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之地 (上)

无法之地 (上)

无法之地,没有管制,却有规矩。

—影中

天气很热,阳光暖和,影中一身短袖灰色衬衫打扮,眯着眼看着一根石柱上的字:暗城。

“到了,怪热闹的。”说着,影中踏进这被称为“无法之地”的城市,这里没有组织管理,是唯一一个普通人和异能人都可以生活的地方,不过要在这里扎下脚跟,可是需要一番周折的。

影中走在这黄沙质土地上,时不时,还有一阵尘土飞起,两边都是矮层的西部建筑,酒馆赌坊一应俱全,在路旁还有几个眼神机灵的乞丐和各色各样的人种在聊些什么,也有不少人不住的看着影中,不是因为影中装束或者相貌,而是因为影中背了一个装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的巨大包袱,相当于一头大象的大小,太过于引人注目。

影中也毫不在意,拿起手中字条看了看,又看着一家酒馆比对:

“海东青酒馆,没错诶,怎么大门紧闭。。。。。喂!”

影中叫了叫门,旁边的一个老乞丐,相貌丑陋,张开一口烂牙醉醺醺的说:

“轻点诶,小子诶,这老板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小心他杀了你哦,嘿嘿(o﹃o)嗝。。。。。”

“噢?是么?老人家说的可是孟拓。”

“嘿,你这小伙子刚来吧,连孟拓都不认识的话别在这暗城边上混了,嘿嘿。”

这时,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彪形大汉,脸上微醺,咧着嘴正要撸胳膊发作,此时与影中四目相对,竟是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

“哎呀妈,不对,先生来了,快快请进!!!”

影中也是微笑:“小鹰子。”

孟拓憨笑:“嘿嘿,先生里面请,要不要我给你拿东西?”影中推辞,孟拓带着影中进了酒馆,巨大包袱正好与酒馆门大小合适,也拿了进去,门口老乞丐愣了一下,

“诶?好像来了个大人物。”

酒馆内很宽敞,也很干净,零零总总摆的都很整齐,孟拓虽然大大咧咧,但也是个体面人。

影中将包袱以“百尺缩行”之术,化成一个卷轴,里面的东西化为字全写在卷轴里面,交给孟拓。

“这是答应送给你的半世界的一些东西,收起来吧。”孟拓高兴的拿起卷轴。

“先生,这卷轴多好拿啊,你干嘛不一开始就把这些变过去?”

“因为才想起来,岁数大了。”

“又逗我,谢谢先生。诶,不过,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孟拓收起卷轴问。

“回来跟你一起接着开酒馆,喝喝酒,酿酿酒。”

“还用一起什么呀,这地方本来就先生的,我就你以前的一个打杂,没有你当时我就被仇家杀了。”

“都多久了,不太记得了。”

“也对,先生不受年轮,这也过了有二十年了,我才在这暗城站住脚。现在先生回来了,我也就再做我的打杂。”

“不行,这个酒馆已经答应给你了,就不会反悔,不过,我这次,或许是带着麻烦过来的。”孟拓一听,竖起耳朵。

“在半世界遇到了一些事情,而且发现有妖出现。”

“什么?!这半世界不是跟异世界已经对立封锁了么,怎么还有人敢越过这里跑出去?”

影中摇摇头,又说:“对了,孟拓,酒馆怎么这么冷清?”孟拓一听这个,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叹了口气:

“哎哟,这说起来就很有意思,先生您不知道,这南北暗城本来就是无法之地,充满罪恶欲望的城市,我南暗城没北暗城大,还算太平,可前几年,来了一帮异域女子,叫女子会,聚集了很多女人在里面,这您想,男的在这暗城里都打打杀杀的,也有那贪图美色的想去会会女子会,结果被打的鼻青脸肿,而且放下狠话,说要让暗城的男人臣服于女子会,想来挑战的就写契书,若是打的过女子会精英的话,就给丰厚的报酬,但是打不过,就要劳力,不准有任何怨言。。。。。”

“有点意思,哪有人去挑战么?不会没有人赢过吧。”

“嗯,猜对了,就是没人赢过。”

“噢,所以你这酒馆里面经常来喝酒赌钱的人去挑战结果,就被当成奴隶。”

“是啊,有的酒馆都撑不下去,被女子会给收了,我是有您留下的钱,不怕什么,再说鹰族,她们女子会也不会打扰,怎么也会有点客人,但是我就气不过,于是我就去了一趟女子会。”

“你还挺厉害,还能回来。”

“不不不,我没有去打架,只是去观察,我就发现,女子会虽然都是女的,但是那玩起来了就跟男的没区别了,个个下手黑着呢,有人说这女子会的领头会控制人的意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挺漂亮的,披着面纱,也看不太清,不过也有人输了也不认帐,被打的狗头一般。”

“把保护自己的手段用在教训男人身上,看来对男人有不好的印象。”

“先生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去试试。”

“嗯,可以去看看。”孟拓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给影中弄点喝的,给去酒馆后院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影中看着这些久违的桌椅器具,叹息道:

“不知这次落脚这里是不是个错误,也希望不要伤害到孟拓。”

“阿拓,我出去走走。”

“好的先生,对了先生,虽然是多余的话,但是跟你讲噢,最近不太平,出门多加小心。”

“噢?女子会的事?还是有其他的?”

“哎呀,我就随口一说,毕竟这里不是其他地方,当然,先生的厉害我知道,也不用在意。”

“臭小鬼,好了,走了,出去溜达溜达。”影中背着手出了门。

烈日当空,照的街上行人都躲着阳光走,影中倒是没有感受,慢慢溜达闲逛着,

异能人跟普通人,在这烈日下即使异能人没有使用异能看得出区别,普通人不停的再擦汗,异能人却是能经受这些炎热,而影中,则丝毫不会受温度的影响。

影中走了段时间,见前面人堆满半圈围住,一间巨大的别院,不一会,就听见人群里有人拍手可惜,一阵功夫,从别院门中飞出一个人,这人群呢也是团结,全都躲开,让飞的人落在地上,浑身是伤,吐出带血的饭菜,捂着胸口,半天爬不起来,这时人群稍稍散开,从门里出来一个系着围裙,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汉子,影中定睛一看,女汉子。

这女汉子一口水吐在那重伤的人,大骂道:“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连女子会武天楼的霸王餐都敢吃,找死啊!”挽着袖子就进了楼里,不在过问这倒地的人,这时影中旁边的几人嘀咕着:“诶,这是刘二啊,背了几十条人命,不久前才逃亡到这里,杀人不眨眼啊,怎么就非来这吃霸王餐呢,唉,估计是死了。”

“诶这位小哥,这武天楼是吃饭的地方么?”影中插话问。

这小哥也算和气,见影中陌生就说到:“别的地方来的吧,这是女子会开的酒楼,刚才那个是女子会里面的精英,女子会是暗城边近几年刚建立的协会,一群女人要什么维护自身权益,整些乱七八糟的,有人不服就打。”

影中微微点头回应,这时人群都散开,迎面走来一个披着一身脏兮兮的破布烂麻网的满脸胡子看不清模样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钩子,熟练的勾住那已经死去的刘二的嘴,接着往前走,人人都躲开,那人也不言语,勾着死人一直走,走过影中,走进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巷子中。

“小哥,刚才那是什么人?”

