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吓傻
第807章褪去凤冠
云袖听到皇帝这个语气,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但是她又能怎么样呢?不急,反正再过两天,曲别衣就得从皇后这个位置上滚了。
陆则白走到曲别衣面前,温柔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别衣显然心情也不是很好,只是淡淡地说道:“她来见我,我不见。然后她硬闯,至于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陆则白听罢后,立刻吼道:“你们这些废物,朕养你们是做什么的?连皇后都保护不好,自己去领罚!”
“是!”一众侍卫垂头丧气地走了,没想到还是受了牵连。
云袖没有想到做到这个份上陆则白还是选择相信曲别衣,她顶着风上前说道:“皇上,徐姐姐都这个样子,您怎么只惩罚一些侍卫啊?”
陆则白听到云袖的话,立刻一个犀利的眼神过去,吓得对方不敢再开口。
“朕做什么事需要你来告诉吗?”陆则白眯着眼睛说道。
“不、不用。”云袖立刻回答道。
陆则白冷哼一声,然后说道:“谁叫徐美人到处乱跑了?自己不照看好自己,还赖到皇后身上,可真是行啊!”
然后他望向偏殿的方向,甚至没有走进去,只是冷冷地说道:“听说她的血染红了衣服?”
云袖一听陆则白这是在关心徐美人啊,立刻点头道:“是啊,真是的吓死人了。”
“那正好,徐美人行为放肆,纵私欲,威胁皇后,有失妇德,念在其父之功名,只贬为更衣,以儆效尤,希望以后能端正后宫言行。”陆则白风轻云淡地一番话相当于将徐美人置于冷宫之中。
她本身就是靠着自己父亲的战功才得以获得从六品的位分,这在这个宫里除了皇后和和亲公主云袖之外已经是很高的位分了。现在居然硬生生地从从六品到了从八品,若是徐美人醒过来怕是要一头撞死在墙上。
曲别衣在这个过程中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然后便让自己的心腹大宫女找一个偏僻的宫殿,收拾出来,暂时住了进去。
陆则白以为是曲别衣嫌弃徐美人,不,现在应该是叫徐更衣了,在偏殿,所以不想在这里住,于是便马上命令人将还在昏迷中的徐更衣抬去了更衣该住的地方。
但是曲别衣还只是摇了摇头道:“脏了,不想住了。”
陆则白自然是不懂曲别衣话里的意思,只以为是她看着对方的血犯怵,这样一想便也理解了,也不再坚持,就只是多增派了人手将曲别衣选中的那个宫殿好好收拾了一番。
第二日上朝,大将军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直接在朝堂上带头弹劾皇后。
陆则白实在是反感这个话题,语气非常不好:“众爱卿除了关心朕的家务事,就没有关于今年大旱趋势的解决办法?”
大将军一听这话,立刻接着话头便说道:“皇上,这正是天之预兆,是皇后不守礼法,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所以才引得天降祸事的,所以当今还是废后为大!”
大将军本就是习武之人,自然是性子勇猛,直接就在朝堂上再三地提出来,其他文臣一看,自然是都跟着附和。
毕竟他们想曲别衣交出皇后这个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还有大将军领头,他们自然是都像野草一样,疯狂地长了起来。
陆则白没有法子,只能先下朝了。
前朝的事,曲别衣自然也是知道的快。
她的心腹大宫女安危道:“娘娘,您别担心了,皇上肯定不会废您的,就看昨日的态度就知道了。”
但是曲别衣不悲也不喜,就是那样淡淡的,淡淡的,一时间连她的心腹大宫女都看不透她了。
“你去御膳房拿些糕点回来吧,我想吃了。”曲别衣说道。
心腹大宫女一听自家主子终于有了点生气,赶忙就应下就去了,甚至没有发现对方自称并不再是本宫而换成了我。
心腹大宫女离开之后,曲别衣站起身来对宫里的下人说道:“我出去散散心,她若是拿了点心回来就先放在小厨房吧,等我回来热热再吃,哦,还有,你们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吩咐完之后,曲别衣便一个人去了陆则白那里。
陆则白一听是曲别衣来找他,立刻便接见了。
看到对方脸色不是太好,他便道:“你不必担心,朕的皇后只有你一个,绝对不会废后的。”
曲别衣听罢后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我不是来问这个的。”
陆则白微微蹙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是来请你废后的。”曲别衣淡淡地说道。
陆则白拍案而起:“不行!”
曲别衣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轻轻地说道:“我想自退凤冠,重回布衣。”
陆则白听到她的话,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但是显然对方也没有想要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家父本就是太医,身份卑微,我又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也知足了,我只希望后半生能安稳地度过,不想在这深墙之中了。”
陆则白听罢,也是上来了脾气。
“你只想着自己?怎么不为我想想?”气得他直接自称我了。
曲别衣淡淡一笑:“你是皇帝,不一样的。”她虽然笑着,但是她的眼眸中却含着悲伤,只是盛怒之中的陆则白并没有发现。
陆则白连道三声好。
“好!好!好!既然如此,朕就满足你的愿望,你走吧!”陆则白气急败坏地吼道。
曲别衣没有什么表情,起身,行了一个布衣见皇帝的大礼之后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大殿。
陆则白看曲别衣这幅样子,气的把自己的新淘来的砚台都给砸了。
在场的所有人哪里有敢说话的啊,就算是那老监,此时也不敢出声。
陆则白胡乱砸了一通也砸累了,终于坐在了位置上,伸出手捂住了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人发现,落在朱红门槛外那砖上瞬间风干的那一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