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艰难地,无比缓慢地,接过她手中的纸与笔,他拿起钢笑,龙飞凤舞地在纸张上划下了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
结束了,终究是要结束的。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若想把这张苍白精致的容颜烙印在心底的最深处,然后,白色的纸张从他的手指尖飘落到地。
耳朵里再也听不见世上的任何声音,只隐约听到了郑源的《包容》。
是你告诉我冬天恋爱最适合。
因为爱情可以让人暖和。
我可能不知道爱情原来也会老。
迷迷糊糊跟你在冬天拥抱。
是你告诉我爱你不需要承诺。
因为你怕季节过了爱丢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已陷入你的牢。
冬天过了而你不再需要我。
想你爱你留不住你亲爱的你。
我已用尽我的力气去爱去接受你。
就算你一错再错我都会包容你。
只要你能听到我的呼喊也许能知道。
我有多爱你。
是你告诉我爱你不需要承诺。
因为你怕季节过了爱丢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已陷入你的牢。
冬天过了而你不再需要我。
想你爱你留不住你亲爱的你。
我已用尽我的力气去爱去接受你。
就算你一错再错我都会包容你。
只要你能听到我的呼喊也许能知道。
我有多爱你。
想你爱你留不住你亲爱的你。
我已用尽我的力气去爱去接受你。
就算你一错再错我都会包容你。
只要你能听到我的呼喊……
抬起长腿,俊美的身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留下了孤寂的她一个人,落寞的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出神,然后,缓慢地弯下身子,捡起那掉落的纸片,泪纷纷从她的眼底滑下,滑下,怎么也止不住?
落地窗前,有一抹俊美的身影笔直地站在那儿,径自望着楼下,当那抹细小纤弱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时,他黑亮的瞳仁猛地收紧,只见她提着那支白色的皮箱,满脸的疲倦,步伐匆覆地跨出那道院门,走向了那外面车水马如龙的街面。
他的拳头不自禁地握紧,握得死紧,不在乎那尖尖的指甲措开他的肌肤,划痛了他血肉,这点儿肌肤之痛,又怎么及得上心底的痛呢?不及万分之一吧。
她终是走出他的生命,也许,今生再也无法回头了,无法回头了。
离婚后,她找了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某集团的办公室文秘,不说靠它养家糊口,只为打发那无数日日夜夜寂寞的时间。
而他在单位里混得很好,已经是一个少校极的人物了,满身的荣耀,每每看着报纸上他春风得意的容颜,她就在心底嘲笑自己,当初,离开他时,她还深怕他会活不下去,原来,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失去了你,地球照常转动。
你不是氧,也不是空气,没有谁失去谁活不下去?只是,她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妈终藏入了她忆忆深处,因为,白瑞始终横隔在她们之间,还有就是那个孩子。
孩子死后,她宛若重生,也想明白了许多的事,也许,给彼此一些空间才会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她决然地选择了离开。
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不是一个短暂的日子,她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然而,却从来就没有见过一次面,不知道是不是彼此都故意地躲开,她只能偶尔从新闻上知道他的一些讯息。
不过,往事不堪回首了,都过去了,也许许多的事情,一旦有了空间的隔离,痛苦就会变得比较铁轻微。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又是清明节了,下班后,她就去曾经那间花店里买花,花店的主人早已换人了,听说,那个老板娘榜上了一个大款嫁去菲律宾,经营花店的是一个长相青春亮丽二十出头的女孩。
她买了一大束白色的桔更花,打车去了那块墓地,与朱子薰离婚后,她就把白瑞的央灰罐换了回来,葬在了北京城最偏远的角落,这是一处鲜花飘香的地方。
白瑞整天与蓝天,白云,花儿,虫鸣为伴,应该不会寂寞才对。
她打车到了那个地方,付了车钱,然后,就沿着那处弯弯的小径行走,远处灵骨塔飘荡着悠回的钟声,鸟儿在灵骨塔畔来回萦绕。
好象是一对又一对情深似海的情侣,卷恋深深,舍不得离去一般。
若曦越过一颗矮丛,白瑞的灵墓近在眼前,这两年来,一到清明节,她都会一个人来看望他,陪着他说说话儿,静静地在这儿呆在片刻。
“白瑞,两年了,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泪早已就流干了,真的流干了,剩下的也就只有血了。
“也许,你我之间终究是有缘而无份呵。”
当初是母亲硬逼着她嫁进了朱家,然后,是当着满身的伤痕离开,当提着那皮箱,两袖清风跨出那道门槛之际,她也说不出来的自己的感觉。
不过,长久以来,她一直都明白,朱子薰不是她的菜,因为,他的花心,她了若指掌,自知不能拴得住,那么,就禁锢住自己的一颗心吧。
尤其是在章烟儿怀上他的孩子,她的心就成了一弯死潭,再对他激不起半点儿的兴趣。
凝望着墓碑上那几个白色的字体,若曦的心沉甸甸的,如果不是她,白瑞不会死,至少,她欠白瑞一条命,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原谅朱子薰的最根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