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月圆】
楚儿悄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柔声道:“外面这么寒冷,你却穿得如此单薄,若是冻病了,岂不是天下人的不幸?”将带来的外氅为我披上,我笑了笑,将楚儿揽入怀中:“谢谢你了。”
楚儿道:“你若是有什么心事,便说出来好吗?姐妹们看到你现在终日郁闷不乐,大家心中也是一样的难过。”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紧了紧外氅,抚摸上面的七彩刺绣,岔开话题道:“一看就知道是延萍的手艺,宫里面也只有她能够绣出这样的图案。”忽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低声道:“最近我怎么没有见过她?”
楚儿道:“延萍病了,已经向我告假,回家中休养,说起来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件袍子是她前日托人送来的。”
我点了点头,此时刚巧易安为我送茶过来,我向易安询问延萍的病情,没想到居然加重了。
我自小便由延萍和易安两个照顾,早已将他们两个视为亲人,听说延萍病重,心中着实放心不下,唤上易安,随我一起前往位于东条大街的延萍寓所去探望她。
此时已近黄昏,大雪仍然没有任何停歇的迹象。纵然如此,街道两旁的商铺仍然热闹非凡,到处都洋溢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不知不觉中,康都已经恢复了昔日经济、政治中心的地位,成为天下人影像的都城,政局的稳定,促使其他各国的客商蜂拥而至。再加上我从死谷带回地大量黄金,大康地经济在短期内得已高速的发展,事实上已经成为中原的真正霸主。
我本想首先灭掉齐国,可是齐王荆封同竟然被我的声势吓破了胆子,派来使者前来结盟,暗地却透露出俯首称臣的念头,两国之间的谈判正在顺利进行中,放眼中原,我仅仅剩下汉国这个唯一的敌人。我让焦信统领十万大军沿江集结,只等春日来到,便会全线发动对汉国的战事,征服我在中原的最后一个对手。
马车在延萍寓所前停下,我缓步下了马车,向阿东道:“你不用随我进去了,我和易安看看延萍便走。”
推开房门,却看到院落之中打扫地干干净净,我心中暗道:“看来延萍的病情并不严重,她向来都是独自居住,这院落想来是她自己打扫。”厨房突然传来开门之声,我转身望去,整个人宛如被霹雳击中一般,呆呆站在原地,双目顿时湿润了。
采雪手捧药碗宛如空谷幽兰般出现在我的面前,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泪水无可抑制的涌出美目,颤声道:“我知道终有一日,你会过来……”
热泪沿着我的面庞缓缓滑落,我冲了过去,牢牢将采雪抱在怀中:“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逃走。”
“我不会走,我再也不会离开公子……”
一轮圆月缓缓自空中升起,将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融入月色之中……
我并没有追问采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她回到我的身边,其他地事情对我根本就无关紧要。
每一位爱妻都因为采雪的到来而欢呼雀跃,这段日子我的痛苦她们都清楚地看到。
云娜牵住采雪的柔荑娇笑道:“采雪妹子回来便好了。胤空心中最疼的便是你,最爱的也是你。”
楚儿笑道:“你若是看到胤空这段时间,失魂落魄的样子,你便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何等重要。”
燕琳道:“越是没有得到手的,他心中便是越爱,等到将人家骗到了床上,在他心目之中,自然没有先前那般重要。”这可恶的丫头,居然敢如此诋毁我。
采雪让她们说得俏脸绯红,螓首低垂。瑶如和采雪向来感情最好,看到采雪如此尴尬,连忙替她解围道:“现在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天从人愿。”
我正想说话,却看到易安走了过来,向我小声道:“陛下,陈先生和许相国两个有要事求见。”
我点了点头:“让他们去阅心殿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陈子苏和许武臣的表情显的凝重之极,我见惯了许武臣地这份模样,自然不会感到惊奇,向来从容镇定的陈子苏居然也是这副表情,让我不禁有些好奇。
我笑道:“什么事情让你们两个如此正重?”
