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霸道王爷26

傲娇霸道王爷26

婢女青冬来禀报的时候,秦珂正睡得天昏地暗,她平日里不喜早起,通常要睡到辰时才起床。这会儿听青冬说王爷派人来请她,今日要带她出府,此刻正在等她。虽不知是何事,但听到那男人正在等她,她立马从床上翻下来,草草洗了脸,简单收拾了一番便过去。虽是简单收拾,可贾嬷嬷还是费了心思打扮,因此,李承澈在马车上等得略微不耐烦。

见她一身浅红襦裙,身姿妖娆的进了车厢,他蹙眉问道:“怎的穿这身衣裳?”

秦珂疑惑,“......不妥么?”

想起自己好像也没告诉她要去哪里,她不知情况,李承澈便也算了,再换衣裳也来不及,便道:“今日带你去个地方。”

车马粼粼,行了半个时辰,到了郊外一处马场。

秦珂跳下车,眯眼望去,马场广阔,四周山岚围住,偶尔有山风吹来,她裙摆翩翩飞舞。

远处有一排木屋,零星看见一群马在吃草。一个士兵从远处骑马过来,翻身下马行礼道:“小人乃此处司马监,见过王爷王妃。”

李承澈颔首,“昨日来的那批马在何处?带本王过去看看。”

他们来到一处马棚,里头关着数十匹马。这是批纯种良马,毛色亮滑,膘肥体壮,连秦珂见了都忍不住赞叹。

李承澈见她喜欢,便示意她去挑一匹。

秦珂不明何意,问道:“要送我一匹吗?”

“你若喜欢,送你一匹又何妨?今日带你出来,便是教你骑马的。”

不过,他瞟了下她的衣着,眼神略微遗憾,道:“但你这身装束不太适合。”

秦珂后悔死了,她哪知道今日是来骑马的啊,不过既然可以挑选一匹好马,她着实开心,在古代拥有一匹宝马,不亚于在现代有辆奔驰啊。

她太兴奋,手舞足蹈的这里看看那里挑挑,最后又拿不定主意,跑向李承澈身边,道:“夫君,我不知选哪匹好,你帮我挑选吧。”

她神情兴奋,态度谄媚,李承澈好笑,抬脚走到一匹纯黑无杂毛的马前,抚了抚马脖颈,说道:“这匹就不错。”

战神推荐,绝对精品。秦珂欢呼一声,激动之下,一把抱住他,踮起脚飞快亲了一下他脸颊,“谢谢夫君。”

瞬时,李承澈愣在原地。

这个女人......她......

怎的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的面就亲他。

一时间,他有些耳红,愣神的同时,也回味着刚才那瞬间的柔软触感。

他从未被女子亲过,这滋味......好像还不错。

秦珂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整个人沉浸在兴奋之中。拉着马绳向他道:“夫君,我今日就想骑马。”

也不等他同意,兀自撂开裙摆,翻身而上,架马向远处小跑而去。

宝马不愧是宝马,通人性,似乎也感受到背上主人兴奋的心情,它也跟着欢跑起来。

李承澈看着不远处骑在马上的女人,她面朝骄阳,迎风而动,浅红的纱裙飞舞飘逸,欢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不自觉的,也跟着笑起来。

她的快乐,竟如此简单。

当秦珂跑了一圈回来,他也纵身翻越而上,坐在她后面,手夺过缰绳,在她耳边说道:“走,再带你去个地方。”

一声“策”,黑马飞奔起来,秦珂还没准备好,就被一股冲力撞来,她仰倒在身后男人的怀中。李承澈一只手扶住她,大声说道:“坐好了,夹紧马腹。”

风驰电掣,狂风呼啸而过,路边的风景闪电般倒退而去,眼前仿佛无数条直线,指引着要去的地方。经过一段山坑,黑马高高扬起前蹄,纵身一跃,秦珂闭眼,心脏高悬,然而,感受黑马再次落地,她的心才开始扑通扑通落下。她从未经历过如此刺激的奔跑,兴奋得脸颊发红,眼中尽是崇拜之色,大声喊道:“夫君,你太厉害啦!”

李承澈享受怀中女人的奉承,暗自得意,便又夹紧马腹,催促黑马前行。

......

不久后,他们来到一处山丘,这里漫天野花,怪石嶙峋。

秦珂问道:“夫君,这是哪里?”

