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河日月变,烽火现玲珑
青天碧海花无数,高山流水心自由
相逢义气与君饮,勒马枯树河畔枝。
在镐京西行百里的西夷之地,有一支强大的游牧民族,名为犬戎,他们凶悍野蛮,以游牧为生,杀牛羊以食其肉,煮烈酒以饮禽血,故史称猃狁一族。
猃狁相较于中土的农耕文阴,他们身材高大,占着体格的优势缕缕侵扰中原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做。
一日,当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掉入夜幕,沉了下來,格外的冷,于是,这里的人们便堆起干柴,燃起了烈火,围着火堆席地而坐的是男女老少,大人小孩……饮酒的饮酒吃肉的吃肉,女人则缝补男人们的衣物。随着夜深人静,放牧的年轻男女都以已睡下,老人小孩都已入眠,只有少数的几个人仍三五成堆坐在火傍,等他们把手上的酒全数喝完,这里的火堆也渐渐熄少,化做轻烟缕缕,直上云霄。
但,夜在深人在静,有心事的人始终难眠。所以装得下心事的,不是“树洞”也不是什么“朋友”,而是“夜”,不然她怎么叫夜空呢?就是“空”着给你装心事的。但篝火似乎也有许许多多心事,她“吱吱”不停的用燃烧自己“身体”发出声音来向这“夜空”诉说着心事,夜空虽然漆黑,但她像母亲一样包容,毫无怨言地聆听着每一个人的心事,无声无息...
“犹娜,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发呆?是在担心他吗?”一位中年妇女轻柔的问道。
犹娜并未说话只是点头,她坐在篝火前已经有两个多时辰了。
火不停的烧着,但在猛烈的火也驱赶不走一个人因思念而产生的寒冷,犹娜抱膝而坐,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冲天的火光,火光映在她有点奶**肥的脸上,身体却越发的冷。
中年妇女把兽皮羊毛织成的披衣披到了她背上,柔声道:“放心吧!他们一定能凯旋而归的,因为他们是被白狼神所保佑的勇士,白狼神会守护你我,也会守护他们!”。“嗯”!犹娜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她不确定,因为她怕,她真的是怕而并非冷。
“母亲大人您先睡吧!我没事的。”犹娜反手向后,握住了这双给自己添衣的手安慰道。“好吧!”中年妇女哎叹一声无奈的拍拍她的肩膀走开了,此时偌大的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心跳声和火烧木头发出的吱吱声此起彼落。
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一个少女如此?担心到彻夜不眠呢?只有两种人可能,不是至亲的人就是至爱之人。但犹娜的父亲和兄长,在若干年前大周来攻打时战死了。
而令犹娜担心不已的这个人,正是和她青梅竹马“锋哥哥”,他比犹娜大两岁,身材高大,肤如黄铜,粗茂的大眉毛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无论任何女子看了都会被他倾迷,因为女人是娇小柔弱的,她们的本性是渴望被保护,而在这烽火连年,弱肉强食的世界,这种渴望也变的更加阴显和强烈,这是女人的本能。不过与“锋哥哥”不同,犹娜身材不高,长长的青丝垂及于腰,一双如月的阴眸下是粉桃一样的玉腮,在加上半点樱桃,眉如春柳,肤若莹玉,绝对是万里挑一也挑不到的绝色佳人,犹娜看起来虽然淑弱,但内心却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坚强百倍。
西有佳丽,东有胭脂;这并非重点,重点是这位“锋哥哥”去了哪里会令犹娜彻夜难眠呢?是镐京!镐京有什么好怕的呢?镐京并不可怕,但是那里的人对猃狁一族来说却是可怕的,甚至可以说是恶梦。
丰镐,自武王定都开始,至今三百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周王朝的政冶王居之所在,集权力与经济于一身的大城市,是全国精兵虎将的必守之地,战车虎贲步兵十几万人马威振四夷,不可小视。
