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与子
听了刘掌柜这没头没脑的故事,陆炳心中愈发奇怪,这肯定有事发生了,但究竟是什么事,就无从知晓了。反正江湖事那是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小命不保的营生,不是他能参与的。
朱厚璁却是上了瘾,挥退刘掌柜,低声对陆炳道:“小七,我敢肯定这才是江湖。今天晚上安陆城必有大事发生,我们……”
陆炳苦笑着打断道:“爷,您看看我们两个是不是那种高来高去将筷子插到着桌子上的人?这是我们能参与的吗?”
朱厚璁不忿的道:“我们可以多找几个人啊?”
陆炳继续劝说道:“世子,我们晚上的计划也要取消。您想一想,这事是那么简单的吗?就凭我们多领几个人?谁知道那些亡命之徒晚上会做些什么?您是大明兴献王的世子,尊贵无比,怎可有如此想法?还有,前些日子我们帮过王守仁王巡抚借粮,就已经是冒着巨大的风险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其中就有朝廷某些大势力的耳目,这会的我们还怎敢撞上去被人家拿捏?”
朱厚璁本来就不是一意孤行之人,只是这一向以来常常听陆炳的武侠故事,在安陆城中一向是横着走的住儿,这会明知有这完全可以一饱眼福的江湖轶事偏偏不能参加,心里郁闷,发发牢骚而已。听的陆炳劝说,也知晓这种事不是他能参与的。也就不再言语了,喝了一口茶,低声道:“这是不是你说的‘量力而行就是低调’?”
陆炳一愣,笑道:“世子大才啊!”
朱厚璁却皱眉骂道:“狗屁大才!爷一天尽被你忽悠了。”
陆炳笑的更加猥琐,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朱厚璁一怔,似乎是慢慢咀嚼了半晌,才道:“嗯,这话很强很大,我记下来了。”
陆炳一愣,敢情这位爷就是这么一句一句话的变身的。
这样说说笑笑,待吃过酒菜,二人也不要刘掌柜挽留,径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陆炳还没来得及调戏一下小丫环,就被陆松传至书房了。
甫一进门,就见陆松神色严峻眼神凌厉盯着他,陆炳心中没来由得一颤,低下头问道:“父亲,不知唤孩儿有何事?”
陆松眼睛一瞪,站起身大骂道:“畜生,难道你一天比我都忙?难道我的儿子我都传唤不得?难道只有有事了我才可以见得上你?”
陆炳心中着实惭愧,自己自穿越以来,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位了。是他生生将这位老父亲的梦想与骄傲摔得粉碎,是他将平湖陆家几百年的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摔得粉碎。
陆松气得直发抖,大喝一声:“孽子,跪下!”
他实在是不明白原本“颇有乃父之风”的儿子,怎么会一下子成了整天斗鸡遛狗的纨绔,天下间任哪个父亲都感觉很荒谬。陆松年近三十才得一子,本就宝贝,再者儿子从出生到两个月前处处像着他,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待人处世都是他陆松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感觉完完全全可以将这祖宗基业传下去了的,就是九泉之下他可以自豪的面对自己的祖宗了。可是就因为从马上摔下来,儿子性情大变,虽然看似谦和,却处处透着算计;看似满面春风,却处处藏着阴狠,确实不为人子啊,不为人子!
陆松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见他低眉垂首,脖颈处渗出细密的汗泽,心中也是不忍。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啊,自己实在是不忍则责怪他,可是此事已经被有心人知晓了,若是再不挽救,必会牵连全家,甚至平湖陆氏恐怕会满门遭祸。罢了罢了,此事我一力承担,不关这孽子,唉,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他能幡然悔悟。想到此处,陆松上前慢慢拉起陆炳,道:“我儿莫怕,为父见你多日不曾习字,心中发狠,这才有此。来来来,过来,为父看你习字有长进否?”
陆炳听的这才稍松口气,可又将心提到嗓子眼了:“妈呀,这更年期老头让我写字给他看?我晕!小爷我虽说武能安邦文能治国腹有千卷,可写这古文嘛,这不是成心难为我吗?我要上诉啊,哥是新来的,哥就出来打个酱油啊!”
陆炳急得冷汗直冒,爷爷啊,谁能救我一次?哥以后天天想你五百遍。
陆松见陆炳迟迟不动笔,心下越发凄苦,我这次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不过脸上不露声色,问道:“怎么,有事给我说吗?”
