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戒酒否?
通常被鬼益堂盯上的修士,大多都是修炼天赋极高,修为却还没有登峰造极。
天赋越高炼出来的厉鬼就越凶猛,而修为不高又比较好对付。
之前的付疏只是个稀松平常的双灵根修士,并不符合天赋高的条件,而现在,能将双系灵根极好融合,并在结丹时如此轰动的,整个大陆也找不到第二人。
桀桀笑声伴随着五只漆黑的乌鸦略空而来,停在几人上空的位置。
小福望过去,就看见每只乌鸦上都站了一个人,黑色袍子将他们捂得严严实实,脸上带着统一的鬼面面具,尤其骇人。
发出笑声的正是最前面那只乌鸦上的鬼面人,他喉咙像被烙铁烫过似的,嘶哑地说:“几个奶娃娃,都是好材料!”
所谓好材料,自然是炼成厉鬼的好材料。
他这话说完,身后几个人也全都大笑出声,声音一个赛一个诡谲。
其中一个阴森女声道:“葛长老果然经验老道,一下子就找到了这么多材料!”
其他人纷纷附和,恨不得把这个葛长老捧到天上去。
那葛长老也大言不惭,嘎嘎笑道:“我的鬼儿子们感受到了灵力波动,原来是有奶娃娃要结丹,动静这般大,嘎嘎,必然是个不错的材料!”
听到他们刺耳的笑声,看着被毁掉的扇子,姬烨眼神一沉,眉梢染上戾气,修长的手摸向腰间,抽出了一条通体金红的鞭子。
那葛长老也是个识货的,看到这鞭子,惊喜地说:“极品灵器,真是天助我也!”
外人只知道火鸾国六皇子姬烨善用折扇,一支凤舞扇用得出神入化威震八方,但正统的修士们却都知道,那凤舞扇虽好,却并非姬烨的本命法器。
他的本命法器,乃是火鸾国镇国之宝,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火鸾鞭。
火鸾鞭的历史由来已久,传闻是由火凤朱雀的尾羽炼制而成,自带火系灵力,火红的鞭体泛着金光,坚韧不催。
作为排名第一的灵器,它自然也可以随着主人修为晋升而升级,可以称为天下第一的至宝。
只不过因这鬼益堂乃邪门歪道,不为众正统修士所认同,人人喊打无法在霓喻大陆上立足。
他们的老巢,据说在西海上的一座岛屿,每次就算上岸,也要乔装打扮迅速撤离。
正因如此,他们就算知道大陆上有姬烨这一号人物,却也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用什么武器。
更不知道,他生气起来究竟有多可怕。
不知者无畏,这帮人打量完姬烨又看向了廉瑾笙:“诶?葛长老,那边还有一个极品灵器!”
比起火鸾鞭,龙吟剑本就是优雅的君子剑,确实低调了不少,也难怪他们刚才没有察觉。
鬼益堂的人不由大喜过望,今日运气实在太好,不仅一下子找到了四只天赋惊人的年轻修士,还有两人带着极品灵器。
森森笑意从他们脸上荡开,为首的葛长老率先挥动招魂旗,那旗子便带着满身鬼气飞向了姬烨。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说得便是这葛长老。
挑谁先对付不好,偏偏挑了实力最深不可测的那一个。
只见姬烨桃花眼眯起,嘴角挑起个邪肆的弧度,身影一晃,还没等人看清他的动向,便在众人面前失去了踪影。
再一晃,他已经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鬼面五人的身后。
火红的鞭子一扬,像一条金光闪烁的火蛇扑向猎物,站在最后面的鬼面人便被它扼住了咽喉。
还没等他发出惨叫,脑袋就已经和身体分离,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鲜血喷射而出,溅在乌鸦身上,瞬间燃烧起来,发出惨烈的悲鸣;溅在火鸾鞭上,就像被吸收了一样;溅在火红的衣袍上,与它融为一体;溅在姬烨那绝美的脸上,衬得他犹如鬼魅。
他一笑,殷红的地狱之花,仿佛都盛开了。
鸟鸣声越来越弱,可这氛围却越来越骇人,吓得鬼益堂的人不敢动弹。
饶是他们见过更惨烈更血腥的场面,可一看到姬烨那双泛红的双眼,他们却从心里生出一股畏惧。
本能告诉他们,惹了眼前这个人,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连廉瑾笙都有些惊愕,虽然早知道姬烨是个强劲的对手,可他没想到平日里慵懒散漫的姬烨,真正出手时竟然如此狠辣。
在场的唯有小福还算正常,兴奋地拍了拍手:“公子的修为又精进了!”
咕噜地咽了声口水,葛长老眼珠转动着眼珠,颤巍巍地说:“今日多有得罪,葛某先行告辞!”
话音还没落,他一拍身下乌鸦的头,扭头就跑。
其他鬼面人也都早习惯了欺软怕硬,连忙跟在他身后。
姬烨眉眼弯弯笑容美艳,吐出的字句却冷酷至极:“毁了我的东西,还想走?”
接下来的场景,若非要让廉瑾笙形容,那也只能用漫天血雨来形容。
只见姬烨火鸾鞭甩出,直接勾住最后一人的脖颈,用力一拉,借助拉力飞身上前,瞬间追上了鬼面人。
而被他拉住那人,尸体从空中砰地摔了下来。
整个脑袋,只有一块手指大小的骨头与身体相连,其余的全部被烧成了黑灰。
要对灵力有多么变态的控制力,才能达到如此精准的地步?
霓喻第一天才,果然名不虚传。
鬼面人接二连三被火鸾鞭挞成几半,毫无还手之力。
天空中飘散着殷红的血雨和烧焦的肢体碎片,腥臭和焦臭混合,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戾的味道。
付疏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一直知道姬烨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游手好闲,可猛然见到他残暴的模样,还觉得有些不能适应。
烧焦的味道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胃部翻涌,她拼命地干呕起来。
她醒来,最后一个鬼面人就免去了焚烧的折磨,干脆利落地被缴了首。
收起火鸾鞭,姬烨淡淡地看了付疏一眼,转身离开。
再回来时,那沾满血腥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依旧是红色衣袍,依旧是懒洋洋的表情,依旧是那个不羁的姬六皇子。
似乎刚才那冷酷凶残的红衣罗刹,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