“前面不远处便是福安寺,听闻这寺庙后院风景秀丽,带你来看看。”

哎呀,这个男人,今日怎么了?怎的突然浪漫起来了?

秦珂有些受宠若惊,乖乖的跟着他下马。前面不远处便是山石阶梯,他们牵马扶阶而上。

没多久,迎面走来一群人,秦珂放眼看去,得,来的正是‘熟人’呢。

韩素茹今日邀约了一群贵女出来游玩,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表哥,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又看到他身后的女子,一时心中不快起来。

没想到她这个孤高冷情的表哥,竟然也会带女子出来游玩寻乐,这让她十分嫉妒。

她停了下来,后面的贵女们也纷纷驻足,看向对面来人。

一个女子说道:“咦,那不是秦王和秦王妃吗?”

话音落下没多久,李承澈和秦珂也走到近前,韩素茹悄悄整理衣裙,上前行礼道:“表哥。”

李承澈神色淡然,“睿王妃不必多礼。”

以前两人青梅竹马,皆是表哥表妹称呼,如今却如此生分,叫她睿王妃。韩素茹内心酸楚,她低下头暗自瞥了眼秦珂,眼中忌恨之意更盛。

女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只有女人才能感受得到。秦珂上次在惠王府挫了韩素茹锐气,今日也没想再招惹她,便若无其事的跟在李承澈身后上台阶。

然而,刚经过韩素茹身边,脚就被绊了一下,她触不及防,惊叫一声就要摔下台阶,很快却又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

李承澈也是听见一声惊叫,赶紧转身去拉她,见她要栽下去的那一瞬间,心跳竟是骤然一停。这里台阶如此高,若真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秦珂此刻在他怀中惊骇蓦然,不敢相信,韩素茹竟然因为吃醋而罔顾人命。

她瞪眼看她,说道:“不知我哪里得罪了睿王妃,要如此害我跌倒?!”

她懒得跟她虚与委蛇,直接开口质问,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真不想给她什么脸面。

韩素茹适才只是气愤想绊她,但也没想要她的命,可此时回过神来才发现,若她真摔了下去,恐怕也要没命了。此时,内心有些后怕,见李承澈也看过来,她心虚不敢看他。只强自镇定道:“你胡说,我为何要害你?”

“我是否胡说,你心里清楚,至于为何要害我,在座的众人也清楚。”

她说这话很有深意,全京城的人都知晓韩素茹爱慕秦王而不得,含恨怒家睿王。如今她因心生妒意绊倒秦王妃,也着实动机明显。

李承澈蹙眉,多年未见,这个表妹竟变得如此恶毒,实在令他不可思议,然而却不想在此地深究拉扯。他眸色骤寒,搂着秦珂,声音冷清的说道:“我们走。”

秦珂虽不想这样息事宁人,但也觉得此刻确实不是什么掰扯的时机,她心思一转,故意难受的说道:“夫君,我脚崴了,好疼。”

当着众多贵女的面,李承澈不好蹲下了检查她的伤,沉吟片刻后,将她一把抱起,转身扬长而去。

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羡慕有之,嫉妒有之,有人悄悄说道:“没想到,秦王竟是如此的年轻俊美,待妻子也宠爱有加,这个萧玉婵真是好命。”

此话正戳中了韩素茹心窝,她嫁给懦弱无能的睿王就罢了,刚开始对她好,后来却背着她纳了两个妾,如今天天往妾的房里钻,对她不闻不问。今日,看着心爱的男人维护别的女人,韩素茹嫉妒得几乎咬碎银牙。

......

听雪院。

林雪盈今日已经摔碎了好几个茶盏了,她恨意森森的问道:“王爷还未回府么?”

紫娟从未见过小姐如此吓人的模样,仿佛黑夜中的蛇吐出长长的信子,一股阴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听她再次开口询问,紫娟内心一颤,回道:“还......未曾回来。”

今日一大早,林雪盈就听闻王爷带着那个女人出府了,这会儿已经日落西山,却还不见两人回来,这是有何事需要这么长时辰?

她等得越久,内心越慌。

前段时日,她抛开脸面出门弹琴,想以此见见他。她还记得两年前曾有一次,他夸赞她琴技甚好,那时起她便更加努力练琴。本想着这次他会来见她,可没想到,不仅没见到,反而惹得府中下人闲言碎语。她自视清高,如何能忍那些贱蹄子嚼她舌根?