那小哥手在鼻子边扇了扇:

“这暗城里天天都死人,总得有人处理吧,也不知道他是谁,十几年了,哪里有死人,如果没人收尸,都是他给勾走,都叫他清场人,喂,你不嫌他臭啊!”

影中摆手道别那小哥,要回“海东青”,那小哥看着影中的背影,不禁狐疑:“难道是异能人?不对啊,异能人也出汗啊,这人大热天怎么连汗都没有,大白天见鬼了吧我,呸呸呸。”暗城的天气非常古怪,早上还是烈日当空,转眼晚上就是寒冷无比。

孟拓为影中烧上了暖炉,自己也穿上穿上了皮夹克,酒馆还是没有人,影中搓了搓手,问孟拓:

“诶,阿拓,酒馆怎么还是这么冷清?你在暗城的名气也不小,怎么连几个朋友都没有?”孟拓听了,摸摸头笑道:

“我没让那些人来,今天先生来了,也知道先生喜欢清静,就我陪着就行了,今儿没开门。”

影中淡然一笑:“哪的话,我在半世界生活的时候也变得挺喜欢凑热闹了,”孟拓听了,立刻来劲了:

“先生!实不相瞒,今天晚上是女子会办了拼酒赛,不仅可以免费喝酒,如果能喝的过他们女子会的精英酒魁,就给武天楼的贵宾卡,享受一年的吃住全包。这也是女子会在这暗城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噢?看来你也是常客喽?孟酒鬼。”

“嘿嘿,怎么样先生,去看看吧,你不是也喜欢喝一点么,没准儿有您喜欢的酒,还可能看到女子会的头儿。”

“我看是你想见那位姑娘吧。”

“嘿嘿自知瞒不过先生,我也认识他们首领,打过几个照面,挺好看的,不过就是带着面纱,为人还算豪爽。”

“哼哼,阿拓有喜欢的人了,不错,走吧,去看看这拼酒赛。”

说着,两人就往门外走。

街上除了几个旅店还开着,大部分都关着门,大概都去凑热闹了。

孟拓走在前边,影中插着兜慢慢的溜达,看着暗城的天空,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

转眼间,不远处听见人群一片叫好,随即一声女子豪爽的喊到:

“来,把他抬下去,还有谁不服!”影中孟拓走近一看,近百人围着一个擂台,在台下摆了数不尽的酒坛,一处桌子边上,醉得不省人事的人一个个趴在那里。

台下不少人听了那姑娘的话,都跃跃欲试,可是自知之明让他们望而却步,

孟拓分开人群,有人不愿意,见是鹰王孟拓,也不敢说什么,他旁边还跟着一个面生的人,正是影中。孟拓知在外不以影中称先生,见如此热闹,也不在拘谨,一脚蹬上擂台,台下是一阵叫好,那女子也就冷冷一笑:“怎吗?鹰王上台是要和我拼酒么?”

孟拓一听哈哈大笑:“哈哈哈,酒魁姑娘哪儿的话,我这就是看有酒喝,上来讨几杯喝喝,口渴嘛。”随即拿上一坛酒抱喝起来,女子自知孟拓酒量非同一般,等孟拓喝完,边笑着说:“鹰王酒量,九儿自知不如,这样,我们这拼酒会有三种酒,若是您能喝满这三种,我就认输,怎么样?”

“哈哈有意思,不过你输了,就得让我见你们老大,好久没跟她说说话了。”台下一片嘘声和哈哈大笑,暗城谁都知道,这孟拓喜欢女子会的首领,影中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大胆!我们首领,也是你想见就见的!”这时台下过来一彪形身影跳上台,影中见是那个武天楼打死吃霸王餐的那个女汉子。

女汉子脾气很大,一拳过去打碎了孟拓喝的酒坛,孟拓也不恼,微微一笑,手中暗自用劲,九儿见状忙说:

“夜叉,不许胡闹,你的身手跟鹰王差远了。”又对孟拓说:“鹰王,您喝了这三种酒,若是还能围着擂台走一圈,就是赢了,若是你输了没喝完,就要在我们武天楼打杂三月,我们首领说了,知道你会来,这也是她的意思,喝完了就可以去见我们首领。”

孟拓一听,满脸喜悦,台下的人也是呐喊助威,孟拓顿了顿,咳嗽两声:“额,既然月涟漪发了话,我就试试。。。。。”又想起影中在台下,看了影中一眼,影中也是觉得孟拓答应的太快,就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孟拓对那九儿说:“那就劳烦酒魁给拿来这三种酒吧。”

九儿微露笑容,对夜叉说:“夜叉快去拿吧。”

夜叉对着九儿偷笑一下,去了后台。孟拓也不以为然,影中也静观其变。

“酒来了!”夜叉端着放了三个不同颜色碗的托盘,放在孟拓面前,九儿:“请吧,鹰王。”

孟拓看着这第一碗,拿起来一饮而尽,一滴不剩,台下一片叫好。

孟拓正要拿起第二碗,突然身上无力,一手扶住桌子,才能勉强支撑着,猛地晃头,台下人都蒙了,不知怎么回事,影中也略有疑惑。

这九儿与夜叉相视一笑对孟拓说:“鹰王,这第一碗酒-霸王醉-味道怎么样?还要喝第二碗-神仙倒-么?”

孟拓已经满头大汗,吃力的支撑着:“要,当然。”随即慢慢伸向第二碗酒,却被人抓住了手,

孟拓一看:“先生,我。。。。。”影中不知何时上台,台下人也是惊奇,九儿和夜叉看见影中,也是一愣,影中对孟拓说:

“回去吧,天不早了。”随即要扶着孟拓下台,却被夜叉拦住,

“慢着!哼,还没喝完三碗酒,按照刚才他答应的,要跟我去武天楼打杂三个月。”九儿眼明,说:

“鹰王,您可别说话不算数。”

“先生,还是让我喝完再走吧。”

影中不看孟拓,另一手拿起第二碗一口饮下,稳稳放下空碗,拿起第三碗,又是一饮而尽,夜叉跟九儿都看呆了,影中也不做停留,扶着孟拓跳下台,几步走出很远,只剩下一群人的呆呆伫立,过了一会,人群也见没什么热闹可看,纷纷离开酒会,只剩下女子会的人,九儿问夜叉:

“你后边的酒是不是那两个?”

