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国师的生辰(二)
现在楚国公府的楚老国公也已经上了年纪了,大概是没了年轻那时候的阴狠狡诈了,连脑子转的也不快。
这国师府这么多年了不还一样是铜墙铁壁,谁都没法撼动的么,这要是趁着人出去一趟就能够插人进去,着国师早就死了千百遍了,而天罡楼也可以收拾东西上大街讨饭吃了。
楚太后被楚家催的不胜厌烦,也不管那什么庆功宴,关了自己梧桐宫的大门两耳不闻。
果不其然,今早上,国师府的马车又大摇大摆的从城回来了,这下子楚家人算是安分了。
而白马寺中,昨日国师来了白马寺之后洗了澡倒头就睡,不过也没有忘记吩咐手下人还没有天亮前就把马车弄回去,免得有心人老是惦记着国师在城外,然后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从禅房中出来。
了尘和萧宣慈两人刚好就在种着茉莉花院子里面坐着,一个看书,一个正在泡茶,国师睡的禅房刚好就正对着这院子,两人看见了刚醒的国师,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往国师这边走来。
一直在暗处的卫十一见到国师醒了,就从房中拿出了一件外衫披在了国师的身上,道,“大人,属下这就叫人备水。”
国师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点了点头,这时候,萧宣慈则是跑了过来给了自己姐姐一个熊抱,“阿姐,生辰快乐。”
今日八月十六,一样是她国师的生辰,这种日子里,她一直都是和这两人待在一起的,而阮啸无论是小的时候,还是长大了,他都是那样子的忙,现在也一样,忙着进宫封赏罢了。
国师挑了挑眉,一双银色的眸子含笑,她伸手摸了摸萧宣慈的头顶,点头,“嗯,看起来你现在精神气挺好的嘛。”
“昨夜里宣慈便已经醒了,贫僧看你祭祀了一日那么累了,便没有让他打搅你,这么多日没见到你,他自然是想你的了,小国师生辰快乐。”了尘跟在萧宣慈身后,双手合十对着国师笑道。
“哦,谢谢大师,”对着了尘道了谢的国师又看着黏自己的萧宣慈故作姿态,拉长了声音,道,“是么?我还以为我养大的弟弟现在跟着和尚是乐不思蜀了呢。”
这么久才出一趟门的萧宣慈有些小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下面,然后嘴甜的回了一句,“怎么会呢,宣慈一直都在想念阿姐呢,我昨天睡觉的时候听见钟声了,去年我已经见过阿姐祭祀了,那一身的重衣服真不是人穿的,宣慈心疼阿姐。”
国师笑容依旧,眼底的温柔全是给了自己面前两个人,“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习惯就好,哎,你快放开,我还没洗漱吃早饭呢,等会我可要吃肉包和银丹草猪肉汤的,和尚,你给我准备了没?”
了尘是出家弟子,就算是在白马寺当大师,也一样是事事亲力亲为,尤其是国师生辰之日,一日三餐都是他亲自下厨做的,他点头,“嗯,先梳洗吧,让十二去给你端过来。”
——
国师府,占星殿。
本来应该在皇帝的庆功宴的阮啸正一身水墨绣长衫披散着头发坐在了国师平常坐的位子,一手翻动着国师以前爱看的游记。
国师向来是喜欢在书上面写些自己的想法,上面有一些字甚至是他都看不懂的字符,不过挑着看得懂的来看,阮啸还是觉得有趣。
大殿之中没安静一会,小伽蓝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身子敏捷的不像是它这身材该有的。
它后面还追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那速度更快,仿若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前面的小伽蓝,“吼——”
很不幸的是,小伽蓝似乎并没有更加敏捷的身手了,直接被黑影扑在了地上,喵喵救球。
内殿的阮啸头也没抬沉声道,“伽蓝。”
那扑在了小伽蓝身上的是一只英俊威武的黑豹,听见主人的声音,低下头有些不甘心的伸出舌头往小伽蓝的脸上一舔,然后才从小伽蓝的身上下来。
小伽蓝简直就是劫后余生,瑟瑟发抖的往内殿的阮啸那边走,主子救救喵!
黑豹就是之前国师说过的小伽蓝的大哥,一直都是跟着阮啸的,现在回来了,逮着小伽蓝那是可劲儿地欺负。
阮啸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小伽蓝,冲它伸出了手,“来。”
小伽蓝看着眼前的晒黑了还有伤疤却依旧是那么好看的手喵了一声,在主子和大主子之间瞬间选择了后者,毕竟现在只有这个主子才能够救自己了好吧。
猞猁一把跳进了男人的怀里,往男人的怀里蹭了蹭之后又看向了地上正“豹”视眈眈的伽蓝十分嚣张的喵了两声。
伽蓝盯着小伽蓝,一动不动,只是那条尾巴是一直在左右摇晃。
阮啸被小伽蓝一直蹭,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来,“要是你主子也喜欢这样就好了……不过,那也就不是她了。”
他自说自话,一直猞猁,一只黑豹就在一边听着。
昨夜里出了宫之后,知道国师府的马车又回来了的他便没有兴趣继续留在李铮的府上,想起中秋祭典国师那么累,十六又是她的生辰,他便找了自己的替身,然后折道来了国师府。
没想到,那马车是个幌子,除了国师府的人知道人没回来,连袁天阳都没有过问。
阮啸看着桌子上的游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阿蘅,我该拿你怎么办?”
虽然两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但是国师却从来都是对人一副不远不近的模样,除了萧宣慈那个孩子,她从来都是看着和善,实际上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不过白马寺有了尘在,他也不大好过去了,等晚一点吧,晚一点再去给他的阿蘅送生辰礼物。
——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看看那人?”已经洗漱好了穿着一身黑衣的国师坐在了石凳上,嘴里面咬着一口包子,一边毫无形象的问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