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买马买出一个亲戚
黄三喜出望外，赶紧跟上吴绍武，立马给吴绍武介绍马市的“行情”来。
“吴二爷，这个马市真正卖马的只有九家，其中……”
“为什么说真正卖马，难道还有假的不成？”吴绍武不等黄三说完，好奇问。
“也不是说假，除了九家之外，其余的都是中间商，或者是先谈好价钱再去找货的商家，实力一般，而九家不一样，他们货源充足，基本上都可以随买随卖。”
“原来如此，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看来请你还真是请对了。”吴绍武笑笑地肯定了黄三的工作能力。
“吴二爷是要现马还是要自己特定的马？”
“还是要现成的。”吴绍武不假思索，他现在可是急用。
“那吴二爷是想要哪一种战马，大食马，河曲马，蒙古马，西南马，三河马，大宛马，伊犁马，这些都是不错的战马，不过九家可没有一家能够同时拥有这么多品种的马，基本一家精收两三种马的都是很有实力的商家了，据我了解能同时拥有三种马的不超过三家。”
“我对马不太了解，不过我听说大宛马不错，人们喜欢叫它千里马，或者汗血宝马，对吗？”吴学真确实对马没有研究，只是在上学念书的时候看到过有关方面的记载，汉武帝时，派使臣出使大宛国，想用黄金打造的马换取大宛国的大宛马，大宛国不换，但是眼红黄金马，就安排“马贼”在大宛国境内洗劫汉武帝的使臣车队，汉武帝震怒，随即演绎了一场“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历史篇章。
“吴二爷所说不错，大宛马在这里只有一家有，那就是钟家，大宛马名贵，寻常商家根本无法触及，钟家在朝廷里有人，所以运转方便，而且钟家嫌其他马种价钱低，看不上，就只单单做大宛马的生意，所以这价格就……”黄三看了看吴绍武的脸色，欲言又止。
“放心吧，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我不会做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帮我杀价的嘛，走，我们就去钟家。”吴绍武对“汗血宝马”也是好奇得很，很想一睹为快。
黄三见吴绍武竟然真的要去买大宛马，着实一惊，但是转眼又是一喜，大宛马价值不菲，如果真的谈成，那他的赚头也更多，见吴绍武当先走去，赶忙上前带路。也就走了不到五分钟的路，黄三就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吴绍武道：“吴二爷，这里就是了。”
“马呢？”吴绍武见马槽里空空如也，不禁奇道。
“往常钟家都会放一只品相相对要好的大宛马在这里，不知今天怎么没有？兴许是被人买走了吧。”
果然被黄三说中，他话音一落，就见从马槽的围墙后拐出来一个年轻男子，二十五岁左右，一身华服，嘴角笑意盈盈，眉间神色飞扬，后头还跟着牵出一匹肩高差不多一米六，很是俊气的黑马。再后面就是一个穿着“夸张”的中年发福男，一副暴发户的打扮。一面走一面给那年轻男子说道：“县男请慢走，下次再来肯定给你多一点优惠。”
“那可说好了，到时候你可别像今天一样扣扣搜搜。”年轻男子八成不信中年发福男的话，想来被中年发福男“宰”了不少，不过脸上却依然很是开心，看来大宛马对他来说比钱更重要。
“一定一定，钟某决不食言。”中年发福男已经看见黄三和黄三身后的吴绍武等人，不过他不好抛下刚刚成交的客户去应酬新客户，再说了，黄三带来的人，不一定就是有“真材实料”的金主。
“这不是薛家的黄三吗，看看，你家的那些都是什么马，看见没有，这才是马，你家那些马充其量就是一只骡。”年轻男看见黄三，明显就是认识，一开口就是打击加炫耀。
“卢邕县男安，县男眼光好，身份尊贵，一般马自然配不上您的体面。”黄三低头给卢邕县男行了一个礼，对于卢邕县男的高傲，他哪敢有半句怨言。
“原来他就是卢邕县男何边野。”吴绍武听到黄三对年轻的贵气男称呼，恍然大悟。对于何边野，他是早有耳闻，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吴绍武心里暗暗说道：“起得够早的。”
“你不在街口哪里继续忽悠，跑到这里做什么，莫非是得知我在这里买马，故意来看我的黑风的，你消息可真灵通。”卢邕县男何边野摸了摸大宛马的头，很显然，他已经给那匹黑色大宛马起了名字。
“县男说笑了，小的消息哪有那般灵通，不过是陪着吴指使来马市看马，碰巧遇上县男罢了，县男这马叫黑风吗，真是好名字。”黄三还是嘻嘻地给何边野陪笑脸，可以说笑得“一丝不苟”。
“吴指使？哪位吴指使。”何边野听完黄三的话，一脸愕然，看了看黄三身后的吴绍武三人，发现一个都不认识，不禁问道。
“吴二爷，吴指使。”黄三转头看了看吴绍武，不过，他也不敢指名道姓的称呼吴绍武。
“神卫军右厢神武军飞字营都指挥使见过卢邕县男。”吴绍武见黄三看向自己，知道已经不可避免的要和何边野过过手了，新旧交替的方式如此特别，他对何边野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也不必针锋相对，毕竟两人也没有交集。
不过吴绍武如此自报家门，何边野也是微微一愣，想不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占位，而且还不是自己安排的人，他稍微感到一丝恶心。不过他还是勉强挤出一点微笑道：“刚刚听闻黄三说阁下姓吴，却不知大名如何称呼。”
“不敢，在下姓吴名绍武，字学真。”吴绍武对何边野拱手一礼。
“原来是你。”何边野很是意外的，然后立马换上一副不冷不热的神情。
“何县男知道在下。”吴绍武也是很意外。
“你吴家二爷的名头江宁府谁人不知，听闻你分家立府后日子颇为艰难，没想到如今不仅当上营官，还来马市买马，看来传言不一定是真的，原本我还想着要帮一把你这亲戚呢，既然你这么有本事，想来也是用不着了。”何边野得知吴绍武的真实身份后，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转变，就好像两人有仇一样，句句话都不怎么中听。
“让何县男挂心了，只是在下愚钝，竟不知和卢邕县男有亲，早知如此，我早就上门叨扰了。”吴绍武也是摸不着头脑，他想都没想到他会和何边野还是亲戚关系，何边野野不至于拿这种事来说笑。
“早年你家风光得很，哪里会记得还有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县男来，没想到啊，威名赫赫的临朐吴家，有一天也会吃我何边野吃剩下的饭，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哈哈哈。”何边野笑得很猖狂，很肆意，很畅快。
吴绍武眉头一皱，对于何边野的反感陡然提升了一大截，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不过是任职他卸职的职位，就算自己家和他家以前有过什么龌龊，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自己吃他剩饭的这种话来，既然何边野把自己当敌人看，自己也不会和他客气，于是笑道：“你说得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得路谁知道呢，毕竟我们都还年轻，看你早早地来卖马，连一个旧人都不带，想来是在神卫军完成镀金，另谋高就了吧。”
吴绍武这话可是相当不客气了，说“以后的路谁知道”是指他前途未必一片光明，说“一个旧人也不带”是指他见异思迁，说“在神卫军完成镀金”是指他没有真才实学混日子，说“另谋高就”是指他得陇望蜀，忘恩负义。
何边野看来真是一个草包，根本听不出吴绍武的绵里藏针，还以为吴绍武是和自己攀比职位，还一脸高傲地回道：“捧日卫左厢秀日军缺一军正，你要是在飞字营待不下去，记得来秀日军找我，放心，我也会给你一个营都指挥使当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