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逃跑很难
淳于哲躺在地上,被缚住的双臂,紧压在身下,他眼睛死死的闭着,一边又将舌尖咬住,将血沫顶出嘴角,一边双指用力,就将牛皮筋扭断了。
“太子殿下……”胡清看他半天没有动静,嘴角血越涌越多,汗珠立刻就像下雨一般,砸到淳于哲的脸上,淳于哲厌恶的皱了皱眉,突然一掌拍出。
胡清没有防备,这一掌,淳于哲用了全力。就听着胡清轻啊了一声,身体顿时飞出一丈多远,趴在地上,不动了。
“围住他,别让他跑了……”侍从们顿时乱成一团。陈三此时正站在胡清的马旁,眼着越国太子,发足急奔,也不多想,立刻纵身上马,直向淳于哲追去。
淳于哲双腿被绑了一路,心急之下,骤然奔出,行了不到一里,却只觉得双腿肿胀不堪。麻痒难耐,他四下看了看,此时身后已然没了追兵,前面离着玄国军营遥远,淳于哲努力提气,窜入路边树丛之中。
他踉踉跄跄行至一棵大树下,坐下稍事休息,夏初之季,也不知道,为何这树上的叶子落下许多,莫不成人落难,树也欺?
淳于哲恨恨的站起来,手指大树:“待本宫回国之后,这将你这软欺硬怕的臭树砍成十八段!”
“太子殿下,好端端的,为何要向树发脾气?”一声银铃似的笑声,从树枝丛中传了下来。
淳于哲脸色一变,转身就走,却不料,身后竟然早已经站立一人,俊朗飘逸的面容,似笑非笑,一双狭长观目,闪现戏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淳于哲愤然紧咬下唇,朗目紧紧盯住面前申屠璟。
“以太子殿下如此尊贵的身份,我等怎么敢伤害,只是路途遥远,倒要委屈一下太子殿下了!”申屠璟嘴角挑出一丝乖戾笑意,淳于哲还不曾反应过来。胸口只觉得一记重拳击过,让他几乎窒息。
“绑了!”
几名气喘吁吁的侍卫,立刻跑过来,七手八脚的,将淳于哲紧紧的绑了起来,陈三更是趁机在他身上又踢又打,丝毫不顾忌他是越国太子的身份。
东厂,申屠璟寝室门口,容勐望着面前那位一脸得意的薛大人,冷冷回道:“大人,申屠督主正在闭关,暂时不会客,请大人改日再来。”
“混帐奴才,本官来了三次,你挡了三次。本官有重要事情,要与申屠督主商议,误了大事,你这小小的奴才,如何担当得起?拉开他,本官要进去!”
薛大人立刻向着身边的下手一挥手,那两个家丁自恃是当朝一品大官的家丁,丝毫不将容勐放在眼里,立刻挽起袖子,就来扯容勐。
“薛大人,请改日再来!”容勐却不动声色,任凭那两个家丁拉扯,就如泰山一般,守住寝室大门,纹丝不动。
“狗奴才。让开!”薛大人登时反了老脸,大步上前,伸出巴掌,就来扇打容勐。
“放肆,何人敢在本督门前喧哗!”一张如地狱阎罗的面孔,阴沉沉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薛大人一阵的心惊,混帐,不是说申屠璟已经离开了东厂,去前线了?怎么,怎么会出现在寝室里?
“薛大人。你当真是大人啊。”申屠璟冷冷的望向薛礼清:“胆敢在本督主厂中,打我的人?”
“申屠督主,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薛礼清立刻一阵寒栗,赶紧低下头,唯唯诺诺的说道:“申屠督主,下官也是,也是奉了太子之命,前来请申屠督主过府一叙,下官已经来了三次,皆被,皆被这位侍卫大哥挡架,太子责罚,下官有失礼数了,请申屠督主恕罪。请侍卫大哥恕罪。”
薛礼清如此低声下气的赔礼,倒让申屠璟有些意外,后部尚书,毕竟也是三品大员,对于自己的恭敬。倒了罢了,对容勐,一口一声大哥,变脸如此之快,当真是狡诈之人。
“申屠督主。此次闭关,定是大有神曾效,下官看申屠督主的精神,越发饱满,可喜可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申屠璟的脸色似乎缓和了许多,薛礼清这才暗吁一口气:“申屠督主,轿子已经准备好了,督主请。”
“督主……”容勐似乎不想申屠璟前去,突然一撩袍裾,跪倒在申屠璟的面前。
“容勐,这是何意?”
“督主,这薛大人三番五次,前来打扰督主静修,今日,他这般轻易请得督主前去,从此岂不是把我东厂再不放到眼里?”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薛礼清脑门子的汗,哗的就下来了。若不是两边家丁搀着,他几乎也要双膝跪地了。
“本督想,薛大人也是一时心急吧。”
“是,是,督主明鉴。”
“是,督主所言极是。”容勐这才站了起来,申屠璟眼光微扫自己黑色长靴之上,油亮可鉴,ビビ不由一笑,容勐当真是眼色极好。自己闭关数日,这鞋上如何会是风尘仆仆,若是太子细心,便要看出破绽来了。
“督主请。”薛礼清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恭敬的在前面带路。
太子府,玄英正坐在书房中,手中把玩着一把薄而轻的匕首,长不过五六寸,藏在衣袖中,丝毫不露痕迹。
“太子殿下……”管家德宏急急忙忙过来,玄英正在出神,冷不丁的管家一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匕首就落下来,直贯入红木书桌之内,露出微微颤抖的刀柄。
“好锋利的匕首。”玄英毫不费力的拔出,望着桌子上那扁平的洞,阴阴的笑了。
“何事?”玄英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向着管家德宏就扬了过去,德宏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殿下,申屠璟,来,来了……”
“他在朝都?”玄英差点跳了起来,手中的匕首一不小心,便在他的手指上,拉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呼得一下,涌了出来。
“殿下……”
“快,快传御医……”望着自己流出那么多血,ビビ玄英突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申屠璟正由薛大人陪同着,坐在大厅中,看着管家脸色苍白的进来,哆哆嗦嗦的禀报道:“太子,太子昏迷了,请,请申屠督主,和薛大人,改日,改日再来。”
“太子昏迷,这等大事,本督焉能不去!”申屠璟心中暗笑,立刻抬起身,直向后殿冲去,他倒要看看,太子是真昏了,还是怕得不敢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