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橙橙,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哪副耳钉好看”温暖笙领着南橙枝走进一家精致的饰品店,里面装饰简单却又不失高贵,橱窗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致耳环。
南橙枝有些恍惚,映入眼帘的耳环,让视线变得眼花缭乱,她温吞地走到中间的橱窗前,两根纤细的长指抵着上面的玻璃,如鹿般的杏眼一眨一眨的,扎在脑后的丸子头随着她低头的动作,高高竖起,十分可爱。
“温小姐,里面请”一个穿着正装的女服务员走到温暖笙面前,礼貌弯腰,面带微笑,声音温柔地提醒。
温暖笙点头,搂着南橙枝交代两句,便跟着服务员离开。
独自处于陌生的空间,南橙枝静静坐在沙发上,乖巧地等待。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温暖笙终于打好了耳洞。
直勾勾盯着她的耳垂看了一会,南橙枝暗自思忖:不疼吗?
她的眼睛跟湖面般清澈,温暖笙莞尔一笑:“橙橙,你要不要也去打一个?完全不疼的”
“我...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一起打嘛,以后我们一起戴漂亮耳环”
“我...”南橙枝停顿半秒:“怕疼”
“不疼的啦”
“嗯...”南橙枝抵不住她的热情,视线一转,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暖笙姐姐,你选好耳钉了吗?”
温暖笙摇摇头,牵着她走到橱窗前,左看看右看看,对于有选择困难症的她而言,太难做决定了:“橙橙,你帮我选吧”
“这个怎么样?”南橙枝指着中间那对星星状的耳钉,简单又不乏精致,款式独特,只一眼便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傅则安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回想起当初他是如何可怜兮兮地欺骗她说自己不是傅母亲生的,又是如何一脸真诚地取笑她放了小烟花的刘海,她就不想理他了。
南橙枝努努嘴,须臾,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起了电话。
“小橙子,在干嘛呢?”
“怎么不说话?你不想本少爷嘛?”
“喂?橙枝姐姐~”
每次都是这样,一旦意识到她真的生气,傅则安总会甜腻腻地,唤年长他一个月的她一声姐姐。
南橙枝不知道的是,比起惹她生气,更让他害怕的是自家哥哥知道他惹她生气。
“干嘛”南橙枝憋着嘴,软软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戳着玻璃框,粉嫩的指甲缓缓泛白。
“你在干嘛呢?跟我哥在一块?”
“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惋惜地叹了一声,两秒后,像是抓住另一个希望似的,语调上扬:“那你知道我哥在哪嘛?”
南橙枝闻言,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他不是在家么?
“你找你哥,怎么不打他电话?”
“我问问泽楷哥,小橙子再见”
傅则安窝在沙发上,挠着头,又怂又无奈:他不是不敢打他哥电话么!
挂上电话后,南橙枝摸了摸鼻子,思忖须臾,打开与傅则北的对话框。
明明早上,他还发信息叮嘱她乖乖吃早餐来着。
指尖点了点屏幕,迟疑片刻,她给傅则北发了个信息。
“则北哥哥,你不在家吗?”
“则安刚才打电话来找你,应该有急事”
“怎么了?”温暖笙脑袋突然靠了过来,轻轻揪了下她可爱的丸子头。
南橙枝抬眸,瞥见她耳垂上的星星耳钉,眸光微亮:“暖笙姐姐,真好看”
“我好看还是耳钉好看?”
“都好看”
温暖笙闻言,十分喜欢地揉着她粉嫩的小脸,眼底尽是笑意:“橙橙,你好可爱呀”
“...”
南橙枝:怎么都喜欢揉她脸呀,难道是因为她脸上多肉好揉?
...
“橙橙,你是在等谁的信息吗?”温暖笙晃了晃她的手臂,忍不住问。
每间隔几十秒,南橙枝总是下意识地点亮屏幕,她可是小侦探,一眼就能看破了。
突然,她小脸一垮,她小姐妹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想着傅则北哪个家伙!
好气哦。
南橙枝将散落的软发别在耳后,正欲开口,口袋里手机震动。
震耳欲聋的酒吧,位于三楼拐角处的一间包厢。
傅则北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淡然自若。
在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下,坐在他对面的赵梓墨,倒是显得不淡定。
“没想到傅少当真如传闻中一样”赵梓墨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杯沿上轻轻点了点,眸光瞥了眼正躺在沙发一角的李哲,嘴角带笑:“仗义”。
“北哥,你一定要救我...”
傅则北深邃的鹰眸情绪不明,眼角褶皱略深,刀削般的棱角轮廓,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狠戾。
须臾,他双手慵懒地搭在沙发上,右嘴角若有似无地往上一提,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比起你,我还挺惭愧”话落,冷眸漫不经心往赵梓墨身后站着的一排人瞥了眼,摇头冷嗤。
言外之意足够明显。
果不其然,赵梓墨脸色霎时变得阴沉,被激怒后咒骂一声,拿起酒瓶往桌子上一砸,玻璃四处飞溅:“老子他妈的就看你怕不怕死”。
路之以眉头紧拧,不屑道:“艹,以多欺少,讲不讲武德了?”
“你们不是挺能打?怎么,怕了?”赵梓墨讽刺地轻哼一声,随即指了指桌上的酒,佯装大方道:“喝了这些酒,给老子低头认个错,老子保证你们今天能够毫发无伤地离开这,怎么样?”