总有一天,她要成为这王府的女主人,让那些轻视她的人看看,她林雪盈才配做这个秦王妃。

紫娟见她脸色发寒,欲再给她倒杯茶,被她摆手阻止,“不必了,你再去打听,看王爷什么时候回府。”

紫娟领命下去。

林雪盈走到窗边,盯着那盆开得茂盛的桂兰许久,突然抬手,将花死死掐断。

她绝不会让那个女人得意的!

......

丞相府,书房。

萧正楠正捏着张薄薄的信纸在烛火上烧,火光瞬时蹿起,不一会儿又隐隐熄灭。

他面前坐着三位谋士,其中一人开口道:“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应对?”

信是丹国皇子佶崇殿下秘密派人送来的,信中提到,他会与晋国联姻,不久将与大康再次开战,若想让他守住秘密,便要尽快想办法让大康皇帝治罪秦王。

萧丞相气息发寒,沉默良久,一步错步步错。

四年前,只因自己的一己之私,便勾结佶崇谈笔交易。没想到当初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四年后摇身一变,成为丹国国王最器重的皇子。

他像一条毒蛇隐在身后,保不齐何时便要出来咬他一口,他还无力还击。

他将手上剩余的灰烬抖了抖,“自然是釜底抽薪更快些。”

说完,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魏”字,道:“明日叫我们的人,弹劾他,先断秦王一只手臂。”

众人颔首,纷纷领命。

......

翌日,五更鼓响,大康朝的文武百官便开始陆陆续续上朝,午门外轩盖如云,大大小小官员,或者紫袍,或着绯色官服,相互见面低声寒暄。待鸿胪寺唱班后,众人纷纷入队次第进入金銮殿内。

今日朝堂似乎与往日不同,一股暗流汹涌的气息环绕在整个殿堂中。小官员不敢出声,位高者皆是按兵不动。

御使大夫陆堑看了一眼武官之首的秦王,轻咳一声,出列禀道:“启奏陛下,微臣今日弹劾骠骑将军魏忠衍于四年前芜阳之战,擅离职守丢弃宿州城,并且贪功冒进,至使两万将士被围困临州城外无辜伤亡。”

此话一出,如水中投石,瞬间激起千丈浪花。殿堂内窃窃私语,武官之列有人怒目圆睁,愤恨的盯着陆堑。

李承澈岿然不动,薄唇紧抿,然而,手上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四年前的芜阳之战是他抹不去的悲惨记忆,如今被人重新提起,还倒打一耙污蔑忠臣良将,实在令他忍不可忍。

这时,一声尖锐的“肃静”响起,皇帝缓缓开口:“芜阳之战,乃我大康朝二十年来最大一场血战,虽赢却是伤亡惨烈。陆爱卿,可有证据?”

“微臣前些时日得到密报。”说完,从袖中拿出一份名册递上去。

皇帝静静的翻了半响,脸色越发难看,最后,将名册怒摔在魏忠衍身上,“魏将军自己看看吧。”

魏忠衍俯首跪地,捡起名册粗略看了两眼,不慌不忙道:“陛下,此乃污蔑,臣鞠躬尽瘁三十余载,领战数十役,从未有退缩弃城之事。此名册来路不明,实有栽赃陷害之嫌,还请陛下明察。”

魏忠衍是大康难得的忠勇良将,皇帝虽怒,但也不会草率就此办他,看了秦王一眼,问道:“秦王可有话说?”

魏忠衍是秦王的人,弹劾他,秦王便也脱不了干系。

对方今日是有备而来,打得他措手不及,李承澈出列行礼道:“儿臣只信证据,此事有待彻查。”

态度不偏不倚,皇帝还算满意,于是责令大理寺与兵部速速查证,暂禁骠骑将军魏忠停职在府中,不得与外界接触,带查清此事再做定夺。

魏忠衍是秦王帐下难得的智勇双全猛将,深得秦王器重,如今对方一出手就要置他死地,背后阴谋恶毒至极。

下朝后,武将皆围在秦王身边,一个个义愤填膺。

这时,萧正楠经过,有意无意咳了两声,“秦王殿下。”

李承澈眸色冷然的看着他,“萧丞相今日道高一尺,本王佩服。”

萧正楠抚了抚胡须,笑道:“殿下恐怕误会了,你我翁婿一场,何故多疑?若是需要老臣相助,定当肝脑涂地。”

李承澈冷笑,“本王先谢过了。”然后甩袖离去。

这个老匹夫,他还没来得及跟他算账,如今却反过来咬他一口,区区一本名册便想断他手臂,简直异想天开。

......

