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江湖风声 第二章，江湖行

“少爷，你是真被吓出尿来了吗？”丑陋汉子看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少年不断的摆弄着双腿，想来是有些湿润不太舒服，眼见着周围没了人眼，少年擦了擦自己满是灰尘的脸，漏出一张算得上白净的脸蛋，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所培养出的肌肤上长着一双细长的双眼，眼眸中漏着光芒，双眉如同利剑一般，鼻梁高挺，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不说万里挑一的美男子，也算是长相分为出众了，若是在高上几分，那就足以迷倒这世间挺多的少女了。

“你懂什么，刚才那人出手多吓人啊，若是起了冲突，我们两不都得被大卸八块了，幸好少爷我机智，将酒碗放入了裤子，不然，凶多吉少，凶多吉少。”说完少年拍了拍胸口，从裆下拿出了一个酒碗，抛向了丑陋汉子：“老李，把这个酒碗拿上，这可是救了我一命啊。”说着说着，少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以后啊，可别动不动就冲动啊，老李，你不是教我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跑得过吗？上次在破庙，就那些山贼的山脚猫功夫你都被打得半死，要不是遇上了个女侠，我们可就死定了。”说着说着，少年就想起了不久前在破庙的遭遇。

那一日，是个雨天，两人为了避雨躲在了一处破庙，本来空无一人的破庙在两人进去之后又进入了一队山匪，两人没来得及收拾包裹内的财务，于是被山贼索要，两人交出财务之后，山贼居然还想要害了两人性命，老李大喝一声准备反抗之时，却偏偏扭伤了腰，还没动手就躺在地下哼哧乱叫，被一阵拳打脚踢，若不是从天而降一黑衣女子，两人说不得就死在了破庙，那女子鬓珠作衬，乃具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眉心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哎，可惜了，为何不是白衣。”少年想着想着张口而出。

“那女子若是少爷得了，只怕得三五天内不愿下床了。”老李在一旁嘿嘿的笑着，而少年则是羞红了脸，“你这老李，本少爷可曾是那种人？”“如若不是，少爷为何问那女子姓名，家住何处，还说日后可以完成女子两件事的承诺。”

“老黄，你这可说错了啊。哪里是两件，分明只剩一件了。还有一件，不是让临兄滚了吗？”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蓝衣少年从风沙中走出，少年一头长发，发中夹杂着砂砾，一身藏蓝色的袍子，脸上轮廓分明，下巴处留着一缕胡须，手中拿着一本书“你二人好不够义气。若不是我在酒馆内打听到了消息，最后一程，岂不是我得独自作伴。”此人名叫林平，随时都是一丝不苟的模样，但是却偏偏和临姓少年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拍即合。“话说，临垚兄，江湖儿郎，怎能当中尿了裤子？”说罢，林平还看了一眼临垚湿漉漉的裤裆。

“你懂什么，这叫计策。”临垚赶忙站了起来，“林兄，在去下一个城池之后，我们就得分别了，你可千万不要死了，记住了。”

“你也不要死了，这江湖，看一眼就少一眼了，我可舍不得匆匆回了中原，以后，若是有缘，当我成为江湖一方游侠，你若是吃不上饭了，可要来找我。”林平看着临垚认真的说着，“若是我没去买书，有机会见一见威震天下的武当鬼影剑凌风就好了。据说他武功高强，又长相俊美，若是我练成功夫，岂不是也能像他一般。”

“停了吧，林兄，你可别恶心我了，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长得。”临垚作势要吐，林平挥拳打来，两人笑闹成一团，再看独自一人走在前方的老李，脚下没走一步，脚印足足要许久的风沙才能盖住，莫说一个人，就连一头牛也难留下如此脚印，老李回头看了一眼两人：“还不快些走，风沙就要来了。”

接着两人便一同由西走向了北方，踏入了西部和中原交接的黑龙城中，有传闻黑龙城是早先丰都王朝的开国皇帝所斩杀的一头黑龙心头血浇淋之处，所以城内的温度远远高过其他都城，后续有人试图改过其他名字，但是改名之后，城中便充满异像，有人说夜间有人听城内龙吟，城内树木枯萎，就连老鼠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几次三番，黑龙城也就算坐定了这个名字。

“这就是黑龙城吗？”临垚走在路上，远远的便看见了黑龙城的轮廓，作为西部入中原的最后一道防线，为了防止西方蛮夷的抢掠，西部几乎没有什么大城，除了一些闲散的聚落，基本上就是漫天的黄沙，所以不管任何时候，西部的绿林和武林中人，包括一些在逃的人大多聚集在西部，朝廷没有足够的兵力来管辖，只要每年收到足够的税收，便不再在意，所以西部几乎掌握在几大江湖帮派手中，而黑龙城则是重兵驻守，每一个皇帝都会将黑龙城的城墙垒得更高，垒的更厚。