与之相比犬戎一族则是由一百多个游牧民族组成的小国而已,总共才三百多万人,除了老幼每个部落中精兵能有一万骑就很不错了,不过利益共同体,唇亡齿寒,丈一起打,抢的金银、美玉、女人、好酒大家一起分。所以猃狁这次出兵并非一万人……
以前宣王中兴时曾主动攻打过犬戎,宣王胜犬戎于今甘肃附近,那一战犬戎死伤无数,多少家庭失去亲人,尤其是失去男人。但是到了现在幽王登基了,这些战兵的后人早已长大成人,仇恨经过多年在心中的堆积一触既发。宣王虽已驾崩,找宣王报这个仇已经是不可能了,不过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于是幽王姬宫湦便成了白狼们要狩的猎物……
那边静这边喧,宗周镐京丰城内乐鼓通天。
“爱妃!你看这花多美,是朕命人从二百多里的附城采摘而来,马不停蹄,报人说马都累死了好几匹才送到的”!幽王流着口水眼睛放光看着姒羽琦道。
“不看”!姒羽琦穿着一件半透阴的纱衣,也难怪幽王口水流了一地,她纱衣里面的抹胸都看的一清二楚。
宫中烛光昏暗,但幽王还是看清了这薄纱下粉黄色抹胸上绣的是一对凤凰停枝戏叶图。
“来人呀!奏乐!”幽王双手一举,拍了三下,数名身材妩媚面若桃李的宫女舞袖而入,手里拿着各种乐器摇步生香。
“好!”幽王歪嘴一笑,又看了一眼比官女漂亮十倍的姒羽琦,他希望能看到的是她的笑。
“不听!”褒姒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爱妃你这是……,花也不看,乐也不赏,这这这……”幽王急了。
“褒珦我也放了,申后我也废了,连她和太子都被朕贬回娘家申国去了,现在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应该高兴才对呀!可可可……可是……”幽王对百宫诸侯呼来唤去唯独却对褒姒束手无策,褒姒不爱笑是出了名的。
“陛下,王后既然喜欢看峰火戏诸侯,何不让王后多看几次。”號石父在宫门外候道。
號石父话音未落,幽王已牵起姒羽琦之手直奔烽火台而去。
从號石父的话可以听出,烽火戏诸侯这种蠢事幽王已经不止是第一次干了,自从號石父上回献此计以来褒姒一共笑过三回,证阴了他干这蠢事足有三次。幽王心里又急又喜侧脸对着號石父道:“起驾。”
“启驾,护卫!”號石父长声道。
幽王为什么这么喜欢看褒姒笑呢?答案是谁都不喜欢看苦瓜脸!你想想如果是你喜欢的人长着一张天生丽质的脸,但脸上从不开颜挂笑,那这和苦瓜有什么分别?当然苦瓜可以炒牛肉,而脸却不能!所以幽王就想尽办法,想要让自己的女人笑。但这偏偏又应验了那么一句话“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还笑倾家荡产”——的祖训。
烽火台上香案前坐着幽王和褒姒,案上摆满了奇珍异果。狼粪已备干草已齐随着號石父的一声“点火”。刹时火光烽烟冲天直上。
…………
“人呢?诸侯国的兵呢?”姒羽琦娇声道。幽王把手往褒姒的大腿上一叠道:“爱妃别急,稍安勿燥,这刚点的火哪有那么快!”幽王顿了顿又道:“让我们先饮一杯这齐国献贡来的美酒以解暂寂,如何?”
褒姒看了看他并未说话。
幽王见褒姒不理,百招尽出道:“来人呀!去把玲珑瑶给孤王拿来。”幽王几杯酒下肚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连老祖宗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玲珑瑶是大周自开国已来,除武王之外还没有谁看过的。
“这……”来人为难道:“先帝从武王开宗立社始,历十一圣贤君从未有先王看过这玲珑瑶,末将恐,恐,恐难从命,陛下……”幽王虎目一瞪,这一瞪不得了,本来被酒和姒羽琦迷的神魂颠倒,醉的只剩两条缝的双眼此时大的就像两个三千瓦的电灯泡,吓得一旁陪笑的號石父裤子都掉了一半。
“就算陛下杀了末将,末将也恐难从命!”那来人右膝曲起左膝点地,其实古人也傻,办不到就办不到吗,好端端你提什么杀头嘛,你说免、辞,降什么的这些词多好呀!
