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米汤的味道
自从红内裤男变态的事情之后，陆小柒对追踪那股米汤味道的事敬而远之，他才不管这种闲事，惹得自己一身骚，搞不好还会把命搭进去，反正现在自己的态度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出手。
听起来好像渣男语录，但是陆小柒却不以为然，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的他还没有慷慨到要去义务去帮助别人，或者说他根本无暇顾及他人的死活，在这座城市，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是不用为生活所奔波的，很多人的一辈子，说到底都如蝼蚁一般苟且着。
就像他老师曾经说过的：想死不敢死。
最近陆小柒不再关注虐女事件的进展了，办公室的女同胞谈起这个事件时他都会刻意避开，要么去冲咖啡，要么去楼下抽烟，甚至连最近的微博热搜都不再关注了。
依旧是如平常一般加班的日子，陆小柒在路边买了个煎饼果子，边咬边慢悠悠地踱步回家，经过楼下的时候看到昏暗的灯光下面，一个凹陷的火盆，刚粉刷过的白墙上还有不少血迹。
陆小柒暂停了几秒，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但是转念一想算了，不要说他现在不确定那个女人到底住在哪栋楼，就算知道，他对于这件事也无从下手。
管他什么事儿呢，管好自己最重要。
胖子最近都懒洋洋的，今天见着陆小柒进门了索性连起身敷衍的架势都没有了，趴在地上，抬了抬眼皮，表示我知道你回来了。
陆小柒看不过去了，明明已经带它去看过漂亮的小母狗了，他还想怎么样，于是抱起地上的胖子，对着它的狗头就是一顿猛搓。
胖子像是恼了，回头用牙齿咬住陆小柒，当然不是真的下口咬，但是上下颌的力量陆小柒还是能轻松感觉到的。要是换作以往，胖子对于陆小柒的无理取闹都是采取冷处理，即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了？踩着风骚的步伐离陆小柒离得远远地，有时候为了躲陆小柒这个傻子甚至跑去卫生间躲着。
“得得得，我知道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应该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原谅你了原谅你了。”陆小柒松了手也不再闹胖子了，洗漱完就窝到床上打游戏了。
黑暗中看着发光的屏幕，睡意总是来得格外汹涌，陆小柒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着了。
“妈妈不要走。”小女孩的哭泣和挽留终究是没有留住渐行渐远的背影。
“妞妞以后就和阿姨在一块儿好不好，阿姨以后啊就把妞妞当亲生女儿，”画面一转，是一个陌生的女儿，暖笑盈盈，逗弄着怀里的小人儿。
“不是告诉你不要来幼儿园接我的吗！其他小朋友会笑话我的。”小女孩背起小手，然后气鼓鼓地自顾自走在前头。
“行行行，那让你爸爸来接你好不好？”女人也不恼，笑呵呵的说道。
“哼！那爸爸还比不上你呢！”夕阳下这一大一小的人背影拉的老长，却有一种别样的祥和之感。
“不是告诉过你不准来我的家长会吗？你又不是我亲妈！”小女孩皱着眉头说道。
这次女人的脸上笑容有些许的僵硬，她微微地垂头，眼里像是有一种说不明的道不清的悲伤，片刻，她莞尔一笑，“谁叫妞妞那么优秀呢，阿姨也想过来沾沾光。”
“都说过不准叫我妞妞啦，我都上小学啦，被同学听到会笑话我的。”
画面像电影切换背景一样，再次一转。
“妞妞，是妈妈呀，你不记得妈妈了吗？”女孩怯生生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女人却不开口。
“去，快去跟你那个死鬼老爸和短命后妈要钱，要不到明天放学一样让你吃不了好果子！”
“没想到你在他们心里分量还蛮重的嘛，竟然能要到不少钱。”
“连这点钱都要不到，你老娘我好歹生了你，给了你一条命，要你何用。”
之后女孩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新伤旧伤，可每次问什么情况，她都闭口不谈，每次女人想进房间都被那道冰冷的大门给隔绝，她也曾试过找老师了解情况，但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切正常，也试着偷偷跟在女孩后面了解情况，却并无半点收获。
直到公司裁员，她不幸被列在内，那段日子，为了家庭和生活，她一个人一天打三份工，渐渐地忽略了女孩。
“走，妈妈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女孩被不情不愿地带到野外的水边，她有点害怕，可胳膊却被女人抓得死死的，紧接着来了几个黑衣人，双方像是认识，有说有笑。
“哟，没想到啊，你为了点货，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卖掉，你知不知道被卖掉之后她的下场是什么？”男人打量着小女孩，像是打量着一件商品。
“谁管她结局是什么，老娘给了她一条命，这也算是她回报了我的生育之恩。”
“生育之恩？生，我倒是姑且相信，至于这养育之恩，我可一点没看出来啊。”为首的黑衣男人讥讽到。
“你废话啥，人我给你带过来了，快把货给我！”
女人如愿以偿得到了她口中所说的“货”，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娴熟地吸起来，之后的表情，愉悦，飘飘欲仙。
任女孩如何哭喊，女人都不发一言，为首的黑衣男人似乎嫌女孩太过吵闹，反手就狠狠掴了女孩一掌，左脸瞬间高高隆起。
后来的画面断断续续，只看见女孩挣脱了男人的手，却不小心掉进汹涌的河水，瞬间被水舌卷没。
陆小柒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他在最后几秒能感同身受女孩的恐惧和无助，这种情绪像是和陆小柒捆绑，转头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杯陆小柒心里都隐隐发慌。
那股米汤的味道越来越浓郁，陆小柒知道冥冥之中事情的发展还是朝着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起床点了根烟，看着在旁边熟睡的胖子，陆小柒伸手摸了摸胖子，触感柔软丝滑，忽明忽暗的烟头在黑暗中似乎有了新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