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关地牢
两刻钟后,所有人乘兴而去。
“怎么回事?”赵清和脚丫子磨了磨门槛,看向墨行。
原本以为会是一波针对,特意起了个大早,兴冲冲的赶来了,结果就这?
墨行微笑,用下巴点点叶萄:“你不该问我的,你该问他。”
赵清和表情复杂:“我以为你会针对我。”
叶萄木着一张脸,心说你认为的不错,我就是在针对你,不仅如此,还打算趁机要你的命,可惜刚迈出一步,就发现没有人配合我。
“你既然没有中迷药,为何不出声。”叶萄心里极度苦涩。这样当着人的面暗算人家,结果人家不仅没有中计,甚至饶有兴致的配合。
感觉像是在耍猴一样,而自己就是那只被迫耍戏的猴子。
“你本来有机会发现的,但是你运气不好。”赵清和扎了一下他的肺管子。自己武艺也就一般般,穿的还那么抢眼,大晚上的,那么多人都守着屋子,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
归根究底,叶萄运气不好。
而且没有耐心。
“跟你接头的人是谁?”
叶萄闭口不言,似乎十分有骨气,半响,沉声道:“既然已经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赵清和下巴一扬,孤月随身而动,匕首搁在了叶萄脖子上。
虽然没出鞘,但叶萄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子寒意,凑的近,似乎都能闻到那匕首上日久积累的血腥味。
刺鼻,刺的心脏都收缩起来。
“你不能杀我。”叶萄说:“我乃宣城县令,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杀我。”
赵清和好言好语:“我造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杀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多你一个也不多。”
叶萄瞬间跪下:“少我一个也不少。”
“不想死,就拿出值钱的东西来买命。”赵清和的情报网虽然算得上是大而密集,但只限于长安河南那一片,青州这边的事,她不清楚。
也不知道丁飞容在这里到底埋了多少颗钉子。
必须要全都拔出来,否则在关键时刻,这些钉子就不是钉子,而是刺在自己身上的利剑。
“还请郡主跟我来。”
半刻钟后,几个人站在叶萄的书房。赵清和看着那一桌的名画,寂然无语。
有关于“值钱”二字,赵清和从前对它的解释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大雅既大俗,但今日,难得不爱财一回,却被人走了相反的路。
“你说的值钱东西,就是这些?”赵清和表情冷漠,看不出任何开心的样子。
叶萄见此,心里咯噔一下,肉痛道:“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的私藏,全都是真迹。”
孤月打开检查一下,很快又合上。忘了自己根本没有鉴别真假画作的能力了。
“只有这些?”
“您不喜欢吗?”叶萄愣住,心底非常诧异。竟然有人不喜欢这些字画的吗?
再次被理解错误,赵清和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我说我要值钱的东西。”
叶萄委屈:“我只有这些。”
赵清和:“你还有一颗大脑。”
叶萄顿时抱头,惶恐不已:“杀人不砍头,打人不打脸!”
???
赵清和转眼,对看看热闹的蔡胜道:“有多余的虫子吗?给他来一只。”
“有,但都不多余。”蔡胜对这方面意外的大方,转手间,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只黑黝黝的虫子,伸手的时候,那虫子就趴在他指尖:“看你不太清醒的样子,来,咬一口,保你精神百倍。”
“什么玩意儿!”叶萄吓了一大跳,直接往后退,结果腰直接撞到高高的桌案上,二者相互作用力,顿时惨叫一声。
“我说,我都给你说。”叶萄捂着腰,直接顺着滑到了地上,额间瞬间就起了一层的汗。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自己年龄都这么大了,想拼也拼不了几年了,真不至于为了那人丢了性命。
大不了明日便收拾东西回老家。
一刻钟后,赵清和拿到一张名单,从上往下数,一共十三个名字。
“小小一县之地,竟然如此“卧虎藏龙”,真是让人意外。”赵清和捏着纸,瞥了叶萄一眼,意味深长。
叶萄此刻已经缓过来,正伏在桌案上,精神气去了大半,颇有些老态龙钟的意思。
“城里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叶萄苦笑一声:“毕竟是县令,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都做了什么?”赵清和在考虑要不要放过这个人。
“没有,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没做,我只是……行个方便而已。”叶萄很想理直气壮起来,但总是显得很心虚。
或许是因为本来就很虚的原因。
“从众之犯,故意任由此事发生,与主犯没有区别。”赵清和语气冷淡:“想死还是想活?”
叶萄一愣,顿时道:“想活。”
“两刻钟的时间,消失在这里。”赵清和言简意赅。
叶萄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
“还不走?”赵清和冷冷的瞥他一眼:“或许你想尝试一下地牢?”
“我不是,我只是……这是不是有些太赶了?”叶萄很想大声,然而说出来的话总想是在祈求,哪怕是询问,也是小心翼翼。白胡子白头发,表情看上去非常卑微。
然而赵清和对他的卑微视而不见:“那就留下吧。”
叶萄松了口气:“多谢郡主。”
感谢?赵清和意外的看他一眼,对孤月道:“送他去地牢。”
叶萄当即愣住。怎么会这样,他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孤月已经一把将他拎起来,往门外走去。
“你最好不要大声喧哗,否则我不介意帮你脱下鞋子。”孤月十分冷漠,拎着人的手也十分不温柔。
温柔都是留给好人的,眼前这个人就不是好人。城内的人虽然抢救及时,死伤并不严重,但这并不代表罪魁祸首的罪名就不重要了。
孤月其实想杀了这个人,但是想想,姑娘既然这样吩咐,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非常干脆的撬开地牢的锁,将人送了进去。
“这是……”看守监牢的牢头站在他三步远,全程围观他利落的动作,表情十分尴尬。
这个人是谁?
“看好他,不许任何人放他出来。”孤月咔嚓一声,将门锁锁上。
地牢里有些幽暗,常年不见阳光,地上积了薄薄一层,肉眼看不清楚但是一定会将干净的鞋底弄脏的脏水。黑色的囚柱,隔了许多间,这一片都没有人,乍一看又冷清又幽暗。
孤月突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要将叶萄送过来了。
过惯了好日子的人,一定很不习惯这样阶下囚的生活,而十分不巧,他以后不多的日子里,将会一直习惯。
“有经书吗?”
牢头木着脸:“有春宫图。”
孤月:“???”
牢头正色道:“我们这是正经地方,没有和尚的东西。”
“找一些来,给他送进去,让他抄写。”孤月十分冷酷。
“可以是可以。”牢头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常年不见光,皮肤有些死白,五官还算周正,此刻满脸犹豫着:“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为什么要把人关在我们这里?”
孤月:“……”怎么废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