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智斗小丫鬟

第2章 智斗小丫鬟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的雨已渐渐停了。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须发有些花白的老者抬脚而入,在这老者身后,还跟着先前来喊他的那个小丫鬟。

张浩带有原主的记忆,识得这老者便是府中的管家张如了。

张如父亲十岁那年随老母逃荒,刚至京师,老母便因病去世,张如父亲为安葬老母遂卖身到了张家,因为人机灵便被原主曾祖带至身边培养,在原主曾祖的一路栽培提携下,张如父亲娶了妻成了家,最后还做上了府中的管家。

有了张如,其父在其很小之时便把他带在身边处理府中之事,因对府中的大小事务了如指掌,在其父年迈以后,张如便又被张浩大父安排做了府中管家。

到目前,也有二十多年了。

张如进屋后,直接走至张浩身边,语气中未带有丝毫情绪,问道:“丹翠喊你去老爷那里,怎不应?”

这小丫鬟难不成是鳄鱼吗?竟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小丫鬟站在张如身后,脸上带着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哼,你就乐吧,待会便让你哭不出来。

张浩从紫檀圆凳上不慌不忙的起身,一脸的费解,问道:“丹翠喊过我?何时?”

丹翠没瞧到原本想要看到的画面,脸上的幸灾乐祸转瞬即逝,急忙辩解道:“谁说没喊你,从院子到这屋里,我可是至少喊了你三次的。”

这小丫鬟可真是死不悔改,到现在态度依旧这般强硬。

张浩脸色微沉,没有丝毫的客气,冷声道:“是吗?哦,对了,说起来我今日倒是的确见过你的。”

这窝囊废脑袋莫不是坏了,承认见过她,那不就是承认她来喊过他了?要不然,她没事来他这里作甚。

丹翠脸上带起了欣喜,阴阳怪气道:“那你还说没喊过你?”

这小丫鬟既还想掰扯,那他便给她这个机会。

张浩有些义愤填膺中带着些委屈,回道:“我本是不想再说这个事情的,说多了也没意思,既然你要说,那我便与你说个明白的,我来问你,你是如何喊我的?”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不就是那么喊的?

丹翠完全没预料到,张浩已经在挖坑了,带着几分茫然,回道:“怎么喊的,不就那么喊的?”

小丫鬟的回答完全不出张浩所料。

张浩冷哼一声,又道:“你既说不出来,那我便来说吧,我在院里坐着之际,你喊我第一声时,是用哎的,对吧?”

以往不都是那么喊的?

丹翠点头,依旧带有几分茫然,回道:“是啊!”

就怕你不承认,承认了便好。

张浩反问道:“我有名有姓的,你这连个称谓都没有,我知道你是喊谁的?不做应答也没什么不对吧?”

院子中只有他一人,即便是哎,不是喊他又是喊谁?

丹翠想了半天正要开口,张浩却是不给她机会了,紧接着便追问道:“你是想说,你还分别在我面前,在这屋里,不止一次喊过我,而当时又只有你我二人,不是喊我又是喊谁的?”

丹翠现在的脑子估计转不过弯了,顺着张浩的问题茫然点头应道:“是,是啊!”

发展到现在,坑已经全部挖好,就等着埋土了。

张浩的气势陡然增高,又道:“你既承认便好,省的说我胡编,你喊我之时态度如何我先不说,进屋之后,第一句你骂我聋了,第二句你骂我是狗,这也没错吧?”

说到现在,傻子都知晓张浩是在挖坑了。

自然,张浩也就不会再容留这小丫鬟有任何自辩的机会,沉声道:“我是庶子出身不假,可我好歹也切切实实是张家的血脉吧?你骂我是狗,那不等于骂我全家都是狗吗?当初先祖跟随太宗靖难起兵,尸山血海中才有了张家现在这份荣耀,我自己荣辱得失倒也不重要,却不能让祖宗蒙羞吧?”

话音落下,张浩紧接着朝张如郑重其事的道:“如此情况之下,我若还应,那不是承认我张家列祖列宗都是狗吗?我没本事为列祖列宗增光了,也总不能再给祖宗蒙羞吧,张伯,您说呢?”

张如估计也被张浩今日一系列的反应给震惊了,被问到之后半晌才有所行动。

也没直接回应张浩,而是反手一个巴掌直接甩在了丹翠脸上,怒骂道:“没规矩,还不快给二少爷道歉。”

丹翠捂着脸,既有委屈又有不情愿,咬牙道:“二少爷,奴婢错了!”

竟还不服气?