傅则北剑眉不动声色地往上一挑,骨节分明的食指在沙发背上若有似无地,透着几分邪气的眼角微翘,薄唇轻启,拖腔带调:“你配?”
“傅则北,不要以为你是傅明远的儿子我就不敢办你!你有什么可横的?”
赵梓墨握着酒瓶的手青筋凸起,眼里藏着的尽是毫不掩饰的愤恨。
“呱噪”
口袋忽然震动,傅则北不急不徐地从口袋拿出手机,如冷窖般散发着寒气的脸,在目光触及到备注的时候,逐渐变得柔和。
他冷眸微抬,做了个手势,随后走出门外。
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
路之以:救兵来了?!
南泽楷:啧,狗男人!
赵梓墨:艹,干架还能暂停?能不能把老子放在眼里?简直是侮辱!
“艹,你看我干嘛?”被赵梓墨恶狠狠的死盯着,路之以想到一群救兵正朝他奔来,瞬间飘了起来。
约莫过了五分钟,傅则北挂上电话,走进包厢,言简意赅道:“开始吧”
路之以:??咱救兵呢?在路上?还是在门外?
赵梓墨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开始干架,就被对方拿来当傻逼耍,这是他第一次在人格上遭受这么大的侮辱。
“兄弟们,给老子上”
傅则北轻呵一声,精致的眉眼间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狠戾,舌尖顶了顶上颚,懒懒地扭了扭脖子,往来人要害上一踹,到底是有着多年的干架经验,对于这种小场面,他早已习以为常,能够淡然处之。
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拳头与□□的碰撞声,还有酒杯砸在地面的破碎声混杂在一块,场面激烈。
傅则北眉头紧蹙着看了眼时间,十分不耐地想要将停止这无聊的场面,他抬眸斜瞥了眼正坐在沙发上看戏的赵梓墨,冷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玻璃桌,握住赵梓墨举着破碎酒瓶的手臂往后狠狠一扭,往他膝盖上一踹,霎时,将他抵在墙上。
“疼...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跟你没完!”赵梓墨气喘吁吁,低声咒骂,任他如何挣扎,仍旧无法从傅则北手中挣脱。
此时,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拳头与□□的碰撞声,酒杯砸在地面的破碎声混杂在一块,场面激烈。
“啧!就这点能耐?”傅则北嘴角勾起一道淡漠且狠戾的弧度,漆黑如潭的眸子划过一丝凉意,语气又痞又野:“老子的时间也是你能浪费的?你配?”话音刚落,他下颚紧绷,薄唇紧抿成线,慢条斯理地抢过赵梓墨手里紧握的半个酒瓶。下一秒,动作利落地往他腰上一捅,霎时,鲜血缓缓涌出。
赵梓墨脖子上青筋凸起,脸色痛苦万分,咬牙切齿道:“啊---你他妈的,你敢!”
“再来一次?”傅则北握着酒瓶的手作势要往里推,语气透着几分玩味。
赵梓墨闻言,瞬间慌了,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换:“别...别...疼疼疼”。
“若是还有下次,我可不一定保证你还能成为一个完整的...‘男人’”傅则北语气冰冷,包厢里的灯光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犹如一只蛰伏在黑夜中的猛兽,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下次了,傅少”
“呵”
傅则北嘴角微微勾起,将插在赵梓墨腰上的半个酒瓶拔出,用力摔在桌子上,伴随着“砰”的一声,整个包厢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般,再度陷入静谧。
“小橙子,你怎么停下来了?”傅则安刚踏进酒吧门口,这才发现一路跟随在身后的南橙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立马着急着往外跑。
要是南橙枝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哥绝对会把他“咔擦”掉。
南橙枝畏畏缩缩地站在柱子后面,两手紧紧揪着衣摆,低眉垂眼,声音软软地开口:“我...我不要进去”
傅则安闻言,正欲说些什么,可在对上温暖笙眼眸里的警告时,瞬间恹恹的。
“那...我自己进去囖?”
“哦”南橙枝眨了眨莹润的杏眸,红润的唇瓣不自觉地微微撅起,看上去无辜可怜又倔强。
“暖笙姐,你在这照顾小橙子,我去去就回”
“你就别去瞎闹了”温暖笙脸色略显担忧,想着三人中,自己年龄最大,理应照顾好两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可得自责死。顿了顿,她皱着眉头斜睨了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说:“你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橙橙进去,我们在这等就行了。再说,难道你对你哥这么没信心?”
傅则安:我哪里是对我哥没信心了,看不到我脖子上挂着相机嘛,我得把我哥的英姿拍下来,回学校炫耀炫耀。
最终,在温暖笙的压制下,傅则安无奈只能乖乖站在门口,等待他哥出来收拾自己。
衣摆一沉,南橙枝瘪着嘴巴回头,对上傅则安讪讪的笑容时,温吞中透着几分生气:“干嘛”
“小橙子,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不是”南橙枝拍下他作恶的手,随后揉着鼻子,语气坚定地回。
“怎么不是了?小橙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傅则安语调微微扬起,斜睨了眼南橙枝无不透着倔强的小脑袋瓜,笑嘻嘻道:“等下如果我哥教训我,你能不能劝劝他老人家手下留情嘛,橙枝姐姐?”
恶心的家伙!
温暖笙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着两位小朋友拌嘴,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