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苏念才下飞机第一件事便是给陈洵光打电话,可是不通,而她心里又记挂着星星的事,于是只能自己先打车回别墅,然而回到别墅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别墅里已经没人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忙……”
“……”
已经一连打了好几次了,后来没办法,她只好改打苏丽琴的,可是也打不通。
怎么回事?星星呢?东东呢?
她心急如焚,脑子一闪于是给顾恒打了个电话,依旧不通,又给舒蕾打,最后想到要给陈时打电话的时候,陈时却自己打来了,就好像知道她要回来了一样。
“喂?”她耳朵紧紧贴着手机怕错过一丝声音。
陈时已经好久没有主动跟她联系了。
只听电话那头有他微弱的气喘声,伴着嘶哑的声音,“你能,过来帮帮我吗?”
帮帮他?
苏念当时没想这么多,“你在哪里?”
陈时给了一个地址给她,奇怪的是,并不是他住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小旅馆,她虽然心里牵挂着星星跟东东,却也没有犹豫,立刻打了个车朝着他说的那个地方去。
途中手机没电了,她只能暂时放在包包里,好在身上带了些现金。
抵达那个小旅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个极偏僻破旧的地方,她进去直接就问前台304号房间在哪里,前台有些嫌弃的告诉她了,她一路踩着脏兮兮的地板上了楼,来到304房间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哼叫声,她吓了跳,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直到她轻轻的叩门时,那个声音才停止掉。
“是,苏念吗?”的确是陈时。
苏念马上应道,“是我。”
过了好久门才微微开了个缝隙,她借着缝隙才发现原来里面竟没有开灯,难道有种阴森的漆黑感,她也没多想,进门的那刻将灯打开了。
苏念永远不会忘记眼前看见的这一幕,太深刻了!
陈时整个人狼狈不堪的坐在墙角,他的手有个链子跟床角锁在一起,看上去精神状态不怎么佳,地上有方便面跟矿泉水,有的泼洒了一半,有种怪味儿,很臭,又恶心。
就像是,他不小心在地上小解了一样。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念脑子里空白了一下,来不及多想就上前要替他解开链子,谁知却被他挡住了。
“别,别碰我。”他的声音很粗又喘,像是压抑着什么。
苏念只好收手,可是声音却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陈时,你究竟怎么了。”
他低垂着头压抑着某种痛苦,眼睛全是红的,血丝密集,异常恐怖,最要命的是他的身上,好像长出了一块又一块的红斑,仔细看就像是自己抓出来的一样,他身上穿着极薄的衣服,屋子里空调也没开,这样不冷吗?
她没多想就要开空调,可是却被他喝止住了,“别开!”
“为什么!”她亦大声回问他。
他只是摇头,像是没力气说话,耸拉了好一会儿,突然,嘴里发出气喘声,紧接着一脚踹翻了那瓶矿泉水,然后当她的面咬向床头,就像发病的某种狂犬一样。
苏念被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失控了,就像中毒的某种人,又像是精神病发一般,此时此刻,他眼里全是着了魔的神情,一会儿叫喊着,一会儿又用头去撞床,总之非常可怕。
而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这,究竟是怎么了……
“陈……时,你是不是……”她有什么话想问,可脑子却是空空的。
而他因为力气过度而脱力,整个瘫软在地,这个时候,前台来敲门了,“拖欠的房费什么时候结啊真是的。”
拖欠了房费么?苏念只好强迫自己不要多想,转身便先出去跟对方结帐,顺便,还多给了十天的房钱。
等她在次进去的时候,陈时已经躺在床上了,静悄悄的。
他……
她心里很难受,究竟发生什么了。
*
晚上的时候她特意去附近的地方炒了几道菜跟饭,想送给他吃。
这时,也借到了充电器,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的来电。
其中一个便是舒蕾。
“喂?”接通电话的那刻她嗓子都有点哑,想到了今天的事,很难受,很难受。
舒蕾倒是比她平和得多,问,“苏念,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想说陈时的事可是转念想了想,不好说,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陈时只能先问舒蕾,“你知道星星的事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她跟舒蕾通电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旁边一辆黑色的车不显眼的靠近那间旅社,过了很久才离开。
等她挂断电话的时候才想起来她已经在这儿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了。
电话里舒蕾将星星的事全都告诉她了,并跟她说,前几天好像东东也出事了,陈洵光带着东东去国外检查了,暂时一段时间应该是不会回来,至于苏丽琴也送到精神病院疗养了。
真是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罢了,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不禁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去美国,一切的事情还会发生么?星星就不会失踪,一切就不会出事。
都怪她,都怪她。
抱着自责的心理跟难受的心情回到旅馆时,推开门的那刻,却愣在了那里。
陈,陈时呢?!
*
陈时被顾明珠派出的人带了回去。
他是三天之前逃出去的,为了防止他离开陈家大门,她每次出门都会给他打麻醉剂,而且没有给他留任何一分钱,他就这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爬出去了,是的,如此高贵的陈家长子居然像狗一样爬出去了。
他从小住在陈家,知道哪些地方监控拍不到,哪些地方又是死角。
他不是往正门走的。
他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带手机,就好像知道手机可以通过卫星监控一样。
他只带了块手表,想来是拿去当钱用了。
“怎么,想逃?”顾明珠傲然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人像狗一样趴在那里。
陈时刚刚回来就被泼了冷水,他现在整个人湿透了躺在地上,浑身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