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南岭异事一
杳糍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绵言细语的声音在说话:“你叫阿雾可好?”
一身鹅黄色襦裙,容貌秀丽的小女孩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惊喜的拉着一白色衣袖欢快道:“阿雾?嗯!只要是师父取得我都喜欢!”
杳糍还未看清那人的相貌,突然感到一处痛感袭来,周围的环境变成了冰雪一片,杳糍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那儿赫然有一把剑刺得极深,那握剑的手白皙且骨节分明。
杳糍听见自己说道:“阿雾是不怕疼,但也会难受的。”
………
杳糍猛然醒来,深呼了几口气,又做了这个梦,杳糍摸了摸眼角,是湿的。
杳糍听见门边敲门的声音穿来,平定了一下心情,这才说话:“进来。”
杳糍洗漱好了后,在院子里拿着托盘,瞧见水缸中几只红鲤鱼探出了头快速将杳糍投入的鱼料叼入了嘴中。
“主子,建楼的材料已经从芄平运了过来,明日就可以重建了。”
“银两发放完了?”
承云知道杳糍是在问给药神庙烧香火长工的工钱,承云回了句:已办妥了。自己却是想不通自家主子这番做法的意义,自家主子向来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主,便是一时的新鲜却也维持了好几年。承云低声道:“主子去趟锦衾楼吧,您等的那位到了。”
杳糍将手中托盘递给了旁的下人,笑逐颜开道:“可算将人拉下凡来了,就该让绿酉早点把我的楼烧了。”
绿酉是天庭掌管人间的风神,杳糍和这位的关系差极了,前几日还烧了自己的楼,杳糍是挺恼她的。
杳糍到了锦衾楼,便瞧见自家手下冷着张凶神恶煞的脸敌对着安锦衾和桑柯。
杳糍朝一股子清冽的气息看去,面前两人均是白袍束身,但一眼便难从安锦衾的面孔移开视线,挺拔的鼻梁,光滑细腻的皮肤,真真是精致绝美的五官,俊气逼人。
“都先下去吧。”
承结等人听见自家主子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来齐声到:“主子。”说罢,便退了下去
“锦衾仙君光临寒楼怎的不提前告知声?杳糍也好准备顶好的招待仙君。”
安锦衾一怔,自己印象中的杳糍还是小孩的模样,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下凡,倒是不知杳糍已长成了点染曲眉、春半桃花的模样。
桑柯见安锦衾不答话,朝安锦衾挤了挤眼,嬉笑到:“杳美人什么时候还建了座楼给安锦衾啊?”
杳糍默了默:“锦衾仙君可是有什么事找杳糍的吗?”
桑柯也没气杳糍没搭理自己的话,自顾自的替安锦衾说到:“是来南岭调查些事的,路过就顺道进来看看。”
杳糍一喜,看向安锦衾:“仙君没忘了杳糍就很好了,若是仙君不嫌弃,我在南岭也是有店的,仙君也好有个歇处。”
安锦衾点了点头,说了声:‘也好’便向杳糍告了别。
等安锦衾与桑柯走后,杳糍想了会儿,对承云道:“明日把烧香火的人再翻一倍。”
承云默了默,低声:“主子,你明知他是谁,况且长老也说了………”
“承云!”
承云被杳糍呵斥后,立刻低下了头。
………
桑柯和安锦衾两人走远后,桑柯走到安锦衾的身旁不满道:“你怎么老是对人家杳美人这么冷淡,换作是我,我可就老伤心了。杳美人近日又在你庙前给你送了一波香火,这让我等也是管事的仙君情何以堪呐。
桑柯也不管安锦衾理不理自己,自言到:“哎,你说说呗,你是怎么在人间得的这么个活宝。我也是急缺香火的,我也想找个凡人给我送点香火。”
安锦衾扬缓缓道到:“我记得南方南岭是归你管?那儿有几百个凡人无故死亡你不知?”
桑柯一愣,扁扁嘴到:“别说了,我查了好久都没什么线索,我这都烦死了。不过这回帝君竟然叫你和我一道来这凡间查看,你一个药神能做什么,我受伤的时候给我上药吗?”
桑柯哈哈大笑,过了会儿突然间想起起件事:“哎,你知道绿酉那丫头烧了杳美人的酒楼,又反被杳美人回烧了自个儿的庙吗?”
‘“绿酉的性子过于莽撞,这次到可以收敛她的性子。”
桑柯一嗤笑,腹诽:就绿酉那喜欢你到非你莫属的性格忍得了你凡间还有个火热追求者?
桑柯无奈道:“是,那你可知杳美人在人间开的酒楼取得什么名?”