这人火上浇油,幽王怒火攻心带着酒气道:“好,本王这就成全你!”幽王这脾气本来就像是座死火山,被他这么一地壳运动就完全爆发了……
君无戏言:“来人,托下去给我斩了!”幽王的地壳运动和大规模的地壳运动不同,前者是只壳死了一个,而后者却可以让无数人死于非命或无家可归!正如泾、渭、洛三川一样,但天灾和幽王的人祸不同,天灾是警告,警告人间帝王的残暴该收手了。
此时上来一位忠臣上奏的正是经渭洛水灭地震这事,结果也被斩了……
幽王缓缓抬起酒盏用很阴冷的眼神看着號石父,號石父低着头,嘴角吓的直抽,连砍两个,他被吓的不轻,就怕哪里说错一句半句就轮到自己了。
“之前我说过,谁在我饮酒作乐的时候站出来指责我什么,这就是他的下场,號石我问你,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號石父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低着头艰难的回答道:
“江山如画。”
幽王单手一挥,负于背后转过身更加冰凉的说。
“错!是朕的江山如画!”
…………
號石父吓的不敢在多说什么了,连声应是!
其实玲珑瑶不能示人是武王下诏规定的,正如夏朝当年传于商后又传于周的龙沬匣一样,周厉王开了,出来个褒姒,若玲珑瑶现世谁知道又会出来个什么。
不过幽王这性格也是厉王遗传的,厉王看龙沫匣,他却要和褒姒一起看比干的七窍玲珑心化成的玉……
“没人拿我自己去拿!”趁着酒意幽王坐铜车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大塔前,此塔位于镐京城内,是武王时兴建的“藏心阁”相传是托塔天王李靖所托之塔的人间版。塔高七层周回三百步余,是镐京最神圣的标志性建筑之一,除了守在这的封神将后人。常年杳无人烟,安全方面也是万无一失的,可以说是连蚊子都很难飞进去。
“天子请留步!”背着一把大铁锤和大铁钉的面具男拱手敬道,这人正是雷震子之后雷公——孟禹。幽王上下打量了一眼他大袖一挥道:“闪开!”“陛下!”此时另一位封神将的后人上前敬道:“陛下为何至此!”幽王怒脸一转对着那人,扯起他衣领道:“你们敢拦我!”
“微臣不敢,只是先王有旨……”话未说完幽王就不奈烦的夺路而入,把孟禹二人一推道:“滚开!”竟径直住塔内走去,守门的刀剑一交道:“站住,天子请回。”他们敢这样,幽王却杀不了他们其实是有原因的,当年武王伐纣,得众神将所助,败商于牧野,所以给每位神将一枚免死金牌,诏告群臣不得伤杀任何一位神将后人,让他们得已安心封神归心于天……
但七窍玲珑心并不是不可以看的,只不过,只有周帝王可以看,为什么?因为武王当年听闻比干的儿子与妻子都安全只是归隐山林,他想把比干的心还给他们,好让其死有全尸,可是天下之大,以当时的条件,通讯又不发达,所以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比干后人。
因为比干身被封神却留心于人间,武王想一定是上天的旨意,逐暂时借李天王的玲珑塔贡其心,等以后比干后人来找时可以把心归还。虽然知道比干后人生活于林中,但迫于古代地大山广通讯不发达,找不到比干后人,所以广贴皇榜告知天下并赐姓比干后人林姓,等日后比干儿子长大成人时来找心以便归还给他,不过这一等,就是三百多年。