夜叉也疑惑,点点头。九儿闻了一下那个碗,淡淡清香飘过鼻尖。

“酒没有错,的确是-神仙倒-和-地狱火-,可他怎么就能什么事都没有?首领弄出来的酒,即使是异能人最多喝一碗霸王醉,不行,这人一定要告知首领。”九儿让夜叉收拾剩下的残局,自己就下了台去女子会。

影中把孟拓放在酒馆摇椅,孟拓虽然没有醉倒,但是浑身用不上力,影中倒了杯水,给孟拓喝了,拿了个垃圾桶,放在孟拓面前,一掌拍在孟拓背后,孟拓吐了一顿,感觉好多了,脸上一热,也不好意思跟影中说什么。

影中坐在一旁,无奈的说:“你呀,被人家女子会给戏弄了。”

孟拓撅着嘴唇,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像个孩子。但是又好奇影中怎么能喝了两碗都没事,扭捏的说:

“先生,你是怎么喝了两碗的?”

影中说:“如果不喝,你就被抓去打杂了,这些酒应该是限制那些输给女子会还不想听从命令的异能人,只能乖乖的听话。”

“怪不得我喝了,就感觉浑身无力,好像被抽走了力量。”

“也正因为你是异能人,才能喝了第一碗,还不晕倒,已经都吐出来了,应该没事了,你也太过心急,怎么就答应她们了呢?”

孟拓也不好意思:

“先生,我在这暗城生活这么久,我可算是喜欢了这女子会的月涟漪,能不好好追求一下么?”

“你呀,你要是有事,我都不好像你爷爷海东青交代。”

孟拓听了影中说了这句话,沉默了,但也随后去做事了。

影中看着孟拓忙碌的身影,

“心结还未解开么?”

孟拓在做事,心里不禁回想起小时候的事:

孟拓是异能人,自己能变成巨大的飞鹰形态,所以在暗城被称为鹰王,他的爷爷是海东青,年轻时因其英勇无敌,被族中称为最强的鹰王,海东青十分严厉,尤其是年纪大了之后,对训练孟拓更是极其严厉,孟拓对爷爷害怕多过敬重。

可在孟拓十六岁的时候,自己的族被异世界的翼人所打击,死伤大半,他爷爷海东青临死前,将孟拓托付给那时游历到此的影中,孟拓和剩余的族人跟着影中离开了异世界,来到了暗城的南部,影中安顿好了孟拓的族人,孟拓就跟随着影中,孟拓在没有爷爷的情况下,在十年之间,打败了四处追杀他们族的翼人,一战成名,成了新的鹰王,爷爷的遗愿完成了,族人也安全了,孟拓也安顿下来,影中交给以他爷爷命名的酒馆,就这样过了二十年。

。。。。。。

暗城分为两个地区,南暗城-北暗城,南暗城比北暗城小很多,以孟拓鹰族和女子会为两大势力,北暗城很大,更加的乱,后文再提。

女子会位于南暗城的最南,巨大的白色建筑,景色宜人,适宜居住,在暗城属于最安静祥和的地方。

周边每个地方都有女子会的人把守,九儿来到女子会内部。

女子会大厅,没有富丽堂皇,而且十分清新淡雅,大厅中央,一条长长的纱帘围住一张木床,里面一个年轻女人闭着双眼,半卧床边休息,眉宇之间便知是个美人,她就是女子会的首领月涟漪。

九儿握拳禀告:

“首领,有事禀告。”

月涟漪还是闭着眼睛,发出声音,伴随着笑声:

“呵呵怎么了小九儿,拼酒输了?”

九儿听了月涟漪的话轻松许多:

“首领,有人喝了两碗您给的三种酒,并且一点事都没有。”

“噢?”月涟漪睁开一只眼睛,随后又说:

“暗城中能喝两碗的,是孟拓大人吧,他可真是有趣呢。”

九儿微微一顿:

“首领,鹰王,只喝了一碗霸王醉,剩下的两碗,是跟他一起去的年轻男子喝的,并且喝完就带鹰王走了。”

月涟漪睁开眼,起了身,惊讶道

“什么!?你是说有人能喝地狱火也没事?”

月涟漪的惊讶让九儿一愣,点了点头。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那人是谁。”

“鹰王,鹰王叫那个人先生。”

月涟漪心中所想:“难道是苦于鲜婆婆说的。。。”

酒馆来了客人,影中在柜台边擦着酒杯,孟拓给客人上酒,跟人闲聊着,是一些孟拓的朋友,看见影中是生面孔,就让孟拓给介绍,孟拓说:

“你们都称先生就好了。”互相打了招呼,影中继续擦着剩余不干净的杯子,看着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来。

此时,在门外不远处,由女子会三大精英的酒魁九儿,武天楼的夜叉,在中间的是奇珍居的黄四娘,为三大精英之首。一人一匹马在前边开路,后边是几个高大精壮的男人抬着一个八尺方锦榻,四周纱帐,榻上半卧一女子,正是月涟漪,路旁多人都驻足想一睹风采,却碍于三大精英的眼色不敢离近观瞧。

“首领,海东青到了”黄四娘与其他两人下了马,月涟漪轻拍榻手,身体轻盈站起,纱帐撩开,脚尖点地,一袭白衣,眉点朱砂,面容姣好,示意夜叉敲门。

夜叉平时大大咧咧,却在月涟漪面前很是听话,轻轻推开酒馆大门。

孟拓见是夜叉,走出柜台,只见月涟漪颔首低眉面带微笑的进了酒馆,孟拓一看,就小跑过去,笑呵呵说道:

“诶,小月,你怎么来了?这么大阵仗,三大精英都来了,提亲么跟我,这也应该是我去你女子会提亲啊。”

“鹰王,你别跟我们首领调笑。”黄四娘眉宇之间散发凉凉的寒意。

月涟漪捂嘴偷笑,

“鹰王与我女子会一向交好,无妨的四姐。”

孟拓一听,摸摸头,随即让在场几个喝酒闲聊的请了出去,让月涟漪他们几位坐下,那些酒客见孟拓他们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也都识趣的离开,只剩下影中拿着几个杯子,放在月涟漪几人面前,

“几位喝点什么。”

九儿夜叉见了见了影中,相互使了眼色,月涟漪就知面前的就是那个不惧那三种酒的人。

孟拓赶忙就接过影中手里的东西,

“咳咳,小月你们今天来是有何事?”影中一言不发,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擦拭酒杯,孟拓觉得略有尴尬,就给月涟漪等人倒了几杯清酒。

“鹰王,你这儿的服务生态度不是很好嘛。”黄四娘调侃道,孟拓赶忙打断:

“黄四姐,你今天就把口舌之争放一放,月首领今天您有什么事,还请直说,若是无事,今日还是喝完清酒便走。”

黄四娘见孟拓有拒客之语,面有动怒,月涟漪说:

“四姐,不要胡闹。”黄四娘才悄悄平息愤怒。

“鹰王,我想问,那日酒魁拼酒,你可是被这位先生带走的?”

