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琴剑(下)
“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急,好像胸有成竹,这个世家子弟总是爱卖弄,总是爱让人去揣摸他,我再去做一起,瞧你还故作风流?”嫉妒与一时的愤怒使他再次失去理智,他又去实行他的计划,第二天早上又有起工商局的局长被其夫人剪掉*生殖*器案暴光,惹得终南满城风雨。
天泽不再沉默了,他走向镜头,他潇洒地行动了。他对属下早有吩咐,现场严加保护好,他不动任何人不要动。他堪探现场后收队,然后是正常的上班时间,对以上几件案立案查处,案情在半个月里分别有了结果,剩下的就是幕后这只黑手。沈重飞没有再行动,他觉得他的游戏差不多可以结束,他准备离开,他打开门,李天泽漂亮地站在门外,面带优雅地微笑,招呼他:“沈重飞,好多年不见,丰采照人,不同凡响。”
他冷漠的面孔带着十分诧异:“李天泽?”
“是我,你该叫我一声师首长才显亲切,我们分别时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吗?”
冷漠地哼声。
“你做富翁了,听说,到终南也不来看看我。”
“门第太高,岂是我这寒门子弟可以随便高攀的?”
“你有点自卑。你这人就这样,十年前冷面冰霜,十年后还是拒人千里之外。”
“是吗,你不是也没变,十年前自以为是,十年后还是狂傲。”
“是吗?你这样认为我,不过没关系,你不至於这样待客,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请便,恕不招待。”沈重飞退进房,潇洒地坐进沙发里,点燃起一根香烟,瞟眼天泽:“不知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谢谢你帮荷儿料理了那宗经济案。”
“这与你无干,我们是生意上的朋友。”
“你给了信息她,你告诉她有人向我寻仇,我躲过了那截。”
“并不是我寻你仇。”
“当然,那不是你,不过这次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觉得你太多事,你在台南发展很好,你为什么要我难做,你让我怎么向荷儿交待?”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一个人身价可以一夜间改变,但留在生活里的某些习惯他是比较难改变的,你看你脚下这双皮鞋依如军校时一模一样,我也是,你看。你为什么做了这么大的老板还是穿这种鞋?我们一起读军校,一起毕业,一起搭档……”
“可我受不了你的高傲,专横,自以为是。我讨厌你那副德行。”他冷视天泽:“犹其是战事闲下时你去逗那两个小东西,那副得意忘形,那副旁若无人的神态,你知道我当时很想捏死它们。”
“是吗?”天泽微惊:“可是你根本不了解我为什么喜欢和它们玩,因为我没玩伴,因为那时我差不多还是个大孩子,是正贪玩的年龄。跟你相差了六七岁,在年龄上我们有代沟,你们说的话,有时我根本不理解,听的一头雾水,所以我只有跟它们玩。”
沈重飞一听,似乎有点泄气:“搞来搞去,是我想错了,我没想到你的年龄,只盯着你的智商,我没想到智商和年龄的差距。”
天泽笑,吹声口哨,皮皮鼠和侏儒貂就从他怀里钻出来,跳到茶几案上;“你知道你出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吗?”
“什么?”
“你不该去沈园,不该进那间小客室。那间小客室正巧是我住的。我有个不好的习惯,你应该清楚。”
“清楚,不准人动你的东西,否则你就会发怒。有次,葛教官见你的书丢的满桌都是,好心帮你收拾,谁知你竟然和葛教官干起来,把葛教官弄得稀里糊涂,我们却在旁边乐了,说你兔崽子不识好人心,教官你也敢动。所以以后没人动你的东西。”
“所以那间房是有尘的,你留下了脚印,脚印进时是从容的,但出去却是急促的,还有我的窗帘,白天是从不关的,我练剑习惯性看了那间房,发现窗帘半掩就不自然上来,发现地板上的脚印,那脚印真是太熟,我一看就知鞋码,什么型号鞋……还有你身上的体味……”
“你不用说了,这是老天帮你。我只想着为沈小姐和我自己出气,却是没想到你这样细心,十几年前的生活习惯你都能记得。”说着他瞪眼天泽问:“你为什么练两天的剑,又睡上两天?”
“很简单,最初我是被你打了个错手不极,有点心焦,但是荷儿却突然从北京赶回来,我就静下来了,我练剑只是在整理思绪,你连着做案,意思同出一辙,像游戏,似发泄像愤世嫉俗的侠士故意让终南蒙羞。我睡觉是因为自荷儿离开我没睡过安稳觉,的确有种疲惫的感觉。”
“沈小姐来了你就能安安稳稳睡了?”
“基本上。”
他从鼻子里哼声。
“你真是,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玩,你让我良心不安。”
他斜眼他:“我只是输了这第一局,下面还会有,你一定会输。我相信。”
“你还要玩?”
“是,不过我不会再与你这样过手,我会用另种方法,我们就等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我们能不能不较量,你觉得这种较量很好玩?过瘾吗?你做你的老板,呼风唤雨不好吗,有闲心拿我们当差的消遣。”
他又是吝啬的一个笑;“对,你说对了,我做老板做腻了就想着消遣你,省得你安逸思淫乐。”
“你怎么这么说?我几时安逸思那个,你说得也太难听了。”
“你没有和一个漂亮女人来往吗?”
“你是不是男人?不懂还是真不懂?我什么年龄了,二十八了,早已过适婚年龄,我最起码的恋爱也算那个?你的帽子扣得也太大了,你就为这个找我麻烦不是太过分了一点。也太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至少沈小姐开心了,关键是我自已开心。”
“你几时学得荷儿只图一时高兴,而不管后果。”
“后果,我想应该会不同凡响,我做了一次任性的孩子做的事情,我感觉这种感觉真的不错,他拚弃了理智的束缚,为所欲为,像个大盗游侠。”
“你就不为你的行为后一点悔?”
“你不用说这些,我一点不,我早预知我会输,可我目的达到了。”
“好吧,说句真心话,我喜欢你这次的任性,你的殉道我想会有价值,不过你无论要去警局,就这样去,我不会拷你。”
沈重飞随天泽往市公安局。他在法庭上不作任何辩解,不用律师,他极为直接地请求法庭判他入狱,只是有个小小的请求,请求在卢枫与荷儿大婚时允许他参加婚礼。
法庭以他扰乱社会治安罪判他入狱若干月,但他的举措受到社会民众的拍手称快,民众赞美他,歌颂他,同情他。市政府、省政府召开紧急会议,出台了一系列反**,反堕落,反贪污受贿行为政策。登陆各大媒介新闻报导。天泽将报纸给沈重飞读说:“这是你的功劳,我谢谢你,这局算你赢了,革命需要人流血牺牲,不是吗?”
沈重飞笑了,笑的极为爽朗:“你总算抛开官面堂皇的伪装认可了我。”
“这是私话,你不要说的这么大声。不过荷儿生气她不肯来看你,我这次说不动她,不知她为什么不听。”
“没关系,她把我们重新带到一起,消除了我多年对你的误会。”他面色开朗地笑:“现在想起军校和战场我真的想笑,笑我真的很无知,我竟然会跟一个孩子争,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还生气离了军队。”
天泽也是笑,他们就在狱室里话当年,好不痛快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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