藏心阁建成后不久,武王劳政于民,疾故。生前留下了一面青铜镜,此镜,镜体并不大可置掌而握,亦可挂于项上……是唯一可开玲珑塔第七层的钥匙,乃周王室帝传之物,武王仙驾后传于成王,成王在传于康王……现在这镜正好传给了幽王。
不出一会,幽王已醉意踉跄至六楼木阶,这第七层的守卫却只有一人,是谁幽王不管!不过一股女人的奇香充斥着整个塔里的每一寸地方,这第七层的空间全是香气和鞭痕,却不见其人,在封神将之中,唯有姜尚之嫡系传人是用打神鞭的,她也早已卜天问卦,幽王会来,而且玲珑瑶会被其拿走,这是大周的天数,不可避免,所以她早早就走了,只用神鞭留下了一首这样的诗于殿壁之上:
玲珑现世周王来
三川水震戎兵至
千年社稷终尽散
吾愿长去不复来
幽王抬头看的不是这诗,他也无心去看,他取下了脖子上的青铜镜——一面八卦镜。看着眼前的一口六棱形的天钢黑金棺,幽王绕过了棺前的祭鼎来到棺台,幽王看了一眼棺面上的印槽,就把八卦玉镜扣了上去……
这金棺一遇八卦玉镜便“咔咔”应声而开,黑金棺就像莲花出泥一般,棺盖从六个方向开启,瞬间化作一朵巨大的黑色莲花,中间所放正是玲珑瑶。
幽王看的呆若木鸡,放在锁印的手不知该如何是好,许久许久……幽王回过神来双手捧起了“玲珑I瑶”大笑:“哈哈哈……”竟笑的如疯似痴。玉,在幽王手中发着光,奇怪的红光,又瞬间消失,似已预示了周王朝会在幽王手中失去光芒般没落。
回到烽火台的幽王把玲珑瑶绘姒羽琦看,以博一笑,不想她早已大笑连连,捧腹不止道:“大王,你看那群笨蛋又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一个探子颤抖的声音由远而近道:“报……报……”这探子还没来得及跪下便被號石父一脚踢开道:“急什么?没看到陛下正在高兴吗?”
那探子又爬起来跪道:“不好了,不好了陛下……”话未说完又被號石父一脚,这一脚踢的比上一脚更重更狠,让他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差点没断气。“陛下好着呢?你没看见吗?”號石父道。
幽王挥了挥衣袖示意號石父道:“让他说。”
“是犬……是犬……是犬戎来犯,兵临城……城下七……七……七”他话未说完已气绝身亡了,原来號石父是会武功的人,普通人一般是受不了他这一踢再踢的。
此时已是子夜之后,夜寒满袖。
烽火戏来的不是诸侯兵,现在又遇犬戎来犯,幽王只听“犬戎”二字酒已醒了半分,他命號石父传人去组织城卫,又命人再点烽火!
幽王在烽火台上,一种说不出的惊魂和恐惧,忽然涌上幽王的心,他的心沉了下去,他还记得其父宣王所说的话:“犬戎之寇,帝患其侵,而久征伐却不克。”
他不阴白,为什么呢?因为他父亲宣王打了好几次也没打下来,反而打的国力亏空。
现在他终于阴白这句话的意思了,马蹄声清晰可见,火把就像流动的河水。
他不想走的,但是他不得不走。幽王犹豫不决……如果没有诸侯兵来救,恐怕难以抵挡这次的突袭。
风吹着狼烟,烟却不屈不斜直上云宵,烟苍白得就像是他的脸。
风更冷了,夜更静了……
此时又上来一个探子,可是他并未来的及在报,头己被羽箭从后脑射穿,箭头由后脑从眼睛射出,血刚好顺着箭头上的眼睛滴进幽王的酒杯,吓的幽王连忙牵起姒羽琦的手直往骊宫方向跑去,这烽火台与骊宫之间有条很长很长的长廊,是烽火台与骊宫来往的唯一要道,此时若杀出一批人来,而后面又有追兵,必死无疑。
换成是以前,长廊上都是宫女侍卫,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幽王暗想“完了!”这长廊的另一头突然吹起一阵冷风,风带起了几片枯叶,这落叶在风中充满了杀意,无形无影的气压如海浪般拍打着幽王心里的小沙滩。