孟拓听了,看了看影中,稍稍的点了点头。

月涟漪走近影中,影中也不说话,擦拭杯子,

“先生,小女子月涟漪,有礼了。”

影中学着孟拓稍稍点了点头,继续不理不看月涟漪,这让那三大精英十分恼火,尤其是黄四娘,踏着酒桌,就要冲向影中,孟拓也想拦住黄四娘,却见黄四娘一动不动像是被人定住。

影中从座位上站起来,杯子放在桌子上,

夜叉跟九儿看四娘一动不动,戒备起来,月涟漪见四娘不动也是一惊,在场只有五个人,只知道孟拓会有这样的身手,转身对孟拓说:

“鹰王,四姐脾气火爆你是知道的,这又是何故?”

孟拓冤枉的摇摇头,手冲着影中递了递。

月涟漪看着影中,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看着是一直在擦拭杯子,却将身为异能人的黄四娘定住,不禁紧张起来:“先生,四姐脾气火爆,涟漪向您赔个不是,请给四姐解除定身。”

影中敲了敲桌子上的酒杯,四娘便被解开定身,瘫坐椅子上,九儿与夜叉扶稳黄四娘,黄四娘也看了看影中没了嚣张气焰。

“这三种酒谁给你的?孟拓因对你的爱慕之情才喝这酒,我不管你做什么用,这三种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影中看似说的平淡,但是确实是因为孟拓为此事生气。

月涟漪被影中说的望向孟拓,孟拓在一旁实在是不好意思,就对影中说:

“先生,别生气了,我这不也没事么?”

“你可知这三种酒喝完能让你变不回鹰身?!我在问她,你不要说话。”

月涟漪听完影中的话,大为震惊,赶忙说道:

“先生,我不知这三种酒有这样狠毒的作用,只知可以弱化异能人,却未曾给他人用过,除了,除了鹰王。”

孟拓为月涟漪辩解道:

“先生,您看小月也没给别人用过,我也没什么事,您就别生气了,嘿嘿。”

影中摇了摇头,无奈的说:

“回答我,这是谁给你的。”

月涟漪听到此刻已经知道面前人是谁,竟然跪了下来,惊了在场的其他人。

“首领,您。”三精英说道。

月涟漪不为所动:“先生,您可认识苦于鲜婆婆?”

影中想了想,摸了摸下巴:

“苦于鲜?是不是一个年轻的独眼卖药女子?”

“额,正是,不过十几年前婆婆早已作古,我和我的妹妹是她收养的孤儿,正是苦于鲜婆婆给我的这三种酒,并且让我找到能喝了这三种酒的人,求他帮一个忙,想必就是您了。”

“嗯,这三种酒是我给她的,噢,说起来也有七十年了。”

除了孟拓,其他人都是一惊,虽然知道异世界和暗城有异能人,却不知眼前影中过了多年竟是年轻模样。

月涟漪起身面向影中,面带紧张之色,

“先生,请您救救我的妹妹。”

三大精英听了都是长叹口气。

“没想到小月还有个妹妹。”

影中让月涟漪继续说,

“小女子的妹妹从小与我颠沛流离,十岁之前还没有发现她是异能人,可是一次我们被一伙黑帮组织围住,想要把我抓起来,我身体单薄,也不会善用异能力,也没有人帮助我们姐妹俩,我在被他们抓走之际,我的妹妹哭喊着被一个人踢晕过去,没有了意识,这时出现了异变,妹妹她身体渐渐变大长出长长的鬃毛,嘴上的牙齿也开始长尖,两眼发红,连开枪都不能伤她,结果她杀了所有抓我的人,甚至也想杀我,可是,躲在一旁的苦于鲜婆婆出手救了我,也给喝了那种酒才让我妹妹变会原样,沉睡过去,婆婆也因此被抓伤了手。”

影中与孟拓听完,一个沉思,一个感慨。

“我妹妹后来头部受了重创就一直如同小孩子,情绪一直不稳定,仅仅是我接近才可以,所以,婆婆让我每次给她个那种酒,能让她安静一些,后来婆婆死后,把一些事情告诉了我,用那种酒控制妹妹不是办法,只能找您来给医治,所以小女子在暗城创建女子会要的是这里消息灵通,能人异士很多,此次前来,就是想求您,救救我的妹妹。”

月涟漪一边说着一边难受,碍于自己是女子会首领,也没有流泪。

孟拓在一旁听着,

“先生,小月的身世没想到也同我一般,您就帮帮小月吧。”

黄四娘听到这里也是很难得,抱拳拱手:

“先生,四娘我有眼无珠,冲撞了先生,多有得罪,请大人不计小人过。”

影中也不说话,闭上眼睛,沉思。

在场的人在等着影中的答复。

影中微微一笑:

“好吧,阿拓,随我跟月首领看看她妹妹的情况。”

孟拓见影中答应了,

“谢谢先生,我就说先生人情味很浓的。”

“小女子多谢先生。”三精英也是一起抱拳。

影中却是早在门外等候,心中所想:

“该来了。”

正午,骄阳似火,女子会中的花草树木却去掉了大半的炎热。

月涟漪带着影中,孟拓走向女子会的地宫。

“渐隐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就让我把她关在地宫中,防止伤害他人。”

“这孩子也是懂事。”影中说着。

转眼到了地宫门口,巨大的铁门上挂着几串大锁,显得幽暗寂静,

“四姐,你们几人就在此等候。”

“是。”

“鹰王,您,也要在此等候。”

“哈?”孟拓指着自己,张着嘴。

“渐隐怕见生人,只得先生随我一人进入,莫怪。”

“好吧好吧。”孟拓向影中说:

“先生,额,辛苦了。”

影中白了孟拓一眼,随着月涟漪,打开巨锁,进了地宫之中。

黄四娘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孟拓:

“鹰王,先生是你什么人?以前也不见有这号人物。”

孟拓听了只是笑笑说:

