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逸辰守株待兔
沈婼零找到程毅东给的地址的地点时,已经晚上八点多的事了。
这个小区离她上班的地方不算远,坐地铁十分钟左右,她看了看周边的绿化,十分满意。
一路走来,时不时的有车经过,她拖个小行李箱慢悠悠的走着,抬头看着万家灯火,心里百般滋味。
她离开这个城市许久,甚至觉得空气中飘散着的泥土的气息都很好闻,当然,闻到路边的烧烤味也让她肚子直叫。
就这么一路晃晃悠悠的,找到了她住的楼层,熟练的按了电梯。
下电梯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她直打哆嗦。
嘴里嘟囔一句:“大吉大利。”
楼道的灯很亮,她嘴里念叨着房间号,好在是一梯两户,她毫不费劲的就找到了。
可,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江逸辰靠在门旁,微微低着头,微薄的唇瓣紧紧的抿着。
沈婼零还没来得及掉头,身体就做出了反应,丢下行李箱就往电梯口跑。
好在电梯还停留在这个楼层,她噌的一下就跳了进去。
看着电梯门慢慢的关闭,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她疯狂的按着关闭电梯的键。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伸了进来,精准的抓住她的胳膊,用力的把她往外一拽。
“救命啊!”沈婼零大喊!
“我看你是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江逸辰拦腰将她抱起来,走到她丢掉的行李箱跟前,他才停下脚步。
低下头笑看着她:“你的行李还要不要。”
沈婼零瞪大着眼睛盯着他看,只觉得他此刻的笑多了几分阴险,好像下一秒就能用眼神在她脸上划几刀。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这个地址她都是第一次来,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比她早到!
“所以下次,别想着躲我,你根本躲不了。”他毫不吝啬的夸奖自己,长腿将其行李箱往前一踢,就继续抱着她往前走。
沈婼零只觉得他踢得不是行李箱而是自己,身体僵硬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开门。”
“……”
沉默的反抗着。
但,终究没有抵过一分钟,就在某男冰冷刺骨的眼神里,乖乖的掏出了钥匙。
边开门,边讨价还价:“能不能放我下来。”说完又立马改口:“你放心,我不会跑了。”
江逸辰冷笑一声,沉声道:“你自己信吗?”
她撇了下嘴,狡辩道:“我不是故意跑的,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门口站着陌生人,我当然害怕啊,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沈婼零实在没敢说实话,当时看到他的背影就开始脚软了。
“要真是坏人,我比较担心坏人的安危。”别看她在自己面前乖的跟个小白兔似的,以前也是蛮横的主。
进了门,沈婼零站在门口踌躇着不肯挪动脚步。
“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去把行李放下来。”
“哦哦,好。”
拖着箱子走了几步,突然间想起来这是她租的房子,怎么现在他却更像这个房子的主人。
“不对,你不是在出差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终于想起来这茬,只是话一出口,就变得好像是在没话找话。
对方挑了挑眉,指着她手边的行李箱:“你要是不去放行李,那我们就来聊聊。”
……
夜微凉,沈婼零侧躺在床上睡不着。
原因更多的是抱着她的男人。
此刻,对方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呼吸均匀的落在她耳边,似乎睡得很沉。
手机忽然震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小心翼翼的拿过手机,打开信息,就看见刘胜美发来的文字。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你到底怎么惹了江逸辰,你爸爸的药费欠费了,你这是要害死你爸爸啊!”
她皱眉,还没等她回复,又一条信息轰炸进来:“你要是不想你爸爸死,你就给我乖乖的待在江逸辰身边,别还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尤其是程毅东,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看什么?”低哑的嗓音传来,熟睡中的男人被她给吵醒了。
沈婼零连忙把手机拿开,回答他的话:“没什么。”
而程毅东三个字却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里,江逸辰的手微微用力,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惩罚性的用力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疼的直皱眉。
“我说过,别骗我,否则,你会付出代价。”
“我没有。”她气恼的用手捂住被咬疼的部位。
踌躇了会儿,还是鼓起勇气:“我想问你一下,我父亲的医药费为什么欠费了。”
说完这句话,脸上火辣辣的,就好像被谁给打了一巴掌。
俗话说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软,她现在的境地就好像伸手找他要钱一样,还得看脸色,卑微又可笑。
江逸辰嗯了一声,是他让医院那边给刘胜美施压。
他知道,沈婼零唯一的软肋就是她的父亲,她就算自己不活了,也会让她父亲安然的活下来吧。
她以为接下来他还会说什么,比如,你求我,我就让医院继续给你父亲治疗,又或者说,这是给你的惩罚,让你三番四次的不听话。
可是都没有,他嗯了一声之后,就没下文了。
她不死心的又挑衅他:“你明明说过,我和你在一起,你就帮我父亲治病。”
“我回家,你不在。”
“什么?”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沈婼零大脑直接当机,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回去过?”
“嗯。”他早早的赶回来,可是到家里确实人去楼空,所以他就像疯了似的全程搜索她的信息。
沈婼零彻底清醒了,所以他生气了,才会让医院那边把医药费给停了,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无情的……
良久,她感觉到自己转过身体,感觉到自己的手穿过他精瘦的腰,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贴上他的肌肤。
“嘶!”
江逸辰拽着她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另一只手打开了床头灯,她的脸映照在灯下,脸颊上还带着红晕。
他冷冷的笑着,讥讽道:“这就是你求我的表现吗?”
“……”她的头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床头灯虽然比较温和,但还是刺痛了眼睛,泪水一滴滴的从眼尾滑落。
只听见他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你这个姿态,真是让人作呕。”
说着,被窝里微凉,他掀开被子,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