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钟掌柜，借一步说话。”黄三拉着不情不愿的中年发福男到一角，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两人交头接耳，中年发福男很是难为情，直到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中年发福才勉强点头地回来。然后对吴绍武说答应五百两把白马卖给吴绍武。
吴绍武很是诧异，见钟掌柜一脸憋屈的样子，还以为对方有什么把柄被黄三拿捏住了呢，对于这种做法，吴绍武是不屑的，他对钟掌柜道：“买卖买卖，讲究你情我愿，钟掌柜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吴某自不会强求。”
“没有没有，吴二爷仗义，小的心领了，老实说了吧，这匹白马受过伤，也不是刚买进的，年前大宛国的商队来大昭国做买卖，路上遇到匪徒袭击，这匹马因此受了脚伤，到江宁时已疲累成疾，眼看就要坏了，东家巧合路过，见状就花了一百五十两买下……”
“你这不是骗人吗？一百五十两你转手卖给我们一千两。”吴勇当时就不乐意了，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这位爷，话可不能这么说，买卖买卖，我出价你还价，都是秉承自愿，再说了，这匹马的价值确实值千两，就是刚才卢邕县男来问，我还出的是一千二百两呢。”钟掌柜感觉自己很委屈。
吴勇还是愤愤不平，道：“可这是一匹病马，你们也太不厚道了。”
“这位爷，你可看仔细了，这白马如今好好的，膘肥体壮，龙精虎猛，以前是病了，不过现在养好了，那价格自然就不一样了，难道我们给它请大夫，用药，喂养，护理，这些都不花钱吗，如果你嫌五百两太多，那请回吧。”钟掌柜也是气极。
“哪能呢？我就是怕钟掌柜受了黄三威胁，这才多嘴问了一句，既然钟掌柜不亏，又愿意把马卖给我，我当然是感激不尽，五百两，我买了，就当和我交个朋友，怎么样。”吴绍武赶紧搭话，再不开口，到嘴的白马真的要飞了。
“吴二爷是个厚道人，以前小的听的那些传言竟都不是真的，好，五百两，这匹白马归您了。”
吴绍武脸色微微一红，他的那些坏名声，虽然街头巷尾口口相传未免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不过多半也都是货真价实的，他哪里敢否认，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道：“那就多谢钟掌柜割爱了，我还要给他俩选两匹马，就一起在这买了吧。”
“二爷，这可使不得，我们什么身份，哪配骑这样好的马。”吴直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开口拒绝。
吴绍武见吴勇也要开口推脱，道：“以后你们是要和我一起进军营的，你们还能跑得过马快，你们想好了，耽误了我的事，我可是要军法伺候的。”
吴勇吴直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吴勇道：“那就去别家看看吧，买一匹便宜一点的就行。”
“走三家不如看一家，就在这里买了，以后我还要在营里组织一支骑兵，不过现在我没有什么钱，就先等等再说，到时候我可是要用人的，你们要是跟不上，就别怪我不等人。”
吴勇吴直面面相觑，知道吴绍武所图非小，自己如果小气巴拉地上不了台面，那吴绍武也不会留下他们。
“看来吴二爷是大鹏展翅，志在高远，小的佩服，如果吴二爷以后真的要建一支骑兵，一定要照顾照顾小的，你看，这两匹枣红马原本要价五百两，如果吴指使要，九百两拿走，就当祝吴指使前途似锦，一往无前。”钟掌柜说这话，一是为吴绍武的远大抱负喝彩，二是试探验证吴绍武说话的真实性，他不可能客户一跟他说以后要大量购买的话来就大减价的贩卖，而且他不向吴绍武介绍那三百两的马，反而给吴绍武推荐两匹五百两的马，就是要考验吴绍武的经济实力。