“先生自在逍遥惯了。”也不多说,急得黄四娘一个劲儿跺脚。

“四姐,鹰王不说自有道理,也就别问了,还是等候先生能不能救妹妹吧。”九儿安慰黄四娘,夜叉也点头称是,这才平息了黄四娘的急脾气。

“你这急脾气可真是要改改了,漂漂亮亮的人,暗城百部众也排行五十七,却外号叫火金刚,这还怎么嫁人。”孟拓毒舌起来也是气的黄四娘要打人,

“你,你!你们俩在这等吧,我懒得看这鸟!我走了,有事叫我。”说着就头也不回得去奇珍阁。

九儿和夜叉看着脸上布满黑线的孟拓,忍俊不禁。

“鸟。。。。。。”

话转地宫之内,影中随着月涟漪走了片刻,一间巨大的光亮的屋子,呈现出来,里面就像小孩子的游戏玩耍的地方,一个比月涟漪小了六七岁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正在弄着手中鲜花,见到月涟漪来了,跑了过去,又看见旁边影中,又惊恐的躲在涟漪身后,小声说

“姐姐,他,他是谁,好可怕。”

“不要怕,这位先生是来陪月月玩的,不怕咯。”

影中盯着月渐隐,月渐隐与影中两眼相对,变得空洞,对月涟漪说:

“退后,在一旁不要说话。”月涟漪也见妹妹不动,退开数米远,等候。影中心念心决:

“目入镇魂幻入心,心入魔障梦成影。”

月渐隐一怔,随即心口跳动,慢慢加快,也开始变了模样,如同月涟漪所说的模样,月涟漪心急如焚,但是影中不让她说话,只能任凭月渐隐变化。

月渐隐的眼睛发红,开始撑破衣服,身体长出长长的黑色鬃毛,变得巨大,显然是一个巨大的猿猴模样,开始拍着胸膛吼叫,一巴掌拍向影中,

“封回。”一把匕首从影中袖口飞出,挡住了月渐隐的手,竟是给她弹了个跟头,月渐隐丝毫没事,气急败坏的想抓住封回,却一直抓不到,影中看着月渐隐的状态,心中所想,

“猿始之象。”

随即手中指诀已出,收回封回,月渐隐见影中走近,冲向影中,一手想抓住影中,却被影中踩住胳膊,跳到身后,

“猿始破云方初行、归理终成道云平。”一指点向月渐隐的后脑处,微微白光闪过,月渐隐也不在是那猿猴模样。

影中呼出一口气,用的正是天机术中的“猿始之象”,用于破解邪气散于全身以至于狂暴之象。

“好了,快给你妹妹换上衣服吧。”

影中背身出去对月涟漪说,

月涟漪愣了很久,惊于影中仅仅是点了妹妹一下就治好了她的狂暴,也随即给妹妹穿衣服,

“你妹妹现在很虚弱,不要再给她喝那种东西了,那是我曾经。。。。不提也罢。她头部曾经受过重创,以至于身上的能力无法冲破束缚,所以变得狂暴,需要休养很久。”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女子会做的,自当竭尽所能。”

影中不语,慢慢走出地宫。

月渐隐慢慢醒来,

“姐,姐。”

“月月,没事了,一切都好了。”

“姐姐,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见我变成了怪物,我。我怕,怕伤害你。”随即趴在月涟漪胸口哭泣。

“没事了,都没事了。”月涟漪也是满脸泪水。

孟拓几人见影中这么快就出来了,孟拓急忙问:

“咋的,先生这就完啦?”影中点点头,

“这,真难以置信,”九儿与夜叉想进去看,

“你们可以进去了。”影中说。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两人急忙进了地宫。

孟拓对影中说:

“先生,那小妹如何了?”

“异能力被头部重创用不出来,所以有了猿始之象。”

“啥象?”

影中无奈的摇了摇头,往酒馆方向走,

“诶先生,等等我呀。”

。。。。。。。

女子会的奇珍阁,看似是买卖古玩,实则是接收异世界与暗城最快消息的地方,而黄四娘就是这里的掌管,脾气虽然火爆,却是在收集消息上异常有冷静的头脑,这里时刻也少不了她,跟孟拓贫嘴也不过是借口早点回奇珍阁看管。

黄四娘坐在书案前,身边是满目琳琅的各地的大事件消息。

“报!由异世界发出消息。”下属来报,

“讲。”黄四娘低头阅览,

“图腾组织发出残肢令!”

“什么?图腾这是有多少年没有下达过这样的绝杀令了,杀谁?”

下属递上去残肢令画像,黄四娘一见诛杀者名字,惊了,赫然是:

“影中。”

“这,这,不行,我要赶紧报告首领。”随即拿着残肢令画像,快速冲向女子会。

。。。。。。

影中与孟拓一回到酒馆,孟拓就被他的鹞鹰组给叫去了。酒馆里只剩下影中一个人。

影中看着四下无人。坐着椅子,早已心中有数。

“先生!”孟拓撞开了门,看见影中在坐着,无事,舒了口气。

“怎么了?这么着急。”影中问。

孟拓急忙说:

“先生,您怎么中了图腾组织的残肢令了!”

“残肢令?是个什么。”

见影中云淡风轻,孟拓更是着急,说道:

“反正就是很麻烦,还没人能逃得过这个残肢令,不行,我得召集我的族人了,一定要保护您的安全。”

影中打断了孟拓的话:

“阿拓,你怕么?”

“先生,我倒是不怕,我就是怕您出事,这世上除了我的族人,只有您是我唯一的亲人。”

“那,月涟漪呢?”

“这,这,先生我现在只想保护你的安全。”孟拓略有尴尬。

“哈哈,好,不过,我还真不需要你的帮助。”

“这,这是为什么?”

“我算了我最近有一段时间要活动活动筋骨的卦象,就是在这暗城,没想到叫什么残肢令,这个残肢令到底是什么?”

孟拓见影中也如此轻松,自己也知道影中的强大神秘,稍稍放心,向影中说了残肢令的事。

。。。。。。

“图腾组织总共发布过三次残肢令,第一次,是刺杀以前暗城百部众第一名的百战盖世不留佛,用了四天时间,第二次是异世界三大组织之一天魁的前任部长死灵王莫泊桑,第三次就是这次,竟然是影中先生。。。。。”

月涟漪安顿好月渐隐后在跟三精英详谈残肢令,月涟漪下定决心:

“不行,我们不能让图腾组织杀了影中先生,四姐,九儿,夜叉。”

“是。”

“九儿,夜叉你们二人要在海东青附近暗中保护先生,四姐一旦有可疑的人进入暗城,立刻通知我,女子会上下尽全力阻止残肢令!”

“是!”