张浩本就没想轻易了结了此事,这小丫鬟竟还是这个态度,那此事就更不能轻易罢休了。

丹翠道歉,张浩并没接着,转身朝着张如又道:“张伯,倒也不是我非要斤斤计较,我只是担心此事若是这般轻易了结恐难有威慑之力,往后必定会有人再行仿效的,若因此乱了礼仪尊卑,就连父亲也要被人耻笑治家不严的。”

张浩语气异常诚恳,全程一副大公无私的态度。

张如已有沟壑的脸上带起了些许的情绪波动,点头回道:“是,是这个理,丹翠不敬主子,是该严惩。”

说着,走至屋外招呼来了两个家丁,吩咐道:“丹翠不敬主子,你二人先把她关进柴房,待禀明老爷再做处置。”

这小丫鬟直到现在估计都没想明白,她得罪的人到底是谁,在被两个家丁带走之时,竟朝张如拼命呼道:“管家,管家...奴婢错了,饶了奴婢吧。”

这小丫鬟脑袋被门挤了,张如却是清楚的很,也不搭理她,自顾自地骂道:“不开眼的东西,直到现在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张浩也不指望这小丫鬟这么快就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来日方长,往后有的是机会。

对张如的怒骂,张浩也是笑着附和道:“是啊,这府中不开眼的东西太多,张伯,我也知晓您管着这府中上上下下之事很是疲累,但也得多注意着那些不开眼的东西败坏府中名声才是。”

不管怎么说,张如都是家里的老人了,面子还是要给的,点到也就是了。

“是,二少爷,老奴往后会注意的。”张如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挂起一道标准的笑容,应道:“老爷找二少爷有事要说,二少爷收拾一下便过去吧!”

张浩光顾着给自己立威了,倒是忘记还有这一茬了,应了一声,道:“知道了,我马上便过去。”

话是这么说,在张如离开后,张浩却是并未真的马上过去。

今日的这个事情也不算小,总得是容张如与他老爹汇报一下。

其实,张浩预料的倒也没错,张如从他这里出来后即刻便去了他老爹那里。

他这老爹名张景宁,在勋戚子弟中也算有能耐的了,凭五代单传的正统嫡系在而立之年的时候承袭了安乡伯爵位,后来又凭着自身本事摸爬滚打坐上了金吾卫指挥使的位置。

张如一到张景宁那里便把在张浩那里所发生之事的前因后果包括张浩的表现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张景宁没有亲眼所见,明显有些不太确信,问道:“是吗?你确定做此事的是张浩?”

张如点头,带着几分欣慰,道:“老爷,二少爷总归是张家子弟,以前虽有些软弱,但也是因年纪太小,老爷是没见,二少爷今日那表现,有勇有谋,进退有度,谋划得当,全程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中,还真有老爷的几分神勇。”

张景宁狐疑,半晌之后才道:“那小子近些时日着实是有了些许变化,见了我倒也不再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了。”

一旦事情朝着自己所期待的方向发展了,其本质是否改变还真就不会有几人在意的。

就像现在,一听张浩的改观,即便空想原主的点滴变化,也不会考虑他们眼前所见之人已不是原来那个人。

正说着话的功夫,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之声。

张如道:“应该是二少爷。”

张景宁本来带有几分和善的脸庞陡然间带起了严肃,沉声道:“进来。”

听到允许进入的声音后,张浩才推门走了进去。

才一进门,便颇为乖巧的喊道:“父亲。”

这一声父亲多了几分底气,也多了几分自信。

张景宁有些微楞,片刻后才说道:“我在五城兵马司巡视东城东直门百户所给你寻了差事,明日就过去任职,我也不指望你出人头地,给祖宗增光,对你我只有一个要求,过去了之后别他娘的窝窝囊囊的给我丢人就行,还有,去之前到账房支上五两银子,该结交之人多结交着些。”

张浩很无奈啊,这对他的要求未免太低了些吧?

算了,不说了,多说无益,他原主的起步就低,若想让别人提高对自己的要求,那也得自己自身实力上去才是。

五城兵马司虽是个苦差事,但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他相信他这块金子到了那里也绝不会差了的。

张浩依旧乖巧,规规矩矩的应道:“是,儿子都听父亲的。”

对于此事张景宁吩咐之后也未多言,只是简单瞅了一眼张浩,随后便对张如道:“那个丫鬟是叫丹翠吧?如此不懂规矩是当严惩,以儆效尤,就责仗二十吧,也让她长长记性。”

张如倒也未有多言,弯腰点头应道:“是。”

以前家中下人随随便便的就能欺负到原主头上可与他这老爹的漠视和嫌弃脱不了干系。

张浩还真没想到,今日这个事他这老爹竟真能为他做这个主。

这般看来,他这老爹对他倒也不全部都是嫌弃嘛!

张浩微微一笑,道:“谢谢爹。”

父子之间该道谢的时候,还是应该道个谢的,这样才能让父子之情更为紧密的。

可惜,张景宁对张浩的这声道谢好像并不买账,脸上并没多出任何表情,只是沉声道:“你若有本事便去外面赚个功业回来,别把你那些权谋算计用在家里。”

他对丹翠的挖坑算计,他老爹也没亲眼所见,现在能知晓这些,恐皆是听张如所汇报的。

不过,他挖的那些坑并不算高明,能够瞧出来倒也不算稀奇。

只是让他搞不明白的是,这张如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就他的那些记忆当中,张如对他并不算友善,每次见到他最多的便是摇头叹息,即便看到有下人欺负他,也从未制止过。

张浩扭头瞧了一眼张如,张如脸上淡然,不见丝毫情绪,连与他对视都没有。

无奈,张浩最后也只能回头应道:“是,儿子明白。”

一个明白,你知我知大家心知肚明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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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从揍了武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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