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上掉馅饼
男人身上的清冷气息浸入周遭的空气,恼人的炎热似乎也在一瞬散去,带来丝丝清凉。
莫晚星低头,借着头顶洒落的灯光,看清支票上的数字,张了张嘴,双手发抖的看着在保镖护送下,消失在车门后的男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片刻后,停在楼前的五辆车子便陆续驶离。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半天才回过神,下意识伸手去揉被掐得生疼的下颌。
这不是在做梦,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可她只需要一百万,刚才的神秘的男人,为什么给了她五千万的支票!
并且,他没提任何要求,这太匪夷所思了!
又拍了拍脸颊,路口的方向静悄悄的,那些车子没有折回来。
莫晚星不放心的又等了一阵,确定那些人不会回来,想到院长妈妈有救,顿时又高兴起来,抱着婚纱的裙摆,急忙冲进住院部大堂。
转过天,她早早去银行守着,一开门就进去兑换支票,奇怪的是接待她的工作人员,态度非常非常的好,也没有怀疑那张支票是假的。
走出的银行的时候,感觉还恍惚的很。五千万,换成现金,分分钟能砸死她,那个男人是不是太大方了?
甩了甩头,她早餐都顾不上吃,回到医院就把费用交了。
院长妈妈得以手术,幸好老天有眼,整个过程非常成功,只是癌细胞已经扩散,接下来可能还要进行第二次手术,期间还要做化疗。
莫晚星在ICU病房门外站了许久,一再确定这个时候不用陪护,这才疲惫下楼。手术费的事情解决了,压在她心上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身上的婚纱已经弄的很脏,她的脸也跟花猫一样,脏兮兮的。不过有了钱,她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自从院长妈妈病倒,她除了周末之外,其他的时间白天上课,晚上就跟婚纱店老板娘兼模特公司的经纪人袁冰,到处去走秀没有一刻放松过。
走秀的活看似轻松,实际赚的并不多,大头都是袁冰拿。而且她的脸实在吓人,每次都戴着面具,已经被诟病多次。
有时候一整晚走下来,拿到手的钱,都不够院长妈妈一天的药费。
那个男人无缘无故给她那么大一笔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花掉的钱,她会想办法还回去——如果还能遇见他。
从公交车上下来,婚纱店里已经不怎么忙,同事聚在一起用午饭,见到她纷纷打招呼。
莫晚星进去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卸了妆准备走的时候意外被袁冰叫住。
“这个活钱给的很足,而且对方指名要你去。”袁冰看她的眼神,再无往日的不耐烦,反而透出几分让人深感肉麻的热络。“六万块一天,你妈妈病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这个月我就不抽你的佣金了。”
“冰姐,你说真的?”莫晚星明显受了惊吓。“六万块一天!对方什么来头,具体要我做什么?”
“客串下新娘,没有台词,什么都不用管,婚礼结束就拿钱。下周六早上9点会有人去接你。”袁冰热情的帮她整理头发。“你跟我快一年了吧,这次好好干,没准能有机会进入影视圈,大红大紫。”
莫晚星高兴傻了,狠狠的给了她一个拥抱。“真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忘了冰姐。”
袁冰拍拍她的肩膀,拉她一块上车,亲自送她回福利院。
莫晚星一路上激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回到福利院,下车别过袁冰一上楼就抱住姐姐骆霞开心的转圈圈。
若是能进影视圈,欠那个陌生人的钱应该很快就能还上!转念又想,她的脸那么丑,进了影视圈估计也只能演个死人或者僵尸,顿时冷静下来。
袁冰肯定没说实话,不过没关系,她不抽自己的佣金,这个才是重点。
“任嘉木给你钱了还是天上掉馅饼了,你这么开心。”骆霞推开她,疲惫跌进客厅那张硬邦邦的木质沙发里。“我这个月接家教接到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听她提起任嘉木,莫晚星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到嘴边,沉下脸回房。
她不可能要他的钱。
洗完澡,莫晚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突然之间给她那么多的钱?
自从拿了钱,她心里就一直很不踏实,总担心那个人会突然让她还钱。可一夜过去了,那个人没有出现,就好像他只是随手打发了个乞丐。
用五千万打发一个乞丐,也太奢侈了吧。
想到这,她忍不住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低头瞅瞅自己的胸,唇边掠过一抹自嘲的笑。
估计是她丑到他了,所以才花钱买高兴。
记得给自己写支票的林松,出现的时候说“没有记者,也没有其他人,很安全。”莫非,他给自己钱,是让自己封口不要告诉别人,她在医院见过他?
好像只有这个理由,勉强能解释得通那人的行为。
出神中,洗手间外传来骆霞不满的嚷嚷。“莫晚星,你好了没有。”
“好了。”莫晚星拉回思绪,收拾了下洗手台,低头抱着自己的脏衣服开门出去。“洗完把衣服拿阳台来,我一块洗了。”
骆霞哼了哼,脸色依旧不好看。
洗完衣服晾上,时间已经是中午。莫晚星下楼去食堂吃了午饭,上楼倒头就睡。
晚上又接了场走秀的活,回到福利院把自己收拾干净,躺到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放松神经的发了会呆,见睡在对面的骆霞一直拿手机发微信,眼底不由的浮起羡慕。
任嘉木每天只给她发一条晚安的微信,就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没有标点符号,也没有表情。
可她每次收到,依旧很开心,甚至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他发微信的样子——薄唇微微抿着,深邃如夜空一般的星眸,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是他最惯常的表情,有时候明明什么都没说,只要他靠近过来,心跳便会毫无预兆的变得紊乱,急的像似要跳出胸口一般。
“任嘉木是不是很久没来看你了?”骆霞忽然开口,幸灾乐祸的语气。“听说,他最近跟萧家的千金走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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