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意味深长

第八百四十七章意味深长

“他们的意思是,如果何香还有其他从人,就要逼她说出,如果没有,就一直关在这里囚禁终身,她也不会为害朝庭。如果有而未说,她的从人一定或早或晚会找到这里,到时一并抓获。如果未找来,而造反,这女人就是诱饵,可以要挟,是以一直关押。”.

“上次她与你们一起失踪,太子极为震怒,本来是不欲伤你的,也没真想把竹笛公子怎样,这时可不一样了,他要手下严查,一定要把你们抓到,抓不到也要现场处决,这是他震怒之下的命令,我真为你们捏了一把冷汗。那段时间,我常常整夜整夜睡不着,我也私下派人去找你,都没找到。”

戚周一对深沉的眸带着对当日焦虑的印迹,让凤芯既温暖又愧疚。

戚周接着说:“再后来,太子情绪稳定后,在我的劝说下,也不再想要你们的性命,而且他上报朝庭,说何香体弱生病而死。由于时日已久,太平公主方面早就被肃清,没有卷土重来的迹象,皇上早就不重视了,而且有了新妃,又有了别的需要考虑的事情,他甚至都忘掉了何香这个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戚必侧头看她,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太子后来因为其它许多更烦心的事分了心,不再关注你们了,可是我一直担心着你。今天见你突然露面,就像做梦一样。你能平安真是太好了,我情愿少活几岁换取你的平安。”他眼睛亮晶晶的,说起来还是激动不已。现在已是满室茶香。

凤芯垂下头来,心中一阵悸动,戚周真的是对她一往情深,想到竹笛公子对她的遮遮掩掩,对她在生命被威胁时的冷漠,真是有些寒心。也许自己真是看错了人,竹笛公子对自己其实没那么上心。

阳羡茶端上来之后,戚周坐在了她对面,凤芯对她感激一笑。望着她清新绚丽的笑靥,戚周有些心旌摇摇:“凤芯,别再走了好吗?为我留下来,张嘉利妹妹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太子那里我帮你说说情,他本就无意太为难你的,本意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再说了,现在他自己一堆麻烦事,也顾不上为难你。”

凤芯睫毛抬起,意外地拧起眉,奇怪问道:“太子怎么了?”

戚周面色沉重地捻着手指,垂眸说道:“戚林甫因当初劝皇上立寿王为太子,后来没成,忠王被立为了太子。他惧怕太子以后会为祸于他,所以常想陷害他,以除去心头之患。”

“太子知道这点,所以做事处处谨慎,周密考虑。戚林甫于是就想从他周边的人身上来考虑。刑部尚书韦坚是太子妃兄,河西节度、鸿胪卿皇甫惟明曾经是太子的好友。皇甫惟明与吐蕃打仗获胜,入朝献捷。他见戚林甫专权,心中很是不平,因此在见到皇上后,劝皇上除掉戚林甫。皇上没有接受他的建议,此事反而被戚林甫所知,他即暗中陷害,他暗令杨慎矜监视皇甫惟明的动向。太子对他是防不胜防。”

戚周蹙起浓眉望着远方回想:“就在正月十五那天夜里,太子出游,与韦坚相见,韦坚又与皇甫惟明在景龙观道士房中会面。杨慎矜派人跟踪他们,知道后,就揭发此事,说韦坚是皇亲国戚,不应该与守边将领交往过密。戚林甫向皇上奏说,韦坚与边将皇甫惟明结谋,想一起立太子上位。皇上立即震怒,收二人下狱,让杨慎矜与御史中丞王鉷、京兆府法曹参军吉温一起审问他们。玄宗本身也怀疑韦坚与皇甫惟明,于是贬韦坚为缙云太守;而皇甫惟明因离间君臣之罪,被贬为播州太守。戚林甫就这样把太子身边的人都陷害了,让太子惶惧不安。他自然也想害我,但一时还未找到我的把柄。太子如今日日警惕,日子不好过啊。”

凤芯忧心道:“戚林甫如此阴险毒辣,你在太子身边很危险啊,不如离开朝庭,游于江湖倒还清静些。”

戚周咬了咬牙,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也抬手要凤芯喝茶:“喝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凤芯端起茶来喝了几口,蒸汽氤氲中,她看到戚周黑纱幞头下深沉的脸有些模糊。

沉吟良久,戚周低沉地回答:“凤芯,我不是不知道身在朝中的危险,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命丧黄泉。可是我与太子一同长大,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我可以走,太子却不可以,他现在是最困难的时期,身边没有人支持。如果我再走了,他孤立无缘,处境更加艰难。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关键时候舍下他啊,我只能说,朝庭动荡,国家的危机也在看得见的将来会发生,我不能独善其身,总得要有人在朝中顶住,要扶持太子,我不能走。”他说得正义凛然。

凤芯感于他的义气与勇气,可又担心他,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怎么就你在顶着?朝庭那么多官员都是吃干饭的吗?一个戚林甫就把这么多人都震住了?”凤芯气不过,声音提高了一些。