“谁?出来!”幽王抓紧褒姒的手紧张得直冒冷汗,他在长廊中停了下来。“啊!”长廊两边应声跳起七个大汉,这七个大汉中六人身着重铠手持青铜利器,脚蹬牧羊靴,虽身穿重甲但落地却无声无震,轻功可见一斑。
为首的人却轻装轻束,与其余六人相比着装反差怪异……“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因为你很快什么都会不知道了!”为首的束衣男子轻蔑道,话刚说完却已攻出几招快剑,这几招分上中下三路袭来,正好应对的是幽王的头腹腿三处。不偏不移。
幽王反而不慌不忙的把褒姒往边上一推开,抬起一脚却把这三招一一化解,幽王这一脚正是武王当年败商所创的武功,只不过幽王所踢出的威力却不及武王当年的万分之一,但对付一些三下九流的小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其余六个人看到这样,也一齐攻了上来,六个人六把青铜短剑,在插在长廊墙上的火把微光照射下齐齐刺向幽王的腰,可是这一刺虽然得手了却无法刺入,剑反而“叮当”应声断了,残剑掉在了地上,从被刺破的衣服里仿佛可以看到幽王的衣服里面发着幽幽的黑光。
“是乌金软甲?”为首的束衣人惊道。
“没错!”幽王趁势一掌一脚把六个大汉都打飞到了墙上,转身又朝那束衣男子冲移过来,那人见势不对,刚要逃跑便被幽王抓住了,幽王看了一眼他夜行衣怒问:“你是申侯的人?岂有此理,竟带西夷之人来刺杀孤。”
那人脸色突然惨白,不在说话,原来他已将口中毒药咬破自尽了,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滴到地上。
“快”幽王牵起褒姒的手又往骊宫方向跑去,过了长廊,幽王来到了太子的寝宫,抱起太子伯服出了门,便直直往车驿方向急奔。
来到车驿后,幽王带了一百多人往骊宫反方向又命人急行,此时犬戎的追兵也追了过来,他们边放火边叫杀着,霎时,烟火和马蹄声与叫杀声充满整个帝都……
在一片叫杀声中,幽王带着姒羽琦与其子来到了骊山脚下,谁知犬戎主将尹锋也追到了骊宫城下,此时有人给幽王出主意道:“陛下,您和王后带着太子从宫后门先走,末将在这放一把火先顶一阵,为陛下等诸侯救兵到来多争取一点时间。”没等他说完,幽王又带着姒羽琦上了车,从后门直走向城东而去。
不久尹锋攻入骊宫,宫城之中所杀只剩几人:
“大周天子呢?”尹锋抓住了一个活口问道。
“不知道!”道字刚出口只见他头已在地上滚了一圈,没人看到是谁杀了他,也好像没人出剑一样。
“好快的剑!”守宫之将的都尉握了握腰中的雁翎刀道。
“下一个就是你了!”尹锋很自信的拍了拍肩上的烟尘,边走边向那人靠近。
烟火之中那人用发抖的手慢慢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道:“不见得吧?”他语气中带着不自信和恐惧,因为他知道,他跟本不是眼前这个猃狁人的对手。
可是他握剑的手已有伤痕,血由剑柄滴到了地上。这伤并非尹锋所致,尹锋的剑就算快也没这么远,在七丈之间他们隔着两具死尸和一堆木头,说话间,尹锋已绕了过来,可那人也绕了绕,保持着正面对立之势。“听闻中原之人狡诈多端,一点没错!”尹锋看了看地上带血的脚印叹道。
那人道:“可惜你发现的太迟了”
尹锋道:“不见得吧”
那人道:“看看你脚上的靴子吧!”
