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传闻
“可是,若是大小姐你平日里在府里安安分分的,也不至于会有这样的事找上你。再者说,不知大小姐与明王之间,又有什么牵扯不清的事儿,能让明王那样帮着大小姐。”
她这么一说,苏洛雪就更是得意了。到底是大夫人还是她的母亲,虽说方才是好一通数落,可眼下在苏若初跟前儿还是帮着她说话的。
“就是,也不知道姐姐与那明王之后关系那么好,竟穿着一条裤子说话的。谁知道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苏若初不禁冷笑,方才听着大夫人说的还是人话,这一转脸,居然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刚才我站在门外,听大夫人说的话,还是在理的。这一进门,大夫人是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说着,侍女便端来了热茶。苏若初既然在家里,便要气定清闲的让这对母女好生看看,她苏若初也不是好惹的。
大夫人瞪了苏洛雪一眼,她立时便收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虽说如此,但嘴上还是帮着苏洛雪的。
“大小姐就是再生气也好,也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妹妹的不是。若不是大小姐说了什么,明王岂会向你爹爹发难,要处置洛雪?丢了我们苏家的脸不说,还让你爹爹当众下不来台。”
苏若初听了这话,就气儿不打一处来了,反问大夫人。
“真是好笑,听大夫人这么说,但全是我的不是了?妹妹做错了事儿,你们做父母的,一个帮着一个哄着,反倒是我这个险此让她害的失了身的人,造成了你们嘴里的罪人了?”
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冷气,放下手里的茶杯:“也是,谁让我从小就没了母亲,这偌大的府里,虽说我是嫡小姐,却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疼我的。”
大夫人见着苏若初是当真生气了,立即站起身来,拉过她的手,又扮作一副好人嘴脸:“好了,大小姐,这事儿你们姐妹二人要说错,都有错。你看看,洛雪也受了罚,一个姑娘家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你就别再怪她了。”
苏若初再不吃不起她一套,抽回自己的手,轻轻推开她:“她做下这等错事,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
“大夫人,在这家里若是大家都安安分分的,谁也不招惹谁,我们便还是好母女,好姐妹。可若是你们骑到我头上来欺负我,我苏若初也不好惹的。”
说完,苏若初便转身要离开,临走前,还在苏洛雪才上了药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拍:“妹妹,你好生养着。”
苏洛雪让她一拍,激得伤口疼痛不已,只能呲牙咧嘴的看向苏若初:“苏若初,你……”
苏若初才走出几步去,大夫人便开口质问:“老爷还说大小姐是来道歉的,大小姐就是这么来道歉的?”
“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道歉?要是真向她道了歉,岂不是默认了,就是我逼她做的这事儿。”
离开苏洛雪屋里,苏若初便回了自己屋里。
为了避避风头,接连几日苏若初也没有换男装出去。李五航几日不见褚若书,在外头都急坏了。
可以就是这几日,外头有些不太好的传言,全是在说苏若初与宋远帆之间的事儿。
要说这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的本事还真是厉害,在外人嘴里,将苏若初说的污秽不堪,与那勾引良家公子的狐媚子没什么两样。
苏若初在闺阁里听不着什么,便让玲玉去外头打听打听,光是玲玉听来的版本,便有好些个不同的。
“小姐,外头那些话实在太难听了,还要听吗?”
苏若初可不是什么玻璃心,有关于她的事儿,她当然得知道知道。
“我受得住,你听到了什么,尽管说给我听。”
玲玉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这才开口,猫一样的声音与苏若初娓娓道来。
“有说姑娘不守本分,勾引宋公子的。”
“还有说姑娘抢了二小姐意中人的。”
“有个大婶说,那宋家公子原本是与二小姐有婚约的,奈何大小姐是嫡出,宋公子才想两位小姐都收下,坐享其人之福。”
只有这一句,在苏若初听来,还沾了点儿边。
她点了点头,看了玲玉一眼:“接着说。”
“更有甚者,还有说大小姐已经失了身的。也有说大小姐与宋公子有奸情。”
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苏若初即便是听了,也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苏若初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生琢磨琢磨,这流言是起于何处?
怎么苏洛雪与宋远帆被抬着回去,没让人传出些什么不好听的,倒是传起苏若初与宋远帆的闲话来了。
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捣鬼,为的就是要坐实苏若初与宋远帆之间的关系,而后才好逼着苏家将苏若初嫁给宋远帆。
她低头沉思,还在想这事儿究竟是宋远帆做的,还是苏洛雪做的?
就在苏若初想不通时,前厅来了人:“大小姐,老爷请大小姐去说话。”
“我这就去。”
苏若初抛开心里的那些杂念,往前厅里去了。
路上,便思忖着那苏渊让她去,究竟是为了传言的事儿,还是为了她去数落了大夫人与苏洛雪的事儿?
又或许,两件事儿都有!
进了前厅,只有苏渊一人在等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爹爹。”苏若初欠身一礼。
苏渊没让她坐,只能站着说话。
“我让你去跟你妹妹道歉,怎么听说,倒是在她屋里与她们吵起来了?”
苏若初也没有回避,只是点头默认了此事:“这事远也不是我的错,我去道歉,不是正应了妹妹那句话,是我逼他做的吗?”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女儿还是有分寸的。”
苏渊冷笑两声,又一次质问:“有分寸?你的分寸,就是在你妹妹屋里守着你母亲,指责她只知道护着自己的女儿?”
苏若初气得大喘粗气,提醒苏渊:“谁是我母亲?爹爹可想清楚了,我母亲早就不在人世了,如今正在祠堂里供着呢!”