回到秦.王府,与手下将领议事结束后,李承澈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不许任何人打扰。

四年前,他眼睁睁的看着两万将士被敌军围困屠宰,内心充满愤怒和绝望,自己最得力的下属也为了救他,生生被长.枪穿透胸膛,整个临州城外一片鲜血漫天。

那是他的噩梦,时不时入夜困扰他神情崩溃的噩梦。

他闭上眼,满脸疲惫,拿起手边的酒壶狂饮。每次这种时刻,他都只想以酒麻醉自己,仿佛这样,便能忘记伤痛。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酒壶已空,可他还是没有醉意,脑袋只是略微昏沉。

有些事越想忘记,却越清晰。

突然,他讲空壶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门外有人敲门:“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

练明知晓今日他必是想起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心里暗自担忧此事是否要报给他听,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道:“王爷,暗卫来报,王妃她......去了西祠。”

李承澈眉头一跳,“她去西祠做什么?”

“属下并不知,要不要着人拦下?”

李承澈思忖片刻,道:“不必,本王亲自去看看,那个女人想做什么。”

西祠这个地方在王府是禁地,平时连提都不敢提起,因为这里祭奠的正是那两万将士的英魂。

然而,这个女人却胆大包天触他逆鳞,李承澈被酒意一激,怒意骤起,抬脚便往西祠而去。

......

时间倒回两刻中之前。

秦珂正在吃晚饭,突然接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独自来西祠。”

这狂妄的字迹一看就是那个男人的,这么晚叫她去西祠做什么?为何要写字条给她而不是派人来告知呢?莫不是有什么惊喜想给她?

李承澈近日对她的态度莫名亲近,有时做的事也出乎意料,今日写字条似乎也能理解。

于是,秦珂快速吃完饭,便一个人去了西祠。

这边甚是偏僻,茂密的植物和怪石假山,在稀疏的灯光下透着阴森诡异之感。尽管是夏季,也令她不寒而栗。

那男人搞什么?为何要选这么个地方?她有些后悔过来了,这里基本没有人,她的脚步走在石路上显得响声突兀。

但既然已来到门口了,不能就这么折返,也许那个男人就在里面等着她呢。

她轻轻推开门,老旧的木门发出暗哑的吱呀声。院子里,只门口处点着一盏灯笼,挂在檐下,随风摇晃,里面的灯火忽暗忽明。

她轻唤了两声:“夫君?”

没人回应她。

于是,她又沿着廊下转了几圈,依旧没有人。

她想,可能他还没到,便想进屋内去找个地方坐着,正欲打开房门,突然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你在这做什么?”

秦珂唬了一跳,手一抖,撑开了半边门,她转头看向身后来人,只见李承澈眸色冰冷的看着她,仿佛抓贼一般,眼里藏着愤怒和惊诧。

秦珂见是他来,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问道:“不是夫君你叫我来的吗?”

李承澈觉得这个女人真会做戏,被他抓个正着还死不承认,“如此拙劣的借口,当本王是三岁小儿么?”

秦珂不解,“可是,夫君......”

他不想听她胡乱编造理由,打断道:“你来此做什么?是不是受你父亲指使?”

指使?萧丞相?

秦珂并不知西祠是什么地方,她往房门半开的屋内看了一眼,依稀看见烛火下有许多牌位,又看了眼盛怒的男人。

再迟钝,也发现自己是被人下套了。

她不知这里头酝酿了什么阴谋,但直觉告诉她,必须解释清楚,否则后果很严重。

于是她焦急的说道:“夫君,我是收到你的字条才过来的。不信你去我屋里找,字条还在梳妆台上呢。”

李承澈喝过酒后,显然没有理智,不想听她解释,想到她正是里面那些冤魂仇人的女儿,他怒火中烧,冰冷的声音从齿间咬出:“你即是喜欢这,那便在此跪上两日罢,为你那父亲好好向他们赎罪!”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秦珂听见院门被人锁起来,整个人慌了,莫名其妙被李承澈罚跪,还在这样阴森恐怖的地方。她追上去,奋力拍打木门,大声喊道:“王爷,我是被人陷害的,你回来啊。”

