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今天你造反了吗?
时隔这么久,付家早已换了院子,付霖以前那天老宅被锁起,如今住的是城东一间三进的院落。
这里离市区最近,跟鲲鹏书院也不远,环境好治安好,整个鹤阳城最富裕的人家都住在这里。
其中以付家的威望最高,也最受百姓爱戴。
不为其他,一来付疏有勇气跟当年的叛军头子史刻恒和离,付家老爷子又主动告诫门生反对叛军;二来就是付疏为商仁德,从不压榨坑害百姓,冬日还会为穷苦人民施粥,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因此付家的名声极好,都这么说,史书铃在外面走一圈,路过的人人都要跟她打招呼,连走丢被拐的危险都没有。
当然,也不是没人讨厌他们,毕竟付家过得这么好,总有人会眼红。
奈何付疏就跟有毒一样,在鹤阳受爱戴的程度就像个土皇帝,百姓们对她有种迷之信仰,即便有人嫉妒不服气,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来,不然只怕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只敢在心里说道说道。
还有人说笑似的说,付疏不该做商人,应该去弘扬佛法,届时教义必定能宣扬甚广,信徒也肯定很多。
虽是说笑,但也能侧面衬托出她的受欢迎程度。
这些高瑾尧都是知道的,并且觉得这个说法很贴切,若不是被她洗了脑,他怎么会富饶奢靡的京城不带,反而天天想往边陲跑?
若是让高旭知道他来这里是因为付疏,只怕会派人来刺杀她,当然,他不会让高旭得逞就是了。
到了付家大门外,高瑾尧犹豫再三,还是让寒天敲了门。
门内,史书铃正在丫鬟百合和几个侍卫的陪同下捉猫。
这几日付家院里总有只体态匀称的狸花猫来回溜达,每到饭点一准儿守在付疏的厨房门前,等待投喂。
史书铃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奈何这只猫防备心很重,除了她娘谁都摸不得,旁人一靠近它就跑或者挥爪子,压根不乐意跟她玩儿。
于是她带着百合做了一个笼子,准备抓来驯服它,让它陪她玩。
“娘说了,抓可以,但不能把猫猫弄伤了,你们可得注意着点。”史书铃脆生生地说。
“是!”下人们齐齐回答。
抓了好半天都没抓到,百合突然侧耳:“小姐,好像有人敲门!”
“今日娘休息,掌柜叔叔们不会来的,你是不是听错了?”史书铃满心满眼还在猫身上。
“不是啊,小姐。”百合又仔细听了听:“您自己听听,真的有人敲门!”
史书铃跑到前院,果然听见了敲门声,挥手吩咐道:“小四快去叫我娘来,百合你去开门。”
而后她快速地整理裙子和头发,袅袅挪挪地站在那里,等门打开时,看不出一点刚才还在疯玩的痕迹。
看着门外风致翩翩的俊美男人,史书铃有些愣怔,而后不确定地歪了歪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高瑾尧却一眼认出了她,宠溺笑道:“才两年未见,铃儿就不认识我了?”
看到这熟悉的笑容,听到熟悉的声音,史书铃才终于敢与来人相认:“爹爹,真的是你!”
她乳燕还巢般飞扑向高瑾尧,一张小脸在他怀中蹭啊蹭:“您这么久都后来看铃儿,我还以为您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呢。”高瑾尧轻柔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爹也很想铃儿和你娘。”
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一家三口呢。
付疏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感慨。
梦里的高瑾尧直到她死都没离开京城,因此她也以为他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仅仅两年时间,他们又能再相聚。
“多大人了还缠着义夫,还不快请你义夫进来?”付疏笑着道。
高瑾尧抬首,一双黑亮的眸子直直看了过来,眼中带着久别重逢的汹涌,还有些无法言明的情愫。
一直牵挂的人就在眼前,岁月似乎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依旧成熟中带着少女的坦荡与率真。
像一颗丰盈饱满的梨子,果核却带着微微的酸,这酸不令人厌恶,只会让她的甜更加诱人。
听了母亲的话,史书铃笑盈盈地牵住高瑾尧的手,拉着他往院子里走,还不忘回头招呼寒天:“寒天叔叔,你也来!”
见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寒天也不由心中一暖。
自从付疏出现后,高瑾尧的眼神就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生怕错过她任何一点改变似的。
带着他们进了茶厅,付疏问:“这次回来住多久?”
高瑾尧抿了口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走了?”付疏挑眉。
高瑾尧看着她,神色认真:“如果你不走的话。”
史书铃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早就不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有些姑娘十二岁都已经议亲,该懂的都懂了不少。
她隐约感觉到义夫这话别有深意,脸不由红了红。
这几年来,外公也劝过母亲招赘,但母亲似乎毫无想法,她虽然心里不希望母亲孤独一人,但母亲如此优秀,她也不想她随便和别人凑合了去。
但如果这个人是爹爹的话……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家里人虽然没有刻意提起过爹爹的身份,但她这些年也在旁人口中听到过不少摄政王的事,一想到爹爹通身的气派,还有和摄政王一模一样的名字,她也就明了了。
也只有这样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母亲吧。
越是这么想,她心中就越激动,脸也愈发地红了。
本来还想留这再探听探听,但知女莫若母,更何况付疏本就擅长揣摩人心,直接想把她打发出去。
“铃儿,娘和你义夫有事要谈,你且先出去吧。”而后不容拒绝地吩咐百合:“百合,领小姐出去玩吧。”
百合哪敢违背当家主母的命令,当即拖着不情不愿的史书铃出去了。
看着他们走远后,付疏认真道:“史书铃如今年岁不小也懂事了不少,不该说笑的,王爷就不要再说笑了。”
她一向重视对于女儿的教育,虽然不拘史书铃解放天性,但该严肃正经的时候也还是很严肃的。
高瑾尧苦笑一声,而后轻声问:“你怎知我是在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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