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又不是真的男朋友嘛……她还真的满遗憾的。
「这种男人早分了好!」
孙娴眼珠一转,决定要让最好的朋友了解,世上的男人里薛重陶绝对是后面倒数来的。
她拿起手机,朝柯娇娇嫣然一笑:
「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真是见鬼了!
明明今天玩得很开心,累到一沾床就睡,怎么又开始恶梦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何必哭呢?」红袍男子站在那宫廷女人的身边。
这无声世界又来了。
她头好痛啊!难道就不能让她睡个好觉吗?大陶加小陶,我知道你们对三只眼很好,好到我都妒忌了所以不必让我再梦见了吧。
「你哭了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差人拿着长门赋去献给皇上吧。」红袍男子背着柯娇娇道。
她叹了口气。长门赋,她早就猜到了,柯娇娇前辈子是那个金屋藏娇最后失宠抑郁而终的陈娇吧。
三只眼就是她,她就是陈娇。她想,应是陈娇后半辈子都在长门宫里,这才没有人发现她的三只眼……
现在她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为何还让她梦到这些?
她被迫上前一步。
薛重陶背对着她,陈娇也背对着她,这二人总是有着她跟大陶没有的感情。现在是要她羡慕吗?还是在警告着她,大陶是她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她又看见陈娇似乎在对着什么哭泣?是尸体?
「半步都不要再走了。」
柯娇娇愣了下,盯着红袍的薛重陶。他头也没有回,是在对她说话吗?
这里头还是无声的,但她就是知道他在说话,井且陈娇并未察觉。
她张口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来。
「世间玄妙的事太多,连我都无法彻底悟透。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她,但你,若是九九不肯散去的魂魄,再上前,你会受到影响的。九九,不要再停在这里了,你得往前走才行。」
受到影响?什么影响?九九又是谁?她不由自主地瞥向陈娇。
陈娇正哀哀戚戚哭着,似乎在后悔什么。历史上的陈娇曾用巫术,如今又挖出其它人的眼珠,历史还真的有点可信。
她的眉心有点痛。
今天下午跟孙娴喝多了,她的克制能力不大好,她本想保持清醒,等大陶回来的,但她累到跟孙娴先睡了。
她又看着红袍男子的背,心里想着:我喜欢你,大陶。可是,你喜欢的却是三只眼,那我到底算什么呢?
「大陶是谁?」
她吓一跳。这家伙会读心术?
她上前,想跟他面对面搞清楚讲明白,哪知双眼忽然暴痛起来。
「你回去!九九,你太接近了,不行,退回去……」
好痛好痛——
轻微的呻吟,惊动了还没有睡着的薛重陶。
今天他一进屋,就看见玄关陌生的女人鞋子。
屋内盈满另一个女人的气息,他决定改天要让这臭丫头亲自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早就告诉她,少跟一些不入流的女人如孙娴来往,偏偏她跟姓孙的一见如故,还自称相见恨晚呢!
如果不是他在那二年无法彻底保护这丫头,怎会让她西游去再遇故人?
木板冰冷冷地带丝阴气,他走上阶梯,无声无息地推开她从不锁的房门。
果然,二个烂醉的女人躺在双人床上。孙娴紧紧抱着柯娇娇的手臂熟睡。
娇娇穿着高领的运动衣入睡,眉头痛苦地微皱,似乎被什么东西纠缠上。甚至,她的眉心隐隐在发热,连带着,连她的双眼都滚烫起来。
他立即单手把她的人抱起,拨开孙娴那紧缠不放的力道。
孙娴迷迷糊糊地张开眼,一看见他把娇娇抱起,还有点回不了神。
「你……你干嘛……」她想拉回娇娇,他却退了一步。
「大陶,娇娇说好跟我睡的……」她有点大舌头,醉意糊去她的神智。
他冷冷地看着她,嘴角扬起轻蔑的笑,一字一语清楚地说:
「陈娇,不管几次,都不会有人对你真心。」
接着,他抱着娇娇下楼。
他回到自己卧室,先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随即坐在床边送她几巴掌。
「柯娇娇,回来。」见她没反应,他再加重力气,在她脸颊留下五指印。
「柯娇娇,你去看自己做什么?」他厉声道。
突然间,她的身躯一震,双手得到自由后,立即捂住眼睛,叫道:
「好痛好痛!大陶,我的眼睛好痛哪!」薛重陶扣住她的身体,以臂背推开她的双手,改用自己的掌心压住她的眼睛跟眉心。
「痛死了痛死了大陶很痛……」她的十指用力抓住他的手掌,不停地喘着,努力地压低声音:
「只是作梦,为什么会这么痛……」
「因为你蠢得有剩!」他骂道:「没事带外人回家做什么!」
大陶一如往昔的嘴坏,但她是不是可以把这句话稍微当作他的关心?