然而,她喊了许久,声音都哑了,也没有人回应她。秦珂颓然的坐在地上,仔细想着,明明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发生这样的事。陷害她之人将事情安排得如此巧合,适才从那男人身上闻到了酒气,便知他今日必定遇到什么事令他心情不悦,恰巧又见她来西祠,冥冥中触碰了他的底线,于是,毫无理智的愤怒就这么爆发了。

她安静的坐了半响,想找个地方躲躲风,然而看了四周,皆是墙,对面的屋子她不敢进去,便找了个角落蹲坐下来。

这个院子太阴森,她虽说不信鬼神,但也不妨碍她害怕,想到要在这里待上两日,就觉得毛骨悚然。

但愿那个男人明日醒来,能良心发现她是被诬陷的,否则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撑过两日。

夜色越来越浓,连淡淡的月光也被层层浓云遮住,院子外的密林被风刮的簌簌作响,屋檐下那盏灯笼也被吹得东摇西晃,不一会儿,那垂死挣扎的火光也灭了。整个西祠只剩下屋子里的烛火,将那些漆黑的牌位照得越发明显。

秦珂抱紧自己的双膝,不敢挪动,也不敢乱看,一点点响声都能让她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她尽量做一些事,以此来转移恐慌的注意力。

寂静的夜里,她轻轻哼唱着熟悉的歌曲......

然而,哼着哼着,她却埋头在膝上低声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想家了啊,想爸爸妈妈,想闺蜜姐妹。可是,她好端端的写她的小说,一觉起来却莫名其妙绑了个破系统,也许很有可能会惨死在这个世界。

越想越悲凉,哭声也越来越大......

突然,一声轻响打断了她,她顿时噎住,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令她全身戒备起来。试探着问道:“谁啊?”

没有回应。

“是人吗?”

还是没有回应。

她声音颤抖,“到底是谁啊?不要吓我啊,呜啊….”

她害怕得大哭起来,瘦小的身子缩在墙角,可怜兮兮。

这时,一个叹息的声音传来:“莫怕,我是人。”

秦珂哭声骤然一停,四处看了看,没看见人,问道:“那你在哪里啊?你出来。”

“我不能出来,但我一直陪着你,莫怕。”

这个声音很温柔,莫名的安抚了秦珂的心。

“你为何不能出来?”

“我有任务。”

任务?

秦珂想起来了,这个王府中有许多暗卫,也许他就是其中一个,便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任务,你莫不是府中的暗卫?”

那个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秦珂又问他:“你的任务是盯着我吗?”

“是。”

“你盯着我多久了?”

“从你入府,三个月了。”

得知她不是一个人在这里之后,秦珂心情放松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天南海北聊着,问他多大了?婚配了没有?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做暗卫存了多少银钱?

总之,句句不正经,句句试探人家的隐私。

暗中的男人没想到这个王妃如此跳脱八卦,有些话问得他耳尖发红,不敢作答。

他执行任务这么些年,从未暴露过自己,却不想今日看她可怜,动了恻隐之心。此刻却觉得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进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沉默不语,秦珂的心一时也失落起来。刚才还因为有人陪着而高兴,此刻却觉得,自己命运悲惨。以前只是猜想有暗卫盯着芳春院,可是没见过,就一直麻痹自己多想,可如今真正见过了,才知晓,人家不只是盯着芳春院,而是时时刻刻盯着她。没想到那个男人对她的防备心这么重。

她努力了这么久,他还是不冷不热,说处罚就处罚。现在又被暗卫盯着,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希望,这令她十分挫败。

她幽幽叹了口气,抱紧自己不想再说话。

然而,没过多久,下腹处一阵坠痛袭来,她清楚那代表什么。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她趴在地上,用手紧捂着腹部,口中轻轻哼哧着,试图忍耐过这一阵疼痛。

这时,暗处的男人又说话了,问道:“你......怎么了?”

秦珂有气无力的回道:“没事,大姨妈来了。”

男人不知她说的大姨妈为何物,但见她痛苦的表情,似乎难以忍受,生怕她在此处发生不测。她毕竟是王妃,若出了什么事,自己担待不起,思忖片刻后,便说道:“你忍一忍,我去禀报。”

秦珂没力气回应她,摆手示意他快去,她现在很不舒服,真没法在这里待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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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还是之前的内容,因为要申请榜单,所以调整字数,预计下周四开始更新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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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攻略(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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