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欲嫁祸不成 已香消玉损
风潇然轻哼了一声,依然冷冷冻死人的语气:“不要告诉别人,你来帮我上药?”
一脸的迷茫的落无依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反问:“上药?我?”。但见风潇然巍然坐着不动禁不住私下腹绯:受伤了自己不会去找大夫啊,我又不是医生哪里会上什么药,这个天然“空调”莫不是门板夹得脑袋秀逗了吧。
见落无依无动于衷,风潇然周身的冷然气息又强了几分。自顾自起身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拉开左手边的第二个小抽屈,拿出了一个绿玉小瓶转身塞到愣着的落无依手里,再次转身一言不发的坐回椅子上。
落无依无辜的不停眨动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风潇然这一连贯的动作,怎么感觉这房间他比自己还熟,她落无依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金创药啊!郁闷,真是郁闷至极!敢情以后永无宁日喽,保不准哪天大半夜风潇然受伤了再来找她上药,她可不是要天天提心吊胆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难道你想看着本座血尽而死吗?女人,快点!”
“哦”落无依后知后觉的应了声慢慢走向他。
走近了才看到风潇然的伤是在胳膊上,银衫被划了条长长的口子,血还在不停的滴落。落无依小心的将风潇然的袖子卷起,动作慢的像时间静止了一般,她尽量避免碰到伤口。拿起桌子上茶壶里的水简单清洗了一下,将玉瓶中的药粉轻轻地洒在伤口上,下意识的俯身去吹匀药粉。一切倒是挺自然流畅,只是风潇然的身子陡然一僵,那伤口处因落无依的如兰气息反而减轻了一丝疼痛,很不自然的让风潇然将脸转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
落无依最后用干净的丝帕简易包扎好了,心中仍是有些不放心斜眕了风潇然一眼,语气不乏嗔怪的味道:“你还是去看一下大夫吧。”
风潇然起身向外走去,丢下依旧冰冷的两个字:“不用。”
落无依没好气儿的在离去人的背后自言自语:“好心当成儿狼驴肝肺,不去拉到,等伤口发炎疼死你才好呢,你个冰山牌自然冷风大空调。哼!本姑娘真是多管闲事了呢。”
肚子不合适宜的响了起来,落无依想起自己还未吃晚饭,决定去厨房找些吃的。刚关了房门转身却被吓了一跳,心怵:这个溢彩总是毛手毛脚的,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脸色不悦的问道:“溢彩姑娘有事吗?”
这,溢彩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又不得不说,心一横:“无依姑娘,夫人请您去一趟随心阁。”说完长吁一口气。
落无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不知这假宇文清悠找自己有什么事?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可溢彩吞吞吐吐的样子又不好多问。
“是现在吗?”落无依试探着问。
“嗯。”溢彩很不自然的点头应到。
“那走吧。”落无依知道事情来的时候一味的害怕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同样是人,她就不信来自千年后高科技时代的现代人头不过一个封建守旧的古人。
随心阁内慵懒倚在贵妃榻上的假宇文清悠,依旧一身冰蓝雪纺纱衣,叠云髻斜簪金钗,画着略浓的妆,一边喝着桂花茶,一边看着抬起的涂满蓝色豆蔻的葱指。
落无依上前俯身施礼:“请夫人安,不知找无依有何事?”
假宇文清悠并未看落无依一眼,只扬起起涂满蓝色豆蔻的食指指向流光:“你告诉她。”
流光欲语还休,心中有些不忍开口:“夫人在您送来的蓝魅冰蝉衣中发现了银针。”流光真心觉得落无依不像是这种人,因为她是看着落无依洗好叠好冰蝉衣的,可她涉世未深也想不通有什么人要害自家小姐,即使落无依可能是被冤枉的,她也只能站在小姐一边。在宇文世家大少爷有交待她一定要保护好小姐的,她必须做到。宇文清扬,那是流光心中的神。
流光的声音不大,可落无依听的却十分清楚,心中油然冷笑:使这种栽脏嫁祸的老掉牙手段,假宇文清悠你也不过如此。所谓历来是明剑易躲,暗剑难防,谁料自己有一天也会中招。
“奴婢失职,差点误伤了夫人,请夫人责罚。”落无依不卑不亢大方承认,和这种人没道理可讲的,不如顺她的意,看她如何处理。
假文清悠没想到落无依会如此大方承认,一时气结:这个女人还真不好对付,这么快就认罪了,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她现在换了张脸,说了也没人会相信,任她百口莫辩。
“今日天色已晚,夫人我也乏了,溢彩,先把她关到柴房明日再说。”假宇文清悠下了决定。
落无依心中大呼郁闷:两顿饭没吃,我招谁惹谁了我,刚睡醒碰到那个天然“空调”就知道没好事,现在又碰到这个扫把星。我君诺语可不想陪你们玩命,我的小命宝贵着呢,我还要留着命去找大哥。不行,今晚要想办法逃走,想让我坐以待毙门儿都没有。
冰冷黑暗的柴房里,落无依屈膝而坐,仰望着窗外夜空中那调皮的星星。今晚虽没有月光,让落无依心中有淡淡的哀伤,但她特别喜欢看那天上的圆月。花好月圆共婵娟谁不期待?看着看着,冷风不断的袭来,她紧紧的抱着双臂缩成一团。冷的时候人是最容易犯困的,落无依也不知不觉缓缓睡了过去,恍惚中觉得自己在飞,却又像是在梦里,半醒半梦不真切。强迫自己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真的在飞,还是被人抱着飞。落无依是有恐高症的,此时抱着她的黑衣人正飞跃在高低不平的房顶。黑衣人蒙着脸,不知是敌是友,犹豫的弱弱问了一句:“你抓我做什么?带我去那儿?你是什么人?”
“废话真多。”蒙面人丢下一句,脚下却未停。落无依见问不出什么,索性也闭嘴不问了,万一惹恼了这是敌非友的人,被一刀结果了太划不来。
说是迟那时快,寒月无魂刀的光亮晃花了蒙面人的眼,迫使他停了下来。
“放下。”没有多余的字眼,不带一丝喜怒的情绪,依旧冷冷的丢出两个字的风潇然。话落招至,黑衣人也不甘示弱,先发至人,放下肩上的落无依仅用一只手拉着落无依的胳膊。两人三招五式过后,黑衣人自知不是风潇然的对手,拿落无依当起了挡剑牌。
一刀刹那间已至落无依的脖子前,落无依绝望的闭上双眼,还好风潇然及时收招。但这反而激怒了风潇然,他只想速战速决,所以接连三招直逼蒙面人的命门。黑衣人本就不是敌手,又拖着落无依,一时只有招架之力,无还击之势。险险躲过两招,风潇然使出了无魂刀法的第六式索魂(一共有九式),蒙面人为救自保,用力将落无依推向一旁,要知道无魂刀下从无活人,是人都怕死不是吗?巧的是落无依未站稳接连后退,只听得一声急呼:“救命。”人已向崖下跌落。
风潇然的一个纵身快如闪电,伸手却也只抓住了一个衣角,衣帛撕裂,落无依真的像一片无所可依的落叶般飘落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