陈子苏率先道:“听闻陛下终于找到采雪姑娘,我们两个特来恭贺。”
我呵呵笑道:“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少跟我卖关子,有什么事情快说出来。”
许武臣道:“拓拔淳照一统胡地,他的军队正大规模集结在大康北部草原。”
我皱了皱眉头道:“他刚刚才打完一场战争,在这个时候难道敢向我们挑战吗?”
陈子苏道:“我已经让人调查清楚,拓拔淳照这次的理由是练兵,事先让人知会了我们边境守将。”
我冷笑道:“他向来野心勃勃,上次在秦北土地地问题上始终心中不平,现在东胡已经让他平定,他极有可能伺机发动对我们的攻击。”
我来回踱了两步道:“看来只有暂缓对汉国的进攻,让焦信先去化解北方的危机。”
许武臣道:“这次只怕要费上一番功夫。”
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目光之中迸射出犀利的光芒:“许相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武臣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还记得,当初您派焦信率军征讨汉国之时,微臣竭力反对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道:“我自然记得,你害怕焦信攻下汉国之后,据长江之险转而自立,与我抗衡?”
许武臣道:“后来陛下说服了我。”
我微笑道:“他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敢公然谋反。”
陈子苏道:“可是现在发生了变化,若是胡人南下,焦信杀过长江之后,便可趁机自立,我们一时之间定然无法兼顾,他为人机警,少年老成决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我苦笑道:“因何你们认定,焦信必反?”
陈子苏道:“焦信此次出生之前,子苏曾经和他做过一席长谈。我曾经问他,若是胡人作乱,我们是先攻汉还是先抗胡?陛下猜猜他是如何回答?”
我已经失去了猜测的兴趣,缓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猜不出。
陈子苏道:“焦信无意间说了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我霍然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大声道:“传我地旨意,让焦信即刻返回康都商议抗胡之事。”
许武臣道:“臣敢说他定然不会回来。”
陈子苏道:“此刻想要他回来只怕是难上加难了,若是他真地抗旨不归,陛下是时候考虑他的那句话,攘外必先安内了。”
许武臣用力的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定然和陈子苏存在着一样的想法。
焦信或是真的不听从我的调遣,我该如何?我缓缓转过身云,凝望龙椅上盘旋腾跃的九条金龙,我本想等到一统天下之后,再考虑焦信的事情,没想到拓拔淳照将我地计划全盘搅乱。如果胡人南侵,没有一个稳定的内部环境,我根本无法专心致志的与他们作战,眼前最大的隐忧不是汉国,而是焦信。
一切果然没有出乎陈子苏的预料,我召焦信回京之事并不是那样的顺利,焦信极力劝说我先攻下汉国,统一中原之后,方可专心与胡人作战。
“他果然怀有异心!”我愤怒的将焦信差人送来的奏折用力扔了出去。
楚儿和云娜对望了一眼,楚儿轻声道:“焦信说得也不无道理,攘外必先安内。”
我冷笑一声道:“安内,我的内患便是他,如果他当真率军攻入汉国,据长江之险与我相抗,到时候我再想对付他只怕难上加难。”
云娜皱了皱秀眉道:“焦信此次抗旨不归,显然已经识破了陛下地意图,若是我们继续逼他,说不定他当真会反叛。”
我怒道:“早知如此,我不会将攻汉的任务交给他。”
楚儿道:“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还是想个法子让他回来。”
我苦笑道:“看来这场战事无可避免,焦信铁了心要反我,他如何肯回来?”
楚儿秀眉微颦道:“我们的确没有可以制约他地东西。”
我听到她的这句话内心却忽然一动,焦信一直暗恋绿珠,若是绿珠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前来康者营救,可是我若是这么做,岂不是太过卑鄙。
夜风徐徐,我和绿珠在储秀宫中相对饮茶,绿珠从我的表情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樱唇动了动道:“你是不是在为我哥哥的事情烦心?”
