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把她捧在心尖尖上
他燕岐都舍不得伤的小姑娘,怎由人欺负?!
裴兮宝轻抽口气,胆颤伸手将他耳后沾染的血渍抹去,她指尖细软娇白,擦着肌肤带起涟漪。
燕岐齿根紧咬,起身打横抱起小姑娘。
她赤足如莲,脚踝淤色如压在他心头的沉云,令人喘不过气。
燕小侯爷头一回觉得自己大约是天底下最蠢的男人,将心爱的小姑娘丢在外头临着倾盆大雨还遭人欺负。
去他的楚峥,去他的试探,去他的男人自尊心。
他不想看裴兮宝受一丁点儿委屈。
不想。
燕岐一路沉默不语。
海棠苑寂寂无声,未点烛火,他踢门而入。
裴兮宝只觉得身体一滑,就落了地,她还来不及开口,就被股猛力推抵在墙,双手被禁锢着压在头顶,动弹不得。
燕岐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她冰冷的唇。
带着愠怒嫉妒的凶悍压迫,根本不容抗拒。
裴兮宝吓坏了,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几乎能从唇角尝到血色和雨水的腥味,她挣不开,骇得耳根发烫,从唇畔呜呜咽咽的迸出几个破碎的字眼。
“燕、燕岐……”似娇还羞的啜泣只让人更加想要疯狂蹂躏。
年轻侯爷的面容深邃英俊却透着阴冷,他松开了裴兮宝的手,因为那娇柔的小拳头根本构不成威胁,推搡的力道像极了欲迎还拒。
他扣住她脑袋压向自己,一手揽着小蛮腰,一把撕下她零零落落挂在发髻的面纱。
沾着酒色财气,半点儿配不上小珍珠。
裴兮宝几乎喘不上气,想要蹬的腿脚都被看穿似的压下,她急的面红耳赤,只道燕岐是个混账东西,她已经那么凄惨、那么狼狈,还要欺负她!
滚烫的水珠落进了唇舌,燕岐一愣,才缓缓放开了小姑娘。
屋檐打落的花灯,影影绰绰。
她眼睫满是碎珠,眼眶、鼻尖和唇瓣都透红透红,啪嗒,又是一颗眼泪。
燕岐轻抽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跟个不可理喻的混蛋没两样:“宝儿。”
他话语温柔轻软,就像是把她捧在心尖尖上。
裴兮宝倒头扑进他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好似方才在街头所有的恐惧和惊吓都能够毫不犹豫的宣泄出来。
“冷吗?”燕岐环手抱着她,没发觉自个儿也是一身湿漉漉的。
裴兮宝摇头:“我、我……我找不到阿芙又下雨了……你怎么说走就走,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委屈至极。
“胡说。”燕岐嗔道。
他怎么舍得丢下她。
“别哭。”哭的他都心疼,自打南郡裴家被陷害入狱后,他发誓再不让她掉眼泪,结果,似是每回嚎啕都与他有关。
也好,小姑娘若是为别的男人掉眼泪,他倒是想杀人。
裴兮宝从他怀里抬头,泪眼婆娑的:“那你还那么凶……”在怀香集调侃戏弄她不够,还摆脸色。
“凶?”燕岐蹙眉,他深吸口气,抿唇道,“你敢上楚戎的马车,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才叫凶。
裴兮宝扁着嘴,不敢吭声了。
燕小侯爷命人点灯开烛,为她换上干净的寝衣。
少女坐在床榻,肌肤如萤石般白润,让那些擦伤淤痕格外显眼。
燕小侯爷单膝点着地,替她卷起绸裤,小心翼翼扣着纤细的脚踝,指尖触碰到玉铃,叮叮咚咚的,冰冷膏药随着指腹轻柔按压在淤青处,清凉的很。
裴兮宝低眉,燕岐额前的碎发落在侧脸,清朗俊秀,抿着薄唇小心又虔诚。
小姑娘只觉心头悸动,欢喜至极。
燕岐似是察觉这过于炽热的目光,一抬头,裴兮宝慌慌张张扭过脸盯着帷幕床头,小侯爷俯身一探,她还来不及阻止,就将那盛漆八宝妆盒掏了出来。
那是燕岐某日搁在案上的,美人豆。
她看到青年人抿着唇偷笑的模样,脸上赤红:“你又笑话我!”她窘迫的想要找个被窝钻进去。
燕岐一愣,便知小姑娘误会了。
他将锦盒打开,堆叠着满满如山小红豆:“裴兮宝,三年前我在裴家的海棠苑外见到你,你刁蛮又娇气,和裴盛大吵了一架,”他指尖掐着一颗相思豆,“那日,你穿着月白花鸟虞山裙,气的脸红脖子粗,还把一只玉碗摔的稀碎。”
而那时的他,正站在裴盛身后,不过从西市刚领回家的小马奴。
千金小姐的骄纵就像是迟到的春日却叫草木落地生根。
少年的心头像开了一朵海棠,从此花开不谢。
“那日至今三年七月二十八天,这盒子里有一千三百三十六颗美人豆,”他好看的薄唇有着动人心魄的弧度,“这是我予宝小姐的相思。”
每日欲增。
裴兮宝僵住了,燕岐是在说……他喜欢自己,许久、许久了吗。
她眼眶发热,有些不可言喻的动容和欢喜,是不是,自己根本期待已久。
燕岐瞧她目瞪口呆的模样,煞是有趣,他将小红豆搁入她掌心,微微俯身,轻吻落在裴兮宝的额头,顺着高挺小巧的鼻梁搜寻而下。
“燕岐……”小姑娘怯生生,感觉到唇畔的辗转呢喃,她面色艳红羞赧,娇柔的像院里高枝上不可染指的海棠,下意识推了推他胸膛,怎么——怎么就会寻着机会亲她,“我、我没有和程晓善互通什么情笺,那天去不眠楼是因为……”
她从枕下摸出个小荷包,扭过头,塞进燕岐怀中。
青年人一愣,这走线紊乱都快散了架,他瞧了又瞧,手艺着实是差劲了,但看宝小姐捧着脸颊的娇羞模样——
原来那日,她等的是他,为了送这个……唔,荷、荷包?
姑且,算是个荷包吧。
尤其是收线处落出一缕青丝,燕岐眼底难得见着狂喜,小姑娘知道送给男人三千情丝是何意吗?!
裴兮宝正偷偷摸摸看他的神色,见他无动于衷,她蹙眉就要去抢:“不要就还给我。”
“送了‘定情物’,自然就是本侯的。”
宝小姐开了七窍表心意,他欢喜都来不及。
“不眠楼的事作罢,怀香集呢?”燕小侯爷可有着账本一笔笔算,他将荷包小心翼翼贴身收纳进衣襟,挂在腰身都怕尘泥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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