影中打了个哈欠,拿了把椅子坐在路中间,不惧炎热。

残肢令的事情迅速开来,街上四下无人,孟拓听从影中的话,不让族人插手但是自己却在影中身边守候,死活不肯走,当然还有暗中的酒魁,夜叉两人。

“先生我听闻图腾是三大组织中唯一一个全体上下都是异能人的组织,残肢令的下达,来刺杀的人会一次比一次强。”

“啊~噢~好,好~困。”影中又打了个哈欠。

“先生,能不能认真一点,正经事诶。”

“额,阿拓,你要不要去个隐蔽的地方。”

“先生,我好歹是鹰,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对周围了如指掌,就包括酒魁跟夜叉,在百米外的阁楼中望着这里。”

“很像偷窥。。。不是么?”影中淡淡的说。

“。。。。。。咳咳,先生,我先去酒馆里了。”孟拓进了酒馆等待。

风卷起尘沙,暗城起云雨。

残肢令的发布,使得南暗城大部分普通人都跑到了北暗城避难,一些异能人则是畏惧图腾组织的强大,才不想引火烧身,退离很远。

也有人很疑惑,既然是刺杀,为什么还大张旗鼓的发布消息,以至于被刺杀的目标知道,是因为图腾的自信,不论什么人,都要被不停的刺杀死于非命,也包括刺杀目标都是大人物,不曾惧怕残肢令,以至于死于非命,可是,这次的目标,是影中。

“距离先生身后一公里,有两个人极速袭来。”这是黄四娘在通知九儿夜叉。

“夜叉,你在这里接应,我去跟这两个人打。”九儿胸有成竹,延房顶跑去,路过影中时,影中偷偷瞄了一眼,微微一笑,知道这是月涟漪的意思。

一公里外,两个男人在疾行前进,一人手中一柄软剑盘绕,长着一对狐眼,显得一脸奸笑。

另一人,白色如一滩泥一般浮在地上,行动迅速。

此时九儿已经站在暗城门口,除了右手拇指,手指上套着九个金环,双手叉在胸前,身材姣好。

狐眼与白泥停下脚步,狐眼说话声音也是尖细:

“胶,这个合你口味啊,嘿嘿。”

胶的声音低沉:“刺杀要紧。”

“嘿嘿嘿,放心,那种无名小卒我听都没听过,这次后边的人就不用来了,这个女的就交给你了,我去杀那个叫影中的。”说着就要飞过九儿,九儿指上飞环飞向狐眼,胶一手抬起飞去白色硬球物,如同棒球大小,弹回金环,九儿眉宇竖立,转向胶化成的一滩水状,只见胶渐渐鼓起来,白色的胶状物化成一个头上白毛的中年矮个男,面容不善,说道:

“你,不准影响我们的任务,否则,杀。”

九儿看见眼前异能人,很是奇特,却冷冷笑道:

“你,不准伤我女子会恩人,否则,杀!”

胶翻起白眼,抿嘴微笑:

“残肢命令,开始。嘿嘿!”软体的胶化成满身海胆般尖刺,滚向九儿!

。。。。。。

话转狐眼男,片刻间目睹一人在路中央背对而坐,狐眼一睁,停下脚步,

“别挡路!”狐眼高喊。

“哟,来了啊,一个人?”影中一听有人就把椅子转了个个儿,面向狐眼坐着。

“此人就是残肢令目标,敢这样明目张胆,也是少见。”狐眼心想。

“无名小卒!受死!”脚尖点地,半空旋转,手中缠绕软剑已出,如毒舌吐信。

影中未做动作,还是坐在椅子上,这时酒馆人影闪出,一手抓住已到影中面前的软剑,甩出数米远,

“什么人!阻碍图腾残肢令者,杀!”狐眼被突如其来的手甩开后,竟是一股后脊发凉。

自然是孟拓,影中看了看孟拓:“好吧,那你来吧。”

“好的先生。”只见孟拓手已成黑色鹰爪,爪如钢刀锋利,对狐眼说:

“小子!我来跟你试试?”狐眼微微冒汗:

“鹰爪?你是鹰王孟拓?!”

“呀,我这小名还传异世界去了,见笑了,先生,嘿嘿。”

影中拿着椅子去一边看。

“呸!我就要看看你是不是浪得虚名!”随即狐眼剑走龙蛇,步履鬼魅,幻影残像顿起数十个,竟全如同蛇扑之势刺向孟拓。

影中一见,微微惊讶:

“蛇盘剑?哇,少见少见。”

孟拓眼化鹰眼,迅速看清残像穿刺方向,

“我也会!”两手鹰爪极速抓向残像蛇盘剑,竟是生生的用鹰爪抓散残像,抓住真的蛇盘剑,卷在手中,

“蛇?怎么能打的过鹰!”蛇盘剑虽然软,无法折断,孟拓便又捏又攥,弄成球状,扔在地上,狐眼男却在一旁微笑,影中忙说:

“小心!”孟拓一听,却知躲闪不及,那球状蛇盘剑瞬间恢复原状,伸向孟拓腰间,头尾相接。

“哼,你以为蛇会让你这鹰好过?蛇盘剑相接,必将让你腰斩于此!”狐眼手指微动,孟拓只见腰间蛇盘收缩变小,孟拓疼得直叫。

“鹰王?不过如此,哼哼哼,下一个就是你,影中。”

影中却比了个请便的手势。

孟拓突然不在喊叫,哈哈大笑,笑的狐眼直发毛,想收缩蛇盘剑却也是无法收缩。

孟拓笑着说:“蛇盘剑固然是挺厉害的,遇上别人可能早就被你腰斩,可是是遇上我!鹰族,海东青!”(海东青是一个鹰族至高无上的称谓)

孟拓说着身体渐渐起了变化,衣服也被身体变化挤的膨胀,竟是变成了一只一人多高的巨大雄鹰,狐眼的蛇盘剑本就是由蛇异化而变,因孟拓变成鹰乃是其最大天敌,不由自主变回蟒蛇大小,想要缠死孟拓,不料,孟拓鹰爪锋利,又已鹰喙千钧之力啄击,几下将蛇盘撕裂为几段。然后雄鹰展翅,鹰击长空,鹰啸数里,

狐眼不知自己的蛇盘剑竟被孟拓鹰化轻易撕碎,没了蛇盘剑的保护,自知无法杀了影中,不由得后退几步,想要逃跑,孟拓哪能任其逃走,鹰击俯冲之势,叼住狐眼,直飞向天空,

“可恶!”狐眼善于用毒,将怀中蛇毒喷向孟拓羽毛,却不见有丝毫作用,又被孟拓甩头抛向更高的天空。

“让你瞧瞧什么叫残像!”就在狐眼落空之际,孟拓飞速逐渐加快,最后连肉眼都无法看清孟拓在空中的行动轨迹,只是狐眼男身上开始出现多处深可见骨的裂痕,喷涌着鲜血,洒满一地,影中称赞:

“下手有点重了。好了,阿拓。”

孟拓本想将狐眼男碎尸万段,影中的阻拦让他收回自己的攻势,狐眼也落在地上,奄奄一息,也是活不成了。孟拓落在屋檐,化为人形。

“先生,为什么不杀了他。”

影中却说:“人家为了工作来杀我嘛,没杀就已经很难做了,还没命回去,那样不好,不好。”

狐眼男口吐鲜血:“哼,哼,别得意,会有更强的人来杀了你,咳咳,谁都逃不过残肢令!”已经咽了气。

“唉,下手太重了,阿拓。”

孟拓也说:“先生如果出手,估计。。。。。。诶?”孟拓没说完,一股臭味过来,数十米外走过来一个身披破布烂网的满头脏乱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根生锈的钩子佝偻着,走过来。走过影中,钩子勾着狐眼嘴巴,继续走着,拉进了长长的巷子。影中不以为然,孟拓却满是狐疑,跳下屋檐对影中说:

“先生,这清场人也在暗城有些年头了,那时候你刚离开我刚接管酒馆,他就出现了,我想想,诶,对了,就是当年图腾第一次下达残肢令杀当时暗城第一那个盖世不留佛的时候。”

“噢,那也很久了。对了,阿拓,你在暗城百部众中排名第几呀。”

“额,这个,说来惭愧,北暗城之中,有十人实力在我之上,不过也没什么往来,大概第十。”

“挺厉害的,哎呀,九儿和夜叉排第几。”

“酒魁仅次于黄四娘排在其后,夜叉嘛,那就更后了进不进得了一百都很难说。”

“那我就放心了,九儿跟那个人打应该输不了。”

“啊?!?”

几分钟前,九儿对战胶,

“哈。。。哈。。。”九儿喘着粗气,衣襟已经被血染,胶却因其异能特性,十分难缠,仅仅头破了一点,

“哼,都知北暗城高手众多,没想到这南暗城也有你这样的人,但是,就凭你几个金环就想阻拦我,简直是妄想,你看你都快站不住了。”

九儿眼神坚毅,吐了一口血,抹了抹嘴唇,

“哼,小看我,可是要吃大亏的!”

“哼!虚张声势!”胶变化为液化状态,颗粒如同弹珠,纷纷子弹般飞向九儿,九儿脖子上戴着一小瓶,毫不迟疑的喝下,喝完后脑门处现一字“酒”字。

“大酒神!”手中如同一团无形屏障,挡住了胶的攻势,将胶的形体握在手中,

“酒浴!”九儿胸口鼓起,竟然从口中吐出很多酒淋在胶的身上,

“这!这是什么!”胶想甩干身体,却仍是浑身酒气,

九儿九个金环飞起,在半空中互相撞击,竟也是火星四溅,

“酒池火海!”由于金环的不停撞击,火花点燃了胶身上的酒,剧烈的火焰使得胶脱离了九儿的手,

“可恶!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身上燃起熊熊大火的胶,灭不了火,只得化为一滩融水,钻入地中,逃离。

使用完“酒神醉”九儿精疲力尽,摔倒瞬间被夜叉接住,夜叉早就在一旁隐蔽多时,也是因为不放心九儿,于是跑了过来,没有出手帮忙是因为怕自己影响九儿。

“九儿,辛苦你了,我们先回去吧,影中先生那里有鹰王保护,应该没事的。”

“咳,剩下的,估计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先回去跟首领汇报吧。”

夜叉抱着九儿,飞奔女子会。南暗城,入夜,月当空,风吹屋檐下油灯,叮铃作响,却无人在这街上走动。

孟拓走出酒馆,拿了一杯浓咖啡,递给影中,

“先生,喝一些吧,暖一暖,暗城夜晚不比白天。”

影中摆了摆手:“喝不惯,你喝吧。”

孟拓就喝了起来,发现比较浓稠,搅拌了几下,放在一边,

“先生啊,也不知道图腾的人,晚上会不会来,还是需要时刻警惕,我来阻挡,先生您去休息吧。”

影中摸了摸下巴,对孟拓说:

“阿拓,今天晚上就不用你来帮忙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毕竟残肢令的目标是我,而且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所以你就回酒馆休息,不要出来,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孟拓知道影中的脾气,便不再多说:“那先生您自己小心。”随即就回了酒馆关上了门,却也发现了数里外有人从幽林过来,便从后门走,飞向幽林,现在,街上只有坐在椅子上的影中了。

过了片刻,影中耳朵微动,淡淡地说:“哇,这次来了四个人啊,不知道能不能打过呢。”

此时,距影中五里之外的暗城幽林之中,有四个人影窜动以极快速度逼近影中。

一为赤发鼠脸,抖动着嘴唇边的几根胡须,呼吸之间带有炎热之气。

二为山魈猴脸,虽然只有一条腿但是速度却快过其他三人。

三为长发女,身上厚重的熊皮衣,两手竟是如斗般熊掌。

四为脸上有三道抓痕的络腮胡男,目光寒芒,泛着幽光。

长发女先是一言:

“斐目那家伙,为了给那个叛逃虎王蜂报仇竟然跟大祭司申请残肢令来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真是不值得。”

猴脸却说:

“既然发动,就来做!有钱赚为什么还管他人死活?!”

络腮胡男子:

“蛇盘剑不知去向,胶人烧伤,不可小视。”

鼠脸:“南暗城能杀蛇盘剑的不出三人,鹰王孟拓,女子会月涟漪,想必那叫影中的也是有几分实力的,若是不济,速速撤退,回报组织情报。”

“赤鼠,你也太过于谨慎了,鹰王虽然厉害,我可不怕他,若是他出手,我来对付他。”长发女自信满满的磨拳擦掌。

“哼,有拦路者。”猴脸说道。

几人落足,面前来人眉宇嫣嫣,眼睛却勾人夺魄,正是月涟漪:

“我南暗城不欢迎几位,还是请回吧。”一字一句,给人感觉心在琴弦被拨弄一般。那四人却也不惧。

“哼,很强的意念力,想必就是女子会首领月涟漪吧。”猴脸冷笑,

月涟漪掩面一笑:

“正是小女子,让各位见笑了,影中先生乃是小女子恩公,不便让各位打扰,还是请回吧,否则,小女子会很困扰。”这次说话带有针刺般的感觉刺入内心。

“莫非你是想以一敌四?简直是笑话!”络腮胡男嘲笑。

长发女跃跃欲试,却被猴脸拦住。

“赤鼠,你们继续走,我来跟这位月涟漪首领讨教讨教。”

