。
齐鸣捂住鼻子,身子不由的离刘敬远些,顾不上看这恶心的刘敬,环顾打量四周。
只见此刻远处的两侧林间,及前方的村子内,跑出来一个个黑衣人,人也很多,齐鸣扫看了一眼目测四五十号人。
他们黑衣遮面看不出什么人,各个手持锋芒成包围之势跑来,显然是有意为之,早已在次等候多时。
“千魔宗!”
江源子眯着眼冷哼,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但江源子还是能猜到对方是什么人。
说罢,当即看向齐鸣几人:
“快走!你们先撤,我掩护!”
话还未落,刘敬第一个跳上花雕。
江源子气急的看了一眼刘敬,没多说什么着急的看向王硕、齐鸣等人,呵斥:
“还等什么!快走!”
“师伯!”
“前辈!”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江源子着急,怒喝。
齐鸣看了眼即将要围过来的黑衣人,没有多想就要去上花雕,毕竟以他的实力留下来也是添乱。
不过这时王硕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待他做出反应,王硕一跳带着他上了刘敬所在的花雕的背上。
看着王硕与齐鸣上了花雕,江源子眼神一横,将清修剑抛给王硕,
“王硕,这清修剑你好生保管,日后带回门派!”
说罢,用手指吹了一声口哨,哨声起花雕振翅而起,向高空飞去。
“哪里走!”
已到跟前的一名黑衣人,见几人就要坐着花雕离去,当即从怀中掏出飞镖,对着齐鸣所在的花雕飞去。
“你们果然是为了王硕而来!千魔宗!”
江源子脸色阴沉,冷哼一声后,体内一股纯白的气息跃然于身,在单脚狠狠踩踏地面后,猛然跃起徒手将飞镖拦下。
花雕的速度极快,也在江源子拦住飞镖的一刹那,三只花雕载着几人已飞出去很远。
此刻一众黑衣人已经将江源子围住,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黑衣人站出,抬头看着已飞出去很远的花雕,气急冷哼:
“哼!”
“老家伙,既然如此,你就替他们受死吧!”
江源子看着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凌然,大笑:
“哈哈~只要没让你千魔宗得逞,老夫死又如何,有我天山派王硕在,你千魔宗迟早会付出代价!”
看着江源子俨然一副赴死之心,黑衣人冷喝:“那就受死吧!”
此刻,花雕上的齐鸣,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两侧的咬肌明显鼓起,伸出头,满眼无奈痛心的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地面。
想起那么多的黑衣人,齐鸣不敢想象一路贴心照顾他的江源子,会是怎样的结局。
许久,伴着刺鼻的屎臭,齐鸣从难过的心境中走出。
捂着口鼻,厌恶的看了眼正在处理衣服的刘敬,又看向坐在前边王硕的背影,满心疑惑,陷入思索。
齐鸣不明白,为什么王硕会选择与刘敬在一起,更不明白在危急关头,竟会带自己一把。
越想齐鸣越是警惕,他可不会相信有着杀父之仇的王硕,会存好心。
“唉,借你一身衣服穿穿。”
这时,刘敬的话语打断了齐鸣的思索,偏过头齐鸣一脸厌恶的看向刘敬。
齐鸣无语,刘敬已经脱得光光,浑身赤条,两只沾着些许黄渍的双手挡住下体,缩着身子很是气恼的看着他。
齐鸣撇了撇刘敬身后,那沾满屎黄的衣服已经不见,显然是被刘敬扔掉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
刘敬挡着下体缩了缩身子硬气道,不过越说语气越软。
齐鸣白了一眼,从包裹里取出一件自己的旧衣,扔给刘敬。
刘敬接过衣服,眉头一皱,“这是什么破衣。”
紧接又是对着鼻子,嗅了嗅后一脸嫌弃。“这是什么味,嗖死了。”
齐鸣白了一眼刘敬,心中嘀咕:“再味,也没能有你身上的屎臭厉害!”
一路上听刘敬碎嘴,齐鸣早就习惯,懒得理会,“你不愿意穿就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