安锦衾回想了下刚才去的杳糍建的楼,那楼的牌匾上未着一字。
桑柯顿了顿又紧接着到:“那楼就叫锦衾楼,还是个青楼。否则你以为绿酉会随意插人间一脚?杳美人倒是个胆大的。”天庭仙官的名号也敢随意折腾?杳美人这示爱的方式可真激烈。
杳糍是个凡人,但自前几年安锦下了次凡后,没过多久人间就有了座‘药神’庙,安锦衾是天庭的药君,按理不插手人间的事,所以也不该有人间的庙宇才对,但不知道杳糍是怎么打听到安锦衾是药神,在人间建了许多‘药神’庙,每日都有固定的人流来送香火,到是将其他的仙君比了下去,惹得多位仙君心生不满,天庭的人这才知道安锦衾在人间有个追求者。
安锦衾皱了皱眉头,自己是下凡时遇到的杳糍,还不及自己胸口,身着鹅黄色襦裙,稚嫩的面孔却表现一副严肃的模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认真说到:“我叫杳糍”说完就塞给自己一串已经被吃过几颗的糖葫芦,转身就跑开。
安锦衾云淡风轻道:“一个名号罢了。”
桑柯嗤笑:“你倒是宽心,凡人烧庙神的庙是不会受罚的,但庙神失了香火来源就的等于饿着肚子,这滋味可不好受。你不担心下绿酉?”
“她哥哥是南海主子。”话里的意思是说绿酉会有他哥哥保着。
桑柯听到安锦衾的话后,吃瘪。但突然又想起件事,忍不住好奇:“你说奇不奇怪,按道理地府花名册上该是有全部凡人身世与妖族但凡可以化形的妖的信息才对,可偏偏就是差不到杳美人的任何信息。要不是绿酉闹到地府,我还不知道还会有地府录入不了的信息。你可知杳美人是何来源?”
安锦衾一愣,自己没在杳糍身上感受到过人气,但桑柯却没查觉出来。
南岭。
“臭道士,还敢给我家夫人摆谱!就你那破庙,咱们陈府最不差的就是一把火!”
几个戴着灰色竖帽,脸上布满凶狠之色的仆人正手持木棍将身着清灰长衫的道士团团包围住。
许是已遭过几番毒打,那和小道士脸上已青紫了一片,嘴角还有血迹,身上的衣物布满了灰尘夹杂着血迹,衣领的布料被扯开了一条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衫。
那小道士将嘴角的血迹试去,愤懑道:“你……你们简直蛮不讲理!我家师父可未曾答应过要帮陈府!”
周遭有很多围观的人,却没人站出来帮喝几句,他们已经见惯了陈府的飞扬跋扈,这里是陈府的地盘,没人想惹祸上身,要怪就只能怪这小道士运气不好。
“哟,叫你家师父做事,那是给你师父的脸!”说罢,便将手中的棍子扬起。
杳糍示意承云将棍子接住。
那小道士见棍子扬起,便闭上眼睛,可好一会儿却没感觉到棍棒留在自己身上的痛感传来,只听周遭一整噪杂的声音,不禁睁开眼睛。
承云将那棍子接住,便一脚踹向举棍子的人,瞬间那壮汉便被踢离了承云数十米远,而那壮汉才刚起身便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承云这下子直接吓住了另几个壮汉的同伴:“你……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许是受到惊吓,说出来的话都是打着磕绊。
承云用伶俐的目光看向说话的壮汉。
那壮汉立马被唬住,都是帮欺软怕硬的家伙,几人逃跑之余,扶起倒地不起的自个儿人,还不忘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那小道士见陈府的家仆走后,将掌心合并,朝承云拜了拜道:“贫道青潼多谢施主相救。”
“小道士不必谢我,是我家主子叫救的。”
青潼朝承云身后看去,才发现一身墨绿色长袍束身,扎高的马尾露出白皙的额头,显得格外精神靓丽,好一俏佳人。
杳糍朝青桐点了点头,便转身,承云连忙对青潼挥了挥手便追上杳糍。
承云赶到杳糍身边道:“主子,前面便是陈府的府邸。”
“让开!让开!”
几个大汉抬着轿子,后面跟着不少家仆,轿前有两个长着八撇胡子,一副贼眉鼠像,想必那声音便是他喊出来的。
周遭的百姓急忙让开了条路。
“这陈府都去那华叩寺几回了,人家袭嘉道长连面都不曾露面,这下又去可不是白去吗?”
“唉,谁说的准呢,前几次吃了闭门羹,但我听说这陈府昨夜里又抬了了一具尸体。”
“又死人啦?我说呢,袭嘉道长要是再不出面,指不定还要死多少人呢”
杳糍站在说话的两人的身旁,好奇问到:“两位大哥,就陈府最近在死人?”
那人扭头看了过来,不耐烦的的面孔在看到杳糍的相貌后讨好笑道:“姑娘这话,咱这儿哪都在死人。”
那人见杳糍皱眉,见杳糍的衣着不凡,怕是哪家的小姐,又看了看周围,这才小声解释道:“不过难民死的最多。中邪死的也就只有陈府,姑娘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