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你不是和尚吗?
“我虽入世不久,也知道夫妻就是该睡在一间房里。”慎容抬眸看向付疏:“有何不对吗?”
付疏抿抿唇,叹口气道:“没有,随便你吧。”
言罢,她破罐子破摔地脱掉披肩躺进被子里,舒适又温暖的感觉让困意顿时升腾上来,她懒洋洋地抬起头,声音也带着几分哑:“麻烦帮我关一下灯,谢谢。”
慎容看她一眼,哪怕眼前的画面只有大片大片的色彩,雪白的肌肤乌黑的头发还有红润的嘴唇,他也不敢再看第二眼,手一挥,不知是什么打在了灯的按钮上,灯就这么灭了。
付疏眼中的讶异转瞬而逝,随即心中就安定了不少,一来有这种能耐的人想对她做什么她也无法反抗,二来她是觉得,想要对付花野他们,只怕真就像慎容说的,非他不可。
第二天早上付疏醒来,看手机竟然已经九点多了,这可真是这些天来难得的好觉,她带着几分迷茫地张开眼,发现屋子里就她一个人,顿时颇感欣慰,看来那位大师悟性不错,还知道清晨看女子梳妆打扮不合适,早早离开了。
然而,她刚换好衣服下楼,就被楼下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慎容和她的父亲付津良正同席而坐,陈姐正伺候他们吃着早餐,两人一副相聊甚欢的模样,当然,主要还是付津良笑得很开心。
付疏不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慎容不是应该已经离开了吗?难道是他从屋子里出去的时候被她亲爸发现了?
那可就要命了。
尽管心中猜测良多,然而她面上却并没有显现出来,反倒一派从容淡定地走下旋转楼梯,笑容甜美乖巧地朝付津良打招呼:“爸爸,您还没去公司啊?”
小黄眼神在她和慎容之间几个来回,而后似笑非笑道:“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去公司不着急。”
付疏心中一顿,想着他大概知道了什么,不动声色道:“爸爸公司的事那么忙,其他小事哪有那么重要,交给女儿来处理就好了,公司上的事我帮不了忙,其他的我还是可以的。”
这话说完,小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手拍向桌子:“你说的处理,就是连父母都不告诉就定下了自己的婚姻大事?!”
付疏心下了然,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她冷冷瞪向慎容,还没等说什么呢,就听小黄再次开口:“你不要看人家小慎,这么好个孩子让你给骗来了,他还没叫屈呢!”
付疏瞳孔一缩眉毛一挑,咬牙道:“他叫什么屈?明明是他骗的我!”
“我看我就是把你宠坏了,当着人家的面都敢污蔑人了,一看平日就没少欺负小慎。”小黄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压根没用什么力,却叫付疏大为吃惊。
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慎容,想从他的表情里知道他到底怎么跟父亲说的,却见对方直接别开了脸,根本不敢与她对视,耳尖也红彤彤的。
毫无疑问,他定是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鬼话。
付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笑着问道:“爸,这么说您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你自己看上的人,我还有不什么不同意的。”小黄眼中带了几分女大不中留的哀怨和感叹:“小慎是个好孩子,你以后可别欺负人家。”
付疏心中冷笑一声,欺负他?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他。
一边听着父亲的碎碎念一边六神无主地吃完早饭,她面上笑呵呵地应承,等小黄走了,却一把揪住慎容领子:“你跟我爸怎么说的,嗯?”
岂料慎容的衣服实在太过宽松,这么一扯,领子差点被扯到肚脐眼儿,略白的肌肤和劲瘦的胸肌腹肌顿时一览无余。
似乎没料到她会跟自己动手,慎容傻眼,好半天才把领子从她手中扯回来,一张俊脸红得离谱,像掉进染缸里了似的。
好在付疏活得岁月久,见的世面也多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继续刚才的话题:“问你话呢,为什么你会跟我爸在一起吃饭?你又跟他说了什么让他以为是我拐来的你?”
慎容悄悄攥紧衣领,喉结不自在地滚了滚,故作正经道:“我师父说过,没结婚之前不能把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所以我就说……”
付疏眉毛一挑,已经预见了他接下来的话或许会很离谱。
然而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离谱。
“我说是你来求姻缘的时候倾心于我,想要与我私定终身,我觉得这样不好,便亲自上门来拜访,征求你父母的意见。”慎容吞吞吐吐,一边说还一边偷瞄付疏,看她表情越来越无语,声音也弱了下去,一遛烟把所有的话说完。
付疏看着他,气笑了:“没想到啊,你挺会编故事的啊,还我对你一见钟情,你直接说你是天仙下凡多好啊,还好意思说来征求我父母的意见,当初威逼利诱我以身相许的时候,怎么不说考虑我父母的意见了?”
看她气成这样子,慎容难得有些慌了,一脸无措道:“我知道骗人不好,但我也不能违背师父的嘱托。你放心,等我们结婚了,我一定会亲自跟岳丈道歉解释,直到他愿意原谅我为止!”
他眼神真诚得像小动物一般,慌张解释的样子也和他高大修长的形象不符,简直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朋友。
任何人对上他这眼神,只怕都没法继续气下去,更何况付疏尤其能从眼神中获得“诚恳天真”的信息。
她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前路堪忧。
高大俊朗的大人她遇见过,天真懵懂的小孩她也遇见过,且都能应付自如,可偏偏这人有着大人的外表和小孩的内心,着实是让人有些无奈了。
慎容却以为她不说话就是答应了,自顾自地说道:“让我们快去抓鬼吧,我都准备好了!”
每天晚上都无法入睡的滋味很不好受,因此付疏也没有拒绝,只是疑虑道:“可我不知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