我没有说话,这在她看来等于是一种默认。
绿珠道:“我打算前往乌库苏城一趟,面见皇兄,希望他能够打消南侵的念头。”绿珠虽然已经长大,可是以她纯洁的性情根本无法想像政治的险恶,拓拔淳照决不是一个能被亲情轻易打动的人。
我淡然笑道:“你若是前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他说不定会将你强留下来作为人质。”拓拔淳照曾经有过这样地先例。
绿珠听得一阵心惊肉跳,那段经历她仍然记忆犹新,说什么也不想重演同样的事情,扑入我的怀中道:“可是……可是如果不能劝阻皇兄打消南侵的念头,两国的百姓岂不是又要遭受战火地折磨?”
我轻抚她香肩道:“绿珠,我有件事想求你。”
绿珠嫣然笑道:“你何时变得跟我这样客气,莫不是心中将我当成外人了?”
我低声道:“这件事只怕要委屈你。”
绿珠握住我的大手道:“只要能够帮到你,绿珠受一些委屈又算什么?”
我心中一阵感动,凭心而论,我并不想利用我的爱人达到自己的政治目地,可是眼前地局势却让我没有退路。
绿珠翌日清晨便被我贬入冷宫,罪名是将国事透露给胡国,我诏告天下,七日之后将以她的鲜血祭旗,鼓舞士气,与胡人展开决战。
这个秘密只有我和绿珠两人知道,我的诸位爱妻,全都被这突然的变化震惊,一个个前来劝我。
我对此早有准备,一个人躲到了康都城外的浮云行宫,严令御林军把守在外,任何人都不接见。
对我来说此次无异于一次赌博,赌注便是焦信对绿珠的感情。
我在行宫内度过六个辗转难眠的日夜之后,摆架回宫,焦信方面仍然没有任何的音讯,或许他已经看出了我的图谋。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自己设计地圈套,还需我自己来解开。明日我便会下诏赦免绿珠,看来我这次的计策注定成为他人的笑谈。
回到宫中,陈子苏和许武臣一干臣子早就候在那里,不用说都是为绿珠求情的。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朕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你们谁再敢劝我,我便将他的脑袋砍掉。”
陈子苏面带微笑道:“子苏和诸位大人并没有想劝阻陛下的意思,这里有焦将军的加急奏折,今明两日他会抵达康都。”
我心中大喜过望,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地流露,低声道:“他此时回来做什么?”
陈子苏道:“或许只有问他自己,才会知道。”
我屏退众人,单独和陈子苏相商。
陈子苏道:“陛下的这招苦肉计好像并不高明。”
我尴尬笑道:“现在我的确有些后悔了。”
陈子苏微笑道:“其实对于焦信这种人,原本就不要用太深奥地办法,陛下这次的计策恰恰是最适合的。”
我点了点头道:“焦信此次被迫返回康都,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
陈子苏道:“说得不错,对待焦信还是要用上一个拖字。”
“陈先生的意思是……”
陈子苏道:“焦信在军中多年累积的威信并非轻易可以动摇,若是我们对他处置的方法稍有不当,只怕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焦信抵达康都之后,我不会马上对他下手。
陈子苏道:“臣有一个建议,陛下是否还记得当初你曾经说过,焦信和高晗两个谁先攻下韩都,便重赏哪个。”
我笑道:“你不提醒我,我反倒忘了。”
陈子苏道:“焦信已经到成家之后,陛下何不趁此机会成就这一桩美事。”
我淡然笑道:“却不知陈先生为他选中了哪家的女儿?”
陈子苏道:“陛下是否还记得凤媚有个女儿?”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凤媚的确有个女儿。”心中已然明白了陈子苏地意思,暗赞陈子苏独到的眼光。燕国虽然已经灭亡,可是凤媚皇后的身份仍在,以她的家世,和焦信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陈子苏道:“听说紫萝公主清丽无伦,蕙质兰心,各位大臣中前往提亲者络绎不绝,陛下若是将此门亲事促成,却不失为一件美事。”
“好,这件事我马上去找凤媚说。”
凤媚万万没有想到我会来她的府邸拜访,自从她带着一双儿女来到康都后,我从未主动拜访过她。
看得出凤媚经过一番刻意地修饰方才出来见我。
我漫不经心的品着香茗,故意不去看她。
凤媚娇笑道:“凤媚不知陛下到来,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我淡然笑道:“凤媚皇后何须对我如此客气?”