戚周无奈地摇摇头:“一个戚林甫,还真把所有官员都震住了,论玩阴谋,无人出其右。就是左相戚适之吧,那也是好酒、性情旷达之人,是酒中之一仙。然而他粗率的性格还是被戚林甫所乘。”

“左相与右相原本应是同一级别,但戚林甫身居右相,利用各种手段架空了左相的势力,他自己作威作福,口蜜腹剑,众人不知其坏,君王更是不知。他与戚林甫争权,左相如果有权,戚林甫就不能随意做自己喜欢的事了,所以要陷害戚适之。”

“戚适之与皇甫惟明、韦坚、裴宽、韩朝宗关系很好,戚林甫都把他们陷害了,相继放逐。而且他陷害左相本人的手段才叫阴险,戚林甫对左相说,华山有金矿,采之可以富国,但皇上不知道这件事。戚适之粗率的性格,哪里想到这是个阴谋呢?为国家着想,戚适之奏于皇上说之此事。皇上就找来戚林甫问,是否华山真有金矿。”

“你猜戚林甫怎样回答?他说: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但华山是陛下的本命所在,不宜开采,所以不敢禀告皇上。皇上生于乙酉年,属鸡。地支中酉位居西方,五行属金。华山为西岳,又有金矿,所以皇上以华山为自己的本命与王气之所,这是皇上极看重之事,戚林甫一出手便直中要害,一击而中。”

他端起茶来抿了一口,神情凝重道:“皇上一听,这右相戚林甫真是对自己真心啊,想得如此周到,爱惜自己的本命王气之所。而左相戚适之则遇事考虑不周,并不真心忠于自己,皇上很鄙薄他,遂与戚适之道:以后有什么事要上奏的,都要先跟戚林甫商量,不要轻率上奏。左相害怕,于是从此没有了权利,凡事都要经过戚林甫认可才能办事。”

“左相也跟韦坚是好朋友,韦坚被戚林甫陷害被贬后,戚适之更加害怕,自己请求把自己属下的地散了。如今人人惶恐不安。”

凤芯感叹:“朝中如此险恶,连左相及太子都自身难保,你就更加危险了,这可如何是好。”

戚周再喝一口茶,手捏紧了茶杯,腮边一鼓一鼓的,使他的面容更加坚毅。

“不管怎么样,要处处小心再小心才是,但我不会舍下太子独自离开。”他坚定地说。

随后,他抬起深邃的眼眸,迫切地望着凤芯:“凤芯,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即使你暂时不能答应我的求婚,也请你以朋友之谊伴随我一段时间,给我些支持,这样有你在,日子就不那么艰难了。”他沙哑的嗓音,有丝哀求的意味。

凤芯的心被触动,她无法拒绝,只能点了点头:“好吧,我先在长安住一段时间。”得到了她的首肯,戚周黑眸中露出了由衷的喜悦。

长安的冬天很冷,在这样暗潮涌动的政治背景下,就更显得这个冬天严寒无匹。凤芯在她的出租屋长住了下来,林一孔陪伴着她。戚周常常来看她,她也会经常去看戚周,探听朝中动向,给戚周戚出参考意见。常常在夜里,她也在想,竹笛公子到底上哪里去了?按戚周的说法,太子并没有抓捕到他,那么他应该是安全的,这让凤芯放了一大半的心。可是他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又让凤芯心中郁闷,说是要忘掉他,偏就忘不掉,总在不经意中为他担忧。

由戚周处得知,不论是太子还是戚适之,大家都在高压下惶惶不可终日,而戚林甫也从未放松过,始终虎视眈眈地紧盯着他们,他们的周围,总是杀机隐动。太子私下里曾跟戚周说过,他真的是几次在梦中梦见戚林甫化身为考虑,一双泛红的眼睛搜寻着他,无论他藏身于何处,那虎眼总是如火炬般照射着他,随后就向他奔来,张开血盆大口。

从太子的叙述中可知太子有着多大的精神压力,他的左膀右臂被砍得差不多了,戚林甫随时有可能向他下手。

在这样无情的政治环境下,冬天还是渐渐地离去了,春暖花开的长安到处是杏林,美丽的景物没能让人感动轻松,戚周也整天忧心忡忡。

同时,凤芯还在惦记着竹笛公子的下落,她时不时地也常去西市转转,潜意识中是想碰到他。她想,如果康茵还在长安,竹笛公子就不会走远的吧?不管他对康茵是否有情,作为一起长大的玩伴,他总是很关心康茵的。

天宝五年三月的一天,凤芯拉戚周出去逛逛,散散心。戚周想起一件事,就带着凤芯去了西市。

西市东面的延寿坊的珠宝行有紫水晶饰品、蓝宝石戒指,都非常美丽。凤芯欣赏地看着,两只清亮的眼睛散发着与宝石一样美丽的光泽。戚周暗暗看在眼里,嘴角轻扬,他心中暗想:女人到底还是与珠宝有不解之缘。

他当即付款买下了一只蓝宝石戒指与一只紫水晶手镯,一出了门就抓过凤芯的手,往她手上套。

凤芯急忙抽手,诡异道:“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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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傻妞富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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