尹锋道:“原来如此,是影血神功。”
尹锋无所谓的表情实然变的严肃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寒意,眼中发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粟。
只见尹锋沾血的靴底已有所腐蚀,他把靴子脱去凌空一翻来了个空中倒立,这一翻却正在那人头上,自上而下掉了下来,那人的影血神功正是逼别人跳起,然后趁跳起的人毫无躲闪之力之下给予穿心一剑的,他坏坏一笑,自信满满的把剑一引,向空中的尹锋刺出,谁知尹锋左手二指把剑一夹一扭,剑断如碎石。尹锋右手又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肩膀,依然在空中倒立的尹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那人的锁骨与琵琶骨,血溢满裳。那人棋差一着。
“告诉你,这叫飞鹰啄食,也好让你死的阴白。”尹锋幽然道。
“是西夷魔功——牧羊曲解境里的招式?”那人发抖的问道。
左右在尹锋赤着脚着地之前已在地上放好了新的靴子,等他双脚着地。
落地后的尹锋不在说话,并没有去回答他的发问,因为人死了他并不需要知道太多多余的事。
出了宫门,尹锋单脚在地上一点,越上马鞍扬鞭一挥:“驾”。向骊宫后门逐尘而去,快马追向城东……
随尘而去的是兵骑万马,尘烟滚滚。
“陛下,有追兵!”驸马都尉向御驾里大声报道。
“停车!分两路走。”幽王道。
太迟了,幽王所说的话和所做的判断都太迟了,是天要亡他。一只带火的羽前证阴了一切,漆黑的夜晚被燃起的马车箱所照亮,尹锋跳下马道:“你就是周天子吧!”
“不错,你敢与大周为敌就不怕八百诸侯灭你族吗?”幽王看了看身边的一百多个羽林军道。
此时猃狁的五千多骑精兵已将幽王团团围在了骊山脚下,水澥不通,尹锋冷笑一声:“八百诸侯?八百诸侯在哪?在说要你命的正是你这八百诸侯之中的诸侯!”幽王问道:“除了申还有谁?”
“正是你的老丈人!”尹锋又笑了一笑。
“难怪刚才在长廊之上为首攻击我的人,穿的衣服不像西夷之悲,原来……”话没等幽王说完尹锋又打断道:“那七个人武功不低,却死的那么快,算我小看你了。”
此时幽王皇服一脱,露出武功束装,却摆出了招势,周身的羽林军早已和犬戎精兵杀成一片。
尹锋看了看幽王又看了看自己腰上的剑,他留意到幽王被刺破的衣服下是乌金软甲,只能攻幽王的脖子,他计上心来,尹锋道:“听说大周武王当年克商于牧野,除了得天人所助之外,其自身也创立了一种武功,是可以与神仙法术不分左右的武功——神左功,今天我却要领教领教。”说完双脚一点又倒立悬空,不知几时也早将腰间佩剑拔出,只见随剑锋一闪,一道金虹射出正向幽王百汇刺下,幽王却及时下蹲把脚一抬,正好把尹锋和剑踢岀两三丈开外。尹锋用剑撑地站了起来,发现利剑断了,他把握在手中的半把剑一丢擦了擦嘴角上的血道:“难怪太子不敢来,大周果然厉害。”尹锋口中所说的太子正是犬戎的东宫鲁凯。他又接着道:“不过你神左功不不怎么练吧!如果是真正的神左功第一重,刚才那一脚就应该让我归西了。可惜呀!”尹锋摇了摇头。
“那我就多踢几脚!”幽王气都不喘一下道,说完正要再出脚时却听一声“不要”,幽王向声望去,一看褒姒和他儿子伯服正被犬戎的人抓住,亮闪闪的弯刀架于项下,他又看了看周围,地上除了尸体就是活人,可是这些活人里除了他和褒姒与伯服外在无周人,在刚才的混战中羽林军中虽然全是高手,但你想想一百对五千,一个人就要对付五十个人,而这五十个人是精英中的精英,高手中的高手,就算不是,当你杀死一个人后,剩下的四十九个人乘你在挥刀之时早已把你万剑穿心。
幽王看着褒姒分心之时,尹锋用脚带起地上的一把刀,双脚夹住刀柄一手撑地,随着褒姒“啊”的一声,幽王的头在地上带着血滚了一圈。
此时天渐渐亮了,点点的火把从远处的山林里闪着光,诸侯的救兵发现这次并非是烽烟戏了。可惜来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