凤媚意味深长道:“若非陛下眷顾,我和儿女岂能安然在康都生活,如此大恩大德,凤媚结草衔环也难以报答。”
我呵呵大笑起来,故意向四周望了一眼道:“因何不见你的女儿?”
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显然让凤媚吃了一惊,看到她惶恐不安的神情,我心中不禁暗笑,凤媚该不是以为我对她女儿产生了歹念吧。
凤媚低声道:“紫萝少不更事,我岂敢让她出来面见陛下。”
我笑道:“久闻紫萝公主清丽无伦,蕙质兰心,我今日一来是问候凤媚皇后,二来便是为了见见紫萝公主。”
凤媚一张俏脸失去了血色,她一定误解了我地意思,我心中暗笑,却也懒得点破,话说到如此地地步,凤媚也不好拒绝我,硬着头皮让宫女将女儿唤来。
虽说早已有了准备,初次见到紫萝之时我仍然惊艳了一场,此女果然是天生尤物,冰肌玉肤,媚骨天生,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出一种风流态度,更惹人心动的是她这种媚态柔和在清纯的表像之中。
“紫萝叩见陛下……”娇柔的声音宛如出谷黄莺,我心中不禁一荡,想起今次来的主要目的。我收敛心神,微笑道:“果然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此言一出,紫萝顿时羞红了俏脸,柔声道:“陛下取笑了。”美目却向我深情款款的瞄了一眼。
我微笑道:“凤媚皇后,我有个想法,不知你可否答应?”
凤媚忐忑不安,颤声道:“陛下但有吩咐,凤媚岂敢不从。”
我呵呵笑道:“我有意收紫萝为干女儿,不知凤媚皇后意下如何?”
凤媚长长舒了一口气,我的这句话总算让她放下心来,笑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她向紫萝道:“女儿,还不赶快拜见父皇!”
没想到紫萝却咬了咬下唇道:“陛下这么年轻,最多做我的哥哥……”
凤媚怒道:“大胆!我平素是怎么教导你地,居然出言无状!”
紫萝眼圈儿红了红,就快落下泪来,望向我的目光中竟然充满了幽怨,我心中不禁一颤,她并不想做我的女儿,难道是心中对我产生了爱慕之情?
紫萝看到母亲发怒,逼于无奈,只好小声道:“父皇!”
我笑道:“乖女儿!”心中也感到有些滑稽,说起来我比紫萝只不过大了十岁,凭空多了这么大的一个女儿内心中多少有些怪怪的感觉,我从身上解下玉佩,牵起紫萝的纤手,放入她的手心,只觉触手处温软细腻,心中不由得有些遗憾,如此美女却要转赠他人,难保我日后不会后悔。
紫萝察觉到我的失态,却不敢将手抽出来,红着脸儿道:“父皇……”我这才醒悟,笑着放开她的柔荑道:“这便算是我给你地礼物,日后凭借这枚龙佩,你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
“多谢父皇!”
我又道:“紫萝已经到了当嫁之年,不知可否有了心仪的人选?”
凤媚摇了摇头道:“提亲地倒是有不少,可是并没有合适的对象。”
我微笑道:“紫萝,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说出来,或许为父可以帮你。”
紫萝俏脸红了红,居然勇敢道:“紫萝最欣赏的便是父皇这样的男子……”
“大胆丫头,你胡说什么?”凤媚今日已经是第二次呵斥紫萝。
我此时已经觉察到,紫萝心中果然早已有了我的影子,心中不禁暗暗苦笑,本想给焦信做媒,没想到却听到紫萝对我的真心表白,早知如此,这件事我便交给楚儿去做,也省却了这么多的麻烦。
我表情仍然平静道:“我倒有一个人选,大将军焦信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他无论样貌还是能力都是年轻一你的翘楚,我待他如同亲生孩儿一般,我想紫萝和他应当是郎才女貌地一对。”
紫萝俏脸变得煞白,冷冷道:“我从未见过什么焦信,我为何要嫁给他?”
凤媚怒道:“你这丫头,真是越大越不懂事,还不赶快回房!”