“黑龙城啊。”林平也挺直了身体看向了黑龙城。“据说当年临北川临将军征伐丰都王朝便是被在黑龙城外足足阻挡了九个月之多，以临将军的精兵强将都难以攻下啊。”

当年齐国起义，临北川借齐王家兵三千，五天之内被尽数诛灭，临北川再借兵六千，三天之内，打得一干二净，人说事不过三，临北川在借兵一万，不过两天，只剩下了五千伤兵，在之后，临北川在借兵，老齐王齐永散尽家当，就连自己亲身的三个儿子都送上了战场，只留下了尚在襁褓中的新齐王，齐璨，当时所有人都笑齐永失心疯了，却没人得知，第一次，临北川以三千兵力尽诛敌军六千，第二次，以六千兵力尽诛灭敌军一万八千人，第三次，以一万兵力诛灭敌军两万，俘虏一万，还将日后临北川手下六大将军悉数培养成才，这才创下了三个月占领了三洲土地，只是这最后的中原和北境被牢牢守住，再后来，临北川绕道，从东南两面分兵包围，齐国另一位上将军，隋文攻下北地之后形成围口之式，最后只剩一座黑龙城，当时黑龙城兵力不过十万，临随的齐国兵马数十倍之多，围城而战，足足五个月未能攻入，最后丰都王朝开门投降，皇帝沨当场被诛杀，而守城将领，欧阳茂城更是被鞭挞致死，士兵气愤之下还分食了其血肉，丰都士兵无一投降，也未曾抵抗，最后所有人才知道，围城五月，即便如此，黑龙城中，士兵未骚扰任何百姓，战马，分而食之，死伤战士，分而食之，就连皇帝的血肉，也曾割下赠与士兵，那一日，黑龙城易主，那一日，血水从城内流到了城外，丰都王朝士林军官无一投降，皆被斩首，百姓愤恨，齐王未采取任何措施，反而施以仁政，初始还有些抱怨，但是百姓的愤怒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一年时间，便没了任何声音。在之后，临北川将欧阳茂城风光大葬，其余武官也收敛尸骨，而文官的尸骨也被齐国的宰相张伯约所埋葬，后有人立转，问到临北川，临北川诚实的说，若是正面交锋欧阳茂城，当时的自己毫无胜算，虽是不惧，但也佩服。就应为此事，朝堂之上，临北川备受弹劾，所有文官言官无不以辱骂弹劾临北川为应尽义务，而市井文人皆认为临北川沽名钓誉所不齿，再后来，踏平江湖之后，除了朝中些许武官，临北川几乎没了一个盟友，天下人人喊打。

两位少年进入了黑龙城之后便分别开来，林平要去拜访一位长辈故人，接着踏上江湖之路，而临垚则是要去一趟当初斩首的广场，临垚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这一趟江湖之路，就这么结束了，真是可惜。”“少爷，你可别抱怨了，江湖好多人都得到了你出门的消息，都想把你头割下来当做展览，老李的武功可保护不了你。而且，江湖，可没什么意思。”“那便去一趟菜市口吧，老头子最近总说直不起腰杆，感觉压着太多的亡灵，然后去城主府，齐璨，不是一直想要去我去一趟吗？”“少爷，那可是当今皇上，不是陪你玩的小子了，你可不能这么叫了。”

菜市口离城门不算太远，一大片空地，地上的石板染得血红，隔着老远便感觉一股子阴气，临垚刚刚走进了些许，便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不断闪过人影，老李连忙拉着临垚走开，“奶奶的，还真邪门。”临垚口中叫骂道。

“堂堂男儿，居然怕这一地鲜血？”一女子腰间别着双刀走来，女子足足比临垚还要高上半个头颅，眼神锐利，眉间尖锐，鹅蛋脸却看不出温柔，只觉得英姿勃勃。身着短衫，头发不长挽在头顶。

“就你胆子大吗？可敢陪本公子一起喝一杯啊。”临垚说着便走向女子，伸手作势要摸。

“大胆狂徒。”女子一声喝骂，转身躲开，伸手摸像腰间的双刀，手拿双刀之际，漏出了短衫内里的蟒袍，见状，老李本身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连声大喝：“你这女子，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说着也拿出了包裹中的蟒袍，即便如此，老李也是上前一步，若是女子不在意，自己也可上前拦下，女子听后眉头紧皱，但是也不在去摸弯刀了，虽然依旧上前，但是却只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临垚脸上。“登徒子，你是谁？”

“呸，你这个臭婆娘，给老子听好了，老子姓临名岳山，今天老子不把你办了，你就不知道临家的威风。”临岳山吐了一口唾沫，指着女子叫骂“老黄，给本公子找人来，别让他走。”此处依旧离菜市口不算太近，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渐渐的围拢而来。两人剑拔弩张，眼见冲突一触即发。

“二位，二位，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让这些外人看了热闹。”一个微微胖穿着精致的胖子在士兵的簇拥下挤了进来，站在了两人之间，周围的士兵连忙配合着疏散围拢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