因为疼痛而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了。她低喘了好几口气,才轻声道:
「谢谢,我不痛了。」好多了,真的,刚才她差点以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温暖的掌心自她眼前移开。
她慢慢张开眼,眼前一片黑暗。
她心一跳,没有问为什么大陶不开灯这种蠢话,也不去想是不是天太黑。
伸手不见五指,她只是闭了闭眼,再张开时,卧室内盈满了窗外的月光,她清楚可以看见薛重陶的身形。
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即使是那一撮撮的白发也是这么明显,刚才她怎么什么也没看见?
「明天一早那女人自己找地方住,这里不欢迎她。」他没好气地说。
「大陶……我缺少的,是视力吗?」她忽然问道。
「不是。」他答得极快。
她一点也不信,但她还是问:
「那到底是什么?」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地上扬:
「说出来一定吓死你的东西。」
「少来,如果是吓死我的东西,你还不早说来吓我?」她猜他是故意掩饰。视力这个东西对她很宝贵,她有点害怕,可是,如果能以它来换他的命.她想她会努力克服这份恐惧。
她东张西望,一时没注惫薛重陶一直在看着她。
「你的房间啊……真不好意思啊。」她想坐起,但发现自己有点无力。
「这算不算是自食恶果呢?」他俯下头,面对她张大的眼。「你身上都是酒味。」
「……我早就满十八了。」
「是吗?怎么你的智力跟七八岁小孩没两样。」
「麻烦你,可不可以扶我一把?」有求于人时,只能充耳不闻。
「扶你一把?」他扬眉,又再度逼近她些。有没有必要这么接近她说话啊,她已经退无可退了。她见他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打算,只好认栽了。
「大陶,你想骂人就快点开骂吧!」
「我想骂人吗?」
那嘴几乎要贴上她的嘴了。她才在想该不会是他又需要灵气了吧,又听得他沙哑低声道:「丫头,最近我很容易饿……」
她就知道。
她乖乖地任着他吻,不,是食用。
她早有心理准备他随时会暴饮暴食,不过这二天,他吃的次数是不是过多了点?
其实她难得像今夭这么醉,要不是孙娴一直拖着她喝,她绝不敢在他眼皮下喝得醉醉醛的,毕竟家里已经有很容易让她醉的男人了,要是一不小心她怕泄底了。
这次他的吃法跟以前不大一样,吃了又吃,让她的舌尖痒痒的。
有好几次,她以为自己醉到在热情回吻他了她又连忙努力回神,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暗松口气。
如果她真的回吻了,他可能逃之夭夭了。哈哈。
「这次,你闭上眼睛了。」他忽然说着。
她吃吃笑着:
「因为我喝醉,不,我想睡了。」
「那就在这里睡吧。」薛重陶说道,慢慢坐直身体,抚着嘴舔着。
「嘿嘿,那你睡哪儿?睡地上?还是上楼去睡?楼上有我的朋友,你敢上去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腌在桶子里当人畜!」
这个女人在发酒疯,他这么想着。
她在他的协助下拉过被子盖好。忽然道:
「我每天都跟小陶睡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