紫萝含着泪水向我行祀后,向帷幔后跑去。
凤媚歉然道:“陛下,这孩子让我宠坏了,还望你千万不要见怪。”
我微笑道:“我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又怎会责怪她?”
凤媚道:“陛下今日便是为了焦信和紫萝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的意思怎么样?”
凤媚沉吟片刻方道:“既然陛下开口,凤媚自然不敢拒绝,更何况焦大将军乃是国之栋梁,是年轻一代中地翘楚人物,若是紫萝真地能够嫁给他,也不算辱没了女儿。”
我笑道:“既然你同意,此事便这么定了。”
凤媚低声道:“陛下,我会劝说紫萝,不过我想请你答应,若是紫萝坚决不从,你千万不可勉强她。”
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决不会做出勉强别人感情的事情。”
翌日正午焦信果然抵达了康都,确信他回到皇城,我马上宣布赦免了绿珠,而且为焦信洗尘接风的晚安,特地让绿珠陪我出席。
焦信的表情凝重,刚刚返回康都便听到我赦免绿珠的消息,一切迹象证明,我是刻意逼近他返回康都,焦信既然敢回来,想必一切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臣焦信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焦信表面上仍然是极尽谦恭。
我微笑着将他扶起道:“你回来我便放心了。”
焦信道:“臣此次前来乃是为了胡人南侵之事。”
我摆了摆手道:“今日不谈国事!”转身向绿珠道:“绿珠,我请的客人到了没有?”
绿珠嫣然笑道:“应该就快到了!”
焦信迷惑道:“不知还有什么人会出席今晚的宴会?”
绿珠道:“陛下为你选了一位绝代佳人,今晚便是让你们两个见见面。”
焦信吃了一惊,慌忙道:“陛下,焦信还不想成亲!”
我微笑道:“焦信,你今年也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你真的想孤孤单单的过上一辈子不成?”
焦信道:“好男儿当立业为先……”
我一语双关道:“立业和成家根本毫不矛盾,我娶了这么多地妻子,你何尝看到我耽搁了任何事情?”
焦信道:“陛下乃是天子骄子,焦信岂敢与您相比。”
我笑道:“我为你说的这女孩子,不是外人,乃是凤媚皇后的女儿紫萝公主,我已经认她为干女儿,无论容貌还是品德全都是万里挑一,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吗?”
“臣不敢,不过紫萝公主如此出众,焦信只怕配不上她。”
我冷笑道:“焦信,你莫不是瞧不起我的干女儿吧?”
“臣不敢!”
绿珠看到我表情严峻,慌忙开口劝慰道:“你急什么?还是等他们两个见见,或许会一见钟情呢!”
正在这时,凤媚带着紫萝过来,我和绿珠微笑着迎了上去。
在我们的刻意安排下,焦信和紫萝相邻而坐,整个晚宴的进行之中,两人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非但如此,彼此都没有向对方看上一眼。
我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叹,看来自己天生不是当媒人的材料。
晚宴过后,我让绿珠去问焦信的意思,自己让紫萝陪我去水榭长桥之上行走,看看她是否已经转变了心意。
紫萝默默跟在我地身后,行到长桥之上,突然柔声道:“陛下难道一定要让我嫁给他吗?”纵使我已经认她为女儿,紫萝仍然称呼我为陛下而非父皇。
我淡然笑道:“难道焦信不足以让你心动吗?”
紫萝用力摇了摇头道:“我心中早已另有所属,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我缓缓转过身去,却见紫萝痴痴的看着我,美眸之中已经满是泪水。
“紫萝不愿嫁给他!”
我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件事最后竟然被我搞成了这个局面。
我冷冷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自作主张!”留下她独自一人待在原地,转身向绿珠地方向走去。
紫萝鼓足勇气在我身后唤道:“陛下难道不想问紫萝心中想得是谁吗?”
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从绿珠的表情我已经知道,她和焦信地谈话同样毫无进展,焦信在感情上地执着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更可悲的是他在感情上天生便是一个失败者,任何与他联系上的女性心仪的目标偏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