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说吧,找我什么事?”肖玲怼回去之后,语气马上缓和。
秦雪鸥笑着说:“我想你陪我做头发,去阿广那里。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打算在这边过年,这所海边的酒店我包了一个月,你别等我了。”电话有些杂音,肖玲大声说。
“啊?你不回来过年?你爸妈那边不去?还有,你跟谁一起去的啊?”
“大姐!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哪回答得过来啊!国际长途贵着呢,我长话短说啊。我爸我妈都是儿女双全,缺我一个少我一个无所谓。快过年了,心里不舒服,就一个人跑到马尔代夫晒太阳,用光了半年的国家教师津贴。好了,不说了挂了啊,放心吧,我很好,在这每天都有帅哥可以艳遇。”
雷厉风行的疯女人没等秦雪鸥接话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秦雪鸥回到办公室端起一杯茶,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听了肖玲最后那段话,她竟然一点都不嫉妒肖玲,反而有些心疼。单亲家庭的孩子,父母又双双成家。过年到哪家去都只能是做客,完全没有归属感。谈了个恋爱吧,又是那样一个注定不能陪她过年的男人。你说那个疯丫头是图个啥!她拿起手机,打开旅游网站,过年有七天假,或者可以飞过去陪她几天?
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过年的家庭旅游是父亲秦东远半年前就定好了的,不能让老人失望。希望,那丫头真的在马尔代夫能有艳遇吧,万一真遇上了呢?想到这,秦雪鸥脸上又浮现出笑容。
肖玲不陪,头发还是要弄的。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秦雪鸥急急忙忙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文稿,约了发型师阿广下午一点做头发。
她开着车来到市中心的绿地广场阿广的印象美发,才想起自己没吃午饭。掏出手机刚想点个肯德基外卖,发现很多条微信留言。她以为是孙伟铭,笑着解锁。
微信点开的一刹那,她愣住了,刘锡浪的头像上出现了红色的数字5。
两个月了,自从她把包裹寄出去,发给他单号,他没有回复以来,他们之间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联系。这突然的出现是要干嘛呢?
秦雪鸥内心很不平静,还是点开了那个让她觉得恍如隔世的头像:
“雪鸥,你还好吗?”
“很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天气很冷,今年还下了大雪,你没冻着吧?身体还好吗?”
“我很惦记你。”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惦记你。”
每条留言间隔十来分钟,最早的一条是上午她还在办公室埋头审核文案的时候。
内心针扎似的感觉袭来,她的情绪骤然低落。这是两个月来,秦雪鸥鲜少有的低落。原来,他伸伸手指,还是可以轻易地撩拨她的心弦。只是,既然选择了安阳,选择了那个他一把抱住的女人,这两个月后的联系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呢?
这几条凭空降落的微信,彻底扰乱了秦雪鸥原本平静的心。瞬间让她以为的“遗忘、放下”应声粉碎。
正当她呆呆地看着手机,不知回还是不回,不知道怎么回的时候,孙伟铭的微信进来了。
“美女,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还加班呢?”
秦雪鸥快速回复:“上午加班,下午来做头发了。对了,离你家很近。”
孙伟铭秒回:“哦?今年过年美美哒是吧?哪个地方,发个位置来,我一会有空过来探个班?”
“对了,你吃饭没?要不要我给你带吃的?”孙伟铭接着发了一句。
秦雪鸥回复:“我做头发得三四个小时,你可以晚点过来,我现在自己点肯德基外卖。给你留个鸡翅吧。”
回复完,她把位置发给了孙伟铭,没有再理会刘锡浪的那几条留言,打开APP点开了肯德基外卖。
发型师和助理开始捯饬她的头发,她拿出笔记本打算继续审核初级一些的文案。
“忙,是治疗一切精神病的良药。”她嘴里像念咒似的给自己洗脑。
打开文案,她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思绪不知不觉就集中在了那些留言上。
算了,还是回复一条,或许他只是出于关心呢?
她说服了自己,马上打开微信,回复:“我还好,就是有点忙。”
过了一会,刘锡浪的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秦雪鸥犹豫了一下,就接了。
“Hello,美丽的秦小姐。你在忙什么啊?”
如果那些微信留言,让秦雪鸥读出了他的隐忍、含蓄和牵挂。那么这一声油腔滑调的打招呼,突然就让秦雪鸥觉得自己内心的挣扎和猜疑像个笑话。
心情瞬间平静,秦雪鸥觉得回信息和接电话是对的。嘴里的回答也是不咸不淡:“在做头发。”
“我,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天很想你,忍了很久才给你发信息。我收到你的包裹了,也知道你的意思,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就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刘锡浪像是学了川剧“变脸”似的语气突然低落。
如果放在几个月前,她这一刻一定是心如擂鼓——为了这个自己思念却想要放下的男人内心压抑的款款深情而心动、心痛吧?
如果没有从耳机里听到他跟其他女人说一样的话,她此时,也一定恨不得飞奔到那个男人面前,一把抱住她吧?
只是没有如果,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
冷漠和平静,才是秦雪鸥自然的、该有的反应:“我过得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你也好好的,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在做头发不太方便。”
“那好吧,我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刘锡浪的声音低沉,听得出来他想尽量诚恳。
“你还有事?”
“嗯,想跟你说说这两个月的事。”
“呵呵,讲故事的话就算了。离奇的故事从你那听了太多,公安、武警、法院在您的故事里频频出动。我挺忙的,你已经知道我好了,就行了。”话里的讽刺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