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在乎的只是你
她想,她当然想!
暮辞沉思片刻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是想先把云朵跟他讲清楚:“云朵是她的小名,她的大名叫姜云端,出生在英国我在圣安德鲁斯读大学的时候,英文名字叫‘Vickly’……“
“其实那天晚上,我不是在跟你赌,而是在跟自己,跟天赌,原本我能够拥有的只有那一夜而已,你不知道蒋家大火之后知道你住进ICU又几天连下病危通知书,他们每一个都不让我进去看你,在极度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只能回到父母的身边,然后火速的前往英国留学。”因为在美国就是有父亲的庇护,她知道凭借着他的本事翻天覆地把她找出来,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她选择去英国只是为了离着他近一些,但是没想到他阴差阳错的留在了美国。
“我离开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上了云朵……”她那个时候才刚刚入学,精神状况又很差劲,看着他越发沉重阴晦的脸色,她急忙解释:“如果当时我知道自己有了云朵的话,我一定会留在你身边!”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当时确实是被吓坏了。
她才只有十八岁,十八岁意味着人生刚刚开始,她甚至还不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体内就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她的父母,因为家人知道了无非就是两种结果,她相信父亲一定会联合姜家对贺家施压,让他娶了她,但是她不要那样的婚姻,如果不能成为他心上人,她宁愿他一辈子把她当成是妹妹,也不要相看两生厌,孩子虽然生下来但是他不爱她,那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不结婚的婚,爹地一定会让她把这个孩子给打掉,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学业,另一方面他不想她重复她妈咪的悲剧,但是她却舍不得,他根本不记得那晚的一切,而她太想要留住一些什么东西了,她从临川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他买给她送给她的东西她统统都留下了,都封存在了盛世华苑他们共同的家中。
可能是上帝听到了她的心声,所以才把云朵送到她的身边。
贺韶庭听到姜暮辞这样说,脸色才稍微有所缓和:“那邵云旌是怎么回事?”虽然他手中已经有厚厚的一叠,其中甚至包括邵云旌回国之后的动向,具体到每天的事宜,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才信,更可悲的是她先斩后奏谎话连篇的黑历史已经太多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她。
“他是我的好朋友,更是我们母女俩的救命恩人,云朵出生的时候是早产……”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她在产房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在哪?她在手术台上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又在哪?想到这些贺韶庭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质问她的权力,毕竟孩子出生这么久,他一点父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陪在她们身边的一直是邵云旌。
“如果我知道的话,那时就算我在天涯海角,我就算飞也会飞到你们母女俩身旁!”他发誓,他有些懊恼的点了点她的额间,“你整日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都是痛的,真的都快要把心挖给她了,她还一直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疏离。
他只是嘴巴狠,那也是好多年之前的事情,而她是真的狠,竟然不问问他,连一个解释和表白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判了他死刑,而当时他人正在ICU里人事不省。
在他声声的控诉当中,姜暮辞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蒋家的那场大火,你头也不回的拉着靖柔姐跑出去,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想叫你的,但是我没有机会……”她那一刻喉间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她想叫“哥”,但是她什么都喊不出来,那种绝望感比让她回到那间地牢痛苦一百倍。
“我以为我抓住的人是你!”如果不是她们都穿了同样的睡衣,他看到了那薄纱睡衣袖子,听到那一声虚弱无力的“哥”,烟熏火燎,千钧一发的时候,他选择了她,就算认错了人,他头也不回又冲进了火场,唯一生的机会他留给了她,用自己的胸膛和后背为她搭建出一方狭小的天堂,帮她隔绝了所有的危险。
她苦笑,只能感慨造化弄人,原来还有这么多事情是她一直不知道的,“我……”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现在应该是该哭还是该笑。
“邵云旌的事情,你还没有说清楚。”
见他一直耿耿于怀,暮辞才意识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邵云旌从云朵出生之后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所以两人格外亲近一些,他比较的细致体贴,照顾孩子有些时候比我这个妈妈都周到……”看着贺韶庭一时三变的脸,她就有些想笑,她千算万算都不曾预料到,原来贺韶庭竟然是在吃醋,她于情感觉知的太早,但是对于男人的了解却觉醒的太晚。
她还是忍不住把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吐露了出来:“邵云旌之所以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我的私人医生,你不知道我的精神状况出了很大的问题……”
白怡女士精神状况就一直不太好,她也是这样,所以邵云旌提出过极有可能是家族遗传的原因,“邵云旌的推测没错,只是我在怀上云朵的时候已经做过基因筛查,她没有问题所以你看她是多么的可爱啊。”她庆幸老天是开眼的,如果云朵会经历她经历过的痛苦的话,她会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
贺韶庭看着有些无助的她,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两只手板正她的头让她正视他,”你怎么就还不明白,我最在乎的不是云朵,不是任何人,而是你!如果我会那么轻易的放开你,那么四年前我就不会让你留在我身边,你懂了吗?”他慷慨激昂,声音都难免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