“哼哼哼,鬼魈,你想独吞杀她的赏金?”熊姬调侃道。

“好了,鬼魈,不可轻敌,任务要紧。”桀狼说,

这时一阵飓风划过,从幽林空中直直落下,鹰翼巨大,呼扇几下,落在地上。

“月妹,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快回去。”

不用说了,这就是孟拓,月涟漪一愣,随即顿感寒光一闪,便集中精神,一层无形屏障弹开了鬼魈一击伸长数米的利爪。

“鹰王大人,要小心,这几个人并不好对付。”

孟拓不在跟月涟漪闲扯,面向另外三人,还未定睛,只见如斗大的熊掌拍向其头,孟拓连忙后稍一步,掌拍地面竟是地裂数米。孟拓这才看清。

“哈哈哈哈,你就是鹰王!找死!”熊姬一声吼叫,一掌拍断阻挡去路的树,也不由分说的与孟拓扭打起来,力道凶猛也是连连打退孟拓,剩下的赤鼠络腮胡,也不管这两人,瞬间跃起是几步穿过幽林,进入暗城。

孟拓也手化鹰爪,接下熊姬的几下后发现,力量是及其的巨大,若不是孟拓坚硬的身躯,也是扛不住的,而且速度极快,接下每一掌,孟拓的脚下都会凹陷一层,

“比蛇盘剑厉害了不知几倍。”

随即鹰爪抓住熊姬手腕,像身后一翻,同时一脚踹向熊姬腹部,转过身来,发现熊姬手足同时落地,稳稳落地,孟拓的一脚也是无用。

“是不是男人,一点力气都没有,还被称为鹰王,简直可笑至极!”熊姬拍了拍腹部的尘土,讽刺道。

“你说什么!熊婆娘!”孟拓被这一句激的心火直冒,化成鹰身,极速鹰袭。一爪划过熊姬,

“啊,”熊姬一声嗔叫,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熊姬摸着深可见骨的口子,瞪大眼睛,大吼起来,甚是粗犷。

“竟敢划我的脸!你找死!”

看来女人天性如此,即使是如此粗犷的熊姬,也是极度珍惜自己的脸。

熊姬不再是女人模样,而成了与大树齐眉的巨熊,随便的几掌就是树倒大片,孟拓见状,连连闪避,

“不行,这里会让涟漪受到影响。”随即飞向树林顶,往离得月涟漪较远的地方,熊姬吼叫着拍断面前阻挡自己的一片树林,几掌风打向空中孟拓,也是都被孟拓一一躲开。

“掌风都如此强劲,这熊不好对付。”

。。。。。

月涟漪对鬼魈,二人都是属于意念力,强大的意念碰撞,震的周围树木都脱了皮,树叶在零落之间,化为粉末,

“雕虫小技!”鬼魈如鬼影一般,月涟漪赶忙支起防护屏障,却只见鬼魈瘦长鬼影,伸长数倍自己的黑影利爪,不停的击打屏障,每一次的击打都让月涟漪的屏障强烈振动。

“喜欢防御?呵呵呵,那我就打破你的屏障!”鬼魈脖子也瞬间长出数米,一口咬在月涟漪的屏障之上,竟是出了些许裂痕。月涟漪眉头微皱,心想:

“速度,力量,都是快的离谱,如果攻击就不能防御,很可能就被鬼爪击中,该怎么办呢?弱点在哪里?”

忽然,月涟漪发现鬼魈只有一条腿,攻击的时候,虽然攻击范围很大,却只能站立原地。

“有了。”

。。。。。

影中打了个哈欠,低头躲开身后一条火舌,拍了拍嘴巴,站起转身,

“封回。”

只见络腮胡狼爪已经逼近影中面前,封回出袖,卡住爪击,弹开络腮,回绕于影中指间。

“来的人不少,辛苦了。”

影中微笑着说,仿佛根本不当做赤鼠络腮胡为杀手,赤鼠眯缝着眼,通过刚才的攻击,影中躲避的看似平常,却似乎是提前预知桀狼动作一样。

“桀狼,看来这人,隐藏着实力,不可小视。”

桀狼抖了抖手腕,化成花狼型,半身撑开,露出锋利獠牙,

“哼,的确。”

影中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桀狼,自语道:

“是不是,该刮一刮胡子呢?”

桀狼不管影中说什么做什么,几步游离,犹如鬼魅,锋利狼爪从影中的四面八方袭来,影中方寸之间,移形换影,竟是在毫厘之间避开这铺天盖地的黑气爪,赤鼠也不只是站在一旁观战,身上火焰丛生,火舌由脊背流于腰间,双手包裹着一团火焰,与桀狼一同攻击影中,影中躲闪之际,御匕封回,心语心诀:

“形意为真,双生御魂。”指点封回,落在地上,蓝色的幽光围住封回旋转,竟是幻化成与影中一模一样的人形,泛这蓝光,与影中平肩而立,影中拍了拍封回化形的肩膀:

“既然是两位到来,还是二对二,好一点。”

封回出招迅猛无比,虽是赤手空拳,奈何也能跟桀狼的利爪抗衡,桀狼也是不甘示弱,速度快如疾风,封回却是如同有意识一般,不停的进攻桀狼软肋,多次划伤桀狼皮肤。

赤鼠就没那么鲁莽,以退为进,以快速火拳雨点般打向影中,影中以指御气,点拨攻势,从而化解,赤鼠口吐红色火舌,影中几个跟头,两指引火,竟是回转向赤鼠,来势过快,赤鼠避闪不及,也是烧到胸口,疼痛难忍,影中说道:

“小鬼,用火还怕火,这可不行啊。”

赤鼠恼怒,后股间一条长长的灵活尾巴向影中甩过,影中一跳躲开,地面被甩出一条深印,又是追着影中,绑住了影中。

“唧唧唧唧,你就等被我挤碎吧。”赤鼠一见捆住影中,逐渐发力想勒死影中。“指火焚身。”影中的指尖冒火,一发不可收拾,迅速蔓延赤鼠全尾,影中身上却丝毫没有火的痕迹,烧的赤鼠尾巴通红,眼见就要烧到身子,情急之下竟一手劈断尾巴!

“啊!”赤鼠不管断尾,眼前影中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箭步飞上屋檐:

“桀狼,撤退!”

桀狼本就跟封回打的不分上下,虽然伤口不断流出鲜血,却也是越战越勇,听见赤鼠的话,发现事情不对,只得一个翻身,上了屋檐,与赤鼠头也不回的逃离,影中也不追,只是看着他们远去,

“也不知道,阿拓跟月涟漪有没有事,睡觉吧还是,封回。”

封回化形瞬消,变回匕首飞回影中袖口之中,影中搬着椅子,回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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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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