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珍贵的玩具
圆月被乌云遮蔽,原本朦胧的海面变得漆黑一片,可当唐栗从海面出来时,那条人鱼尾巴却在漆黑的夜色下泛着盈盈光芒。
夜色漆黑,与唐栗身上那条人鱼尾巴交织出了惊心动魄的美感,陆惑只觉怀中的小美人鱼熠熠生辉,可这样极致的美景他还没看够,就被一件黑色的衬衫遮了个彻底。
他眸色一黯,忍了忍才没把那件碍事的衬衫给撕碎。
唐栗方才出海面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盯上了,不过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她一定是太过紧张,所以才产生了错觉,不过她还是谨慎地将鱼尾遮了个彻底,然后才开口,“我们走吧。”
陆惑嗓音微哑,他似乎说了什么,但因为海风的缘故,听得并不真切,而唐栗也在出水的那一刻被冻得不轻,她现在满脑子都想着回家。
因为晚上的缘故,沙滩边没什么人。
陆惑抱着她走过沙滩,沙滩过去就是公路了。此时,路边停了辆黑色的豪车,车上的司机见他们过来,立刻下车恭敬地打开后车门。
乍然见到陌生人,唐栗紧张地抓了把陆惑的手臂,很快,连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陆惑发现这一点之后,突然很想看看她惊慌失措求饶的样子,比如故意在陌生人面前露出她黑衬衫下的人鱼尾巴,不过这种念头只有一瞬,很快他就放弃了。
这么珍贵的玩具,现在是他的,外人岂能觊觎。
路灯昏暗,陆惑低头望去时,只能看到小人鱼湿漉漉的头发,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进车内,又找了块毛巾给她。
他站在车外,笑容温和,手中还拿着一块全新的毛巾,“擦擦吧。”
唐栗再次感叹幸亏遇到的是圣父啊,瞧瞧这温柔地动作,还贴心地给她毛巾,感动,太感动了。
她接过毛巾,顶着水汪汪地大眼向他道谢,结果话音刚落,余光里就瞥到了一个黑影蹿了过来。
黑影的速度太快了,就跟百米冲刺一样,唐栗看的一愣,接着一把将车外的陆惑给拉了进来,一边还不忘狠狠地关上车门。
车门合上的那一瞬,只听砰的一声,接着就响起了一声惨叫。
陆惑猝不及防地被拽了进来,小人鱼看着小小地,力气竟出奇的大,他几乎是摔进来的,而这一摔,正好摔在她身上。
鼻息间全是小人鱼的味道,意外地,没有半点鱼腥味,倒是带着淡淡的香味,香味无法形容,却又令人着魔。
小人鱼香香软软地,一切都很美好,唯一可惜的就是耳旁的嚎叫实在太刺耳了,陆惑不情不愿地坐好,随后与唐栗一起看了过去。
两人定眼一看,原来车门并未合上,有一只手卡在了那里。
那手本该很修长,不过现在因为被车门重重地压过,已经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配合外面凄厉的叫声,听着特别慎人。
陆惑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他方才若是收脚的速度慢一点,这会儿肿的岂不是还有他的脚?
这女人,真真是心狠手辣啊。
唐栗完全不知自己差点被疯子记恨上,她越过陆惑的身体按下车窗按钮,当她看清窗外的人是谁之后,发出了一连串感叹。
“呀,是沈时易沈总啊,您怎么突然来了。”
沈时易疼的脸色都扭曲了,听到她那番话,气的差点想卸了这车门。
“把车门打开!”
沈时易疼的忘了自己还有一只手,他命令人命令习惯了,这会儿把唐栗也当成了他的下属。
唐栗一听,立刻道歉,可嘴上道着歉,动作却是相当不利索。
两人之间不但隔着车门,还隔着一个陆惑,所以她最后是趴在陆惑身上去开车门的,但因为重心不稳,车门刚隙开一条缝,就被她拽着又重新关上了。
这次关门倒是没之前那么用力,但对于沈时易的手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惨叫声再一次响起,唐栗的道歉声也更大了。
“抱歉抱歉,方才落水了,手脚发冷有些不利索了。”
这一次,沈时易的手是解救出来了,但是手指却肿的没眼看了。
他本就带着怒气,如今手上的伤让他暴躁如雷,声音也阴沉了,“唐栗,你给我出来!”
嗓门如此大,听得唐栗非常不爽。
居然敢这样对爸爸说话,简直就是找死!
“时易,怎么了吗?”
她楚楚可怜地开口,但沈时易却恶狠狠道:“别给我装委屈了,我已经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这话倒让唐栗生出了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记得书里原女配将女主丢到海里后,沈时易赶来救她,最后与女配撕破了脸皮,也是那个时候,沈时易这个男主终于看清了女配的真面目。
唐栗舔了舔唇角,这可是这本小说的高潮重头戏啊,她可得……好好表演一番。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脸色苍白,声音发颤,就跟破碎的洋娃娃似的,可怜极了。
沈时易的手指上时不时传来阵阵刺痛,这让原本英俊的他变得如丑陋的黑暗恶鬼一般,他阴鸷地看向坐在车里的陆惑,出声质问,“你就在车门口,她冻得手脚不灵活,你也不灵活了?你是故意的吧,陆家小少爷!”
陆惑突然被cue,凉凉地掀起眼皮,就听沈时易继续暴躁道:“你喜欢绵绵,所以与唐栗勾结,我告诉你,想得到绵绵,你痴心妄想!”
陆惑嗤了一声,江绵绵他知道,是另外一个他喜欢的,不对,也不能称之为喜欢,那个蠢东西不会拒绝,谁有难都忍不住想要帮忙,而他认识的人里面,就属江绵绵破事儿最多。
他清楚所有事情,同时也万分嫌弃江绵绵,没用的东西才会受人牵制,他看不起弱者,更看不起脑袋蠢笨如猪的弱智,而江绵绵两个全占了。
他之所以不干涉另外一个自己,就是在等他失败,到那时,趁着那个人格心灰意冷,他正好伺机吞并他。
上辈子,他就是这样干的,且还相当成功。
沈时易还在一旁像个疯子一样叫喊,陆惑却懒懒地往后座一靠,他笑容温和,但声音淡漠。
他说:“抱歉,脚受伤了,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