“钟掌柜……”黄三一见声音又来，眼前一亮，就好像又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向他走来。
“这是最低价，黄三你就别参合了。”钟掌柜举手打住黄三的话头。
“可以，不过还请钟掌柜送我们三套马鞍。”吴绍武爽快答应，一是他见那两匹枣红马虽然没有白马神骏，但是也不失为一匹良驹，加上钟掌柜故意考验他他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今日这是搞定，以后自然就更容易讨价还价，所以他就只开口向钟掌柜要三副马鞍，毕竟这马钱一花出去，我的荷包就所剩无几了。
“可以。”钟掌柜见吴绍武这么爽快地答应也是出乎意料，心头狂喜，看来吴绍武说要组建骑兵并不是说说大话框他而已，所以他也干脆的答应，请吴绍武稍等，自己转身离去，不多时就回来，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厮，小厮手里一人一副马鞍，吴绍武定眼一看，马鞍成色不错，不像是敷衍了事的普通物件。
“钟掌柜是个实在人。”吴绍武见卖家如此爽快，心情也是颇为高兴，掏出一千四百两影票交到钟掌柜手里请对方点验，等点验无误，吴绍武也不做过多停留，他还有“硬仗”要打呢。
钟掌柜把几人一直送出钟家马行，目送几人远去，再看看手里的票子，心中暗道：“这吴二爷和传说中差别也太大了吧。”
快出马市，吴绍武从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黄三：“这是答应你的酬劳，今天真是多亏你了，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再来找你。”
黄三笑嘻嘻的接过票子，一脸的兴高采烈，几个月了，他终于“开张”了，还不是在薛家马行开的张，不管怎么样，有了收益就好，一百两，够他一家用度好些年了。他起初还担心吴绍武反悔，毕竟一百两也不算小数目了，足够在薛家买上一匹好马了。“吴二爷真是豪爽，小的多谢吴二爷厚赠，以后要是用得着小的，吴二爷敬请吩咐。”
“你小子这回赚翻了吧。”吴勇笑笑地一拍黄三的肩头，直疼得黄三一阵哆嗦。
“勇爷不是也得了一匹好马吗，四百五十两啊。”
黄三一句话直堵得吴勇不能吭声，吴直也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牵的高头大马，他还是有点缓不过神来。有哪家主子会给下人配这么好的大宛马呀，他心里对吴绍武的感激已经难以言喻。
“我们走吧。”吴绍武看了看时间，军营点卯的时间已经过去，如何也是赶不上了，不过他是一营主官，他可以任性地再点一次卯。
江宁府城南外五十里，神卫，右厢，神武军，飞字营。
“什么人！”飞字营的营卫拦下骑着三匹大宛马而来的吴绍武等人，那营卫见三人胯下三马异常神骏，比之军正的“流沙”都是不遑多让，加之吴绍武气度不凡，他也不敢多加得罪。
吴绍武出具文书，那卫兵明显就是一个“书瞎子”，这个年代读书识字的人真不多。
“这是新任飞字营指挥使吴二爷。”吴勇大喝一声。
“不知是吴指使当面，还请吴指使恕罪。”那卫兵一愣，吓得赶紧把文书递回给吴直，吴绍武是飞字营一营主官，直接管理飞字营，这可比见到那些军正厢正要紧张多了，因为那些大官虽然身居高位，但是不会为难一个小兵，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嘛，要是遇见其他营指挥使或许那卫兵表现就不会这么局促。
吴绍武自然不会为难他，“你不要紧张，你做得对，不管是谁，进营都要盘查，吴直，问他叫什么，换班后到我这里领赏。”说完当先纵马而过。
校场上。零零散散，稀稀疏疏地再一次聚齐着飞字的士卒，一个个脸上明显写着，不乐意，不高兴，不痛快。
吴绍武吴勇吴直三人到达飞字营营盘时，已是日上三竿。吴绍武没有召集各个主官碰头，直接叫来营行主簿温言放，带上花名册，直奔飞字营校场，敲响集结钟。
还好此时是初冬，要是夏日炎炎，这些恐怕会更加怨声载道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