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气
“冷了么?”他细细端详着我。
我抽了抽鼻子,“不冷还起不这般早呢。”
他突地一笑,下得床来,“快让我给你输些真气。”
用手一挡,正色道:“这不同以前,现在是天气越来越冷,别浪费你的体力了。”
他微一凝眉,有点迟疑地望着我,“真的不用?”
我点头。
他转身坐回到床上,“也罢,看你穿得也蛮多了。”
我低头瞅了瞅自己,有点委屈地道:“我都感冒了,当然要穿多一点。=君子堂首发=我那屋哪能跟你这里比,一整夜我都没睡着,刚才还打喷嚏呢。”
他一挑眉,“会吗?”
……这我有必要编瞎话吗?
他若有所思地微侧头,轻语:“过几天还会更冷的。”
还会更冷?我惶恐的缩了缩身子,眼神不期然瞄到他床上,那些被子又厚又软的看起来好暖和啊!要是再加上他的体温……嘿嘿……眼前冒起火花。
“那个……昙华公子……您瞧我这么怕冷,不如……”我奸笑着拖着长腔,眼睛贼溜溜地盯着他,尽量用不吓着他的语气道:“你大方一点把你的床借给我一半?”
他有点诧异的睁大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床,轻描淡写地道:“这床怎么能分成两半?你若怕冷,以后就睡在这儿吧。^^君子堂首发^^”
人家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嘛!----什么什么?!他说同意让我跟他一起睡????
哦上帝!
天上掉美男这事真被我碰上了?!呱呱呱!一想到搂着昙华睡觉,爽!太爽了!自古以来猫吃老鼠狗吃肉。^^首发君子堂^^奥特曼爱揍小怪兽,小色女必把美男勾!哟吼!
唇上触到微凉的感觉,我唰的从正在吹口哨地幻想中回神,双眼呈斗鸡状集中定在鼻子下边的那只手上。
“果然是冻坏了,”昙华凝着眉拿着绢布抹着我的鼻下部位,眼中的愧疚泛滥,“怎么还流鼻血了呢?”
我震惊加羞愧地别开了脸,躲开他的手,自己拿手背擦了几下。果然,手背上全是鲜红的鼻血。
这回真是糗大了!
还好这个单纯的家伙并不懂。
“呵呵……”我冲他傻傻地笑两下,又乖顺的垂下头,无所适从。
“别愣着了,快坐下我给你瞧瞧。”昙华拉我坐到床上。
屁股一挨着松软的床,我全身地血就抑制不住的咕噜咕噜往鼻孔上冒,吓得我忙死死捏住鼻子,费了吃奶的劲才把它们给逼回血管里去。
开玩笑,我可不想还没爬上美人的床呢就血尽人亡。^^首发君子堂^^昙华望着我叹了口气,扯下我捏鼻子的手。用手绢细细地擦着,动作温柔慈爱的让我想到了……妈妈。
一股酸楚的感觉涌上鼻尖,我抽了抽,止不住,终于,眼泪啪哒啪哒掉出来。
昙华一定,像是吃了一惊,“怎么又哭了?”
“我……我想我家人了。”我抽泣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虽然眼前的人儿对我百般照顾,可是,那曾经血浓于水的亲情,难道就这样随风而去了么?
“你想回去?”昙华平淡地问,但我却从他平淡的语气里品出嗖嗖的冷意。^^君子堂首发^^
斟酌了一番,我咬住唇。试探地问:“你能帮我吗?”
“不行。”昙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
“为什么?”我有点愤然。
他冷冷瞥我一眼。脸色阴沉,气势逼人,“你来到了这儿就是我的人,哪儿也不许去。”
我瞪大了双眼,倒抽了口凉气。^^首发君子堂^^
这之前我以为那么白痴的昙华是单细胞生物呢,想不到他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习惯了他的温言软语,猛的一见他这番严厉。还真不太适应。
爆汗。
脑袋里转了一百二十弯。得出结论:越是温吞的人越不能惹,兔子的屁股照样摸不得。于是小心冀冀地瞧着他地眉眼。轻声哄道:“公子莫动气,我人既然来了,岂有回去之理,在公子身边侍候,我是求之不得呀!”
昙华双眼星星闪闪的望着我,“你刚才不是说……”
“哎呀!我也就痛快痛快嘴呗!”我放下一颗心,忙转移话题,“其实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天天在殿里,怪闷得慌的,所以感怀以前的缤纷生活,一时情不自已,情非得已……”
昙华终于舒展了眉头,一双眼眸又泛起温柔,“原来是这样。^^首发君子堂^^”
……这样也信,果然是条顺毛驴儿。
我悄悄抹了把汗。
“明天带你出去逛逛。”他露出微笑,明亮的眼睛询问地望住我,“你想去吗?”
哇!
“去去去!”这还用问吗?有毛病的才不去呢。^^君子堂首发^^
“昙华真是好人!善解人意地大好人!”我亲昵地拉住他地手,感激涕零。
他则浅浅一笑,瞧了瞧我,问:“不流鼻血了?”
我摇头。
“不流泪了?”
再摇头。
“不流汗了?”
继续摇头。=君子堂首发=
他一拂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悠然向门外走,“那我去书房了。”
这这这……
就这样走掉把别人丢在自己屋里?这也太不合常理不合情理不懂礼数不懂规矩了吧?!
嗯?不过,从今天开始,这个房间,不是也属于我的了么?
哇……噻!
从床上,跳起来,狂奔出门。
回房间,搬东西。
小冰吩咐了几个小姑娘动作利索的帮我收拾了下衣物,边收拾边偷笑个不停。
“小姐,我就说嘛,果然是公子有办法,这一下,可是能彻底去掉小姐的病根呢。”小冰调皮地俯到我耳边取笑。
无奈的翻了她一眼,我也懒得跟她解释,只知道现在我急需一个天然暖炉。
“公子啊,是个冷清人,这一千年,我都没见他这么热情过,小冰心里真是替小姐高兴啊。”
我抽了抽嘴角。
昙华那叫热情吗?唉,说不清说不清。
我激动的心啊!
就像那脱了僵的野马开了闸地洪水爆发地火山奔腾的岩浆……排山倒海汹涌澎湃!
我地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我的心,在等待,热切在等待!
昙华修长笔直的身影缓缓由殿外走进,浓烈的红衣像一团冷的火,平静的燃烧着滚近。
我抖簌着立在殿的一侧,恭敬乖顺的微垂着头。
红色下摆突兀地停止,温润的声音飘在头顶,“翩儿?你怎么站在这儿?”
“等你。”我老实地答。
“有事?”
“没。”
顿了顿,“傻丫头。”
惊诧……愤怒……
谁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