“咔”,仿若一道闪电,陆炳心里一下子活泛了,对啊,哥有时要给老爷子说的。
陆炳抬头正色道:“父亲,孩儿确有一事不明,想请父亲指点迷津。”
陆炳暗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么,今天咱爷俩好好聊聊。”说着坐在了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陆炳回头想找个座坐下,一看椅子离得老远,陆松双眼灼灼盯着他,实在是不敢搬过来,心中忍不住诽想:靠,这老头一定是故意的。
间陆松等着他开口,陆炳赶紧道:“父亲,孩儿斗胆想问宁王叛逆是否已被剿灭?”
陆松心中大震,忍不住朝左右看看,见门窗严密,在自家书房,这才稍微安些心。这逆子竟然如此大胆,随便谈论这等国家之事,怪不得竟敢撺掇世子。
本想厉声喝骂,可一想此事他本来是要揽在自己身上的,再见儿子决然看着自己,不似他的轻浮之色,甚至还有一丝他看不明白的神情。
陆松威严地道:“不得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妄言朝事,你想为陆家引来横祸吗?”
陆炳心中不敢苟同,仍是问道:“还请父亲明告孩儿。”语气带着决绝不悔。
陆松一怔,低声道:“今天传来消息,十天前王巡抚在鄱阳湖一举杀溃叛军,宁王被俘,其余乱党多四散而逃,不知所踪。”
陆炳心中了然,又问道:“今天孩儿与世子在太白酒楼时,那刘掌柜的说是安陆城中来了一大批江湖人士。孩儿还请父亲多加小心。”
陆松奇怪的问道:“那又如何?”
陆炳知道今天若是一句不当定会引起滔天麻烦。整了整思路道:“父亲,今日所谈,定不传外人。”
不待陆松再问,自顾自的说道:“想那宁王叛乱,从者皆为江湖死士亡命之徒,若每战皆胜,则士气高昂,说不定有可能一举定天;若稍有不殆,则各有盘算,为土鸡瓦狗之辈不足为虑。王巡抚为天一般的人物,岂可不灭宁王?然则此战之后,虽王巡抚一向不受圣上重用,但此镇压叛乱延绵国运之功可封侯拜相,必会引人嫉恨;江湖亡命之徒四散奔逃,不加疏散管制,以为大患。安陆必是一藏身之地,对有心人来说引亡命之徒至此,更是一招好棋,因为世子和我曾经借粮给王巡抚,那就是说平湖陆氏依然与兴献王参与此事。那么,早在太宗皇帝靖难之后诏曰:‘藩王不得私自参与国事,若,诛。’。我知道,孩儿依然给家里招致大祸,父亲在外受气都是孩儿的错。但孩儿以为此事仍有转机,惟两人而。”
陆松直接被震住了,这逆子,怎会不声不响有如此见识?他渐渐觉得儿子似乎还不是那么的不可救药,问道:“何人可救?”
陆炳深吸一口气,强压激动心情,一字一顿的道:“张——永,杨——廷——和。”
陆松心中巨震,颤声问道:“如何?”
陆炳笑道:“此时已成一半,现在只欠父亲一句话而已。”
陆松低声道:“细细道来。”
陆炳道:“送粮之时,我还送了一封信给王巡抚,告诉他,此战必胜,但最凶险的就是被俘的宁王,他是一个天大的馅饼,人人都想咬一口,所以王巡抚必遭人记恨,除非他将宁王交给张永,那么张永就已然不成问题,再者杨廷和,嘿,此人最好对付,为一个字。”
陆松急道:“什么?”
陆炳笑道:“钱。”
“啊?”陆松心中不敢想象,这大明帝国内阁首辅也能用钱买通?
看着陆松如此震惊的样子,陆炳心中忍不住的感谢前世的普及教育让他识字了。他笑道:“对,就是钱。原因很简单,一是宁王叛乱之前曾扩充王府守卫,可朝廷不许,只有送钱给咱们的内阁首辅了,并且此事竟然被记录在宁王的秘密事薄上,知道的人就有一些江湖人士,此为杨廷和的大忌,二是他虽然贵为首辅,可一大家子的人只靠他的俸禄肯定远远不够,只有靠我们这些人了。嘿嘿,当然,我敢肯定杨廷和在安陆城中安插的人估计很快得到消息就来我们家了,如此这安陆城恐怕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隐晦了。不过,我们也不是很吃亏,搭上了司礼监大太监和内阁首辅,怎么说也是个好事吧!”
看着目瞪口呆成石化状的陆松,陆炳大声道:“父亲,我还有一事要禀。”
陆松无意识的应声道:“嗯,你说。”
陆炳笑道:“此事虽是我为,但平湖陆氏已受牵连,不应我二房一力担着,嘿嘿,可好?”
陆松待听清他儿子的话时,陆炳早已不见踪影了,气的陆松想要摔茶杯,拿起来又想到这一大笔钱能买不知多少个青瓷杯了,恨声道:“好,爷我也算计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