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大结局
夜越发深沉了,周围却出奇的安静,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
这一带除了他们几人,已经没有任何活物了。
锦湖仙人探查一圈之后,回来跟他二人分析道,“刚才离开的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已经走了。我猜,它的飞船是需要生物能量,所以才用越王茨野做傀儡,骗了众人过来。”
见他们俩似乎没明白自己说的意思,他只好补充道,“就是说刚才那个很亮很亮,一下子飞到天上去的东西,就相当于我们这里地上跑的马车,是它的代步工具,需要活人作为能源才能启动。”
“若是要活人的话,这里离越王都那么近,他大可以派遣越国的人来就行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宴请诸国君主?”夏雪反问道。
锦湖仙人摸着下巴,“这就是我的猜想了。它与茨野结合之时,应该属于相互影响的状态。茨野身为越王,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战胜诸国,一统天下,与其牺牲自己的子民,不如牺牲自己的仇人。”
“还真是个简单粗暴的陷阱……”夏雪叹了一口气。
“我们只需要告诉世人,这一切都是茨野的阴谋,大历皇帝、篱国代君之死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与我们无关。”慕容风冷静说道,便是将夏雪救人的打算彻底绝了念想。
“我想再去看看。”夏雪撑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双腿软得根本站不住。
慕容风将她扶住,干脆把她抱起来,“你现在这样,还能做什么?先去马车上歇着吧,我会派人来清理这里。”
锦湖仙人在旁边,插话道,“若是不救人,只有我们活着出去了,连主谋都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世人不会相信这种话的。”
“那要让她牺牲自己来救人?我绝对不答应!管他们信不信!”慕容风坚定道。
“也许有法子,不用让她牺牲……”锦湖仙人小声嘟囔道。
“放我下来。慕容风,你先放我下来。”夏雪急急捶在他肩膀上。
慕容风却不愿意让夏雪犯险,迟迟不肯松手。
夏雪急了,咬了他一口。
慕容风疼得倒吸了一口气,锦湖仙人在旁边看乐子。
“你快点松手!让我下去!”她已经没多少气力了,连挣脱他的怀抱都不行,却还是执着地想要落地。
“这样吧,你说你先打算救谁,我帮你把人搬出来。”锦湖仙人帮夏雪考虑过了,却遭到了慕容风的白眼,他满不在乎道,“你瞪我也没用啊,你要是不让她救人,她余下的岁月里都会背负着罪恶感跟内疚。明明有能力做的事情,却没有做,那份悔恨,你解得开吗?”
慕容风只好将夏雪放了下来。
锦湖仙人继续出主意,“你自己也需要恢复,不可能一次将这些人都救活,所以还得慢慢来。先救谁?”
夏雪想了想,“姬康。”
慕容风在一旁,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在山上两天三夜的时间,夏雪用时之砂的力量复活了十四个人,包括肚子被撑烂的茨野。她将自己的血肉无数次地切割下来当做饲料一样喂到那些人口中。
同时,慕容风已经安排好了人在附近守着,一边要给夏雪补充大量的体力,准备了丰富的食物,一边要保证这些恢复后的人们不会记着他们是死而复生的。
夏雪这种逆天的能力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等夏雪救完最后一个人时,锦湖仙人在旁悄悄跟她说了一句话,让她当场没昏过去。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晚说有区别吗?反正这些人你还是会救的。”
夏雪长叹了一口气,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用时之砂的力量来救旁人了。
慕容风接她下山时,几次想跟她说话,却欲言又止。
夏雪累到不行,在半路上就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侧头发现她睡熟了,呼吸均匀平稳,才轻轻开口,“临川血案,并不是我所愿,乃是郑夫人勾结外人在府中下毒。我的人得到消息时,岳父岳母已经毒发。所以我才想利用这件事情制造了夏宅满门血案,一则是造势,让那件案子逆转,世人只会对你产生怜悯之情,不会再信谣言之说。二则也是想隐瞒事情的真相,不想让你难过,可最后……”
“我怕你会离开我,所以才说了他们都是我下令杀的,想让你恨我,留在我身边日日夜夜想着对付我。但是你没有对我下过狠手,甚至一起都回到像以前一样。我才变得贪心了,想要你的爱,想要你永远都陪着我……”
马车颠簸了一下,夏雪从他肩旁向前倾滑,他赶紧一把将她扶住,小心翼翼地搂在怀中。
夏雪紧闭的双眼上鸦翅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将晶莹的泪珠盖住了。
十年之后,慕容风传位于慕容珵,次年便与夏雪离开了姜国王城,四处游历,无人再知他们俩的下落。
开春时节,大历京城中,永乐早早收到消息,听说娘亲要来探望自己,便寻了机会乔装之后溜出公主府,还约了两个弟弟在望仙楼见面。
她要设宴为娘亲接风,这般布置本来是很隐蔽的,但与娘亲约定好的那天,她早早就去望仙楼里等着,亲自查看诸处的布置时,发现店里又多了几位不速之客。
“老板,你怎么回事啊?说好了今日我已包下整间酒楼,不再招待其他人的!”
“呵呵,实在是对不住了,这几位客人,小人实在是惹不起啊。”老板点头哈腰,连连致歉。
永乐从二楼栏杆处探头往底下一看,先入眼帘的是她那王叔,身旁还跟着一个陌生人。而走在他后面的竟然是父皇本尊,虽然一身常服打扮,但他的模样还是让永乐一眼就认出来了。
“到底是谁出卖我?”永乐气结,拍得桌面啪啪响。
这时二楼楼梯入口处正要上楼来的太子霄泽,愣了一愣,默默转身往楼下走去。
站在不远处倚着栏柱的垚,未开口说一个字,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